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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答应我也不答应!”
“小六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韩大爷抬脚在他肩窝踹了一记,小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滚,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小六抿唇,半晌后终于点头,“是。”
他能滚到哪里去?无非就是让韩大爷眼不见心不烦罢了。也不当差也不算账,整日留连画舫,韩大爷出府他就回,进府他就走,一个多月愣是没有打过照面。
终于有一日小六愣没注意被韩大爷瞧见了,拽着他胳膊就往湖里带。还好是夏天,湖水不算太凉,但不谙水性的小六在湖里扑腾了半响才抓了支岸上的枯草爬上来。看见他蓬头垢面的立在面前韩大爷才像是消了气,让小六重新开始做回了隐卫。
后来小六才知道,郁大人跟韩大爷彻底闹掰了。韩大爷处处与郁大人作对,时不时到郁府去吵闹一番,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仗势欺人,气得郁青山直瞪眼却拿他没法。
韩大爷找郁青山麻烦还总捎上小六,而每次郁大人看见小六就更加生气,韩大爷像是达到了目的,对小六也和气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随风
提到这些事,郁青山还是很介意。
踩着厚厚的毡毯,他此时走到榻旁坐下。
“其实那次我与小六并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你跟他的事。所有的都是猜测,你当初从狼堡回来便时时盯着他看,我与你那般亲近过自然会有感觉。那次我问他他也矢口否认,我原以为是自己疑心太重,没想到你后来竟又亲口承认了,我自然生气。”
“当初是我不对,你问起来,我不想跟你撒谎。”韩大爷道歉。
郁青山斜睨,叹口气继续道:“你与他日久生情倒是情有可原,他救你与危难对我来说也算是恩人。可我毕竟不是大度之人,知晓你对他不是感激而是有情时,我实在无法接受。虽然你后来发誓只我一个,可那时我又如何听得进去。”
韩大爷去拉郁青山的手,被他叹息躲过。
“事情过去三年,我本应就此罢了不再追究,可照你今日种种,让我实在难以妥协。韩易,你应该明白,郁青山要的是独一无二,你贵为韩王,若无法办到就请不要与我纠缠。”
“青山,你有这样的反应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我与小六早已没有了干系,你不要多想。”韩大爷踩着厚厚的毡毯,浑身急得冒汗。
“今日在那洞中,你原是想折返回去救他的吧,看见他受伤你比谁都着急。见他抓着那人,你怒火中烧,回到这里冲着下人发了好一顿无名火。你若对他无意,何苦像个妒夫一样,韩易,你一味的想要宽慰我,却忘了自己的初衷。”
“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倘若你真心对我,就请好好想想今日的话,韩易,莫要让我们心里都留下遗憾。”
韩大爷不说话了,他知道现在多说无益。郁青山铁了心的认定了他跟小六藕断丝连,也怪自己当初太笨,他一逼问就全招了,着实给自己留了大祸患。
*
小六还流着血在厅堂候着韩大爷召见,韩大爷那晚上没来,小六就躺在木凳子上睡了一晚。等韩大爷想起来厅堂里还有个人的时候,小六已经被送到医馆急救去了。
殷舜也很不好,但总算他自己还懂点医术,伤的也都是皮肉,养了一个月也就好了。但小六那伤就有些严重,从大腿骨到脚踝的皮都翻了出来,他点儿也算背的。上次在狼堡受的伤刚好,这次竟然重样又把伤口划拉开,巨石拉的口子没有刀口平整,竟把当初那伤口完全盖住。
小六伤口一直都不好,高烧把他仅剩的肉都给烧没了,瘦得就只剩一把骨头。韩大爷听说他现在住在殷舜家,吃穿住行都不假他人之手,一律都是殷舜负责,两人好到形影不离。
那天天气有些冷,但难得出了太阳,殷舜自己穿着皮裘大衣,连带着把小六也紧紧的裹住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六难得清闲,跟殷舜一起晒太阳,困了就靠在殷舜身上打盹。
韩大爷路过刚好就看见了这副情境,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虽然只带了两个随从,但韩大爷的气势依旧不容小觑。殷舜见他走过来倒不见惊慌,只是轻轻的将小六拍醒,站起来恭敬的退回了屋里留他们两个说事儿。
小六很懂规矩,虽病病殃殃的,但最基本的礼数却不少。把韩大爷请到座上,自己垂首站立一旁等候发落。
“小六,爷说的话你就只当做是耳边风了?”
