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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竹笑得猥琐:“你们看,那是新郎官。”
X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笑容:“门口站着的那个,也是新郎官。”
顾岸瞪圆眼睛:“两个新郎官?”
还是清莲聪慧,一掌拍向顾岸的头:“呆子,都赶这儿来男男成亲了。”
顾岸震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新郎将骑着马而来的另一个新郎扶下来,没有花轿,也没有盖头,但两人十指相扣,依旧笑得甜蜜。
===
那头被嫌碍事的皇帝在客栈里呆了一天,他当然也听说了“男人镇”的事,他们或许只能逗留几日的时间,但再没有一个地方能比这里更适合成亲了。
尚武帝彻底抛弃了公务,亲力亲为操办起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事。
这几日抓住了几名刺客,想必是当时在烟水江暴露了行程。武一总归算是个负责的统领,尚武帝将审问的事抛之脑后,但盘问刺客的记录隔日便会送到尚武帝手上。
尚武帝不甚在意地将那些记录扫开,接过玉石笔杆,细细地记着每条事项。
整整记满了四页纸,尚武帝绞尽脑汁想不出还缺了什么,但又担忧因为遗漏而让整场亲事不完美,迟迟不肯放下笔。
小多子在一旁熟练地斟茶,倒水,不留痕迹地将茶杯放在尚武帝手边。
尚武帝不是铁打的人,脑袋涨了涨,有点儿不甘愿地放下手中笔杆,往后一仰,轻轻叹息了声。
小多子放下手中的茶具,用残留着茶温的手掌按捏着尚武帝的头。
“你看看,还落了什么?”尚武帝闭上眼,懒懒道。
小多子明白尚武帝不喜旁人劝他,于是将关心的话语咽了下去,腾出一只手拿起纸张看。
小多子扫了几眼,愣住:“陛下,喜服和装饰奴才们去置办就是。”
尚武帝没睁开眼:“不必。”
小多子便不再多言,将四页看完,再望了一眼满脸倦容的尚武帝,轻声道:“陛下,顾公子的高堂尚在都城。”
尚武帝立即扫开脸上的疲惫,从椅背上弹起来,在纸上记下“备画像”三字。
尚武帝满意地点点头:“嗯,有赏。”
“谢陛下。”小多子想了想,“陛下。”
“嗯?还有什么漏了?”
“奴才这几日听下面的人闲聊,据说这镇上的人成亲有个特别的风俗。”
“哦?说来听听。”
“据传言,双方在成亲前都会在合卺礼的酒杯上分别刻上两个字,若连成了四字祝词如百年与好合,便说明双方心灵相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有这等说法?那若是两人刻的没能连成一句呢?”
“这只是一个形式,其实成亲前双方的亲友都会互通两人将刻上的词,到合卺之时便不会产生了差错。”
尚武帝笑笑:“有意思。这样吧,给朕备好杯子,朕明日刻上。”
“是,陛下。”
“顾岸宝宝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明白。”
尚武帝偏着头想了半晌:“刻什么好呢?”
小多子难得犹豫起来:“奴才不敢妄言。”
尚武帝也没期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自古至今的祝词在脑中过了个遍,想着想着倦得几乎睡着了。
尚武帝一个激灵醒来,看了看窗外,眉头渐渐蹙起:“小多子,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陛下。”
尚武帝还没接话,房门被人打开,风尘仆仆的顾岸带着一身冷气钻进房间。
顾岸笑嘻嘻地用冰凉的手猛地握住尚武帝的脖子,可怜的皇上当即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尚武帝看看弯着眼睛的顾岸,想想自己操劳得快倒下的身体,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每日跟一群人鬼混在一起,吃喝玩乐,逍遥自在,说过的成亲仿若玩笑一般被忘在九霄云外,再也不提。尚武帝心酸地很,但一想到那群狐朋狗友能让这家伙渐渐恢复笑容,阻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顾岸察觉尚武帝的神色恹恹,问道:“陛下怎么了?”
“没什么。”尚武帝不是很想告诉他自己为了成亲的事多么呕心沥血,听起来像个傻子。
顾岸暗自体内运功将体温升高,攥着尚武帝的手搓搓:“陛下怎么了?”
