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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让慕容御疆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他风风火火来到凉风别院的时候,发现肖湛此刻正坐在桌前悠然地喝着茶,手里还捧着一本山海经看得有滋有味。他脸上那番悠哉的样子更是让慕容御疆暴怒难止。
深吸一口气,慕容御疆微笑着开口,“朕来看看,是否怠慢了众位尊贵的客人。”眼波流转,扫过他手里那本《山海经》,笑着再度开口,“这不看不知道,使臣的生活真是悠闲如此啊。”
肖湛故作讶异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简单地向慕容御疆行了个礼,随后,绕过书桌,走上前来,“皇上今天真是好兴致啊,怎的想到到肖湛这里来了?”
慕容御疆的目光扫过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肖湛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平日里,你与纳兰总是黏在一起,今日怎的没在呢?”
“纳兰啊?他在沐浴呢,你也知道,他平日里最爱干净了。”慕容御疆唇角微扬,快步走向里间。
“看来朕得好好跟他打声招呼了。”
肖湛并未拦他,门被推开,纳兰海瑞悠然地靠在浴桶边,脸微侧,只是短短说了一句话,“皇上是不是该让微臣好好沐浴了呢?”
看见眼前之人,慕容御疆愣住了。他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流转,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原本应该一走了之的人会仍旧留在凉风别院当中,若不是这二人所为,那竹青究竟是被何人带走的?
☆、38、万盏红尘佛前灯
“呵呵,既然二位并无大碍,那朕就先告辞了,二位好好休息,朕改日再好好招待两位。”
“皇上不留下来喝杯茶了?”肖湛微笑着端起茶杯。
“呵呵,二位好好享受吧。”
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慕容御疆脸上的表情顿时冰冷了下来,随着砰地一声,大门关闭,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两人嘲讽的笑脸,雪虽然停了,只是这入冬以来,狂风就从未停止过,一丝清冷的熹光落在慕容御疆脸上,他的目光不禁望向遥远的天边,并不着意看向那里,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得,就如同无尽头的一片长空。
“小泉子,你说,是不是朕真的坏事做尽了,老天爷要来如此惩罚朕。”站在他身后的小泉子,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听得慕容御疆的声音里带着数不清的落寞,他悄声在慕容御疆身后屏退跟在后面的那些宫人,一个人陪着慕容御疆往上书房走去,“朕有些害怕走进上书房了。”
“皇上别着急,一定能找得到竹青公子的,况且,还有云深小公子在呢嘛,皇上不必过于忧心。”
“云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念到这个名字都会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念到这个名字总是甩不开张瑞的影子。到底是欠下了如此多的债。
上书房并不想小泉子想象的一般一片狼藉,而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整齐有序。
“小泉子,你先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下,若是云深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亲自过来告诉我,不要让别人来打搅我。”
一个人走到书桌旁,看着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书,一眼望去,那本《山海经》尽入眼底,不禁一声轻笑,他还记得当时云深刚来的时候,就只喜欢天天捧着这本书来看,而青儿,他从来就不喜欢看书,像是个停不住的猴子一样,喜欢同人玩闹,又总是喜欢耍赖,嘴里总是不干不净的,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每一次都要让他跟在后面替他收拾残局。
小泉子将门关上之后,慕容御疆轻轻转动了旋钮,密室的门缓缓打开,原来竹青躺着的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令他吃惊的是,密室当中一切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慕容御疆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巡视着密室当中的每一个角落,努力想找找出一些端倪,来填补他内心的茫然和不安。
