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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边蓦地炸开蒙面人的一句话来。“都是你!害了图拉王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霍’一记抬头,瞪着司马容,道:“你早就知道了。”
司马容一怔。
“你早知夏瑶与温清远之间有私情。”
司马容笑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但仍提出联姻?是你的意思,抑或是王爷与丞相的意思?”
司马容静静地看着我,忽然道:“是我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对你而言,可重要?”
我心中微微一颤,面上则一沉:“这跟我没有关系。”
司马容无奈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对夏瑶或庭芳都那么上心,对我却冷淡许多?我是毒蛇还是猛兽?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我绷紧脸道:“容大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马容轻笑道:“你何必着急。夏瑶的婚事,皇上至今仍未下旨。更何况。。。太子爷不还没作声么?”
“太子?”我一惊。莫非尹君睿也。。。
司马容看我一眼,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唯一的知情人吧?”
“可是温清远是他的。。。”
“好兄弟。”司马容打断我,道:“与好兄弟争女人,确实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
我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马容凝注我,道:“你猜,他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他。。。那个淡淡地,带着一丝孤独却无比暗沉的身影从心底某一个角落里渐渐浮现出来。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总是那么深不可测,而他的表情,永远那么冷淡,冷淡地没有一丝温暖笑意,就好像即便烈日当头,也溶化不了他的冰冷寂寞。。。
司马容忽然抬起手,抚上了我的脸。我一惊,本能向后退,却在抬眼间,身形不由顿住。
他的眼近在咫尺,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窝尽头去一般,用他眉宇间所有的光芒笼罩了我,让我,再也没有办法,腾出空间给其他的思绪。
“只有我在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想别的。”他低低地道。
“呃?”不等我回答,他又退了回去,状似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子,又朝我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爷自会向皇上请旨赐婚。”
“不”,我冲口而出道:“他不会的。”
“哦?”司马容看着我,收敛了笑意,道:“你这么肯定,为什么?”
“倘若他得了夏瑶,便会失去温清远。温清远手握重兵,他理应顾虑。”
“你恐怕还不太了解温清远”,司马容吐出一口气,道:“温清远自幼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全赖太子收容,培养成材。他秉性刚义,赤胆忠心,为了太子爷,连命也可以不要。”
“哦,是么。”我挑眉道:“如你所言,他若真是那样一个好男儿,那么,我相信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一样可以连命都不要。”
司马容微笑道:“话虽如此,但我敢与你打赌,当这两个他都愿意为之舍命的人落难之际,他第一个救的,必是太子。”
我一怔,蓦地想起那日树林之中听到的对话。夏瑶幽怨的语调至今还在心头盘旋,她那时想说的恐怕是:“看来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太子’”吧?
果真,在男人眼中,这宏图江山,兄弟情谊,比什么都重要。当今皇上就曾为了边疆之虞,不惜将亲妹嫁去那种野蛮荒芜之地。
难道夏瑶,也和她娘亲一样命运么?
我苦笑道:“在你们这儿,女人还真命苦啊。。。”越来越想回去了,我的世界,哪有如此男尊女卑。
“你若真以为太子会娶夏瑶,那就又太小看太子了。”司马容摇头笑道。
我诧道:“你不是说,太子爷会向皇上请旨赐婚么?”
司马容道:“他自然会去请旨赐婚。但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好兄弟。”
“你是说,他会撮合温清远与夏瑶么?”我眼中一亮。
“不错。”司马容看我一眼,忽然问道:“你是否觉得,他君子割爱,成人之美,真正义薄云天,可歌可泣?”
我微微一笑,道:“用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去换一个好兄弟一生一世的铁胆忠心,也不算伟大了。”
司马容看着我,但笑不语。
我轻叹道:“倘若肯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换,那才叫厉害呢。”
司马容闻言一怔,失神片刻。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真的是这样么。。。真的就不会后悔了么。。。”
“呃?”见我诧异地望着他,他又挂上笑容,道:“如此一来,你可以好好安心养伤了么?”
“那你呢?可安得下心?”
