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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翎月道,“收手吧,村里的人是无辜的。”郎梦茵惊愕道,“你也有怜悯之心叻?”封翎月闭目不答,面色苍白、沉重。
感觉到气氛越来越僵硬,杂乱的丝竹声也停了下来。男男女女们的笑声也停了下来。就连万小刀喝酒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唯有冯然还抚弄着腿上的琴。
郎梦茵仰首笑了几声,走至冯然身边,玉足一抬,踢飞了冯然腿上搁着的七弦琴,“你不是要找郎清离报仇吗?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冯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推开了身侧的美人,顺手将冯浅拥入了怀中,“我会杀了你。”
“郎清离的继承人就在这里,为何你不将那旧账算于他身上呢?”郎梦茵疑道。
“是你杀了郎清离,又不是他。”冯然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哼……”郎梦茵轻蔑的冷哼一声,笑出了口,宽大的长袖似风般从冯然面上拂过,只听冯然痛苦的哽咽了一声,便没了呼吸。
谁也不确定冯然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的。只知道当郎梦茵离开冯然身边的时候,冯浅的手正捂在冯然的腰侧,那里插着一把匕首,热腾腾的血液正从冯浅的指缝间流出。而郎梦茵身上从不携带任何兵刃,所以,那匕首不可能会是她的。匕首既然不是郎梦茵的,那冯浅又怎么会杀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呢?可凡事总有个例外,所以没有人能够确认冯然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你……”越凌风见状惊讶片刻,手中剑倏地脱手而去,似虹般窜过,郎梦茵往后一翻,避开一剑。玉臂扬起,水袖飞卷而去,卷住了越凌风的剑,“剑不是好剑,用剑的人倒是个不错的人。”语罢,郎梦茵已轻易地就将剑折作了两截,丢在地上。“真想见识一下风铃阁主的禅心云水呐。”
越凌风自然是了解封翎月的现状的,此刻的他还能那般笔直的站立在人前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力气弄剑杀人。
封翎月自己又何尝不清楚自己的状态,他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越凌风和万小刀的身上。——这是他有史以来下的最危险的赌注。
若是放在五年前,或许万小刀还杀的了郎梦茵,可今日,只怕是力所不及了。
万小刀依旧轻松的喝着酒,似乎这一切的变化都未影响到他。
封翎月道,“借你的剑一用。”
郎梦茵从地上拾起刚折断的剑丢给了封翎月,“这里只有一柄断剑。”
封翎月刚接过剑,就听冯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这里还有一柄好剑。”
众人目光转移到冯浅身上,只见冯浅有些吃力的从冯然的衣袍下取出一柄剑来。手握长剑,颤巍巍的走至封翎月跟前,“这是我哥哥的剑。”
封翎月道了声“谢谢”,接过了剑。
郎梦茵道,“据说当时,我哥哥也曾败在了你的剑下。”
“记不太清了。”封翎月淡淡的回答。
“好呀,如果我也败了,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败在我的剑下时,你就没开口的机会了。”
郎梦茵邪魅一笑,封翎月手中的剑已刺出。越凌风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势已发,无形似风,快如闪电。只见封翎月人剑合一,穿透郎梦茵的身体,霎时间地动山摇,木楼坍塌。
‘轰轰隆隆’似地震般的声音绵绵响起。刺耳的尖叫声似要将耳膜震破一般,淫。乱的房内亦在瞬间变得凌乱且狼藉不堪。封翎月手中的剑已离手直向冯浅的胸膛而去。一张绿叶从冯浅身前飘过,与剑刃相撞,剑刃与绿叶同时碎为粉末,消失在混乱的房内。
冯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荣获胜利后的满足与自豪。
楼房坍塌,地面下陷。封翎月的身体也在往后倒去。
越凌风只看见了他昏迷倒下的身体,未瞧见碎在他身前的剑刃和绿叶。
“翎月……”接住封翎月的身体,越凌风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字,封翎月软依在越凌风的胸膛,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吐了好多血在越凌风的身上,顿时将越凌风吓傻了眼。
“喂……封翎月……”
地面摇晃,站不稳的人随着地板的下陷而往下陷去。
崩塌过后,天昏地暗,四壁湿冷。越凌风抱着封翎月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寻不得一丝光线。
看着浮现眼前的地道,冯浅得意的笑了笑。抬眼看着还端坐矮几前,手执酒杯,安静品酒的万小刀,冯浅嘴角的笑意又隐匿而去。
“我们打个赌可好?”万小刀冲冯浅轻佻一笑。
冯浅自然是忌讳万小刀的实力的,“怎么赌?”
