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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书魅影作者:南风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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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口中被他发狠咬出了许多细细伤口,口内弥漫著血腥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楚飞扬最後发泄出来,终於不再继续,将他揽在怀里,沈沈地睡去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毫无防备的睡脸,这是多麽好的动手机会。可是被内伤损害过重的身体,又刚刚被那样对待,根本连一根手指也难动弹。君书影在满心愤恨不甘中慢慢合上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昏睡过去。

洞外天光微明,啾啾鸟鸣传入山洞,淙淙流水声安详而静谧。楚飞扬慢慢醒来,满洞波光让他一时不知身处何处。

怀中温热的身体让他瞬间僵住,肌肤相贴的触感太过亲密。他低下头,犹疑著拨开胸前那张脸上散乱的长发,映入眼帘的脸让楚飞扬有片刻的不敢置信,尤疑还在梦中。但是那张脸那样地贴近,近到连他紧蹙的眉峰,眼角的泪痕都看得一清二楚,真实地不能再真实。

楚飞扬急忙撤身站起,两人仍旧相连的地方分离的淫秽声音让楚飞扬一向冷静自持的头脑瞬间炸开。眼前的事实实在太过荒唐。但两人俱是不整的衣物,君书影满身遮掩不住的情色痕迹,腿间凝固的白浊,都在提醒著他,不管有多荒唐,多麽不可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楚飞扬三两下理好衣物,君书影也在此时慢慢醒来,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阴狠的视线射向站在几步外的楚飞扬,带著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两人便这样一上一下地对视著,谁也丝毫不让。

现在再去追究原因毫无意义,怎样发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要如何。

君书影阴险狡猾,如果待他恢复了元气,再想杀他,恐怕不易。楚飞扬不是会使阴暗手段的卑鄙之人,却也不是会错失良机的刻板笨蛋。

杀意陡然弥漫开来。

君书影低下头,满头长发散遮在脸前,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死心受死一般。

楚飞扬沈声道:“君书影,你心肠歹毒,作孽深重,我留不得你。受死吧!”说完便举掌攻去,招式迅猛凌厉。

君书影就地一滚,躲过这一击。体内被青狼那药带来的阵阵寒毒仿佛已经清了,内力不再滞涩,身形也灵活起来。只是对上面前一身杀意的楚飞扬,丝毫胜算也无,只能勉强躲闪,撑得一时是一时。

君书影靠著洞壁站起身来,防备地看著楚飞扬。

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躲。君书影不和楚飞扬正面对招,只借著灵巧的轻功在这山洞里来回躲闪,楚飞扬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得手。

闪避间,君书影突然觉得腿间一阵湿凉,一股股白浊顺著衣摆下时隐时现的大腿根部流了下来。不只君书影黑了脸,楚飞扬也是一滞,蓄势而发的凌厉招式却是怎麽也无法出手了。

君书影呼哧呼哧喘著粗气,两眼通红的怒视著楚飞扬。楚飞扬移开视线,卸了内力,放下手,轻咳一声说道:“我不愿趁人之危。我们改日再战!”说完便转身离开。

直到感到楚飞扬的气息已远,君书影终於撑不住地软倒在地,闭著眼靠在石上。身後又有几股流出,下身一片粘腻。君书影两眼通红地一拳砸上身侧的石头,手背上鲜血淋漓,染红了石面。

第十五章

君书影在潭水中把身体洗净。不多时高放来到山洞,站在潭水边上向他叙说这两天来的事情。

“……没有想到楚飞扬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还是让他跑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那草鬼婆的东西也会失效……”高放抚著发上的银饰随口说著。

水面下君书影的手狠狠地攥著,指甲掐入肉中也浑然不觉,丝丝鲜血飘散在水中。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君书影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高放,淡淡开口道。

高放在潭边坐下,把光著的足放到水中,慢慢踢摆著:“不说了不说了,以後总会有办法的。”

君书影慢慢走来,水纹一圈圈荡漾开去。高放突然感到肩头被人握住。君书影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与他掌心相对,一股热流从相接的掌心处游入身体游遍四肢百骸,原先因中了楚飞扬一掌而带来的伤痛在这温和热流中慢慢平复。

高放惊喜道:“教主,你的内力恢复了?!”

