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心。”身后之人已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去,只留下两个字在耳畔回响,这个尘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却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逃走。
忽然一个身影从他身旁猛地擦过,待云深回头之际,分明看见两个身影,但却是一闪而过,瞬间身后已经消失无人,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就在这时,城楼上缓缓走出慕成王高大的身影,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带着些许得意,难道他一早便怀疑着自己的身份,眼光蓦然滑过慕容御疆冰冷的脸,或者他将自己安排入宫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慕容御疆……
由不得他思考完,慕容御疆忽然调转剑锋,直直向他刺来,云深长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遇见的剑直直向他胸口的位置飞来,慌乱间躲闪了一下,那一剑刺偏,滑过他的手臂,瞬间鲜血喷出,不敢置信地被迫与他缠斗起来。
“你要做什么……”他试图与‘失去理智’的慕容遇见沟通,但是他只是看见他眼底的凶狠和剑锋的毫不留情。
云深眼里的绝望深深刺痛了慕容御疆,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如今他的身边,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别人的影子,他以为当他面对这个真相的时候他能够如同期望的一般深深恨他,然后就能够放手将他的江山夺回来,但是看着四面楚歌的云深,他却仍旧还是这般舍不得。
云深云深……云之深深伴君心……我最爱的云深,容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手中的剑兀自收回半分,云深猛地一颤,但已来不及收回手中的剑,一剑刺入慕容御疆的胸口。
血液竟是那样刺眼的红,他今天才知道,鲜血的红竟是这样能够深深刺痛他这个原本已经被伤得麻木的心。
往事一幕幕涌回脑海,他第一次离开的时候,长门送别,他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是那天的风声一声声剧烈的怒吼着,仿佛叫嚣着慕容御疆心底的痛苦的不舍;
第一次他为了活着回到他身边努力活着,努力跟一个不是他的人学习着一招一式,一刀一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让他心动活着心痛的句子;
第一次他再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绝望边缘的他只是想着还有慕容御疆在那里等着自己;第一次他回到宫中,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拥着别人,拥着一个扮演着他的角色的骗子;
第一次, 他用自己苦练多年只为了助他一臂之力的剑法,亲手刺伤了他最爱的人……
这一刻,他正颤巍巍的举着那带血的剑,愣在原地,耳边已经听不到了任何声音,只是那人的笑脸还在眼前恍惚着徘徊,还有那满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纯白色的下摆。
“快走!”就在这时两个黑色的蒙面人,突然出现,一把拉起受伤的慕容御疆,瞬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去追……”云深只是怔怔的愣在原地,猛地被身后的人拉着追向慕容御疆消失的方向,“云深……云深……你醒醒……你快清醒过来……”
“张瑞!”恍然张瑞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云深想都没想,一掌拍了下去,重重落在张瑞的胸前,于是整个人跌在宫墙边,猛地一口呕出血来,“云深你做什么……”
张瑞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云深 忽然愣了,不对……这个眼神不对……心底忽然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刚才在潇湘馆的时候,那步步紧逼的张瑞总和眼前的这个人眼神有什么不同……
心中有种让他感到由衷恐惧的预感生出,若眼前的这个才更像是他所熟知的张瑞的话,那么能够如今精通易容之术的人恐怕就只有他的师兄纳兰海瑞了……想到这里云深不禁浑身轻颤不已,这世上最懂得这样揣摩人心,挑拨离间的人也只有那个失去理智的纳兰海瑞,能够知晓他胸前的羊奶玉曾经被人摔碎的也只有这个假扮奇云大哥在他身边陪伴多时的纳兰海瑞……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份被人拆穿,如果纳兰海瑞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距离面对肖湛的日子不远了……
“刚才的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云深一把抓过张瑞的衣领,将他提起面对着他的双眼,一瞬间,他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果然……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什么要将此事告知纳兰海瑞,你可知道他和肖湛想要我的命啊!”
