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偷偷的看着他的背影,绿色和白色相交的繁琐的服饰勾出他的背影,一头如墨的青丝被一丝不苟的束起,偶尔微微回头的侧脸可以看见那莹白的肤色。
美貌温柔但是气势强势的少年。
要知道我对长的比自己好看的同性从来都是抱有鄙视和蔑视混合的态度。
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好脸色只能归咎于少年那独特的——邪魅?想不出准确词语的我如此评价。
“后面会有点危险。”少年低声道,“跟紧我。”
我一直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就像我在被一群甲虫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确定的想。
……果然我还是老了,看来教主的位置实在不适合我了,我只能回魔教拉着左护法的手言辞恳切的请求他把我逐出魔教了。
我悲伤的想。
然后开始考虑当我失去魔教教主这门正当(?)有前途(?)的职业后我该怎么养活自己,怎么不让正派寻我的仇,怎么娶一个好娘子——咦?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活了整整二十三年,别人不说妻娶了妾纳了孩子都满地跑开始愁怎么还不抱孙子了,我还独身汉一个可怜兮兮的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果然,每次右护法给我甩脸色表示“我们魔教传承都快灭了”根本就是看腻了我这张老脸想要看一看新鲜可爱的小孩子的笑脸吧。
……啧啧,真变态。
一个凉凉的东西扶上我的手腕,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去。
少年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没有用多大气力却让我有一种挣脱不开的感觉。他的另一只手燃着……一团鬼火?
我仔细盯着那团青灰色的火焰,根部是完全的灰色,离少年白皙的手只有一点空隙,让人产生这火是直接从他手中长出来的错觉。
大概是我盯得太久了,总觉得那火焰附近的空气像是被烧融了一样,开始渐渐的扭曲变形——这根本就不是错觉。
火焰周边渐渐出现一个六边形透明的状似琉璃的东西,将那青灰色禁锢在里面。青灰的火焰跃动撞击着那透明的牢笼,发出清脆的叮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接着。”那透明的牢笼之上突然延伸出一条银色的丝线挂着,他将丝线的一段递给我,并指了指那团透明说“小心一点别碰到。”
我满头雾水的接过。他一扯我的手臂将我扯的上前几步,用手抵在我的背上,俯在我耳边说“往前直走。”
我的脚不受控制的划着僵硬的步伐向前走,麻痹的感觉蔓起又慢慢褪去。知道我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往后转头时——果不其然,又不见了。
我鼓着气,脚步在地上砸出巨大的声响,刻意向前疾行几步,好像这样就可以摆脱被人玩弄的苦恼。我咬了咬牙,右手抖动一下,手掌上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
如果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米粒”上刻着一个“强”字。
像我们这种邪魔歪道总会有些想不到的小玩意不是吗。我咬牙到。
寻人最佳用品不是么,只要碰见它所对应的人就会出现一种微妙的振动。直到那个少年——哦,是强子,将那盏见鬼的火焰交到我手上时,这玩意才开始发了疯似得生怕别人不清楚的振动着,就算是时代久远年久失修也不至于反应迟钝到这种地步吧!人都抓不住了你再振,有什么用?
