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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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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只有一个。
想来柳钟情今日也已到了这个镇子上,只是顾虑鸣沙教的眼线,并未现身来见罢了。
柳钟意轻轻扯了下身旁人的袖角,眼神示意,温衍便知他的意思,扫了一眼那犹如只是道无心划痕的标记,握住了他的指尖。
起初他们刚从百草庄出发时,他总能觉出柳钟意隐约的担忧,知道那人无比看重柳钟情,纵是搭上性命也能毫不犹疑,而柳钟情故意要入谢橪的圈套,柳钟意这般担心也是必然的。然而离这雪谷越近,柳钟意表面上反倒越发冷定起来,眉宇间隐约的忧色也消殁殆尽,眼里的情绪尽是冷静坚定,只是那双手却一直冰凉,温度犹如冰铁。
温衍知道他并不是不担忧,而是不能担忧,故而唯有冷静的面对一切,无论是变故,或是危机。
柳钟意微微侧过脸来,望了他一眼,也曾说话,只是像要汲取热度一般,缓缓与他手掌相贴。
第二日,两人一早便往镇外的雪谷去了。
雪谷之中终年积雪不化,而雪中还开出了一大片纯白清艳的花朵,一眼望去,分不出何处是雪,何处是花。
不知何处来的风吹过谷地,发出怪异的声音,乍一听好似呜咽,夜晚更是犹如鬼哭,故而那些不知名的花便被称作呜咽花。
在小镇的传说里,雪谷之中原本住着仙人,后来仙人恋上了一个凡间女子,触犯天条,却仍不知悔悟,最终因逆天而烟消云散,那日谷中忽而狂风大作,更兼落雪飘飘洒洒,瞬间便没了膝。而仙人所恋的女子在谷中流尽眼泪,化作满谷的呜咽花。从此之后,雪谷之中积雪不化,呜咽花不谢。
从地形上看来,雪谷入口甚窄,四面险而高耸,中部凹陷,柳钟意入谷之后往四周打量了一阵,便觉谢橪将他们引到此处算计得果真不错。只需在他们入了谷之后将四面一围,入口守住,他们便无路可退了。
柳钟意微微抿唇,手握住了袖中的匕首。
带着寒气的风刮过脸颊,夹着些细小的雪砾,落在皮肤上便是极微弱的冰冷痛感。呜咽花足有半人高,走入花丛之中只觉满目雪白,清冷的香气萦绕身侧,宛若仙境。
 二人在花丛中走了一段,只觉身后除却那个一路跟踪他们的人外,又多了一人的气息。
 “小意。”
 本是清冷的声音,只有唤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温柔若此。
柳钟意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只见那人一身淡蓝衣衫,立在花丛间,凤目薄唇皆染了浅淡笑意,看起来就如传说中俊美的谷中仙人一般。
 “哥哥……”
柳钟意怔了片刻,这才一步上前抱住了那人,也顾不得压折了一朵半人高的呜咽花。
柳钟情轻轻拍了拍他,低声在他耳边道:“小意,你受苦了,放心,这次,哥哥一定一一为你讨回来。”
柳钟意微微抬目,定定望着他,他已卸去那些易容,一双桃花目这般看来含着诸般情绪,欲说还休。
柳钟情知他并不需自己如此,便只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小意长大了,看起来当真俊逸无双。”
 “哥哥……”柳钟意忽听他说起这个,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是讷讷的唤了他一句。
柳钟情轻笑,望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人,开口道:“阿衍,你说是么?”
温衍只觉柳钟情方才对钟意说的那话听起来轻挑的就如调戏一般,不过柳钟意低头稍微窘迫的表情他倒也喜欢得很,故而从善如流的答道:“当然。”
柳钟意没有说话,温衍却注意到他耳尖微红,瞧起来竟有几分诱人的模样。
柳钟意自是不会觉察那目光中的深意,柳钟情却看得分明,心中突然生出些异样的感慨来,像是有些不满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弟弟就这么被人拐带走了,既遗憾又不甘。
柳钟情这么慨叹着,忽而心下闪过一念,眼里便泛了点笑意,瞥了温衍一眼,拉过眼前的人,在那侧颊落下一吻,颇有点宣告的意味。
柳钟意并不知身后有人险些翻倒醋坛,他自小最亲近的便是柳钟情,同那人亲亲抱抱都像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虽然如今长大了,却也绝不会排斥这种亲密的举动,只觉得心中柔软的角落被触动,十分依恋的抱住那人,闷闷道:“哥哥,我不想你走。”
柳钟情闻言便觉心口微疼,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在他耳边低声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人。待会离开谷中之后,你们便回客栈去,有人在那等着。”
柳钟意没有问是谁,只是点点头,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目光不舍稍离。
柳钟情拍了拍他,便听温衍轻咳了一声,不由得微微一笑,松开了怀抱。
柳钟意回头看向温衍,疑惑道:“庄主,是不是此地太过寒冷……?”