“我和你一组,越凌风和封翎月一组。如果我们先从地道里走出去,就算你赢,如果封翎月他们先走出去,就算你输。”万小刀道。
“你知道这条地道是什么吗?”冯浅嘲笑着万小刀的愚昧。
“不知道,谣言说邪狼山后藏有举世无双的剑谱,据说就是藏在这里面。而你,不也是为了这个谣言而来的吗?”
“哈哈……你错了,剑谱什么的谣言我压根就没听说过,我只知道当这条地道打开的时候,整个邪狼山就会被毒烟萦绕,不出一个时辰,这座绝美的山峰就会化为一座枯山,这里的每个生灵,都会死亡。而这条地道,就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冯浅罢了罢手,走到万小刀身前坐了下去,“我是为了杀你们而来的。这条地道本是风月阁的后门,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若是哪天风月阁当真不保,他们就会一举逃往邪狼山,顺着这条地道逃出去。而那些追兵则会如同邪狼山的生灵一般,死于毒气!”
“你看……”冯浅伸展开双臂,环视四周,“外面,叶子已经开始凋零了。风月阁里住着的就是一群胆小鬼。”
“很遗憾,刚才你没有跟他们一起下去。”激动完后,冯浅拉下眼角,做凄怆状道,“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跟着我走或死在这里。”
“你不杀我?”万小刀惊奇的问。
“不杀。”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地道就在眼前。”万小刀不是白痴。冯浅自然也不是白痴,“留你在此,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能人。我需要你。”
万小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我也是个聪明人,只有聪明人才知道聪明人想要什么。”
万小刀听罢也觉得有趣,便问道,“那你说,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男人。”冯浅邪邪一笑,“你想要封翎月!”
万小刀面色一僵,他确实想要那个男人,可那是一个谁也碰不得的男人。
“因为封翎月说他要留下,所以昨夜已经逃出去的你,又顺着我哥哥的局演了一场戏,重回风月阁。”冯浅自知自己说的没错,自是信心满满,顿了顿,继续道“而你能出现在此,不过也是因为你知道封翎月一定能找来这个地方,你担心他的安全。此刻,他身陷险境,命悬一线,你却要与我打赌,你以为我肯定会上当。等进入地道后你就会借机与我岔开,找到封翎月,带他离开地道,这么做是因为你知道地道中路线纵横错杂,很难找到出口,就连封翎月也不知道出口所在何方。这个局是我策划的,我自然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你只有利用我。可我偏偏没有上当,这让你很失望吧……心思如此慎密,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一定也不低吧。”
万小刀不否认冯浅说的很对。本为主的他已转身为客,而封翎月又生死一线,他没有选择。被人捏住了软肋,他又能反抗多久。“你的条件?”
“我说过,我需要你。”冯浅道,探头往地下望了望,“听,凌风还在叫他的名字呢,听这语气好像很担心呢……”
“多久?”万小刀又问。
“若说一辈子的话,你自然是不愿意的,就一年好了。接下来的一年归我。我保证封翎月能活着回到地面上。”冯浅沉思了会儿又补充道,“回到地面上后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真是个舍不得让人占去半点便宜的人。”万小刀仰首饮下杯中仅剩的酒水。
“这个世界上能占万小刀便宜的人可不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冯浅将手往万小刀肩上一搭,万小刀纵身跳入地道,“再不走就等着毒气流入地道中罢。”
冯浅也跟着跳了下去,寻着石壁上的机关,封锁了地道的入口。冯浅点燃石壁上的油灯,凭借微弱的光芒开始在地道中搜索封翎月和越凌风的下落。
地面湿滑,所经之地都留有痕迹。
滴水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道中,回音缠绵,始终散不去。顺着这条唯一的通道走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竟也未瞧见地上有留下脚印或者划痕之类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说话或者呼吸的声音。在这封闭的静谧空间里,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会显得特别的响亮,可这里却只有滴水声。
封翎月和越凌风就好像重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我们是不是走错道了。”万小刀心下着急的很。
冯浅也同样觉得诧异,很快又很确定的否认道,“不可能,刚入地道口只有一条通道,须得往前走两箭之地才会出现岔道。”
“我们再往前走一箭之地看看。”冯浅提议道。心里亦好奇越凌风和封翎月到底会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箭之地:古人用箭射出的长度做度量,每箭的距离约为一百三十步左右,(差不多一百二十步到一百五十步之间)
……介个备注貌似有点多余了!