“小六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韩大爷翻着眼珠子嘟囔。
小六就挺直了背站着不说话了,韩大爷觉得没趣,拉过他站在自己身边。
“爷我最近因为你的事儿头疼得很,你在这里倒是悠闲。”
“郁大人那里,小六会再去解释。”
“有屁用,他要是能听你的还会跟我怄这几年的气吗!看见你他只能更来气。”
“那爷让小六怎么办?”小六轻声。
天色暗沉下来,刚刚还温暖的阳光突然就没了,竟然还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韩大爷坐着的位置刚好淋了个透,小六要去扶他,韩大爷拧着脾气不让。
“爷若是生气,就再打小六一顿吧。”
“吊着一口气的人还说什么胡话,爷我虽然生气,也不至于拿一个病人撒气。”
韩大爷唤小六蹲下,两只手指捏起他的脸皮,啧啧叹息。
“看看你,就只剩下层皮了,倒不如跟我回府养着,兴许还能长些肉。”
小六愣了一会儿,摇头。
“哦?”韩大爷挑高了眉毛,哦得让小六心底发毛。
“那就待着吧。”韩大爷一笑,阴沉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火起后院
韩大爷嘴上说待着吧,却三天两头差人给小六送东西。
零零碎碎的什么都有。
梳头的篦子、束发的发冠、洗脸的皂荚、把玩的核桃、枕靠的软枕、沐浴的浴桶、骑马的马鞍,小件的都细细的拿金漆的盒子装了,大件的都拿原木绑着红花让人送过来。
几日后,殷舜的房子就显得有些狭窄了,那些东西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甚是碍眼。小六就差人往后院里堆,没几天就重得跟小山似的,险些压倒殷舜种的那些蓖麻。
殷舜三天难得说上两句话,他舌头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话说得不清楚,还不如比划来得快。
他有一次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那山一般高的赏赐,也不晓得在想什么。小六问他,他就只是摇头,顺带着帮小六拢拢肩上的皮裘。
日子似是无波无澜,只除了源源不断的赏赐和殷舜越来越焦虑的脸。小六只能叹气,夜里裹着皮裘将殷舜抱在怀里。似乎是不习惯如此亲密,殷舜的身体比想像的还要僵硬。
“若是不愿,你可以拒绝。”小六靠在他耳边,热气全喷在殷舜脸上,瞬间他的脸就红透了。
这是第一次和小六如此靠近,殷舜挣扎了几次后便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嘴上亲了一下,很轻却极其慎重。天寒地冻,他下意识的往那人身边靠了靠就被轻轻的搂住,裹在了厚实的棉被里。
第二日,殷舜家的后院就起了大火,韩大爷送的东西一样都没幸免,连带着殷舜的蓖麻地也遭了秧,七零八落的就剩下角落里的一小片。
“东西太多,我一人也搬不动,索性烧了干净。”
“我以为是寻仇的大半夜的来烧我的房子!”殷舜好笑,连比划带划拉的。
“你惹了什么事儿,还有寻仇的。”小六也笑。
“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殷舜颇有些无奈。
“这一把火烧了,就没人找你寻仇了。六爷住的地方,岂容他人来放火。”
“是,六爷你一直都是亲自动手的,六爷神通广大,敢问我这些蓖麻可怎么办?”
“这好办,开了春我亲自给你种上。”
殷舜点头算是答应了,拉着小六就要往屋外走。
“去哪儿?”
