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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GG沉思说:“这不难猜想……只是,那铸刀剑的人难道铸出刀剑来,没有安排妥善的人手来承传保管,寻找契机谋事么?这传言放出来对他的事情有什么好处?又或是遇到了什么其他料想不到的变故,才致有今日?”
对哦。
倚天剑一直在峨嵋,那一定是郭襄当年就带走了的。屠龙刀呢?屠龙刀为什么在一群江湖人手里传来传去?难道当年黄蓉没安排人保管好屠龙刀吗?又或是她安排的人出了什么岔子?郭黄两家的的后人,是不是只有一个郭襄在那场大难后逃生?他们家的人全都丧命了吗?
啊,这些事情已经湮没在了时光中,金老爷子既然没交代,那我们是想不出来的。
倚天六
“你的这些推测,和谢逊说过吗?”
黄GG微笑摇头:“没有。”
我想也不会,谢逊固然机警,而黄GG的何等老练。
我正想说:“那……”
黄GG冲我摆一摆手,示意我噤声。
怎么了?
过了片刻,便远远的可以听到一个人的脚步由远而近。黄GG耳力真好,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不过在岛上住几天,大家彼此都熟悉多了,这脚步声不是谢逊那么沉滞,也不是殷素素那么轻盈细碎,当然更不是张无忌的蹦跳不稳,必定是张翠山。
果然他离屋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说:“看着还有光亮,两位想是还没睡吧?”
黄GG过去打开了门,说:“张兄弟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晚吗?感觉可能也就是现代的十点左右,还不到深夜呢。
张翠山说:“长夜无事,谢大哥和我起来谈天说话,若是二位还不渴睡,就请一起过去说说话解闷如何?”
嗯?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黄GG已经笑着答:“好,我们这就过去。”
张翠山抱一抱拳,转身先行。
我看看黄GG,他也看一看我。
“走吧。”他说。
这就叫勇者无畏吧?不管谢逊是想什么花招也好,又或是有别的打算,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我们走到地方的时候,谢逊和张家三口都坐在星光之下,小无忌显然当了几天弟子已经很懂得尊师重教,连忙把自己坐的小树墩搬过来让给黄GG坐。
“打扰黄兄休息了。”谢逊淡淡的说。
“哪里,长夜清谈是一大乐事,谢兄不必客气。”
黄GG把那个树墩给我坐,自己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谢逊说:“我心中有一段往事,横在胸口象根骨刺,不吐不快……这其中,又有一个折磨我许久的变故和疑难不得消解……黄兄学究天人,见识不凡,或可助我想通一二。”
咦?
难道他要讲……
书里有这段的,但是当时可没捎上我们两个外人。
“我年轻气盛之时在江湖上闯荡,拜了一位名师,结交了许多好友,旁人还送了一个绰号与我,叫做金毛狮毛……”
我两手拢在一起,专注的倾听。在书中读到的时候是一回事,听当事人自己来讲,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黄GG的面容有星光下有种幽雅不可言传的魅力,我看看他,又看看坐在身边的其他几个人,再看看自己,总觉得自惭形秽。
我们这些人和他一比,只象地上的尘土。而他就象头顶天际茫然的星光一样,那样神秘高远不可捉摸,也……不可接近。
谢逊的故事很长,我抱着肩膀,夜里海风很大,张翠山把小无忌抱在怀里倾听,黄GG忽然转过头来,低声问我:“冷么?”
我摇摇头,把肩膀缩紧一点,听谢逊说到:“我心下盘算,只有用‘七伤拳’将他击伤,我师父才肯露面,好在这‘七伤拳’的拳劲收发自如,我下手自有分寸……”
黄GG轻轻摇头,谢逊虽然是瞎子,可是听力真是不得了,他马上问:“黄兄可是不赞同么?”
黄GG只是说:“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却与谢兄讲的这位空见大师……有些相仿。”
谢逊奇道:“是么?那是何人?”