好歹我也是魔教教主,总不至于没用成这个鬼样子!下次见到这个欺骗我欺骗了这么久的小人,我一定要……倒也没什么可以做的,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面前漆黑的道路犹如噬人的血盆大口,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风声之外就是一片寂静,路面却很平坦,依照那青灰色火焰透出来的微弱的光,倒也不是很难走。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一闲下来就手贱的蠢货。
那银色的丝线我牵着无聊了,就转动着手腕让那青灰色火焰呈圆周形转动,越转越快直至它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一下子脱离了掌控。
那丝线我一没抓稳,它就随着被我一不小心甩出去的火焰一起飞向了前方——
貌似闪过了一丝银光。
然后我看见青灰色的火焰脱离了桎梏,猛的在这条漆黑狭窄如山洞的地方,疯狂的来回弹跳在石壁上,将四周的环境映亮了许多,然后“啾”的一声,山洞重归寂静,唯一不同的是我手上少了点什么。
我目瞪口呆。
终有一天你的愚蠢会害死自己。我想起右护法冷艳高贵的教训。
现在我已经不是在为“那好像是强子的东西擅自弄掉别人的财产好吗”而苦恼了,而是为“我靠那个东西一看就是保命的弄掉了我怎么走出去”而苦恼了。
另一边,独自行走的强子好像遇到了些困难,浑浊的灰影虎视眈眈的看着少年的身形,毫不怀疑他们正伺机想要扑上去,只是因为什么而忌惮着。却阻止不住贪婪的脚步,渐渐围成一个圈将少年包裹其中。
强子冷着一张脸。手上沾染了些青灰色的光芒,每一步都踏得很稳,速度却很快,当他渐渐发现自己被包围时,垂下了眼睑,手中火光一盛,席卷了身旁的灰影,发出嘶哑的吼叫。手中那点青灰光芒却不见了,他加快了速度,黑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却没有一丝声响。
突然,亮光刺入眼中,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很不适应。没有任何过渡,现在的光明与刚才的黑暗仿佛两个只被一面墙阻隔的世界,和谐又诡异的处于同一个空间中。
“主上。”男人一直守在旁边,见到自家主人的身影就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问道“主人怎么不去守着那个衍生呢?真是爱惹麻烦,一会没看着就惹到鲛美人的瘟疫界去了——”“他自己可以应付的来。”强子打断道。
“是么?”男人丝毫没有主仆之别的绕着强子转了两圈“主上的去邪火呢?怎么找不到了?”
强子锁起眉头“这次是灰界,曲园怎么弄得,不是说安全点的地界就好了么?”
男人无奈叹息“曲园可真冤。你知道这里自从建成以来曲园就管不住它,就算有意放水把难度调到最低也架不住那个衍生运气极品。喏,现在那个连泱都快闯到‘中心’去了。”
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倒是灾难连连。强子面无表情的评价道。
“倒是——”男人小心翼翼的凑近“刚刚在瘟疫界,那个衍生怕是已经染上瘟疫了,现在不管不要紧么?”
“去邪火可灭天下污秽物,倒是不必担心。”强子转过身来,面上一片阴影看不分明“传我邪 教教主酌骨之令,擅闯‘中心’者,挫骨扬灰。”
男人神色一肃“属下宋琛谨遵教主之谕。”
随后转身消失与黑暗之中。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规划。
但是【假】强子【真】酌骨君显然忘记了以一个正常人类的智商来说,居然会有人将去邪火遗【玩】失【耍】掉了,实在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而做出如此愚蠢行径的人,此时也是焦头烂额的紧。
失去那青灰色火焰之后,四周就有些奇怪的东西蠢蠢欲动起来。
脚下踏到一块绵软的“土地”,一下子就陷了下去,像沼泽般吞噬了一只脚。眼尖的看见什么黑色的东西像触手般缠绕上了手腕、胸膛、腰上,并且轻轻摆动摩擦着,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可不给人丝毫温柔的感觉,稍稍一动就觉得一股刺痛传来,像是被什么利刺扎进肉里,疼的人冷汗直流。
被那东西缠住的短短时间内,我已经觉得手脚有些发软,眼前也有些发黑。
这可不是能慢慢拖下去的好时机。
我一发狠,往前一蹬,脱离了那黑影的掌控。只是皮肤却传来被利刃划破的触感,我伸手摸去,倒是没什么粘腻的液体,连伤口都没破一个。
我暗骂一声,忙不迭的逃跑。心想我自进来这鬼地方时间尽用在逃跑上了。
只是这次明显没那么好挣脱了。
我看着面前模糊的几个人形,没有脚,只有一条黑尾巴在地上拖着发出蛇爬过树叶时发出的声音。
速度倒不是很快,只是慢慢用“手”抓着地面,身子和尾巴不断扭动着向我这里爬开。
作为一名魔教教主。虽然是魔教教主历任最没用的那个。到这种时刻也不能被吓得尿裤子!
虽然长老每次都只拍拍我的头,叹息着让我乖乖坐在椅子上就好了,不管是魔教事务还是出去“例行”威慑都有他们呢。但是这并不代表魔教教主就是个吃素的草包!