“你终于承认了……”张瑞不怒只是由衷一笑。
“你……”
“云深,你都不曾想过,你连我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住师兄的那双血色魔瞳。”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刀剑之声,张瑞猛地一愣,然后拉着云深片刻不停地赶了过去。
☆、126、真情假意
二话不说便加入了争斗之中去,表面处处针锋相对,但是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凌厉而熟悉的剑法,却不由让他想到一个人,几招下来,他将三人引至无人之处。
“少陵……”那黑衣人一剑刺向自己的瞬间,他轻轻念着这两字,那人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扯下黑巾,露出那隐忍着眼泪的表情,张瑞忽然轻声笑了,“这么多年不见了,还是这样爱哭……都是成了家的人了……”
“就算曾经有过,如今也没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混蛋,他杀了我在这世上所有的亲人,如今,我一无所有,而你,如今竟然还在做他的走狗。”
“走狗?用这么过分的词来形容你的老友游戏过分了吧?”李少陵此时的情绪波动张瑞不是看不出来,此时此刻以少陵的脾气,无论他做多少解释都无济于事,他的剑锋所指不仅仅想将自己看成碎片,而且他眼里的憎恨甚至波及到了云深。
“你这张嘴脸真让我感到……”那两字更在喉头,看着眼前的人原本盛怒的李少陵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来,“看来你是打算联合你这位同僚将我们一网打尽了?”
袖口被人轻轻牵扯,张瑞欲言又止地转过去看了一眼云深,随即深深叹了口气,扫视了一番眼前的三人,“你们若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
“走,当然要走,张瑞,你记得,从此刻开始我与你势不两立,待我主子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我要你……”誓词再次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张瑞暗自在心里痛骂自己,只是想说的话,还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站在一旁的慕容御疆只是一言不发的提起手中的长剑,嗖的一声直指云深。二十二年间,慕容御疆除了在战场上,从不曾如此憎恨一人,只是看一眼云深,便忍不住狠狠攥起拳头。
卓卓一把拉住慕容御疆的手臂,沉闷的声音响起,“走。”三人不再逗留,三人身影方才消失,张瑞愕然收回脸上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一把夺过云深手中的剑,一剑刺向肋下之,瞬间鲜血便在青衫之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红色。
“你做什么?”云深皱着眉头夺过他手中的剑,说罢匆忙从衣袖间取出一个瓷瓶,还未打开,便被张瑞拦了下来,因为失血过多,张瑞的脸色极为苍白,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双唇却是死灰一般的青白色。
“我的傻云深,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不下血本怎么骗得了那个老东西,方才那黑衣男子的手中的弯刀便已经招摇地暴露了身份……慕成王那个老家伙曾经和他动过手,慕容御疆之所以能过到现在也正是因为那个人的搭救……那个人有几斤几……两他是最清楚的,若不重伤,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是他们自己跑掉的。”说完这番话,张瑞的身子便悠悠地软了下去,云深一把将他搀扶住,没想到张瑞却还有力气再次笑了起来,“你根本就没变,还是那么心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打动你……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那老家伙身边……”
铠甲的撞击声姗姗来迟,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传来,张瑞便顺势合上了眼睛,身子彻底软在了云深身上。
云深虽不比从前那样弱小,但是方才手臂收了伤,此时也负荷不了张瑞的重量,被他一拉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原本只是余光瞧见了随着弓箭手姗姗来迟的慕成王打算装装样子,却没想到被张瑞的重量硬拉了下来,竟然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之上,霎时间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是感觉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了起来,像是扛着一麻袋货物一样,晃晃悠悠见便再无意识。