黄GG道:“也是一位僧人。”
唔,他想起的是一灯和尚吗?我倒觉得一灯和尚没这么迂埃
故人……黄GG的故人,的确已经是故人了,恐怕没机会再见到。
他的神色有些寂寥,却没有再说别的。
谢逊接着向下叙说,我只觉得指尖冰冷,脚趾也慢慢的麻了,慢慢把脚缩了起来,整个人成了一个团。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手,一股绵绵沛沛柔和温暖的真力缓缓传了过来,我眨了一下眼,目光落在那只手上,然后顺着手,一直看到黄GG的脸上。
他并没有看我,一双眼专注的望着谢逊,倾听他讲述过去的遭遇。
寒冷似乎一瞬间就被远远驱离,我只觉得自己象是大学毕业聚会那时候,生平第一次喝了两瓶啤酒,头涨的很,脚轻的很,身体飘飘然然的似乎浮在水中云里,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象是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一点寒意也觉不出来。海浪温柔的起伏,星光好象从天上坠了下来,点点烁烁的落在身周。
我昏昏然然,听他问:“还冷么?”
我摇一摇头,他的手便松开收了回去。我心里铮的一声响,好象觉得什么珍贵的东西刚刚到手又失去了一般,怅然的只恨不得大哭一场,却又哭不出来。
谢逊再接下去又说什么我根本没有听到,直到他演示那七伤拳,我才恍然回神。可再接着又说了什么,我依然浑浑噩噩的听不入耳。
自从那天晚上的夜谈之后,黄GG待我还是有距离的温和,倒不再督促我读书。张无忌也不大再来,谢逊似乎要专注的传授他武功,而张家夫妇和黄GG则开始谋划着扎木筏要离开这里。
小尘依然没有动静。他没有回话过,我也没有再催促过。
似乎他一来,黄GG和我这一段脱轨的历程就要结束,他可能会回到他的世界去,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向前走,一直走。
和他不再见面。
身边不再有这个雅致绝俗的陪伴扶持。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段时光是意外中偷来的。不知道是偷了谁的,但是,大概总得归还回去。
岛上的生活就这么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殷素素现在大概也看出来我和黄GG之间的一些脉络,不再开我玩笑。有黄哥哥在,扎筏作舟这些事情都进行的异常顺利,储备食物,积蓄清水,大家在等着风向和潮流的改变,期待着离开这座冰火岛。
这样枯燥的半年时光,我却觉得过的好快。似乎只这么一转眼,一切就已经准备就序。
黄GG坐在灯下,拿着一柄小小的短刺在一块剥下来的树皮上刻着什么字,外面风声转大,呼呼的从海上刮过来。黄GG忽然说:“你这些日子都懒的说话,是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吗?”
我笑笑:“嗯,岛上太闷了,没什么意思。”
他放下短刺,说:“你伸手出来。”
我依言伸手,他替我把脉。
……我是不会生病的碍…他的医术也派不上用常
他收回手去,淡淡的问:
“那件事情……有回音么?”
我摇摇头。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刻了几行字,外面的风声里似乎夹杂了别的声音,我推开屋门,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的声音在喊:“转北风啦,转北风啦1话中竟如带着哭音,中夜听来,极其凄厉辛酸,是谢逊在喊。
黄GG放下手里的短刺和树皮,身形一闪便从我身旁掠了出去。
我扶着门往外看,夜色茫茫,一抹淡淡的青影只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慢慢回过头来,看他刚才在刻的那片树皮。
那上面是苏轼的一首《江城子》。
我把树皮捧起来,呆呆的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最后一句没有刻完。我记得当年背过,应该是: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
门口人影一闪,黄GG脸上带着一抹明显的愉悦:“转风了1
我朝他点点头。
倚天七
天空碧蓝无云,太阳炽热的晒在脸上。
我伸手遮在额前,向远处望。
除了碧波还是碧波,大海望不到边际。
黄GG拿起藤草编的斗笠递给我。我看看他,把斗笠扣在头上。
