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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瑜拉着井奕祺的手走进飞霜殿旁的小屋中,正是当日欧阳彰居住的屋子,而那原本属於井奕祺。
井奕祺见高瑜关了房门,生怕他立刻便要脱了衣服做。昨晚是重逢後情不自禁,现下他可冷静得很,决不能任由这个家夥胡来。如此想着,他已暗自运气,若是高瑜再要吻上来,立刻便打飞了他。
“阿三,我有几件事要问你。”高瑜却只是和井奕祺面对面坐下,仍以惯常无甚波澜的语调说道。
这让井奕祺松了口气,道:“你说。”
高瑜道:“为何那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无法原谅,明明应了自己会回来,怎可以为了那几棵南崎草食言?
尽管高瑜说话时已是极力克制,井奕祺仍是听出其中悲愤,别说高瑜,他自己心里也懊悔得很,抓抓头发,道:“我并不知道那是有毒的,更不知道那会致命。”见高瑜不说话,只得继续道,“那会儿伤好的差不多了,听说南崎林里有许多猛兽,我浑身骨头都痒起来想找什麽试试拳脚有无退步,然而那里是禁地,我便瞒了田大叔他们,一个人悄悄进去了。到了瘴气弥漫的地方,我确实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同,但我只当是瘴毒所致,想着我服过南崎草还怕什麽瘴毒?更大了胆子往前走,没想到南崎草遇上南崎瘴气便是天下至毒……然後我闻到一阵香气,那是类似碧月酒的香气,越往里走,香气越浓,走到最深处,竟叫我看见一大片绿地,长满了南崎草。当时我便想或许自己始终酿不出碧月酒便是因少了这一味南崎草,想到此处,我欢喜得不得了,立刻采了几株放进怀里带了出去。然而那几株怎麽够?我还想要更多。为了瞒过田大叔他们,我只能许多次进入采摘,没想到身体竟开始越来越差,那回我刚走出南崎林,便眼前一黑,之後……我以为自己死了。”
说罢,井奕祺也觉若自己真这样丢了性命,实在太过可笑。看着眉头深锁的高瑜,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疼惜,这五年是他亏欠了他。幸而自己大难不死,如就此死去亦或一睡不醒,留给高瑜的是否便是无尽的思念和百年的孤独?
高瑜得知一切只是意外,井奕祺并非存心以命来换南崎草,郁结的心情逐渐舒展开来,道:“以後,你若要冒险,我和你一起。”他做不到束缚,他能做的唯有陪他去闯,哪怕龙潭虎穴。
井奕祺怎会不知高瑜对自己的心?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倾去,当他回过来神时,才发现自己已和他吻在了一起,嘴里的敏感点被对方灵巧的舌逐一或轻或重地触碰挑逗,两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从嘴角溢出,井奕祺连忙推开他,强撑着说道:“还有什麽,一并问了罢。”
高瑜的食指划过井奕祺嘴角抚上他的唇,问道:“你‘死’的时候,想的什麽?”
“我……”井奕祺脸上写满羞涩,一如少女春心动时的神情,然而却怎能允许自己露出这副模样?立时昂起了头,说的字正腔圆理所应当,“除了你,还能想什麽?”
“阿三!”高瑜欢喜地直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这真是他此生听过最甜美的话语。
“喂!”井奕祺被吓了一跳,旋即亦抬手抱住他,“记得炎烈对我说过,人只有在死亡那一刻才知道什麽是最重要。我想他说得对。”
高瑜在井奕祺颈上落下连串细密的吻,他的情感比任何人都来得热烈深沈,只是他不擅长表达,当他懂的如何表达时,便也比任何人都疯狂放肆。
“还、还有什麽……要问的麽?”井奕祺维持着最後一丝理性问道。也不知怎得,如今的他比过去敏感了许多,莫非真的是五年的空白让身体憋得坏了才如此着急地渴求?
高瑜轻咬着井奕祺喉结,感受着他因剧烈喘息而迅速上下的波动,问道:“欧阳彰碰你了麽?”
☆、第四章(二)
井奕祺一怔,血液似乎亦停滞了一瞬才开始继续流动,下身被冷不防握住,身子不禁微微後仰,然而高瑜的唇却未因此脱离,顺着脖颈向下落在锁骨处,每一下都要留下痕迹般用力吮吸,边又问了一回:“他碰过你没有?”
井奕祺当真好气又好笑,反问道:“你这是喝醋麽?”