不知是昏迷了多久,云深最终被一阵刺鼻的龙涎香熏得眉头紧蹙,沉重的眼皮换换张开,慕容御疆从不喜欢龙涎香,随时象征着天子威重,但是他还是只爱那清甜的梨花香,就算这这小小的不同,却也是让自己痴迷爱他的地方。
想着他便不由绽开笑容,不过随后便会陷入无敌的痛苦当中,这种纠缠的状态早已持续了不止一两天,所爱之人就在眼前,但他却无法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思念,却只能为了顾全大局说一些违心的话。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没过多久便听见了晚迳和纳苏的声音,“给长门公子换身衣服吧,若是穿着旧衣服,怕是伤口要发炎的。”
“怎么好劳烦贵妃娘娘呢,还是……”
“怎么又喊我贵妃,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这个头衔的……”
哼,这着实是自己这辈子听过最好笑得笑话了,从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嘴里说出来真的让人觉得讽刺极了,只是提起晚迳,却猛然想到纳兰海瑞的那番话、
你看看这个男人,你看看他眼里的失落……他已经在想念他的云贵妃了……
你看看这个男人……
你看看这个男人……
这句话像是水滴一样,只这一滴落在心底,便已经激起了了波涛万丈,手指紧握关节咯吱作响。
“云哥哥……”纳苏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眼前的人含笑地样子总是让她迷惑,但是若是眼前这个人是假的的话,他必定是对于云深非常了解,那么他执意要帮云深换衣物的目的也绝非这样是简单的出于好意,“还是我来吧……相公不大习惯别人近身。”
“我可不是外人啊,我如今也算是阿苏的哥哥了,不过你也瞧见了,如今长门公子身受重伤,我到底也略懂医术,也还是能帮你一些,若是碰着了伤口,总还有我能应付片刻不是……”
话音还未落,身子便已经坐在了床边,他并不着急换一物,而是将手伸向了云深胸口的羊奶玉。他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入眼底,云深早知他不是专程来看他的,看来他是想查看他背后的纹身。
嘴角捕捉痕迹地勾起,若你想看……那么便让你看就是了……
☆、127、小人之意
身子猛地一冷,云深下意识猛地一哆嗦,刚刚轻触在他胸前衣襟的手迅速缩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云深光裸的后背看不到任何一丝痕迹,晚迳长大了双眼愣在原地,“云哥哥……快将相公的衣物换上吧,如今入秋了风大,相公身子向来不好。”
走上前去捕捉痕迹地将晚迳推开,拉起薄被将云深裸露的身子包裹起来,随后拿过下人送来的新衣物,趁着晚迳没回过神的空挡迅速替他换好。
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晚迳眼角一闪而过的慌乱,他果真是在查看着什么,一瞬间心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心口那些蠢蠢欲动顷刻间熄灭得分毫不剩。
“贵妃娘娘,皇上说是差人来瞧瞧长门公子的身子,顺便也请娘娘过去乾清宫一趟。”小路子捏着兰花指,谄媚地转身冲着他身后那名大太监鞠了个礼,然后推开门轻声喊道。
若不是这位徐公公是跟随慕成王的老人,以他在宫中的位份,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在他面前作威作福,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就连当时最受先帝宠爱的小泉子如今也落得如此光景,他能捞到个服侍在这位娘娘身边的差事已经算是上辈子的造化了。
“皇上怎得这个时辰便已经回乾清宫休息了?”没过多久这位云贵妃便要绕着身段从里间从了出来,那兰花枝般纤弱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心里一阵舒畅,徐公公见了晚迳便转眼间成了孙子模样,低眉顺眼地一顿吹捧,奈何这位云贵妃最迟这一套,掩面轻笑几声,“就你这个孩子嘴甜,行了,你先去告诉皇上,长门公子这里没什么大碍,这里留着王太医便是了,我随后就去。”
“喳。”徐公公似乎并不急着走,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个宫女,从袖口见逃出一个极为精致地簪子,颠颠地跑到晚迳面前去,“这是奴才自己个儿做的簪子,娘娘若不嫌弃,好歹手下当做个玩物,若是不喜欢,随手赏了那些宫女下人们便是了……”
“你的手倒是巧了,每次你送来的玩物本宫都是最喜欢的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精光一闪,双眸灵巧的转了两转,“倒是长门公子的这位夫人啊,今日里来总是缠着我说你送的这些个物件好看,相我讨了去,我倒是想收下啊,只是却怕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