我们两艘木排用绳索牵在一起,那艘上面是张家三口,这艘上面是我们两个人。谢逊如书中所写的一样,死也不肯回来。
海风和日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我们带的清水食物是足够的,黄GG还钓了海鱼,给我做了两次中国古代版的生鱼片,那边木筏上张无忌开始几天还新奇的很,生在岛上长在海边,和坐木筏出海对他来说完全是两个概念,但是几天的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没力气折腾了。黄GG让他用木枝在木筏上画字,在心中默念背过的书。海上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张氏夫妇的脸都晒得通红,嘴上干的脱起了皮,但是水却不敢尽情的喝,得做长远考虑。用兽皮做的帆被风吹得鼓鼓涨涨的,好象正在驶向希望的彼岸一样,张氏夫妻两个无疑对回中原是很期待的。
但是谁又能知道在前路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张翠山和殷素素自杀了,张无忌成了孤儿。
将来他的际遇如何好,会当教主学绝世武功出人头地……那些都是将来的事。
而现在与他最接近的,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玄冥神掌的折磨。
我坐在木筏上一动不动。黄GG走到我身边坐下,把水囊递给我。
我摇摇头,没有接。
“你一天没有喝水了。”
我不用喝水也不会渴死的。但是他可不一定有我这样的保障。
闭口不说话,也不去多动多想,其实我可以忽略饥渴的感觉。
知道自己是个假人,或者说不过是个精神体,努力去忽略肉身的需求就不太难了。
人无法忍耐饥渴的焦灼,其实一大部分那是肉体叫嚣的信号,得不到身体就会受不了,会死。
而我又不会死的,所以不用浪费他的清水粮食。
两只竹筏并近的时候,小无忌跳过来,邀功一样和黄GG说:“叔……先生,我背完了。”
黄GG摸了一下他的头。
“先生,中原一定很有意思吧?是不是很多人?很热闹,有很多东西?”
小孩子两只眼睛又黑又圆,充满了天真的憧憬和懵懂和向往。
我抿抿嘴,听到黄GG跟他说:“是啊,那里有很多的人。”
“先生,你家住在中原的哪里啊?”
黄GG笑笑,岔开话题说:“无忌的家又住在哪里呢?”
小无忌笑的眼睛弯弯:“嗯,我爹说住在武当山上。”
“武当山碍…”
我招招手:“无忌,要不要翻绳?”
“好。”小孩子就是好逗,一句话就过来了。
我们坐在木筏上,把一根绳翻来翻去,谁砸了锅就要刮鼻头。我有点心不在焉,远不如他翻的专注,没多会儿功夫被刮了好几下。等到又砸了一次,他伸出手来要刮我,犹豫了一下又把手缩回去了。
“嗯?”我问他:“怎么了?”
“不刮了。”他忽然站起来,然后就转身跳回那只木筏上去。殷素素一边嗔儿子:“当心,看掉海里让鱼吃了你。”一边扯着袖子替儿子擦汗。
黄GG转过头来,悠然的说:“你鼻子都红的象个柿子了,眼看要掉下来,人家小孩子是对你手下留情啦。”
“是吗?”我摸了一下鼻子,光觉得有点热辣辣的,倒不知道红不红。
黄GG从怀里摸出个小瓶,说:“坐过来些。”
我挪到他跟前坐下,他从瓶里倒出粒药丸来,清香扑鼻,红通通的很是可爱,说:“吃了吧。”
我托着那颗药,本能反应就是:“九花玉露丸?”
他微笑着点点头。
“不要啦,我又没病没痛,干嘛浪费良药。”我把药丸递还他。
他不接:“你精神很不好,还不知道要这样熬几天,吃了吧。”
我不敢久握,拿了用藤麻编的布托着,坚定的摇头:“留着吧,需要时再用。”
他哼一声:“随你吧。”
但是药他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我只好用麻布包着,小心的放进怀里。
有个问题以前就曾经想过……只是当时不觉得有多重要。
刚才看到九花玉露丸,却又想了起来。
黄GG年轻时脾气很坏的吧?可能也没有现在体贴人。
不然黄GG医术也很好的,当年他的夫人……蓉儿的妈妈为什么还什么因为早产去世了呢?难道当时黄GG没有替夫人看诊过把过脉吗?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没替她调养?就为了默几千字的九阴真经,还只默出来十之一二,就耗到油尽灯枯?
可是我再粗神经这个问题我也不会问的。这件事是黄GG的终身遗憾,他甚至从未放弃过要殉情的念头。
我怎么可能用这个去揭他疮疤?问他,啊,你当时是不是对夫人关心不够?是不是你马虎大意又或是意气用事……
这种问题简直是最白痴最欠扁的家伙才问得出来。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