君书影持续不断地推动真气为高放疗伤,点头道:“虽然只恢复到七八成,但是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滞涩感,寒毒似乎也清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高放喜滋滋地用另一只手撩起身下的水,笑道:“想不到这水竟然还是如此好物。以前真是被那老头子给遭踏了。”

君书影抿紧了唇。他当然知道,不只是这潭水的功效。

楚飞扬离了那山洞,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山顶。

独自一人静思时,那夜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全都涌了上来。不但没有忘记,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记得清清楚楚。唇齿相依的亲密感觉搅得他心烦意乱。最难堪的是,他现在清晰地记起了,从头到尾都是在他在用强。

楚飞扬挽好头发,烦乱地长吁一口气。

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本来简单至极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不记得还好,记起来了,便逃避不了,无法抹杀曾经有过那样亲密关系的事实。

不是他要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只是对著一个今早还被他温柔抱在怀里的人,楚飞扬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如从前那样利落地痛下杀手。

要是趁著早上一片混乱什麽都没想起的时候杀了他就好了。楚飞扬拣起颗石头砸下悬崖。

可是……白色的浊液顺著君书影的腿流下的淫靡情景又在眼前闪现。楚飞扬再次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仿佛旁边有知情人在看著一样。

他还记得昨夜君书影曾说要终死在苍狼山上,再也不会进犯中原的话。如果是这样也不错,他和君书影并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只要他安安分分不作乱,楚飞扬并不想和他为敌。虽然答应过宋蓝玉会为宋家讨个公道,想那宋家也非善良之辈,背地里为非作歹,作过太多恶事,落得这样下场,大半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想想自己居然在为不杀君书影找借口,楚飞扬苦笑一下。况且他昨夜最终用行动拒绝了君书影提出的条件……现在想君书影也许会依言安安分分地当他的天一教主,根本是自欺欺人。

楚飞扬再次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此刻下不了杀手,想再多也无益,留在这苍狼山上更加没有意义。眼下不如归去,如果君书影敢踏足中原武林为非作歹,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第十六章

君书影在那潭水里又耗了几天疗伤,功效却始终不大。外伤早已没有大碍,内力却始终无法完全恢复,甚至有时还会削减。他挂心著教内之事,这山洞里的一切又时时提醒著他此处发生过的荒唐之事,君书影终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君书影离了这山洞之後,想把这带著他恶劣回忆的地方给毁了,却又思及日後可能会再用到。毕竟那潭水的确是得之不易的好物。便让高放派人把这洞给堵住,眼不见心不烦,直当它毁了不存在了。高放虽然有些莫明其妙,还是听令而行,把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君书影回到教中之时正是天一教最乱的时候。他消失这许多天已经让一些教众起了疑,教内什麽传言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他被青狼重伤,命不久矣。心存反意之人怎忍错失良机,都再也等不急地露出了尾巴。君书影回到教中,立即以雷霆之势扫清敌对势力,把几个带头的堂主当众施以酷刑,折磨至死。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教中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君书影更加唯唯诺诺,惟命是从。

天近正午,阳光明媚。偏厅内宽大明亮,窗外树影扶疏。处处飘荡著甜腻的桂花香气。这样安宁慵懒的气息提醒著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苍狼山上也有春天这个美好的季节。

“教主,这是近几个月来各分堂的帐目,你过目。各处进帐都多了起来。前些日子杀了几个不安分的堂主,现在这些都老实多了。”高放将一本帐册放在君书影面前。

君书影拿起胡乱翻了一下,便合上推到一边。“你做这些我放心。以後不用拿给我看了。”说著揉了揉眉头,一副懒散样子。

高放手撑上木桌凑近来看,皱眉道:“虽然你说相信我让我很高兴,但是,这不像你。”

“哦?!那怎样才像我?”天一教内乱渐平,君书影似乎兴致不错,淡淡笑著反问道。

“教主你生性多疑,以前任何事都不会假手他人,非要自己亲历亲为才放心。最近几天……好像懒了很多。”