只是最终他不得不罢手,颓然若失地跌跌撞撞走出密室,脑海中忽然一片模糊,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有一天就这般凭空消失,他原本以为他会痛苦地崩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般平静,仿佛只是迎接了一个既定的结局一般,仿佛他只是接受了属于他自己的宿命,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杜太医说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
“走吧,到乾清宫再说。”
原本以为,走近乾清宫又会听见云深撕心裂肺的吼声,但是走到乾清宫的门口,却发现周围寂静一片,这般的安静反倒让慕容御疆心里产生了一些担忧,令他不禁加快脚下的步伐。
“皇上万岁万岁……”
“行了,免礼,跟朕说说到底云深是什么情况,方才还未入宫的时候,云深记忆似乎有些混乱。”
“皇上不必担心,在小公子疗毒期间,是张太医为小公子诊治的,微臣与张太医共事了有些年头了,大概是张太医对小公子用了移情散的缘故,又配合了针灸,着移情散的药性才会如此深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令小公子的记忆产生混乱,自然,这样子做也会有一些副作用……”说到这里,杜太医忽然变得欲言又止。
“会怎么样,你直说就好。”
“每次受到刺激,都会产生剧烈的头痛,另外,小公子的脾气也会变得极度暴躁易怒。微臣建议,将小公子交给微臣来照顾,否则若是小公子那日发起狂来,伤害到了陛下。”
“没关系,云深就留在朕这里照顾着,若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来替他悄悄就是了。”
“皇上……”
“不必说了。”
坐在窗前,看着云深手脚被捆绑的地方已经磨出了血迹,不禁有些心疼,赶忙命人给解下来,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手脚上面的伤口,每次手指划过伤口的时候,云深总是会轻轻**一声。
“陛下,李将军回来了。”小泉子站在慕容御疆旁边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让他进来。”
他几乎忘记了李少凌,待他进来,抬着头,那副样子狼狈得吓人,“启禀皇上,微臣……没有找到张瑞的尸体。”
“少凌,对不起,朕无意伤害你,只是……”看着张瑞的样子,慕容御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都是从前的玩伴,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他能够想象得到李少凌此刻的心情。
“皇上不必道歉,微臣承担不起。”冷漠地跪下,头埋在胸口,之中不曾看慕容御疆一眼。
“少凌,朕想你明白,这些年你与他错过的这些时光中,张瑞早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是皇上变了吧,张瑞他,还是从前那个张狂的少年,只是多了些疲惫。多了些无奈。”
“少凌你可知道,朕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无奈。如今朕的身边只剩下你了……你……”
“皇上请放心,微臣,永远不会背叛皇上,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先告退了。”
“少凌……”看着李少凌满眼的疲惫终是不忍心再说什么,“少凌,不要恨我。”
“我在哪……”云深张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场景,目光滑过雕梁画柱,落在慕容御疆身上,张瑞浑身鲜血淋漓坠入深渊的画面轰的一声回到脑海当中,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尖叫着向后退去。
“云深……云深……别怕……是我啊,我是慕容御疆……还记得吗?”刻意将与其放轻,也不再自称朕,此刻的云深是极为脆弱的,经不起任何一点刺激,奈何他心里万分焦急,脸上也得表露出温和的表情。
“不……你杀了瑞哥……你杀了……杀了……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手轻轻放开,叹了口气,看着像是刺猬一样浑身尖锐的云深,除了离开,让他平静下来,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39、心迹似水水无痕
“皇上……”一声温婉的轻呼拉回了慕容御疆的遐思,回过头去,看着款款而来的皇后,勉强一笑。
莲子羹的温吞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他紧绷的心弦放松了许多。
“柔儿怎么来了?”话音未落,柔荑般纤弱的双手将他粗糙的手握在手心,皇后并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慕容御疆轻轻揽入怀中,如同安慰一个手上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慕容御疆的后脑。
头靠在那个纤弱的肩膀上,微微怔了一下,心底里的那片柔软被狠狠戳痛,右臂紧紧将眼前之人紧紧搂住,“皇上的痛苦柔儿都懂,所以,在柔儿面前,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从来未曾改变。”
