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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武器装备比他们都来得优越的宋兵可是见了他们的军队就逃,即使有了几倍兵力也只会逃,而宋国的皇帝与大臣更是懦弱到可笑的地步,跟条摇尾巴的狗没有任何区别。
“你真不怕死?”金将领抽出了腰间那把佩刀,将锋利的刀尖按在了徵羽的脖子上,笑得颇为邪恶。
徵羽没有动弹,只是有些冷漠的看著金将领。
“是人都会怕死,不过我现在只能算是只鬼。”徵羽麻木一笑,他并没指望活下去,以现在的他而言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脖子上有血流下,沾上了本就沾有血迹的领子,但只是几滴血而已。
金将领收回了他的小刀,他本就没打算下手,然则对方说出的这样一句话却显然让他有些感触。
“这张琴可是‘雷公琴’?”金将领走回了书桌,用他粗糙的手随意拨弄了下琴弦。
“是的。”徵羽这次没有任何的惊讶了,也没打算再发出讥讽的笑声,他淡然的回道。
“九霄环佩”是董家的传家之宝,且是稀世珍品,是唐代最杰出的制琴师雷文所制作的,名冠天下。
“弹一曲。”金将领命令道,这就是他为何叫徵羽过来的原因,这位鲜有的受过宋国文化教育的金蛮子,只是想让宋国囚人用宋国最珍贵的古琴弹曲给他听,这显然能让这位蛮子感到惬意。
徵羽朝书桌走去,抬起左手摸了摸琴身,那动作十分温柔,带满了情感。国破了,家灭了,唯一还联系著往昔的惟有这张琴了。
“我不能弹。”徵羽抬起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金将领说得极淡然。
然则听完他的话,金将领却只是嗜血一笑。
“听说你们宋人喜欢用凌迟,我们金人也有,只是刀数略有些不同而已,是不是想尝尝?”
金将领冷冷地说道,他不相信眼前这仿佛一掌就能捏碎的人,能有多大的勇气。对金人而言,宋人简直柔弱的像只羊。
徵羽闭上了眼睛,想像著一把剔刀在他身上活活割三千刀,直割到白骨露出,却还仍旧无法死去,凄冽哀号。他颤了颤手,他不怕死,但不要这样的死法。
没有再说什麽,徵羽抬起了双手,事实上他的左手几乎抬不起来了。
“想听什麽?”徵羽问,低缓地声音。
“你拿手什麽就弹什麽。”金将领惬意一笑,不过他适才确实不是在恐吓徵羽,他是有那麽一点欣赏徵羽的勇气,然则这个柔弱的宋人如果敢蔑视他的话,他绝对会让他惨死的。
徵羽坐在了椅子上,沈默不语的弹奏了起来,他弹得专注,没去在乎左手臂上有鲜血渗出,也没去在乎他每移动一下左手就会有著刺痛传来。
当琴声响起时,金将领的浓眉也怒竖了起来,他鹰般的眸子里带著杀气,然则当他看到了徵羽左手臂上的鲜红血迹,他冷笑了起来。
他这一路上确实是没有遇到过性格如此坚忍不拔的宋人,弹的竟是宋国流传甚广、不饶不屈的古曲《广陵散》,这到底是对他这位金人的蔑视,还是他即使到如此境况仍旧不会屈服?
明明如此的柔弱,却又如此坚韧。
曲终,徵羽抬头看金将领,一脸苍白。
“《广陵散》。”金将领冷冷说道,他那猎鹰般冷冰而嗜血的眼睛逼视著徵羽。
徵羽凄然一笑,他确实不想以凌迟的方式死去,然则双手一碰触到琴弦,情感便自然的流出,弹出的竟是《广陵散》的曲调。或许,也只能是如此罢了,他命该如此。
“你倒是浑身是胆。”金将领猛得揪住徵羽,唰一声将外衣给撕了,然後是素白的内衫领口被扯开了。
徵羽惶恐了,他挣扎著,眼前这人让他恐惧,不全是因为对方的野蛮粗鲁,而是他那暴戾以及阴骘的性子。
然则金将领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只是在打量徵羽受伤的左臂。
伤口极深,可见骨,而且几日来感染、恶化,已经化脓且流血,别说这伤在眼前这样一位文弱的琴师身上,就是在强悍的金勇士身上,那也是极其严重的伤。
伤口被金将领碰触,那感觉不只是疼痛,还有无法抑制的愤怒,就像是那晚在大堂上的疯狂举止,徵羽突然失控的推开了金将领,大吼著:“别碰我!”
