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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听过的……这是人生的三重境界。”泠岚很自然的答道,然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张着嘴看着娴贵妃,完全不能言语。这个三重境界不是古代人也说过???混乱的世界哟……
“这宫里的人也是这样,二福晋刚到这‘看山不是山’的程度,却遇到了‘看山还是山’的人。人心,不是靠聪明就可以明白的。”娴贵妃不自觉地收紧了袖子里的手,“这话福晋自己悟去吧。”
“为什么娘娘会同妾身说这些?”
“人人都说你像我,却不知道你是比我聪明还是笨。”
“额?”
“君心莫测。”
“额?”
娴贵妃却是兀自笑得开怀了,“去吧,这会儿怎么傻了又。”
“妾身告退……”泠岚一头雾水,匆匆离开坤宁宫回家去了,心里还是小鹿一通乱撞,几乎就要以为娴贵妃是不是穿越的前辈来着了。
容嬷嬷看着泠岚的背影消失,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立马就不见了,忧心忡忡地道,“娘娘怎么插手进重华宫的事了呢?要是这二福晋去跟皇后娘娘提起,不是显得您居心叵测了么?”
“不是显得,我就是居心叵测。她和皇后现在显着是一条心,那是她还嫩,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相。我提点了她,她醒悟过来之后,不管怎样都会念着我这份情。这个钉子都打到了她长春宫。”娴贵妃慢条斯理地道,还有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原因,既然都说这丫头像她,也算是有些不忍心看着她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犯傻。
看山不是山和看山还是山……泠岚一直回了重华宫还在想娴贵妃的那句话,她自然不会以为娴贵妃是无缘无故好心帮她的,但是眼前这个问题最为关键,肯定有什么东西是被她想当然地忽略了。
晚上永琏还是进了泠岚的屋子,因为有事情没有想明白,泠岚失眠了,一个翻身,正对上永琏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起了疑心,她不会在意这个眼神,可是……永琏那一瞬间眼里充满了审视和淡漠,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
“爷还不睡么?”泠岚借着头发遮住神情,一直没有想通的那一点突然就通了,还一个看山还是山……
大婚那晚不是永琏老实得不会说话,而是他要给自己这么一个印象,自己就傻到把夺嫡都拿出来说了,连带着后来夏雨荷的事都一一告知。只因为她虽然不承认,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得意于永琏是宠她的。一个人单纯的时候是“山”,开始会算计有心计的时候就变了,而最后最成功的就是给人一个还是“山”的假象,让人放下所有防备。
她果然还是不够芝麻包啊,这么早早的就把自己的馅扯开来放在人家面前。有人说过啊,小姑娘是要谈谈恋爱的,不然随便被人一哄一骗就被骗走了。
她……做错了呢,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只能小心翼翼地掰回来了么……掰他妹!管他们准备干什么,她只是想安生过日子还不成么,嫌她管得过是吧,她还不管了。
生生一夜没睡,第二天起床,依旧是那副笑容清浅的模样,也懒得去看永琏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到了晌午,喊了太医来,说是体弱气虚,需要静养,成功地把手上的事交了出去,窝在房里开始做宅女。
“岚儿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是不是这些天累着了?”永琏交了差事回来听说福晋病了,连着衣服都没换就进了泠岚屋里。
泠岚正歪在炕上翻话本打瞌睡,矮油,什么话本都是浮云啊,她真心想念小绿的那些个文啊,HP的都扫完了,下次要不要去看家教了。结果永琏往她身边一坐,直接毁了她的美梦。
“爷今天回来得好早。”泠岚抬眼看看这个帝王渣攻,难免有一点点沮丧和难过,习惯是件可怕的事啊,她不喜欢他,但是至少已经习惯他了,不过仅仅只是习惯而已,还好没有转成真正的依赖。真心为他好的话到头来砸了自己的脚,期待他帮忙的事差点害到西林家,这就还是自己丈夫呢。
泠岚出乎寻常蔫蔫的样子,让永琏有点好笑,他伸手摸摸泠岚的脸道,“岚儿这算是疑人偷斧么?”
“额?”
“我不是皇阿玛,不要以他的处事来作为评判我的标准,如果在你面前还要做戏,我不累么?”