“我?”司马容不解道。
我笑道:“和突厥联姻不成,相府岂非失利?”
司马容转过话题道:“你可见过庭芳?”
被他这么一提,我方才想起来除了迷迷糊糊的那段时间,似曾听见庭芳的哭声。后来,确实没再见过她。
“庭芳一直守在翰鹰房内,衣不解带,形影不离。”司马容道:“这两天,她不知为翰鹰担了多少心,落了多少泪。翰鹰清醒一点,她就高兴的不得了,韩鹰一再昏睡,她就连饭都不要吃觉也不要睡,又事事亲力亲为,煎药、熬汤、换药,都不假任何婢子之手,整个人,消瘦憔悴了许多。”司马容叹道:“她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她为谁如此忧心伤神。
庭芳。。。这个傻丫头,终于明白谁才是真心待她了么。那太子呢,她曾一度那般暗恋过他。。。
看出我的忧虑,司马容笑道:“有些人不过是一时的憧憬,而有些人才真正能够刻骨铭心。这当中的区别,经此一役,也不难明白。”
司马容忽然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温柔笑道:“很多人看似聪明,其实也苯。若不失去一次,就不知道某些东西的宝贵。”
我躲开他的注视,却抽不出被他握紧的手,只好勉强扯出一丝笑,道:“那你也准备要去请旨赐婚了?”
司马容微微一笑,道:“如此一来,总算两全齐美,皆大欢喜。”
我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倘若撇开其他不谈,单让皇上指婚的话,皇上会将夏瑶指给谁?给你?还是给太子?”
“给我。”司马容简单道。
我一怔:“为什么?”
司马容淡淡一笑,道:“记忆中,从小到大,只要我开口的事,皇上一次也没有拒绝过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若换作别人,一定会为了这份特殊的荣宠雀跃不已吧。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司马容,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却让人觉得那么的刺眼,那么的。。。痛苦?
不由自主地,我脱口道:“那,你会开口么?”
司马容表情一滞,忽然不笑了。他转过头来,定睛望住我,缓缓道:“你可还记得,我曾问过你一句话?”
“什么话?”
“儇儿,你是诚心想让我娶公主么?”
19、身世
“夏瑶公主拒婚?”听司马烈一说,我禁不住诧异。
今儿一大早,宫里便传来了消息。尹俊睿果如司马容所料,请旨赐婚温清远与夏瑶。然而意外的是,夏瑶公主竟以因己之故令王妃抱恙,深感有愧,愿代母潜心礼佛三年以尽孝道为由,推搪婚事。
“瑶姐姐既然喜欢温将军,为什么还要拒绝呢?”庭芳不解道:“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司马烈‘哼’一声道:“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
“皇上怎么说?”我问道。
司马烈道:“皇上虽有不悦,但看在王妃的面上,自不会责难公主。只道公主既如此孝心,婚事往后再议倒也不妨。”
庭芳皱眉道:“瑶姐姐怎么了?竟然违抗圣旨?这不像她平日的作风呀!幸好皇上没怪罪,否则如何是好。”
我沉默不响。夏瑶此举,可与遇刺有关?还是。。。?