这个伤口,是他想遗忘的,也是他不想展现的,何况是在作为入侵者、为他带来这一切不幸的金将领面前,被这样撕裂、呈现出来。
耻辱、仇恨再次同时迸发,让徵羽失去了理智。
“滚开!滚开!”徵羽抱著身子,仍旧在咆哮著。
金将领先是有那麽点惊愕,不过随後便制住了徵羽,他挥了一拳在徵羽的腹部,徵羽这才吃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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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清醒的时候,人仍旧回到了先前囚禁的房间,只不过他手臂上的伤口得到了包扎,而身上那件素色的外衣则破裂不堪。
他能想起外衣何以破裂,但一时也有点惊讶於他的伤口为何会得到包扎。
他仅能记起,在金将领霸占的靖王爷书房里,他因为被撕裂衣服,呈现伤口而失控,至於後来他如何离开书房与及何以得到治疗他完全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倒很清楚,他还活著,那位金将领居然让他活著,而且显然这伤口的得到治疗也是与他有关。
不过徵羽也清楚对方并非发什麽慈悲,大概当他是什麽厉害的琴师了,毕竟此金将领知道他带在身上的那张琴来历非凡。
他虽出生琴师世家,但却也不是对时世漠不关心,他知道这些年来,金就一直勒索宋国的金银财宝,而且不只如此,还一再索要马匹、军器、书籍和工匠、医人、教坊等诸色人,无所不收刮,贪得无厌。
为徵羽治疗的是一位年轻的宋国大夫,确切的说是一位同样被掠来的宋国人。他对徵羽的治疗极其细心,也因此徵羽的伤好得很快。
由於金人本是没有大夫的,他们即使是受伤也只是由类似於巫师的萨满来医治,根本就没什麽成效。所以这些蛮子掠了不少宋国大夫,来治疗受伤的士兵与及将领。
每到黄昏,这位年轻的大夫都会带著医箱进来囚室,他寡言到几乎不说话,不过在为徵羽治疗的第四天,这位大夫终於开了口。
“这些药丸你带在身上,你的伤好了不少,明日我便不会再来为你治疗。”
年轻大夫从医箱里拿出了一小包药丸,放徵羽手里。
虽然此宋国大夫一向表情冷冰,但徵羽却知道对方对他的医治十分的用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冷漠。
“外面怎麽样了?”徵羽收起药丸,平缓地问道,他见这位大夫可以自由在王府里出入,显然知道比他这种整日被囚禁的人更多的消息。
“还能怎麽样。”大夫冷淡回道,收起医箱就打算走人。
“皇帝与他那群皇亲国戚都被围困在宫里,大宋国算是亡国了。”
大夫走前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仿佛他并不是宋国的子民。
徵羽涩然一笑,有那麽点悲哀与无奈,但他其实并不吃惊。皇帝昏庸,朝廷腐败无能,将士懦弱胆怯,一遇敌军,望风而逃。这样的国家如何不灭?只是落入异族的统治实在令人心寒,何况是如此嗜血的蛮子。
“活著又怎麽样,也只是世世为奴。”徵羽望著包扎的左臂,有些黯然地说道。
事实上,既然为囚,为奴,那麽便也没有生命保障,活与死也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徵羽自然也了解这点,只不过他出生自一个名流世家,让他接受这个现实确实很难。
连日来,金人都饮酒作乐,毕竟打下了垂涎多年的宋国都城,掠了无数金银宝贝、眼前又有享之不尽的美酒佳肴,还有掠夺来的舞姬乐师提供享受,他们自然寻欢作乐,放诞无忌。
而人一旦习惯了环境,就会去适应,这是很可悲的。为了活命,没有人敢反抗,惟有任由这些蛮子凌辱。
徵羽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就再次被带出囚室,浑身脏兮兮的他先被带去清洗、更衣,然後才被带进一间偌大的寝室。
寝室装饰华贵,简直奢侈到了极点,镶著象牙错金的楠木床与桌椅,摆设品中甚至有羊脂玉制作的巨大玉璧与及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树,无一不价值连城,令人瞠目。
不过徵羽忽略了原靖王爷寝室的奢侈,直接看向坐在大床上,手抓著酒杯正斜视著他的金将领。
此人与他上次所见又似乎又有些不同,除了冷戾与嗜血外,眼里还带著几份情色。
徵羽即使不想去留意,但他还是知道半掩的纱帐内躺著一位年轻的女子,而金将领赤裸著强壮的上身,正在小口呷著酒。
金人鲜少如此饮酒,都是豪饮,然後饮完後便大醉发酒疯,而此人此时饮的酒并不多,不能不说是欣慰。
徵羽已经是极其的隐忍,他别过脸,不去看床上的金将军与他显然才享用过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位金将军叫他来寝室所为何事?