“是!”高瑜抬起头与井奕祺对视,毫不避讳,倔强地要个答案。
井奕祺被他瞧得慌了,想起在南崎时的情境,虽无愧於心却仍是羞得从脸红到了脖子,言语间倒不肯输了气势,道:“何止是碰,浑身上下哪儿都被看过了摸过了,又如何?那时我伤重行动不便,大家都是男人……”猛然间被高瑜喷着火的眼神震慑住,心中一凛,鬼使神差提高了声音,似乎存心挑衅一般,“他君子得很,可不像你这般时时……”
话未说完,已被高瑜一个打横抱起惯到了床上,狂风骤雨般的吻直叫井奕琪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高瑜边上下其手抚摸他身子边问道:“我怎麽?”
“你这个人……平时不怎麽说话,未曾想把嘴巴的能耐都用到了这里……”贝齿轻启在他下唇狠狠一咬,终於夺得些许松弛,井奕祺眼神迷离,痴痴地瞧着高瑜,说道,“你很好,我欢喜得很。”却还有一句话藏在了喉间,旁人无论做什麽,他们都只会止於君子之交,唯有高瑜,能叫他露出这般羞耻的淫乱姿态。
高瑜惊讶於井奕祺的坦诚,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停止了动作,问道:“只有我才可以吧?”见井奕祺点头,高瑜心里说不出的愉悦,他恨不能立时昭告天下,井奕祺是他的,便纵有千万人来袭,也抢不走夺不去。
接着自然便是一番纵情云雨,那张小床不断吱呀作响似承受不住二人激烈随时要崩塌一般,静谧的飞霜殿久违的人气便和着如此无边艳色。屋外阳光普照,点点洒进屋内,衬得人熠熠生辉,两人同时释放了自己,胸前玉佩撞击发出清脆声响。
井奕祺脱力倒在高瑜怀中,想起刚进屋时自己的防备,如今却是如此模样,不禁噗嗤笑出声来,自己真是被这个人吃定了呢。
“啊!”井奕祺突然一声惊呼坐起身,道,“我可忘了,你是皇帝!”
高瑜拾起散落在地的朝服抖了抖,披在仍旧赤裸着的井奕祺身上,道:“阿三便是朕的皇後。”
“胡闹!男人怎麽能做皇後?”井奕祺喝道,难改往日习惯伸手便在高瑜脑袋上敲了一记,却立刻心疼起来,自古寂寞帝王家,他怎麽忍心放高瑜在那高处不胜寒?抬臂拥住高瑜,轻道,“瑜儿,今後无论发生什麽,我总是不会离开你的。”
高瑜把头埋在井奕祺肩窝,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气味,念着他的名字,未再说其他。
终於还是井奕祺先道:“你该去批阅奏折处理国事了吧?”
高瑜点点头,道:“你陪我。”
“我自然是要陪着你的。”
两人收拾停当,往御书房走去。高瑜偏要挽了井奕祺的手,井奕祺虽觉不妥,却终归舍不得挣脱,只得任由他去。
於国家大事一道井奕祺是不懂的,然而他却知道,要这昔日里心无旁骛的高瑜胸怀天下是多麽不容易。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瑜放下手中笔立身动了动略微酸疼的肩颈,向井奕祺说道:“可以了。”
井奕祺瞧高瑜面露倦容,难免心生怜惜,直想拉了他远离这四面宫墙,去哪里都好,他本该是山水间的无拘自在人。
高瑜见井奕祺发呆,问道:“闷麽?”
井奕祺摇头道:“不。”
“过些时候,我和木师兄把政事商量妥当了,便同你去南崎瞧瞧皇兄,可好?”
“当真?”井奕祺听了自是喜上眉梢,能再见高瑾欧阳彰是好的,能和高瑜一同出游是更好的。
“嗯。”高瑜点头,随即走向井奕祺挽起他手,道,“我们回易世阁去吧。我还有一事未曾告知於你。”
“何事?”
“关於你脖间玉佩。”
此时天色已暗,高瑜把两人玉佩取下一合,烛光掩映下,墙上果真又现出那暗合人体经脉穴位的地图,井奕祺瞧得目瞪口呆,惊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地图暂且不管,而这经脉走向却是将雪玉山真气与你们那派连接融合之法,我本不想给你多添烦扰,然而你既是因此醒转,我怕若万一再次……”高瑜顿了顿,续道,“知晓其中所以然,总能安心些。阿三你可知这玉佩有何蹊跷?”