“别人的事儿,何必劳神。”司马烈看我一眼,皱眉道:“自己的伤还没好呢。”
我笑道:“一点小伤而已,没大碍。何况,罗太医隔三差五就来复诊一趟,你们又送我那么多补品。我倒生怕脚伤未愈,人已变成大胖子了。”
庭芳‘哧’一声笑道:“原来沈姐姐是怕胖才不碰那些补品的。”
司马烈不悦道:“还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就算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话毕便端过一碗燕窝放在我面前,命令道:“吃了它。”
“嘎?”我慌忙摆手道:“才用过午膳。。。”抬眼间瞧见司马烈脸色一沉,我立马识趣地接过碗。
“嘿,还是我二哥面子大。呵呵,沈姐姐慢用,我得去煎药咯。”庭芳眼珠子一转,朝我做个鬼脸,一溜烟跑走了。
这个小丫头,自从翰鹰清醒后,就成日眉开眼笑地,先前的愁云惨雾统统不见,不但学会了煎药,连熬粥煲汤都一并做了下来,手势熟练勤快,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她就是那半月前连一碗炒饭都弄不来的娇贵小姐。
司马容果然火眼金睛,什么都叫他琢磨透了。
我就着小勺,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燕窝,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其实我的精神很好,根本不需要进补,唉~~~古代人就是信奉这些老什子的补品、高汤、秘方,简直从头补到脚。想我们那儿,普遍坚信健康饮食+运动就是王道,依赖补品反易导致气血不顺,内分泌失调。在科研站,每隔一季度,大家都定期检查各项体质指标,若有不符,医学部会依个人状况配置药液。一针下去,简单明了,药到病除。
要是流光能开动就好了。让我回去一趟,不消五分钟,脚伤便可痊愈。
好容易吃完,我放下碗,一抬头,见司马烈站在原地,正怔怔地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道。
他突然伸手出来,轻抚我的下巴。
“你。。。?”我一惊,慌忙把头侧过。
“别动!”司马烈抓住我的手腕,整个人朝我俯下身来。
呀!他想干嘛?我又气又急,抬脚就踢,谁知右腿一撩没踢中,便马上再出左腿猛力一踹。
“哇。。。痛。。。”要命,我又忘了脚伤了,这下可好,自作自受。
司马烈一把托住我差点倒地的身子,怒气冲冲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你。。。”我一抬眼,瞥见他的手指上沾了一片儿湿漉漉的。。。燕窝?‘唰’一记,我脸上火辣辣地,顿觉羞惭不已。我真是。。。想哪儿去了?
司马烈满脸怒容,说不出的气恼,狠狠地瞪着我。我以为他定要发脾气,没想他紧闭嘴巴不发一言,只将我重新安置回躺椅上,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司马烈。。。”我正欲张口,他挥手抛来一方帕子,硬邦邦地道:“左脸下,还有。”
我一呆,猛然醒悟,忙依言抹了抹,果然左脸也沾了不少。唉。。。我得好好改改这毛病,以后可不能一边吃东西一边想心事,准落嘴。
等等。。。这帕子咋那么眼熟阿?我翻过帕角一瞧,果然,上面绣了一个‘儇’字。
我愣愣地看着司马烈僵直的背影,喉咙有些堵塞。半晌,我好容易吞下一口唾沫,呐呐地道:“刚才。。。都是我不好,对不住了。你莫生气。”
司马烈冷哼道:“我哪有资格生气。反正从一开始,我在你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人。”
“别这么说。”我辩解道:“从前误会,早已澄清,我半点都不曾放在心上。”
司马烈转过身来,盯紧我,道:“那为何你总对我如此防备?”
我呆了呆:“我没有。。。”
“你撒谎。”司马烈打断我道:“每次,我只要靠近你一步,你就立刻往后退一步。无人在场之时,你躲我如同躲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那般讨厌我?”
“我。。。”我一抬头,瞧见他的神情,不由自主偏过脸去:“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闻言,司马烈黯然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异彩。他猛地握住我的双手,热切道:“真的?你真的不讨厌我了?”
我从心底叹口气,苦笑道:“我曾几何时讨厌过你。”
司马烈的眼中燃起了两簇炽热火焰,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唇边渐渐荡起一抹温柔笑意。蓦地,他的眼神落在我手中的帕子上,突然间涨红面孔,竟别扭地垂下头不再看我。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之际,张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弯腰道:“沈姑娘,二少爷。宫里传话,王妃请沈姑娘进宫一趟。”
我是被秦姑姑抱进宫的。
司马烈顾虑我的脚伤,本不愿让我去,可谁料来人竟是太子爷。不光司马烈意外,我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尹君睿会亲自接我进宫。
尹君睿看了我一眼,只淡淡道:“多亏沈姑娘舍身相救,公主才得以毫发无伤。姑娘有恩于皇家,怎可怠慢。”
然后,我被一位姓秦的姑姑抱进了轿子,尹君睿则骑马走在前头,一路无语。
“沈姑娘。”王妃轻唤一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王妃”,我忙回神道:“请恕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