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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往最能够让彼此开心的那个人,都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最终那个让你爱到执迷不悟的人,一定会是能让你痛到撕心裂肺的人。
“奇云大哥,我还能来这里吗?”云深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不过,这里倒是我童年的秘密基地,是最能让我放松的地方,这些日子看着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怕我还没把你送还到师弟手里,你就抑郁成疾了,到时候师弟可是要责怪我的,所以啊,我就想着或许把你带到这里来,你也会开心许多。”邪魅一笑,将云深一把拉近,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头,“怎么样,告诉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云深此时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人觉得不再像是那般抑郁了,“我现在开心多了,谢谢你,奇云大哥。”
“行了,既然你开心了,我们就回去吧,你饿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从上面固定住云深的头,将他转向自己。
“我带你去逛逛,有好些地方都是我经常去的。”云深此时快乐的样子才真正像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
“云深你可别忘了,我小时候也在江州住过一些时日,对这里也很了解啊。这样吧,我们来场比赛,看看我们谁说出的好玩的地方更多怎么样?”
“好啊,那我们先说好,输了的人要怎么样?”听见奇云的建议,云深立马来了精神。
“云深知道江州的冰粉吧?谁要是输了,就罚他一口气吃下一整晚冰粉,怎么样?”
“就这么说定了,拉钩。”兴冲冲地向着奇云伸出小指,见奇云脸上的表情如此呆愣,一把将他的手拉过来,勾住了他的小指,兴冲冲地念着那儿时常常听到的童谣。
这样的场景是有多久不见了,从他跟着男人一起闯荡,走遍了整片大陆,走过了多少个国家,失去了父母,离开了最爱的师弟,忘记了什么叫做情,忘记了该怎么哭,也忘记了该怎么爱,他以为这辈子,他也许再想不起那些童年的快乐,但是云深却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那么……我们……出发……”
话音刚落,云深拉着奇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两个人的衣袂在空中飘飞,痴缠,如此好看。
“哇,原来那棵树还在啊。”云深拉着奇云在一个院墙旁边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是摆放了写破旧的桌椅,抬头之间一棵梨树越墙而出。开满了那种洁白小巧的花朵,每一瓣花叶都那样精致,“奇云大哥,这里是我从前最爱来的地方了,春天的时候就爬上墙头摘下慢慢一捧梨花,晒干了回去泡茶喝,做梨花糕吃,那种清甜的味道我至今都难以忘记;等到秋天,我就和师兄弟们一起爬上墙头摘梨子吃,呵呵,有好几次都差一点被这家的主人抓到一顿好打呢。”
云深开心地拉着奇云说东说西的,然后一路小跑将胡同角落的那些桌椅板凳推过来,“奇云大哥,你扶我一下,我上去摘梨花你在下面接着啊。”说罢利索地爬了上去,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一样,他就这样跨坐在墙上,费劲地伸出手去扯下头顶的梨花枝,奇云呆呆地带起头,看着微笑着的云深,看着他脸颊旁那个浅浅的梨涡,还有那抖落一地,如同梨花雨一般飘然而落的小小梨花,美得让人窒息。
“你在做什么?”看着下面的奇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上面的云深急了起来,大吼一声,这才将走神的奇云拽了回来。
“哦。”狼狈地收回目光,赶忙将下摆撑起一个弧度,接着那些飘落的梨花,抱了满怀都是。
云深站在奇云对面,开心地拨弄着他怀里的梨花,开心地抬起头来,“奇云大哥,你知道吗,这花啊,用盐水一泡,然后清洗干净,放在簸箕里面晒干就能拿去泡水喝了,奇云大哥,等会回去。我给你做梨花糕吃吧,很好吃的,从前昆穆师傅在的时候,就最喜欢吃我做……”
忽然,话语戛然而止,想着那个已经不在的人,仿佛被人硬生生从天堂拉进了地狱一般,那些被他暂时抛之脑后的不愉快,通通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疯狂地冲进他的大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好啊,你说的啊,不许反悔……”说着说着,余光扫过云深,才瞧见他那一脸的苍白,就知道提到昆穆,他心中的那些不愉快一定又通通跑了回来,不禁叹了口气,僵硬地将他拉进怀中,轻轻在他后背拍了拍。
“行了,我们去买冰粉吧,我一定要你把一万冰粉全部吃下去,哈哈。”云深不知道,他强打着精神挤出来的那一丝微笑真的难看极了,拉着奇云就往巷子外面跑去。
两个人,抱着两碗冰粉,默默无语地坐在路边,各自吃着各自的,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繁华,谁也没先打破这份平静。