“你们宋国的女子可真是尤物,虽然身体没有金女子的丰满,但别有一番风味。”
金将军淫言秽语,嘴角带著下流的笑。他伸手将缩在里边的女子拉出来,那女子只是些微的挣扎了下,显得无助,她根本不敢反抗,只是举手想捂住自己的脸。
她身上只穿著件透明的薄纱,乳房与大脚都露了出来,算是豪无遮掩。
徵羽无法不去看那可怜的女子,即使心里感到无比愤怒,但他也只能捏拳站著。
“琴在桌上,还要我催促吗。”金将军阴冷说道,他看到徵羽身子僵住了,而且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更可笑的是此人居然在袖子下捏著拳头。
“《游春》这曲,正符合此时的场景。”金将军无耻笑道,他的大手在女子的胸脯上游走,女子低泣著,不停的在哀求。
徵羽仍旧站著,根本没有动弹,他袖子下的拳头捏得更紧。
“请放了她。”徵羽启开了唇,他恳求,他无能为力,但他无法视而不见。
金将军眼里满是嘲讽,不过嘴角扬起,他并不像在发怒,而是玩味的看著徵羽。
“可以,女人哭哭啼啼的确实让人没兴致。”金将军鹰般的眸子盯著徵羽,他吐出的话语让徵羽都有点不敢相信。
仿佛是要表明他说到做到,金将军放开女子,将她丢下了床。
女子轻呼一声,落在地上,不过显然并没摔伤,只是害怕和羞愧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徵羽脱下外衣,走过去将它披在女子身上,然後揽了她一下,低声叫她快走。
女子裹紧了衣服,感激的看了徵羽一眼,便逃开了。
抬起头,看向金将军时,徵羽发现对方也正在打量著他,而且是那充满掠夺性的目光。
无法知道此时眼前这人到底是喜是怒,但徵羽并不单纯,他的举止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东西,所以当他开口恳求的时候,他便知道他得有面对死亡的觉悟。
“女人我是玩过了不少。”金将军冷笑的朝徵羽逼近,他的笑里带著危险的气息,徵羽嗅到了。
“就是不知道男人的味道如何。”金将军大手捏住了徵羽的下巴,他抬起了徵羽的脸庞,像上次那样。
徵羽的身子僵硬住了,脸色苍白了起来。
“白皙的皮肤,秀美的五官,连唇都是嫣红的,恐怕比女人还销魂。”
金将军用他粗糙的食指摩挲徵羽柔软的双唇,那双鹰眼里满是情色,而话语更是淫靡。
“蛮子果然只能是蛮子。”徵羽冷笑,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不在乎将对方惹恼。
“是啊,只可惜你们宋国这个所谓的礼教之国居然会灭在我们这些北方蛮子的手里,真是讽刺啊。”
金将军嗤笑道,他一手揪住了徵羽的发髻,扯下发带,一头秀丽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同时另一只手就要去撕徵羽的衣襟。
“别碰我!”徵羽怒斥,他手里多了把短刀,抵在了金将军的胸口。这短刀,是刚才金将军将身子贴进他时他拔的。
金将军阴骘一笑,只是一瞬间,他抓住徵羽的手腕,猛得扭折了徵羽持短刀的手,一阵猛烈的疼痛让徵羽手中的短刀落地。金将军抬脚踢远了它,同时揪起没有了反抗能力的徵羽,一拳头揍了过去。徵羽嘴角的血顿时流了出来,这一拳下手极狠,当金将军将徵羽砸在床时,徵羽已经全然没有了反抗能力,甚至无力动弹。
徵羽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全撕光了,这个金国蛮子怒不可恕,粗鲁的侵犯,动作暴戾。徵羽途中有被痛醒过,但随即又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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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觉到的是头痛,而後动弹了下身子的时候,发现下肢钝痛无比,令徵羽痛得悲鸣。然後昏沈沈的徵羽就这样清醒了,随之的也意识到他躺在一张散发著男子体味与腥味的床上。
被折断的左手腕已经无法动弹,然则更严重的伤根本不是手或脸颊上的那一拳,虽然那里想必已经淤血一片,不过下身恐怕更要严重几倍。
徵羽并不想低头去看,因为他知道大腿上有血液,那蛮子几乎撕裂了他的身子;除此,还有另一种液体,他并不想去想那人如何在他身上发泄了那令人作呕的欲望。蛮子终究只是蛮子,如此无耻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全然没有廉耻心的人,也不会有伦理与道德之心,只是个畜生而已。
徵羽爬起了床,过程极其艰难,穿上衣服也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