“额?”
“笨蛋……”永琏笑了,“你不会是第二个娴贵妃的,你是我爱新觉罗永琏的嫡福晋,就算……”
“嘘!”泠岚伸手捂住永琏的嘴,“爷乱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
“这重华宫不是早被你收拾干净了吗?就算隔墙有耳也没个嘴能说啊。”永琏借机拉住泠岚的手,“相信我一下,我也会去试着放下自己的疑心。”
“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泠岚皱眉,就算是永琏在承乾宫有安插什么耳目听到了什么事,也不至于上赶着这么表白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皇阿玛给和敬指婚了。”
“哪家?”
“和亲蒙古……是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下嫁的日子还没具体定下,不过皇阿玛已经下令内务府在京城修建公主府了。”永琏迷茫了,虽然大清公主大多是要和亲的,可是和敬……尤其是和敬那样坦然地跟他说道,“二哥不必多虑,皇阿玛肯定不会委屈和敬的。”
她一定觉得可以替自己拉拢到蒙古……可是,他只希望和敬能嫁个清贵人家,额娘挑得嬷嬷一定不会委屈她,像在宫里一样,尊贵而清静地过完的一辈子,不,是比宫里更安生,可是现在,蒙古诸王也不是好相与的。
泠岚很喜欢也很羡慕这个小姑子,这些天她们的交集并不多,每次请安的时候看着她在老佛爷身边撒娇,那样神采飞扬,却又是真正的高贵,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啊,几乎会让泠岚觉得别人对自己的夸奖都是惭愧。
乾隆这样疼她,结果还是要她去政治联姻,真不知道还珠里那两个格格有什么资格谈爱情,只希望乾隆到那个时候不要太抽风。
“爷……”弱弱地叫了这么一声,只换来永琏把脑袋埋在自己颈间的孩子气动作,“岚儿,相信我。”
“好。”
恩,信你这一回,若是有一天事实验证了我这局真的输了也无妨,人总是要有能相信的东西的,不然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了,她不是真正的宫里人,她不允许自己活得这样累,哪怕以后会后悔,但是都愿意放手去相信你一回。
事后泠岚回忆起来,就是那个片刻,帝王攻有了弱受的感觉,以至于自己就这样陷了进去。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哀嚎,“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啊!!!敢不敢不要转变的这么快啊!!!”
矮油……我的二福晋诶,原则是什么,可是吃么?
第 14 章
新月格格很忧郁,因为她阿玛额娘哥哥姐姐都以身殉国了,但是她和弟弟克善还好好活着,她还被封了和硕格格,按理说她应该只有雪莹格格那样多罗的品级的,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实,每天都提醒着自己抛下亲人这个事实。再加上天神的忽远忽近,她更忧郁了。
知道骥远指婚的那刻,她有一点愣住了,“不是说指的是敬王府的塞亚格格么?怎么忽然换成硕王府的雪莹格格了?”
珞琳忙拉着她的手道,“新月新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原来该是塞亚的吗?你早知道骥远要被指婚的消息,所以才这么神思恍惚?”
敬王府固山格格塞亚的光辉事迹和珞琳之后传出的是可以并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奇怪的品级上就可以看出这点了。不过她们俩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很好的手帕交了,时不时的,珞琳还要在塞亚面前提一提这个美好无比的新月格格,只可惜新月在守孝,不能出席什么活动,故而对塞亚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没有见过人。
“我只是进宫给老佛爷请安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也不知道怎么现在就换人了,不过不要紧,雪莹格格比塞亚要高一个品级呢,说不定对骥远有更大的帮助。”新月反握住珞琳的手,柔声道。至于神思恍惚的原因自然要三缄其口。
“新月你自己心里难过,就不要安慰我了,什么多罗格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比过你不成?骥远怎么就需要她的帮助了,阿玛没有得到额娘的帮助还不是成了大将军。”珞琳不以为然地道,觉得新月一直都不喜欢什么规矩,现在居然为了自己而拿出了她最讨厌的那套,心里就更亲近新月了,反而对未进门的雪莹有了几分仇视,就是因为她,哥哥可能会被打上靠老婆的烙印,这要是塞亚或者新月可多好了,于是她遗憾地说道,“可惜不是你呢,不然我就能管你叫嫂嫂了,不过就算是塞亚也总比这什么雪莹格格要好多了。”
这话被服侍新月的砚儿听见了,辗转传给了甘珠,最后落到了雁姬耳朵里,就在她因为雪莹要给努达海添人这天下午。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是这话的杀伤力依然存在。雁姬不可置信地看着甘珠,“你说这个话是珞琳说的?她阿玛没有得到我的帮助还不是成了大将军?”