“云深……我们回去吧,免得你师兄到时候又责怪我将你带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将你教坏了。”
“怕什么,师兄有晚径陪着呢。”云深冷冷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个晚径啊……”刚开口便被云深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拉着他真起身来。
“行了,回吧。”
☆、59、代唱
奇云知道云深在刻意回避着关于晚径的话题,事实上,他也的确对这个晚径心存一些防备,
虽然面容如此相似,但是二人的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这个从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晚径说话时的那个表情便瞧出了端倪。
只不过既然晚径是云深在这里的一大避讳的问题,他也不必要处处提到给云深平添不愉快,反而他该感谢这位晚径,有他在,云深相比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两人还未曾走进巷口,便被里面传来的锣鼓喧天的声音吓了一跳,云深是当真没想到,这位师兄口中的平老大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排场,云深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云深一番,然后趾高气昂地将他拦在门外,“今天我们大人包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皇上钦赐的七品戏伶云深云大人,你竟然敢拦我。”云深皱着眉头报上自家姓名,本以为那人听了会赶快闪开,哪知道他打鼻孔中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冷冷地将手中的长枪往他二人面前一档,“骗小孩子啊,我们谁不知道云大人貌若天仙,娇若女子,怎会像你这样,再说,昨日才贴了告示,云大人在乐司跟着尚大人切磋学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你也不看看你浑身什么造型,也敢冒充云大人。”
“你……”云深刚想上去与他评理,就被后面的奇云拉住了衣袖,轻轻拖到他身后去,“呵呵,大人不必置气,小孩子难免喜欢混闹,这是戏楼今日才来的小师弟,名唤晚径,你去叫沈炎沈师兄来领便是了,您息息怒。”双手恭敬地地上一些碎银子,然后转头冲着云深笑了笑,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云深的前额。
“奇云大哥……你做什么?”云深对奇云刚才的种种行为极为不满意,不免嘟哝起来。
“我的傻云深啊,你以为皇上能昭告天下说放你出宫了吗,这样的话,你我前脚出宫,后脚就会有人来抓你来威胁皇上,你还敢如此张扬地表明身份,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我只是……”
“我知道,你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处处受伤,身份和地位是你保护自己的武器,但是如今你出宫了啊,你只记得,树大招风,那些名多利达之人绝不比一个默默无闻的老百姓安全。况且……”奇云顿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笑意,“你如今还有我在保护你。”
“谢谢你奇云大哥。”出了宫,云深觉得自己似乎更加容易被感动了,奇云的一句简单的话,竟然他感动得想要落泪,鼻头一酸,扑进他的怀里去。
“哎……你小心点。”轻轻一摇,怀中兜着的梨花簌簌落了大半,奇云故意走着眉头看似为难地说,“悄悄这是又损失了多少梨花糕。”
“晚径……”沈炎听见外面传来消息说晚径在门口让侍卫给拦住了,以为是这些日子平老大人包场没让他上场他发了脾气跑出去玩了,如今平老大人的人没见过他变认准了不放他进来,赶忙跑出去,刚走到大门,就看见了与云深打闹得正欢的奇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下来,走过去将云深温和地搂入怀中,“真是调皮的紧,到处给刘侍卫添麻烦,还不快跟刘侍卫道歉。”
云深看了一眼身后的师兄,又看了一眼一个劲给他使眼色的奇云,只得服了软,闷闷不乐地跟他道了个歉,那刘侍卫才看在沈炎的面子上将两人放了进去。
一路上沈炎都沉默不语,终是等到快到了二楼,才迟迟开口,“云深,对不起,因为你身份特殊,可能要委屈你了。”
“算了,没事,反正我都和奇云大哥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他会帮着我的。”说罢身子再度向奇云靠拢了一些故意拉开和沈炎的距离,云深这个小小的举动深深刺伤了沈炎的心,隐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拳头攥得紧紧地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师兄师兄,平老大人在找你呢。”三人刚刚上了二楼,二狗便跑了过来,急匆匆地说,“对了,找不到晚径了,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马上就该他上场了。怎么办啊?”
