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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一望不远处的街巷,仿佛看到风烟瘦弱的身影,站在小女孩面前,柔声说:“别哭,哥哥把这些都买下来,好不好?”
我点点头,说:“是啊,好怀念那个时候。好想再去整整那个店老板,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几枚钱币还在不在。要还在,那可就真是古董了,大概快升值了。”
长安挠一挠我的脑袋,我回头瞪他,他却挑挑眉说:“怎么,听这意思,你常去青楼?”
我:“不是的不是的……”
沐阳:“是啊是啊……”
长安:“很好,很好……”
桓之:“说什么啊你们,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到王宫里看看情势吧。”
长安愤愤起身:“哼,咱们完了再说。”
“巫师殿在这边。”我几乎成了向导,领着大家在宫里找路。
王宫经过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来凰的寝宫,风烟的住所,议政的大殿,全都成了一堆焦木,白玉砌成的高台,也都斑斑驳驳染了焦黑。
想当初华丽高贵,富丽堂皇,树木森森的殿堂,一夕之间,就成了焦土废墟,真是无限荒凉。
“就是这里。”我推开斑驳的玄黑大门,让一缕光线照进了阴暗的大殿。巫师殿因为远离正殿,位置偏远,所以在大火中还基本保存了原样。
池子已经干了,破旧肮脏,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更大。漫天的星辰,晦暗了颜色。窗子吱呀晃荡,帘幔随风乱舞。
“这就是你住过的地方?”长安负手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轻飘飘地开口,“大巫师?”
我说:“别这么叫我。”
他冷哼一声,说:“这就是你抛弃我的时候,住过的地方。”
我:“……”
桓之说:“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周边找地方住,明天再来这里布置吧。”
我说:“对呀对呀。”
长安说:“你们先去,今天晚上,我俩留在这里。”
桓之挠挠头,说:“不好吧,这里阴森森的,又容易有人来巡视。”
长安说:“没关系。你们走吧。”
众人纷纷退出去。沐阳站在原地不肯动,长安就盯着他给他示威。最后,不情不愿地被生气的春回拖走了。
看着月色下沐阳空荡荡的左边衣袖,突然感到很难过。他从以前开始,一直对我很好,而我,从来不曾尽好一个朋友一个兄弟的职责,没帮他做过什么,没关心过他,他却一直傻兮兮的支持我,无论何时都站在我身边。
他不懂得悲伤,但心里一定也很痛。能跟春回修成正果,但愿他们能一直好好的,别再有磨难。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长安狠狠抓住我的手臂,向床边拖去。
我忙求饶:“长安,长安,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啊,你说啊,我想听。”他把我甩到床上,欺身压上来,毫不温柔地覆上我的双唇,辗转噬咬,手探入衣摆,放肆地游走。
我挣扎两下,重重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他猛地抓紧我的背,牙齿狠狠咬住了我的下唇。我才意识到,他的伤还没好,于是便不敢再动了,任凭他的动作。
两个人呼吸渐渐紊乱,粗重起来。衣衫凌乱,滚到墙根。
窗子“呼啦啦”作响,风呼呼灌进来,我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大汗淋漓,意乱情迷间,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长安,再容不下任何别的想法。什么过往,什么悲伤,统统都暂且抛掉。能这样紧紧相拥,还求什么呢?立马死去也愿意,只是不要让我放开他,不要让他放开我。
月光在落了厚厚灰尘的玄黑地板上投下白光,空气中光柱里可见颗颗尘埃,不成章法地乱舞,放肆又轻盈。
突然想到在山上的小屋,我们俩比懒,不打扫屋子,时常就会在光柱里看到这样尘埃乱舞的景象。我说,这是一个神奇的现象,土不是很重么,怎么分开来一粒一粒就能漂浮起来了。长安表示赞同,然后说,这个现象是盯着看才能发现的,就起名叫“盯得尔”现象吧。我说,应该是“盯得它”吧。长安说,我是跟它说的,第二人称。后来我们商量,干脆给这现象起个文雅的人名吧,就叫“丁达尔”,很有异域风情。
然后我俩因此欢乐了好久。真是年少无烦恼,这样小的事情都能找到乐趣。
我“扑哧”笑出声。
长安从我肩上抬起头,瞪着我说:“笑什么?好笑吗?”