能不解风情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本事。
好在他也习惯了。
温衍颇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一个蜡丸,递给柳钟情,低声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无色无味,七日生效。”
 “多谢。”柳钟情将那东西收好,眸中泛起些微的冷厉之色。
 “还有这个,”温衍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在他掌心,“可以让你暂时失去内力,以免谢橪怀疑,效用也是七天。”
柳钟情颔首,面不改色的将那药丸咽下,道:“想必那人也快要现身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一声爆响,冲天而起的一点微光消失在空中,四面险而高耸之处现出许多人影来。
柳钟情早有预料,故而并不慌乱,只是微微蹙眉。
略等了等,只见一道玄影掠过花丛,隔着不多远亦在那冰雪间站定,定睛看去,不是他人,正是谢橪。
谢橪一时也未曾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柳钟情。
柳钟情仅仅是面无表情的回视他,目光相接却犹如刀剑交锋一般。
片刻,谢橪目光渐柔,柳钟情却不为所动,冷冷道:“谢教主为了将我逼至此处,倒是费了一番功夫。”
谢橪似是想起什么,沉声道:“钟情,你又骗了我。”
柳钟情勾了勾唇角,“我骗你的事太多,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件?”
谢橪逼近一步,看了一眼一旁的柳钟意,道:“你说过许多次,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柳钟情不以为然,冷笑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若我不这么说,你难道会放过他?你今天能逼我来此,不就是利用这一点么?”
谢橪知他说的分毫不差,故而一时并未言语。
柳钟情接着道:“不过,我今天倒是想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话音未落,一旁柳钟意便已出手,三枚银针疾射向花丛某处,同时飞身而起,直扑那里。
他银针未到,那里便有一道青影窜出,那人面上蒙着黑巾,看不到面容。
柳钟意人已追到,左手打出一枚飞镖,袭向那青衣人面门,那人身子一仰避过,柳钟意执匕首一撩,堪堪将他面巾划破,却未伤他的皮肤。
面巾碎成两半落下,青衣人一翻身,背对着他,似是不想被他瞧见面容。
柳钟意也没有再出手,指节却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方才那短短片刻,他已认出了那人。
 “你……”
青衣人依旧没有回头,却听那面谢橪扬声开口:“祁肃,你是我堂堂鸣沙教左护法,却不敢见人吗?”
柳钟意闻言一震,微微退后的半步,紧紧抿着唇,目光复杂,带着些不可置信。
青衣人略微顿了顿,随即回过身来,却是避过了他的目光。
柳钟意皱着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却不说话。倒是柳钟情见状缓步走了过来,看着那人,无甚波澜的开口道:“我该称呼你什么,师父,萧楼主,还是……左护法?”
萧祁,或者应当称作祁肃,听了这话终于抬眼,看向他,道:“钟情应当早猜到了吧,什么时候?”