“他唱什么?”云深冷丹地问道。
“《长相思》。”
“哼,真是好啊,在这戏楼中,他不仅代替了我的位置,还唱着我最拿手的戏。”冷哼一声,倒退一步,眼光清冷地在沈炎与二狗之间流转,看着他俩一脸尴尬又难以解释的样子让云深觉得心底一阵凄凉。
“我们先回去吧,云深,你别忘了你可答应了要给我做梨花糕的。”
莞尔一笑,收回目光,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两人离去,白衣胜雪,美不胜收,沈炎深吸一口气,开口叫住云深,“云深,你可不可以替晚径上台?”
脚步停在原地,一声轻叹传入耳廓,云深缓缓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尴尬不已的沈炎,“师兄,你第一次求我……”
奇云从后面环住云深的腰,那俊俏的下巴搭在他肩头,撒娇似的说,“你还答应我了要给我做梨花糕呢……”目光如同钢锥一般死死盯着沈炎,微笑中的寒意阴森入骨,红光乍现。
“云深……”
“我替他唱,不过……仅此一次。”牢牢握住奇云青筋暴起的手,云深淡淡温和的提问让那双红光泛起的双眸恢复了正常,“我唱完就给你做梨花糕,奇云大哥还没听过云深的戏吧,今天就当是送你的小小礼物好了。”
“好。”
沈炎难以形容他此刻心中的感受,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他的心觉得一阵阵揪痛,从小到大,对于云深,他总是觉得他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飘然远离。
“师兄,那就……让云深上台?”二狗觉着眼前的气氛尴尬地让他难以开口。
“嗯,准备准备吧。去吧云深从前最常穿的那件戏服取来。”楼下的人都在找急忙慌地到处寻他,他是个戏子,人生如戏,从来都无法拥有完整的一生,就从云深跟着成亲王走,就从他开始陪伴平老大人开始,就成了这世上最难容的那一种人,浑身都是难以洗脱的泥点。
☆、60、执笔为君眉
“从前都只是坐在戏台上看着那些妆容精致的伶人在台上穿梭,从没见过你们竟然是这样上妆的。”站在云深的身后,奇云弯下腰来,透过铜镜看着云深那张精致的脸,结果他手中的笔,“云深给我指导着,我给你画。”
云深浑身一怔,透过铜镜看着一脸微笑不变的奇云,“好。”
那柔软的笔触划过云深的肌肤,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奇云那副认真的样子触碰到了云深心底的柔软,挑起了那些曾经让他憧憬不已的期待,“怎么了云深,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给你画得不好?”
“没有,画得真好。”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地问,“奇云大哥从前给喜欢的姑娘画过吗?”
“是啊,给我最喜欢的女子画过。”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尴尬了许多,“呵呵,从前小的时候给我母亲画过眉,从小就是母亲将我带大,因此母亲总是显得那般疲惫,因此被人笑过,那时候家里穷,没什么钱给母亲买上好的胭脂水粉,因此,我就用那种碳头自己做胭脂给母亲画,就是那时候学会的。常伴青松竹林间,日日为妻画眉描红,便是我那时我最大的心愿。”
“那如今呢,找到喜欢的姑娘了吗?”
“喜欢的姑娘啊?还没有呢,目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轻轻将笔放下,那样精致的妆容近在眼前,“瞧瞧怎么样?”
“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