我微微抬头,凑上去亲他一下。
他又啃咬半天,然后恶狠狠地说:“你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说:“怎么会?”
他委屈却倔强地说:“那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说不想在一起了?为什么叫我忘了你?为什么装死那么久?为什么活着却不来找我?五年都不来找我!”
我叹气说:“傻瓜——”傻瓜,因为我想让你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他再次抱紧我,那么紧,在我耳畔吐着热气:“我就是傻瓜,遇上你,我就是傻瓜,就是不能冷静,不能果断,不能离开。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五年前,我看到那高高悬挂的头颅,像你一样白,像你一样漂亮,像你一样额上画着花,像你一样左颊上有浅浅的伤痕。我以为你死了,可我不相信,疯了一样地找你,可是找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以为你死了。”
“我死了,你就可以娶妻了吗?就可以忘记我了吗?我允许了吗?为什么不回山上,我一直在那里等你。”
“我……对不起,对不起……”
“不许再跑掉了,永远不许。再跑开,我绝对不会去找你了。”肩上一阵温热,我听到他轻轻抽鼻子的声音。我几乎没见过长安流泪,这次,也没有看到。他不肯给我看。
“不会了,不会了。”我说。
睡得一夜香甜,连续做了几个梦,不记得内容了,但无一例外,都紧紧握着长安的手。
睡到不知道几时几刻,我幽幽转醒。眼睛尚未睁开,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找长安。然而床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最后的一点睡意顿时褪去,我惊惶地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天微明,窗外的天空是浅浅的干净的蓝色,天地寂静,只有早起的小鸟悦耳的啁啾。
我穿上衣服鞋子,推开门走出去,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又劝自己别多想,昨晚的话还没消散,长安不会离开,一定是去解手什么的。
巫师殿周边没有。树林里没有。深入荒废的花园,假山旁,一抹红色跃入眼睛。定睛一看,是红色的衣角,随风轻扬。
我慢慢走近,拐过几个弯,渐渐辨出那是红纱的红衣,她靠在山石上,昂起头,表情倔强。而她面前的人,一袭青衣,淡淡幽兰,表情轻挑,右手挑着红纱漂亮的下巴,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
我实在是不明所以,有些茫然,试探地叫了一声:“长安?”
长安手上顿了一下。
43
43、第 43 章 若春回,怎无情 。。。
(四十三)
红纱闻声看向我,然后又挑衅一样看向长安。
长安放下右手,对红纱说:“你走吧。”
红纱不失分寸地对我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我扭头就走。长安两步赶上来,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扯到他身边。
“痛。”我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在想什么?”长安边走边侧头看着我。
“没什么啊。”我故作轻松。
“是吗……”他声音略显黯然,“红纱,你跟她很熟吗?”
我说:“不熟。”
他点点头问:“听她说过过去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我不耐烦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啊。
他顿一顿,严肃地说道:“傻白,离她远一点。”
我愣住。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吗?你想做什么?我负气说:“好,知道了。”
“这么听话?”他疑惑道。
“当然。”
与大家会合是在东郊,一处废弃的庭院。沐阳有一种能力,就是无论在怎样窘迫的形势下,他都能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此刻看见他,垮垮地坐在门外的竹椅上,翘着腿打瞌睡,面前支着一口大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肉。
“沐阳。”我过去推推他。
“来了?”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揉揉眼睛,“来来来,吃肉吃肉,今天早上刚打的。我去叫他们出来。”
我和长安坐下来,等大家出来。红纱拿了一只大勺子从屋子里出来,旁若无人走过我俩身旁。勺子将要入锅的时候,长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红纱,你在干嘛?”