 “你救了小意之后。”柳钟情道:“知道我与他有血缘之亲的,没有几人,而当时在云川的,便只有你和小意,他不会说,那么,就只剩下你了。当然,只是猜测而已。”
祁肃微微颔首:“但在你眼里,想必还有其他的蛛丝马迹罢。”
柳钟情凤目微眯,眸中寒光闪烁:“比如说,五年前,谢橪是怎么寻到我的;比如说,鬼楼的那些毒药,与鸣沙教极为相似;还有……我在鸣沙教五年,从未见过所谓的‘左护法’。”
祁肃叹了口气,摇头一笑,不再多话。
柳钟意此时似是心神稍定,看着他,声音却有些干涩:“却不知,萧楼主你当年为何不杀我们?甚至还要……教授武艺,将我们养大……”
谢橪听了冷笑道:“左护法倒是悲天悯人,当年做这事的时候,没有同任何人透露,连我都是五年前才知晓的。”
祁肃微微闭目:“我确是后悔了……若知今日,我定不会亲手将你们带大。”
柳钟意一怔,听他的意思,竟不是后悔救了他们……他不由得睁大眼看着那人,似是定要寻个答案。
祁肃低声道:“当年最后离开云家的是我……那时火势已经十分大了,我隐约听到有婴孩的哭声,便忍不住折回去看了看,原来你们被人藏在院中那口井的木桶里,我……实在狠不下心对两个孩子动手。”
时至今日他仍旧能十分清晰的回忆那日所见,火势冲天,还算大的木桶悬吊在那口幽深的井里,而木桶中一个八岁的的小男孩抱着怀里的婴孩,仰着头静静望向井口。便是见了他,那双眼里依旧没什么波澜,看起来又黑又深,就如底下的井水一般,竟令人生出几分悚然之感。
 而被男孩紧紧抱着的婴孩似乎是受了伤,一直在哭,他敏锐的觉察到有血迹渗出,一点点染红了衣布。
那时祁肃便看得出,此时自己若是不救他们,那婴孩活不了多久,而看那个小男孩的模样,似是因为刺激过大而有些神志不清,只怕待在井里也一样会死。
他想离开,想视若不见,甚至想杀了他们,但最终仍是不忍,江湖仇杀常见,然而这么小的孩子何辜……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将那木桶拉上来,抱着待在木桶中许久已有些僵硬的小男孩离开。
一路上那个孩子都是一动不动,只知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他进城寻了大夫,直到大夫看诊时,他哄了许久,男孩才将婴儿松开,却仍是寸步不离,目不转睛。那大夫说那婴孩是后肩处被火烧伤,须得好生上药,否则极易夭折,而那个男孩似乎是因为受的刺激太大,记忆受损。
那时候他便想,既然这两个孩子都对过去没什么记忆,自己也不必再同他们计较什么过去。他记得曾听闻云征遥的妻子姓柳,便将“柳”做了他们的姓氏。
 “我原想着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晓,只要我不说,便可以瞒一辈子,却未曾想到,钟情会同教主生出那些纠葛。”祁肃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眸中带着些苦涩意味,“若早知如此,我应当将你们托给别人养大,也就没有今日这诸多事端。”
柳钟意闻言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皱着眉,却不发一言。
柳钟情深知他心中所念,毕竟……这于他们来说是一样的,他抬眼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青衣人,略微顿了顿,开口道:“我实在不明白左护法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放过我们,我十分感谢,但纵然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亦不可否认你同时也是我们的仇人。为何……你要教我们武功,甚至让我们认你做师父?”
祁肃摇了摇头,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怀着一种侥幸,盼着真相永远都不会被揭穿。他虽然曾做过对于这两人来说不可原谅的事,但在将他们放在身边养大时,相处之中的感情做不得假。他此生亲缘淡薄,父母离世得早,救下那两个孩童时,念着他们与自己一般的遭遇,生出怜悯,彼时少年心性,一时兴起想要做他们师父,然而时日久了,思虑多时,才发觉自己早已付出了不知几分真情,欲要收回,却是难了。
然而,这些放到如今来看,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
柳钟情见他不答,也不再问,面上仍是一片冷漠,不泄露分毫情绪。
一时间尽是沉默,唯有谷中冰冷刺骨的风吹动花丛,发出类似于呜咽的凄清之声。
谢橪微微摆了摆手,示意祁肃暂且退下,祁肃颔首,转身离开,在稍远的地方站定,随即便有几名鸣沙教侍卫从花丛中现身,聚集在了他身后,神情肃然,颇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意味。
柳钟情看着,不以为然,开口嘲讽道:“教主可真是大费周章。”
谢橪走近一步,见他没有退后的意思,便勾了勾唇,贴近来,道:“为了你,我自然愿意多费些心思。”
柳钟情挑了挑眉梢,“包括不择手段?”
谢橪也不介意,笑道:“自然。”
柳钟情微微低眼,唇角弯成一道冰冷的弧度:“谢橪,你用我至亲之人要挟我,却没想过,你的死穴,也捏在我手里吗?”
谢橪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柳钟情便抽出了他腰间挂着的佩刀,反手抵在了自己项上,退出一步离开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哥哥……!”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柳钟意也是一怔,低唤出声,随即咬住下唇,紧紧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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