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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没事……”泠岚拍拍她的手，“要乖……记得额娘说的话……不要认为天家无父子，别为了那些……那些东西伤了你阿玛的心。”
永琏听到泠岚病危消息的时候就在往长春宫赶，到内屋门口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忙自己掀了帘子进去，“太医呢？太医赶紧熬药去。”
“别折腾他们了……我们心里都清楚，是岚儿日子到了。”泠岚感觉到自己被永琏小心翼翼抱到怀里，“爷……岚儿活到头了，等下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贵妃，没有端妃，没有家国天下。”
“岚儿……”
“听我说完，岚儿当初听过两句话，只是后宫不得干政，所以从未提起……”泠岚摸上永琏的脸，“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岚儿很喜欢这两句，愿爷能得偿夙愿，盛世江山，国泰民安……”
言罢，泠岚手一松，落在永琏的手臂上，永琏收紧了手，却再也得不到怀里人的回应。四个孩子的哭泣像是一拳拳打在他心上。
那年，她说，“只要爷心里有那个位子，便都是身不由己。”
明明不喜欢那些女人，却还是要纳，明明知道她只是装作不在意，却还是在继续，甚至生下跟别人的孩子。
她始终在帮着自己从后宫来牵制前朝，她始终心心念念的不是绵洋的皇位，而是他们的父子情意，她到底还记得自己的江山社稷。
岚儿，对不起……若有下世，必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
林岚醒来之后看到墨染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不过片刻，那二十年的记忆已然不复。她不记得梦到了些什么，可是那些甜蜜的感觉，以及挥之不去的苦涩却是分外清晰。
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午睡起来继续复习功课，然后考试，再然后暑假了，她同墨染决定在这最后一个暑假好好旅游一通，于是商量下来，先定了去帝都的机票。
作为两个不折不扣的晋江人，她们果断统一意见，先去故宫。
没有跟团的好处是比较自由，而坏处则是……没有导游介绍，墨染很无耻地拉着林岚跟在一个旅游团后面蹭听，林岚却觉得心里的那份苦涩越来越浓，在这宏伟的紫禁城里几乎要落下泪来。
“重华之名出自《书·舜典》，孔颖达疏：‘此舜能继尧，重其文德之光华’……有没有人知道前院正殿叫什么？”导游介绍着乾隆潜邸，这小姑娘很有意思，时不时还会插上些从清穿文里看来的东西。
“崇敬殿。”林岚几乎是脱口而出，葆中殿、浴德殿也一一跳了出来，墨染笑着拿手肘捅捅她，“做功课了哟～”
没有……明明没有查这些的……
“55555……额娘不要我了……”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儿闯祸了，被妈妈扔在边上哭，那一句从电视里看来的“额娘”却是逗乐了所有人。
林岚有些恍惚，“咩咩……额娘没有不要你……”
“喂……你在想什么？别发呆啊……”墨染有些意外地拍拍泠岚，结果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墨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儿子……我没有不要他……”
“嗯，我知道……”说话的却不是墨染，团里一个注意林岚很久了的游客拍了拍林岚的背，“绵洋没有怪你。”
林岚猛一抬头，几乎扭了脖子，“你再说一遍！”
“我说，绵洋没有怪你，他是个好孩子……”这人压低了声音又道，“也是个好皇帝。”
“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林岚松开墨染的手，用指尖滑过这人的眼睛鼻子，直看的墨染都觉得她调戏得过分的时候，她居然扑进人家怀里，拦腰抱住，“可我就知道是你……”
艾琏安抚地反手抱住林岚，“终于找到你了……”
艾琏，初入社会的菜鸟一只，某天睡觉的时候，忽然脑袋里显现起无数风起云涌，愣是疼晕了，把爹娘吓个半死，等他昏迷一周醒过来，就被笃信佛教的爹妈抓去灵山拜佛，几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方丈很无奈，“你终于还是想起来这些旧事了。”
艾琏很是欣喜，能从架空投胎到现实，这是件美好的事，唯一不美好的就是，现实的嘉庆帝是他的十五帝，他还是死的这么早。于是怀揣着忧郁并欢乐，他求了一支签，理工科的看签文无力，但方丈的脸色更加无奈他还是看出来了，“本就是此间，无所谓不遇，施主所寻之人将至。”
苦逼的，他听懂了第一句，看着老妈追着那个清穿大戏，他很不厚道地猜测难道他家皇后是个清穿女？
待在自己老家重逢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去买彩票了……
林岚哭够了，满脸是泪地揪着艾琏衣领，“赶紧给本宫坦白交代，儿子女儿后来到底怎么了？说，你是怎么死的？有没有欺负孩子？！”
“咳咳……有人看着，我们回家再说？”
“家不就在这里……”林岚看看华美的装饰，“想当年全都是咱们的啊……”
“有你就够了，这个都不重要了。”
“嗯……”
墨染抚额，救命啊……这俩酸死小爷了有木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