甘珠看她脸色不对,忙给她抚心口顺气,“砚儿说早就想传来了,只是新月格格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没找到空,这才拖了这么久。”
雁姬因为努达海的事已经身心俱疲,她拖到现在不肯挑明,不过是为着珞琳能嫁户好人家,结果她心心念念要维护的女儿就是这么看她的。没有得到她的帮助……是啊,她没有为努达海生儿育女,没有为努达海操持家务、伺候老母,没有为努达海出征安排好一切,就是她乌拉那拉家也没有为了努达海铺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乌拉那拉雁姬就是这么失败的一个人啊……一个失败的母亲,一个失败的妻子。
门外有丫鬟在嚷嚷,打断了她的思绪,甘珠出去听了一回,回来的时候脸上有几分焦急和不满,“新月格格把雪莹格格给弄伤了,听说是早上闹了什么别扭,新月格格哭了一天,大少爷就逼着雪莹格格去给新月格格赔罪,雪莹格格都给新月格格跪下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晕倒的时候还被新月格格给弄伤了,大少爷和格格当场都是瞧见的。”
“喊大夫了没有?赶紧去看看。”雁姬听得那一串“格格”只觉着头疼,估摸着这一辈子都该对这两个字有阴影了。
雪莹伤得自然不重,除了额头有一点红肿外,没有一点外伤,可就是昏迷不醒,大夫那个老腿自然是没有雁姬一行人快的,雁姬叹了一口气,为雪莹掖了掖被角,这才带着责备地看向骥远道,“你现在也是个娶了亲的大人了,额娘本不该说你什么,格格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你逼着她给新月格格磕头认错?”
“额娘,有话我们出去说吧。”骥远内疚难当地看了眼雪莹,然后低着头跟着雁姬出去了。
“现下知道后悔了,之前在干什么?”雁姬可以想象到骥远当时的样子,一定就和努达海指责自己为难新月格格时候一样气急败坏,面红耳赤。
“我……我回府的时候正碰上珞琳,她说新月怎么哭都止不住,让我去劝劝,然后新月就提到了‘雪莹’……问我雪莹是不是讨厌她了,为什么不理她,我以为……”骥远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以为什么,珞琳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嫂嫂没事吧?新月在那儿可是自责死了,嫂嫂要是没事,那我就……”
“那你就怎么样?”雁姬冷声道,“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是新月格格,如今骥远你也娶亲的人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避讳?格格的闺名也是容得我们随便说的?”
“额娘,你怎么这个样子?我是来关心嫂嫂的,你怎么一开口就是规矩的,新月不是说了不要让我们……”
雁姬冷着脸第二次打断珞琳的话,这些天的忍耐终于因为珞琳那天的话而崩溃了,“你真的是为了关心你嫂嫂来的?格格说了不要让我们讲规矩是她的事,该守着是我们的本分,慈宁宫里太后老佛爷也说不必多礼,你也敢放肆不成?我以为撂了牌子这件事已经给了你教训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把自己的闺誉放在心上。”
“额娘这算是为了嫂嫂给我脸色看?规矩规矩,什么规矩?你不就是忌惮着她是个格格么?你不过是现在看不惯我是新月这派了的罢了。”珞琳眼睛瞪得更大了,直接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珞琳,怎么跟额娘说话呢?”
“你现在也是雪莹格格那派的了,有了个美丽动人的雪莹格格你就忘记了新月了,你就忘记当初自己对新月的那些情意了吗?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么无情的人。”珞琳一对二,直接把骥远一起骂进去了。
“我无情?你以为我想吗?既然无缘,那就罢了,难道你要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