红纱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长安,皱皱眉说:“放调料啊,没看到吗?”
“是吗?”长安挑眉,“我不喜欢吃盐,交给我吧,我重新去配。”
“哦,好。”红纱递过来勺子,“不喜欢吃盐,就多放点香料吧。”
长安淡淡一笑,起身进屋。刚从屋子里出来的沐阳和桓之看到这个场景,都是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他俩暧昧,然后又疑惑地看向我。
我能怎么样,死死盯着长安的背影,暗自咬牙。他,他到底想干嘛?
待大家一一入座,分别盛了饭,我一屁股坐在长安和红纱中间,无赖地问长安:“介意吗?不介意吧。”
长安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我一番,扬眉一笑,说:“不介意啊。”
我白他一眼,凑过去他耳边低声问道:“红纱很漂亮,是不是?”
长安配合地说:“嗯,很漂亮。”
我说:“你……”
他说:“吃饭。”
我低头吃饭,“呼啦呼啦”大口吃。
长安吃了两口,放下碗,清一清嗓子,严肃说道:“有一件事情要知会大家一声。”
大家都闻言都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长安继续说:“我们要杀隐伯王,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就再没机会重新再来了。所以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没错……”
长安说:“王宫我们已经去查看过形势了,建筑基本全毁了,只剩了光秃秃的荒地,不好藏身布施,所以,最初的埋伏计划,不好实施。我们决定放弃,改为中途阻击。地点选在,琼山小道。”
桓之点头说:“没错,琼山山势奇险,必经的那条小道是一个很深的峡谷,非常窄,只能容两匹马并排过,我们从旁突击,阻断前后人马,杀他个措手不及孤立无援。”
沐阳不满道:“怎么,你们擅改主意,都不跟我们巫国人商量的吗?”
桓之说:“那么,沐阳公子,子岐公子,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沐阳:“那倒没有,我也不擅长这些计划策划什么的,就是表示一下,以后要民主。”
我说:“没意见。”
长安说:“那就这么定了。”
“可是……”春回担忧道,“这样就完全没有退路了呀,他们人多,即便得手也必定不能全身而退。”
桓之说:“夫人放心,我们当然不会带你去的。”
春回羞愧地摆手道:“不,不是的,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担心……”说着望向沐阳。
沐阳感觉到柔情似水的目光定在自己脸上,不自在地看看春回,又瞟瞟我,最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大声说:“哎呀,女人就是麻烦,没耿气。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贪生怕死的,只要能杀死仇敌,死又何惧?这叫‘舍生取义’!是不是,美人?”
我不理他。
他继续说:“要不然我喜欢子岐美人呢,有耿气,不怕死。春回,我要是死了,你也别难过,找个平安的地方,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别挂念我,也别给我上香什么的,打扰我和美人睡觉……”
“沐阳,你说什么?”长安冷冷发问。
沐阳“嘿嘿”一笑,说:“没什么,咱们大家一起睡,一起睡……”
我笑着说:“沐阳,你最好给我睡远点,叽叽喳喳的,吵死我。”
桓之阴笑两声,说:“就是嘛,沐阳,你不自量力,不怕长安把你打得活过来?到时候自己还得孤苦伶仃地活着。真可怜。”
“哈,好商量,好商量。”沐阳说。
长安得意地笑笑。
我注意到,只有春回一人,低着头默默不语。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担心,还是难过。
也不知道这样悲凉的玩笑,到底有什么好笑,可是大家就这样笑着,说着,吃着,直到月上山头,清辉冷冷。
“陈年的好酒,要喝吗?”沐阳吊着大家的胃口。
“是之前你说过埋在林子里的吗?还在吗?快去拿,快去拿。”我说。
长安说:“傻白,真是长大了,小时候你不会喝酒啊。”
我笑笑,说:“男人嘛。喝点酒算什么。”
长安点头说:“是啊,喝点酒算什么,青楼都经常去,是不是?”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