……虽然我的确是个草包。
……可是我不吃素!吃素的只有那个复玖才对!
抱着对比产生美的心态,我尽量放松着身体,以便保持最好的状态,让肌肉在那一刻紧缩迅速的展开攻击!
历任的魔教教主也都是不用武器的,他们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虽然这句话有点歧义(!),但不可否认,至今还没有谁看见那个魔教教主决斗的时候挥舞着或利剑或大刀或鞭子之类的。
而我一向认为用身体攻击什么的太粗俗了,无数次的想要开创先河,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魔教教主。
然而当我费尽千辛万苦,找来传说中第一任武林盟主使用的血之匕首得意洋洋的炫耀时,右护法及时路过唤回了我的神智——他把那匕首夺过来,面无表情的一掰,然后扔下断成两截的匕首,不曾用眼角看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
从此我放弃了寻找武器的想法,把自己的手练成了“匕首”。
好歹这样不会被右护法冷着脸抢过来一把掰断。
比起那些把手练成“匕首”然后用来掏心脏掏脑子的魔教教主来看,我是最正经的把手当“匕首”的人了。
手上附着的“气”组成薄而锋利的刀片,因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用起来更加随心所欲,对付面前这群黑影来说,却不很占优势,因为是近战攻击,很容易就会一把傻乎乎的扑进黑影里,然后脱离的时候再享受一把千刀万剐的痛苦。
动作要是再慢上一点就要了命了,幸亏当年我选择了苦练轻功,我真是太他娘的机智了!
动作越来越快,我觉得脑子已经无法做出思考让我用来安慰自己了,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只觉得血液一股脑的上冲,胸口被压的透不过气,手脚像被丝线操控着僵硬的做出划动和闪避的动作。
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闪避了,一股脑的猛烈攻击又一股脑的承受攻击,连痛的感觉都辨识不清,只觉得口里一股怪味,和麻痹的脚不断向前挪动。
尚没有反应的时间,面前就由一片漆黑变成了温暖的烛光,鼻尖闻到的也从阴冷潮湿变成那种甜腻柔软的香味。
第一眼看见的是白的犹如丧服的衣服和白的犹如死人的脸色。
复玖公子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开始那个米粒大的东西没动→_→因为那算是邪术的一种所以被去邪火果断屏蔽了
☆、迟钝
满目的红绸喜布被挂在大堂之上,燃烧着的龙凤红烛也映出一片红光,更显得温暖亮堂。
与这格格不入的就是复玖。
他面色发白,死死盯着正与众人道贺的新郎官,手掐的很紧,似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我上前拍他的肩“别人的大喜日子呢,你怎么还穿的这幅丧气样子……”
他回头看我,扭头的力气很大,我正担心他不会把自己脑袋给拧下来了吧,就见那眼睛直愣愣的要穿透我心窝似的,被吓得后退一步。
他却扯住我的袖子,手颤巍巍的伸出来指着大堂的一对新人,言语晦涩“你……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觉得那新郎官面貌倒是很清俊,长得也眼熟,思索着大概是哪里见到过——比如说黑风寨,又比如说缙云派。
比如说他姓连名泱。
……连泱少侠你怎么在这?
这就打算成亲了你告诉你爹邀请了三叔二伯四夫人没?
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你们这是苟且为亲!是要浸猪笼的!
……谁敢把连泱浸猪笼么?
至少我不敢。
正当我万分纠结到底该不该管闲事还是别人家的闲事的时候。我发现了站在他旁边的那位,似乎不是我所想的和他苟且偷情的复玖,而是位温婉贤淑的女子。
虽蒙着红纱看不清面貌,但从那纤细的腰肢身形来看,倒是妥当的美人。
他们正祝酒于宾客庆贺,我瞧着倒是看不见我们的样子,便坐了下来,抓了一把果核老神在在的嗑起来。
见着复玖白着一张脸,眼神似乎有愤恨的样子,还特别贴心的递了一把瓜子上去。
只是人家倒不领情,一把甩了我的瓜子,冲上去掀了案台。
我看着目瞪口呆,每日看着复玖病殃殃的样子,发起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