尚武帝倦倦地躺倒在床上,阖上眼帘,似乎多说一句话都累:“朕歇息了。”
顾岸跟着在外侧躺下,手里还扣着尚武帝的手,缓缓才低喃道:“哦。”
尚武帝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平躺着,方才的睡意消了许多。尚武帝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近些日子不知所起的不安感缠绕在心间,特别是每每想起出游头几日在客栈做的那个关于顾岸不告而别的梦,尚武帝的心就时时刻刻悬挂在上方,久久无法落下。
纷扰的思绪没能阻止超负荷的操心,不消多时,尚武帝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间忽有一阵寒风破窗袭来,尚武帝迷迷糊糊往身上裹了裹被褥,手掌下意识地一握,空的。
尚武帝蓦地惊醒,揉了揉眼确认手心是空的,身侧也是凉的。
尚武帝惊慌地爬起来,随意踩上鞋闯了出去。
顾岸坐在客栈的走廊边,颀长挺拔的背影在萧瑟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寂寥,他低着脑袋,盘腿坐在长廊上,似乎在借着月光做什么。
尚武帝放轻脚步,缓缓挪到男宠身后,看见顾岸手上持着一个酒杯,另一手拿着一把小刀一笔一划地往那上面刻着字。
尚武帝眼眶一热,又涌上那股酸酸涨涨的感觉。他轻轻地从后面环抱住顾岸,鼻息全部撒在顾岸颈上。
“宝宝,朕好喜欢你。”
顾岸的耳根被尚武帝的气息染上一点粉红,回头对上尚武帝氤氲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今日在市集上看见的桃干,陛下爱吃的。”
尚武帝把它仔细地塞进衣中,问道:“你刻的是哪句?”
顾岸把半成品的酒杯拿起,放在尚武帝手中,是一个“厮”字。
尚武帝微笑着从袖里拿出一张墨迹崭新的纸,帝王刚劲有力的笔锋下是坚定清晰的一句,长相,厮守。
☆、贰拾柒 你个小坏蛋
成亲前夕。
“我要这个。”
“X竹,帮X兰拿着。”
“还有这个。”
“我拿不下了,X梅你那只手才六包彩纸,赶紧接着!”
“还要这个。”
“莲公子脖子上还空着吧,X竹给他挂上去。”
“要这个。”
“白痴顾岸你要死啊!你一个人成亲买那么多套喜服干什么!”
===
“小多子,这个不要。”
“是,陛下。”
“这个怎么这么丑!不要!”
“是,陛下。”
“存心的吧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朕丢了!”
“是,陛下。”
“小多子,朕买的喜服呢?”
“陛下,扔了。”
“……”
===
成亲当日,清晨。
“X菊,帮我系一下衣带。”
“X竹,帮我@#%^&*#^……”
“X梅,帮我#@*&*……”
“莲莲,我准备好了!帮我出去牵下马!”
“笨!你把鞋子穿反了!”
===
“小多子!怎么回事,这袖子怎么套不进去?”
小多子慌得满头是汗:“陛下,奴才来就是。”
“滚开!朕就不信了,连个喜服朕都穿不进去!”
……
“小多子!这花挂胸上吗?”
小多子慌得满头是汗:“陛下,奴才来挂。”
“多手多脚!朕自己不行吗?”
……
“小多子!铜镜有问题,朕看不见自己的头发了!”
小多子慌得满头是汗:“陛下,奴才帮您梳。”
“闭嘴!朕要亲自来!”