“烟熏火燎的,眼睛难受,我们出去避避。”
“不用,这蓖麻烧焦虽烟大些,味道却不呛鼻,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倒有些像青果的味儿。你若闻着难受就到前厅避一避,我守着别让大火把房子点着。”
殷舜几次摇头想拽着小六出门,小六却像是魔怔了似的,定住不动了。
也许真是被烟熏着了,当晚小六就开始有些癫狂。双目泛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喊他几遍也不应承一声。有时却又过于活泼,拉着殷舜东奔西跑,附近的田间地头都让他俩蹿完了。
殷舜身体底子差,蹿上蹿下脸都白了。小六却浑身大汗淋漓,拉着殷舜躺在地垄上喘着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
☆、火海
小六身子像火一般,烧得他神志不清,只记得眼前的人有一双让人难以自拔的漂亮眼睛,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亲。那人犹豫着,竟然没有再拒绝,只是闭上了眼睛,有着赴死一般的决绝。小六心中一紧,将人抱得更紧,勉强控制住自己快要沸腾的血液,轻声安慰。
翻来覆去安慰左不过是喊那人姓名。
那一夜,殷舜犹如溺水的蜉蝣一般,沉浮之间几乎丢掉了小命,可是就在将要溺毙那一刻又被人拽回了人间。
小六将殷舜用外衫裹了抱回了家,殷舜苍白着脸三天没下得了床,什么做饭喂食的活当然就是小六来做。两人好了一场,见面却前所未有的尴尬,尤其是殷舜,见了小六以后,那张苍白的脸都能红上好一阵子。
此时,韩大爷依然挠不开郁大人的门,坐在房檐上生闷气。
“把那几十盆的牡丹给我搬进来,把院子都摆满了,让他一出门就能看见美景,也能少生些气。”
暗影里的老三快步走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搬着牡丹进了院子,清一色的绿,不愧为花中极品。
也就这几十盆花,老三里里外外忙了多少天,从洛阳到山西可不是短途,马都累死了好几匹,可这些代价若能换得郁大人一笑那也是值得的。
郁青山出门差点跌倒,抬眼望去满眼都是牡丹,还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品种。不用说,这些都是韩大爷劳民伤财从外地搬过来的,少不得花费些银两。郁大人心里转了几个弯,到底没舍得让人把这些都丢出去,只得吩咐人搬远一些,莫不小心让人碰翻了这些珍贵品种。韩大爷在一旁躲着直乐,顺手扯了朵花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满脸陶醉的模样。
小六将殷舜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手里端着碗稀粥装模做样的一点点喂。殷舜满脸通红,眼珠子东飘西荡的就是不敢往上瞟。小六喂一口,还拿巾子仔仔细细的给他擦嘴,卖力得很。
殷舜吃了半饱,不自在的动了动,刚想推开他的手示意自己不吃了,小六早已经意会,自觉将碗往旁边一放扶他躺下。随后俯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见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更是恶作剧的开始咬他的嘴唇。殷舜吚吚呜呜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红着脸闭上眼睛。
两人越亲呼吸越重,殷舜的手臂不自觉的揪住了小六的脖领子,眼看就要纠缠到一起,这时门却被“碰”的推开。
小六回头看见薛邪红着一双眼睛站在门外,目光涣散、披头散发整个人就像魔怔了。
“老五…死了?!”隔了半晌,他终于从喉咙里冒出来一句话,说完就蹲在门边,仿佛这句话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小六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鼻头一酸,拎着薛邪就往外走。
雨季将至,大白天乌云罩顶,气氛很是压抑。
薛邪坐在石阶上,身上的衣衫皱巴巴的挂着,哪里还有往日的光鲜。
“我这些日子老觉得哪里不妥,好些日子没看见老五,都说是你替了老五的位置,他才先一步回去了。没成想竟然是…你们都瞒着我,连他葬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生前没能如愿得他青睐,死后我只想伴他身边,也不想他终了做个孤魂野鬼无依无靠。”
“你从哪里听的这些消息。”小六望着漫天乌云,眼睛发涩。
“查案的李大人昨日喝醉了随口说出来的,他说老五死了,这事儿你早就知晓。你们合起伙来哄骗我,他前些日子不晓得受了哪些苦,我还每日喝得大醉邀月同饮。现在想起来,真是肠子都痛青了!”薛邪僵硬的坐着,头埋在臂弯里,瓮声瓮气的。
小六拍拍他,“五哥的事儿很是蹊跷,这个李大人也很蹊跷。你们大理寺口风这么紧,稍有差池就会灭九族的差使,他怎么会喝醉了酒胡乱说与你听。想必是有人故意让你知道,让你来找我的。”
“…你是说韩王。”
作者有话要说:
☆、逗猫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