☆、事无常油灯尽
封闭的石室响起丝丝咳嗽之声。一道石壁被缓缓推开,“人差不多已经走远了。”郎梦茵柔弱无力的声音在寂静的地道中响起。
越凌风透过石缝望了望,人影确实已经远去。石壁上的油灯也即将油尽灯灭。
“你的伤?”
昏暗的灯影下,郎梦茵面色苍白,胸前淌着大片血迹。大片的阴影下,她的脸色显得越发的苍白。“我的伤没得救了。”
此时的封翎月已经昏迷了过去。郎梦茵将手附上封翎月的手,将自己仅剩的一份内力度给了封翎月,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替封翎月治疗内伤。
越凌风惊诧的看着她,她轻轻一笑,“我也不是那么的想他死。”
越凌风不明白这个女人,当年为了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哥哥争锋相对。而今又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去拯救一个被自己弄得只剩一丝呼吸的人。
封翎月在痛苦中睁开了眼睛,他还躺在越凌风的怀中,郎梦茵也还活生生的坐在他的身前。
“你还活着。”封翎月喘息着道。
“活着。”郎梦茵无奈的笑了笑。刚才两人交手之际,封翎月刺出的那一剑,她轻易的就避了开,却不知有人会在她身后下手,用她所传的功夫给了她最致命的的一击。断裂的剑刃从身后飞来,无情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也就是那最致命的的一击,让封翎月剑锋一转,将剑指向了冯浅。
“冯浅是你的人?”封翎月问。
郎梦茵背靠着冰冷墙壁,手向墙壁上的机关摸去,一道石门拉下,关闭了通道口,封锁的小空间里只有一间小小的石室。刚才他们就是躲在这间小小的石室中,才与冯浅和万小刀错了开。
“他想要驭鬼楼就只有先杀了他的哥哥。因自身实力不足,而我又缺少一个帮手,所以只得选择他。”郎梦茵说着又抬眼看着越凌风,“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你。”
“而我……”郎梦茵说着冷笑了起来,笑声凄凉,孤独,还有说不尽的沧桑。“咳咳……”笑的太吃力,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越凌风急忙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冰着脸道,“你这也是自作自受。”
“所以我从未埋怨过谁。”郎梦茵抬手挪开了越凌风的手,自己捋了捋身子,“七年前我就已认识冯浅了,今日这个局,两年前我和他就已经开始计划,并且实行了。……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竟会在最后背叛……好在我从未相信过他……”
封翎月面无表情的听着,目光打量着已封闭起来的石室。
说着,郎梦茵已撑不住,开始呕起血来。她也不让任何人碰她,只手沿着石壁往上攀沿,循着一块略凸出来的小石块按了一下,另一道石门在她身后打开,“冯浅手中的地图是我修改过的,沿着这里一直往前走便可离开地道。”
“那……”越凌风欲言又止,他本想问万小刀会如何,可一想,如果让封翎月知道万小刀此刻正跟冯浅在一起,只怕封翎月又要不安心了,也就将话噎了回去。
封翎月道,“当真是你杀了郎清离?”
“记得,冯浅最擅长的是装死,不是杀人。”郎梦茵向他们二人叮嘱道。
封翎月还想再问些关于郎清离的事,可郎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