……
“徐多……你来吧……朕快不行了……”
……
等小多子将尚武帝的喜服重新穿好红花重新挂好头发重新梳好,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已经响了好一段时间了。
鸡飞狗跳的早晨让尚武帝的情绪游走在爆发边缘,这也不满意,那也不称心,尚武帝被准备过程的不完美弄得焦躁不安。
远处的喧哗声愈来愈清晰,尚武帝紧绷着神经,面部僵硬,站在客栈门前,紧张地脚都站不住。
随后便看到自家男宠由一个小红点渐渐变成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脸上洋溢着融化人心的笑容,目若星辰,面如冠玉,被一身大红衬着喜庆得犯傻气。
顾岸一手牵着马缰,觉得头上有点怪怪的感觉,伸出另一只手挠了挠。
尚武帝看着顾岸抓了抓头,一小片红红的彩纸碎片从乌黑的发间飘落在地上,被人潮淹没,他浑然不觉地挺直着身子,快僵成了木头的尚武帝顿时抑制不住笑意,随着马蹄声渐进,胸腔满满当当地被什么充盈着,暖暖的。
“陛下……”
尚武帝一抬头,看见顾岸已然立在身前,千年难遇地露出了些许窘迫和不好意思,犹犹豫豫从嘴里冒出一句“陛下”。尚武帝登时整个人都舒坦了,这家伙居然也会害羞,简直太有意思了。
成亲过程进行地很顺利,有点扭捏有些羞涩的顾岸,尚武帝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清晨的小不足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
镇上突然来了一群美男子,乡民们把成亲的客栈围地里三层外三层,议论声起伏不绝。
“快看,新郎官儿长得可真好。”
“站左边那个更英气些。”
“还是坐主桌中间那个好,媚得哟,骨头都酥了。”
“你个小坏蛋,看到别的男人魂儿都飞了。”
“嘻嘻,讨厌~”
……
大伙儿热烈的目光注视让原本就不安的顾岸更加紧张了,他木讷地踏着脚步,目不斜视,有些僵硬地跨进客栈大门。
“笨蛋!”顾岸一个踉跄,被一旁的尚武帝稳稳接住,低声骂了句,“脚下有门槛。”
“哦。”顾岸转过头,笑笑,尚武帝啥脾气都没了,干脆一把握紧了他的手,一起走。
“新郎新郎一拜天地!”
顾岸与尚武帝并排而站,正准备双双跪下,突然闯入一个浑厚的声音。
“慢着!”
两位新郎官齐齐愣住,怎么回事?
那声音粗厚有力,刚落下,地面都似乎被震得抖几抖。只见一彪形大汉剑抗五环大刀,赤|裸上身,甩着一脸横肉,大摇大摆伴着人们惊奇胆怯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进客栈大堂。
“你!”那大汉抬起粗壮的手臂,旁若无人地隔空一指。
“我?”顾岸指着自己。
“就是你!”大汉露出一个嚣张的邪笑。
“我怎么了?”顾岸眨了眨眼睛。
大汉走近顾岸,气势凌人,霸道地喊道:“老,子,要,你!”
全场人顿时鸦雀无声。
X梅/竹/菊捂住眼睛: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嫌命长的家伙!
尚武帝:……
清莲:好肥的人啊……
顾岸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面前的彪悍大汉,转头对司仪道:“对不起,继续拜堂吧,我不认识他。”
能用一身膘肉塞住人一半视野的大汉就这样顾岸被无视了,顿时急得跳脚:“你,你居然说不认识老子!你怎么能这样对老子!”
顾岸盯着他,严肃道:“左边第十一桌,那里还有个位置,要吃酒席就过去吧。我要拜堂了。”
“老子不准你这么说!老子是来抢亲的!你是老子的!”
尚武帝一团火冲上脑门,这种话你也敢说?
大汉看着顾岸漠然的表情,徒然无比伤心:“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跟别人成亲。”
一个巨型大汉露出了被遗弃小犬的沮丧难过,顾岸有点心软了:“对不起,我不认识你,错过良辰再拜堂就不好了。”
突然冒出一个不速之客,主角们还没发火,乡亲们可不满了,闲言碎语顿时平地而起。
“哪儿来的登徒子!搅了人家的好事!”
“呵,就他这样儿还来抢亲?”
“就是,我是新郎官儿也不跟他走。”
……
“都给老子住嘴!”彪形大汉一声吼,地板屋顶抖三抖。
那大汉虎着脸,双目一瞪,扫视一圈,面目绝顶狰狞:“老子刘春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谁敢再跟老子多嘴一句!”
众人瞠目结舌,有筷子掉落地面的声音,还有人吓得发起了抖。
刘春来,大名鼎鼎的马贼,是活生生的土匪强盗,官府都不敢硬碰硬的,谁敢斗胆去碰那逆鳞。
热热闹闹喜庆的现场骤然降温,乡民们战战兢兢,想逃却先软了腿。
寻常闹闹场子也就罢了,把气氛弄成这样,况且这人开口闭口摆明顾岸是他的,尚武帝真火了。
尚武帝可不畏刘春来强悍身形,往前一步,疾声厉色道:“滚出去。”
尚武帝长居高位,架势摆出来,寻常百姓无人敢出言反驳。但刘春来显然不是寻常人。他目光定住尚武帝,抖了抖一身肥肉,怒道:“你叫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