“柔儿……”鹅黄色的裙摆被夜风微微吹起,如同波浪一般翻涌着,“朕这辈子负了多少人,朕也对不起你。”
皇后的眼中始终带着那样淡然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让人觉有种的温暖,在她的心中,慕容御疆始终都是那个孩提时代挡在她前面大男孩儿,奈何时间再何等匆匆,也带不走她心中的那份美好,她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他的姑娘,她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她跟着父亲熟读兵法,终于她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温婉动人的女子,终于,她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了他的身旁。
“柔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在皇上身边,无论上天入地,永远相随,在皇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只是,柔儿就静静地站在皇上身后,待皇上疲倦的时候,臣妾就做皇上永远的依靠和肩膀,臣妾不求皇上等同的回报,只求皇上能够幸福安然地生活。”皇后赫拉氏敏柔,是赫拉将军的第三个女儿,自小当作掌上明珠,能文能武,温婉动人,然而赫拉氏自幼身体不好,曾一次险些丧命,被一个癞头和尚所救,给了个保命的方子,每年腊月寒梅晒干贮藏,每日泡水来喝,因此赫拉氏自幼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梅的冷香,一度以此闻名天下。
“柔儿,谢谢你。”清冽的香传入鼻腔,慕容御疆缓缓放开怀中的之人,笑得那般疲惫。
“皇上用一些这莲子羹吧,臣妾亲自烹的,从前皇上只要吃了臣妾烹的莲子羹定能够安然而睡。”皇后将那翠**滴的翡翠碗端到慕容御疆面前,将盖子打开,莲叶的清香顿时温暖了清冷的上书房。
“柔儿总是能够让朕如此安心。”尽管此刻心中并不安稳,但是看着皇后,却仍旧觉得心疼不已,如今自幼与他一同长大的人都已经纷纷离去,如今只剩下了柔儿还是陪在自己的身边。
“皇上不必再忧心了,皇上的心思,臣妾懂得,臣妾会常常去陪伴云深那孩子,臣妾觉得和他极为有缘,他在宫中并无其他人陪同,臣妾也好跟他做个伴。”忽然皇后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直视着慕容御疆那双深紫色好看的眸子,咬了咬下嘴唇,“父亲曾跟臣妾提过,如今朝中的大臣均对云深那孩子有些说法,大家都是议论纷纷,皇上您当初只是将云深作为客人请进宫来留住,并未许诺给那孩子任何身份,就算皇上疼爱云深,不顾及群臣们的说法,但是您可得顾惜云深那孩子啊,一个人孤零零的又还是个孩子,怎么承受得了如此的闲言碎语,臣妾想,等着云深的身子好了,还是让戏楼的师傅将云深接回去,或者送回成亲王那里去。”
慕容御疆双眼看着皇后的眼睛,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意思阴霾,他只是叹了口气,“朕不能将云深送回去。”
“臣妾知道了,臣妾会多去陪陪他的。”面色仍旧温和,衣袖中的双手却狠狠攥着,莞尔一笑,轻轻坐在慕容御疆怀中,“皇上,今夜,臣妾留下来陪皇上吧。”
“柔儿……朕……”
“皇上自登基以来,进入后宫的次数就寥寥无几,皇上可知道外面的大臣们早就在议论纷纷了,如今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了,只是始终未有子嗣,皇上待云深好,臣妾并不吃味,只是皇上也要替皇家考虑一下啊。”
皇后的语气极为柔和,但是那字字的分量却着实不轻,一字一句都道出了重点,逼得慕容御疆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上……只当臣妾是云深便是了。”说出这句话,皇后的心中有多少委屈,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的整个心口都在隐隐作痛,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她站在了他的身边,但是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从未停留在自己身上。
多少次,她都如此痛恨自己为何如此了他,她了解他的每个想法,但是她却无力改变他的决定,更永远无法扭转他的心。
“柔儿……”一阵哽咽无言,轻轻在心底叹一口气,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香炉之中,奇妙的香味正袅袅升起,红唇相触,两人却各怀心事。
“对不起,柔儿,朕……朕不能……”那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将他腰间的系带解开,云深那副痛苦辗转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那股心底的热浪便被浇灭,他狼狈地推开身上眼神涣散无光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