“我不知道。记事起这玉佩便跟着我,我只当是父母遗物,今日才知竟内有乾坤。”
“不妨,你我慢慢参详。”
井奕祺千头百绪,是否也能凭此寻到自己身世?若真寻到了,之後又当如何?自己又与这两派有何渊源?思量至此,脑中骤然浮出一幕场景来,他自语道:“莫非当日恩公便是瞧见了这枚玉佩,才选了我,赠我秘籍,送我进宫?”当日那望着自己的难以名状的眼神在脑中徘徊久久挥散不去。
高瑜听了却道:“依我所想,皇叔对此事应并不知晓,否则他断不能眼睁睁见你昏睡而不顾,师父甚至母後亦是同样不知,这两枚玉佩始终在你我身上,他们若要大可索了去,挖宝藏也可练神功也可,难道你我会不给麽?”
井奕祺道:“言之有理,是我小人之心了。瑜儿你也不必过於担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会再有什麽万一。”
高瑜把两枚玉佩一并放到井奕祺手上,道,“你收着,想如何便如何,只是,不准瞒我。”
井奕祺点头,道:“这藏了许久的秘密,想明白其中奥妙,要时间更要机缘,急不得。”说罢,把两枚玉佩挂於胸前贴肉戴着,方触碰到肌肤,一股冰凉之意让他打了个寒颤,沾上体温後便好了。
☆、第四章(三)
既说了要去南崎,高瑜自是雷令风行地安排妥当,有木天一在,他放心得很。
满朝文武头回见到他们这位冷面皇帝悦色外露各个惊得不明所以,待宫里传了些消息出来,又统统皱起眉头,竟是为了个男人!
好男风本不是什麽稀罕事,群臣也没那个胆子说三道四,然而高瑜偏和高瑾一般模样,对那人何止是独宠?简直除他之外再无旁人入的眼里,弱冠之礼早已行过迟迟不肯成婚,上书劝谏的轻则贬官降职重则便是一场牢狱之灾,这先後两位少年皇帝均有那麽一股子蛮横劲儿,执念之深便是使出愚公移山的劲头都未必能撼动半分。
然而俗语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更何况身为国君?於情於理都该为皇室留下龙裔为江山养个新主才是。沈寂了许久的谣言再度甚嚣尘上,还有人说道那当朝首辅手握军政大权的木天一怎得不劝谏反倒是一心“相助”皇上寻欢?莫非想借此把江山改了姓去?
高瑜对这些充耳不闻,总有人嗜好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高盛高瑾信任木天一,他自然也是同样。
这日里天暖气清,高瑜和井奕祺各骑一匹良驹,潇潇洒洒地往南骑去了。
前次他们俩一先一後出行,一个急着去报恩一个急着去寻人,途中不过走马观花没记下什麽,今次他们走得很慢,将路上风土人情瞧了个细致,看到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井奕祺心中不住赞道,瑜儿这皇帝做的可不比他哥哥差。
到原林旷野中,他们常常打猎烤肉露天而眠如此这般过几日“野人”生活。而那朗月繁星下细语虫鸣中的合欢却又是另一番别致了。
离了那森严禁宫,要的便是一个酣畅。
打抱不平行侠仗义济弱扶贫之事做的也多,井奕祺嘴里说着要造些英雄美人的佳话,倒真遇着倾心相许的女子却跑得比马儿还快,边跑边拉着高瑜大声道:“我可有这位美人相陪了,你们怎得都比他不过!”直伤得姑娘们心碎一地梨花带雨洒了满街泪。
民间有许多物事高瑜都没见过,那许多机巧妙趣勾起了他的少年心性,出来时轻装简行,如今却被各式“好玩”东西塞了大包小包,马行处击起一阵叮当。
如此东游西逛过了几月,终於到了南崎山脚下,井奕祺把欧阳彰留下的那副地图拿出来反反复复看过,左手一指:“这边!”
绕了半晌又回了原地,井奕祺换做右手一指:“这边!”
这回更糟,竟进了一片林子,每棵树都似一模一样,枝繁叶茂几乎遮天蔽日,头顶太阳只余点点斑驳,两人真是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浑浑噩噩走了两天仍是被困其中,井奕祺心急脾气大,把那地图狠命揉搓扔了出去,若不是念着和欧阳彰的一番情谊,早迭声粗口骂起来了。
高瑜倒是不慌不忙,解开他那个乱七八糟无所不包的包袱拿出个竹筒般的物事,道:“前些时候我试着做的。”
“什麽?”
“欧阳彰说的南崎特制响箭。”高瑜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