君书影笑容骤敛,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高放,你越来越大胆了。”

高放抱起帐册走离几步,呵呵笑道:“因为教主最近没有动不动就把人吸成干尸,没有那麽可怕了。”说完轻盈地离开,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音渐行渐远。

君书影沈下脸来,放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握紧,不知在沈思著什麽。片刻後又站起身,打开墙上的暗门,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门之後,那门又刷地合上,只留满室寂静香气。

每月十五是各堂堂主觐见教主之日,这规定从天一教创建之始就定下了,如今虽几经内乱,这条规定竟然从来没有废弃过。此刻大厅内各堂堂主正襟危坐,逐个汇报过来。君书影靠坐在软榻上听著,或淡淡赞扬几句,或沈声指责几句再温言安抚稍许。

这些堂主在外面也都是呼风唤雨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在这里竟然像是猫嘴下的老鼠,战战兢兢。每个堂主汇报完後,都是满头细汗,竟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好在君书影虽然阴晴不定,总不至於不讲道理刻意为难,对每个人都只是简短下了命令便轻轻点头放过了,可怜那些堂主却总少不得要心惊胆战一番。

最後到了赤焰堂的堂主这里,君书影却没有搭理。赤焰堂主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便恭敬地垂首候著。随著时间的过去,赤焰堂主额上已开始出现斗大的汗珠,顺著暴出青筋的额角下滑,滑至下巴,再滴落到衣衫上。他却不敢稍动一动去擦。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君书影仍是没有出声。赤焰堂主偷偷抬眼去看,只看到他们的教主单手撑额斜倚在榻上,却看不见那低在衣袖下的脸上的表情。周围的其他堂主仍是正襟危坐,人人自危,自然谁也不会为他出声。

赤焰堂主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道:“不知教主对赤焰堂有何指示?”

君书影却仍是没有理睬。满厅是可怕而压抑的静寂。

赤焰堂主终是忍受不住,从椅子上滑下,两股战战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声音有些发颤:“教主,赤焰堂虽然无功,但亦无过,对教主更是忠心耿耿可鉴日月,若有什麽地方让教主您不满意,属下自愿领罚,恳请教主开恩饶命!”说完又是重重的一磕,用力之大,砰地一声,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君书影这次总算是出了声。他抬起头,颇有些茫然地说道:“你这是做甚?你又没有犯错,要开什麽恩饶什麽命?”

赤焰堂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顶著满脑袋血愣愣地跪著。君书影懒懒地摆了摆手:“都说完了吧?说完就下去吧。”

底下的各堂堂主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告退。那赤焰堂主经过这一遭,竟像是平白捡了一条命一样欢喜,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君书影有些反常的反应,又是重重的一磕头,站起身来迅速离去了。

待到堂主们全都离开,君书影从榻上起身,皱眉扶了下额头。高放凑上前来,关切问道:“教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君书影摇了摇头,走进内室。高放在後头看著,眼中露出些担忧神色。

高放总觉得君书影这几天不太对劲。也许是天一教叛乱平定,内敌肃清,不需像从前那样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君书影如今似是松了劲头。从前那几乎无时无刻不精光闪烁充满算计的眼,现在却是无时无刻都懒懒散散昏昏欲睡,一副随时都准备闭上的架势。

刚才那些堂主个个噤若寒蝉,连头也不敢抬,自然没有看到君书影的神色。他就坐在君书影的身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君书影的沈默把那些堂主吓得够戗,实际上他分明只是睡著了。

高放走至窗前看看天色,不过刚过酉时而已。一个练武之人如此嗜睡,绝非正常。但是君书影不说让他诊脉,他自然不敢随便碰他脉门,否则以君书影的脾气,他就这麽冤死了也是可能的。

空气中暗香浮动,晚风和煦。高放轻叹口气:“但愿只是春气抬人吧。”


十七章

南风习习,夜色如水。

东西落地的杂乱声音在宽敞的密室里来回回荡,被那厚厚的墙阻住,一丝一毫也传不到外面。

君书影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俯在桌面上粗喘不已。他不死心地抬起右手一掌拍下,却只在桌面上留下浅浅的掌印。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君书影两眼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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