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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在了原地。“羽儿……不要胡说,我们是兄弟。”他说的很小声,怕别人听见。
他不语,越抱越紧,直要将自己柔进身体里。
他不敢仔推开他,只能闭着眼,任他将自己搂紧。
良久,他又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游移:“哥……我知道你很恨我,”他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带走了雪烟,甚至,让你和她的儿子流落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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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纱帐,层层叠叠铺就在宽大的床榻上,雕工精细的龙纹双耳三足香炉内,提神醒脑的熏香正冉冉升起。一抹明黄的身影在床榻前来回踱步,紧蹙的双眉透出隐隐的担忧。
“他怎么样?”欧阳飞弈停下脚步,转身问向那正在凝神为床榻上人诊脉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眸眼微阖,脸上拂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手指轻轻转变把脉的方式,低下头,松开把脉的手,轻轻触及床上人的下颌,颈项,锁骨,胸口。复又低下头,起身回禀道:“回陛下,这位染公子的脉象奇特,刚中带柔,阴中带阳,很是奇怪。”
“你叫他什么?”欧阳飞弈微蹙的眉解开,大步跨到太医面前问道。
太医微微一惊,退后两步,依旧恭谨回禀道:“回陛下,这是染公子,他就是去年微臣和靖南王在瑞王府救的娈童。”虽然心里很是不明白,为何这个染公子会在陛下的寝宫,但是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已经让他明白,这个染公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是他?”欧阳飞弈不解,复又问道:“朕看他明明是个女子。”
太医转过身子,走到床前,微微解开染尘的衣襟,白皙的胸口斑布着几道粉色的鞭痕,衣襟越往下拉,露出微微隆起的胸部。
“陛下指的可是此处?”太医的手指轻触,柔软的胸部微微震颤,和女子的□完全无异。
欧阳飞弈上前,满嘴惊讶,忍不住开口道:“胡太医,怎能如此无礼。”
胡太医闻言起身,拉起染尘的衣物,说道:“陛下放心,染公子确实是男子。”说着,他掀开被子,指向染尘□之物。
欧阳飞弈上前,轻轻抚摸,虽然亲手验证,却仍然解不开心中疑惑,问道:“这是何种病症?”
将锦被盖好,胡太医随拱手作揖道:“陛下,去年微臣为染公子诊治时,染公子身上寒毒剧烈,是不治之兆,可是今日依照脉象来看,寒症已去,但是脉象奇特异常,时而阴寒,时而燥热,可这两者却在染公子的体内互相制约,不分胜负。而染公子今日体温剧降,乃是因那为阴寒的脉象占了上乘,阳气难以压制,所以才会发病。一般来说,只要用药物调理,便可以控制。至于他身体上的变化,那是因为体内阴阳之争太过剧烈,身体难以承受,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胡太医,依你之见,此种症状是如何形成的?”欧阳飞弈略略点头,不忘继续追根问底,引着太医来到圆桌之前,示意他坐下再说。
胡太医自然不敢落座,只是站立在欧阳飞弈一旁,继续说道:“微臣年幼时曾经跟家父去过西凉国,听闻西凉皇室有一种功夫,不仅能让男子变为女子,还可以像女子一样繁衍后代。只不过那种功夫很是凶险,但凡连成之人,多半寿命剧减。臣听闻,西凉国的开国国主,就是练了这种功夫,所以才英年早逝。”
“你是说,他练了这种功夫?”
“微臣不敢妄断,但是从症状来看,应属同宗。不防等染公子醒来,微臣再细细问明。”胡太医直言道。
欧阳飞弈蹙着眉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着胡太医道:“朕要让他回复男儿之身。”
胡太医闻言,略略思忖片刻,拱手道:“微臣只能尽力而为,用药物控制他体内的阴寒。但是收效如何,还要假以时日,才能知晓。”
欧阳飞弈略略点头,唤了门口的太监进来,将胡太医送出门去。
他站起身子,缓缓走到床前,花白的头发在明晃晃的宫灯下如此醒目,轻轻捋了一下染尘的发丝,略现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
“我的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欧阳飞弈闭上眼,一滴泪潸然滑落。曾经的恩怨,就像是空气中的灰尘一般,你越是企图将他扫清,他就越是弥漫的到处都是。
摸出怀中的吉祥制币,虽然岁月流逝,可是这青铜的颜色,却愈发摩擦的闪亮,泪滴一滴的落在上面,聚成一个不小的水珠,倒影着自己已然老去的容颜。
他又一次抚上染尘的脸,手指忍不住颤抖,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染尘的眉形,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爱。
“你长的真像你娘……唯独这个眉,我觉得像极了我。”长长的叹息,似乎没有尽头一样。握紧手中的吉祥制币,带着自己的体温,放入染尘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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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尘微微睁开眼,明晃晃的灯光刺痛了他的眸子,他扬起手,挡住多余的光芒。
耳边有女子低语的声音,微微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染尘放下手,一个俊俏端庄的女子坐在他的床前,转过身子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快去禀告陛下,说公子醒了。”
染尘支着身子想要起来,却被她动轻柔的按了下去,柔声说道:“太医说公子寒毒刚刚发作,身子还很虚弱,还是躺着比较好。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
“这是哪里?”染尘环视四周,装饰华丽的房间,明黄色帐幔用金色的挂钩挽在两边,空气中飘渺着淡淡的香味。他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的神志更加清醒,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天牢寒毒发作,如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公子他提前动手将我救了出来。
女子浅浅一笑,伸手拿起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温柔的擦过染尘带汗的额际,她的声音很动听,染尘从来都没有听过。
“这里是皇宫呀。”她说的很坦然,手上依旧熟练的为染尘擦拭着。染尘微微侧头,躲开她的动作,他向来都没有和女子如此接近过,未免有点害羞。
那女子见此,却是笑的更加欢喜,握住染尘的手,轻轻的擦拭着他的手心道:“公子不必紧张,以后玲珑就是你的人了。”
染尘转过头,满脸惊讶的张嘴看着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将手抽了出来,急忙往床榻里面靠,一边还蹙着眉,焦急的说道:“你肯定是弄错了。”
女子掩嘴一笑,忽然听闻门外传来太监的宣驾声,从床榻上起身,微微后退,低着头静候在一边。
染尘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一片明黄,渐渐靠近,那种淡淡的香味,又一次绕在鼻息。
“你醒了?”欧阳飞弈走到床前,目光如慈父般温柔。
染尘垂下眸子,轻轻点头。
大掌抚上染尘的头,一次又一次的轻轻抚摸。
“你叫染尘是吗?那我以后就叫你尘儿。”他的话语很亲切,是一种染尘几乎要忘却的亲切。
“你是谁?”染尘用力支起身子,抬头看着他问道。
欧阳飞弈笑了笑,想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是你的大伯,也是这吴国的国君。”
似是一下子无法直面这突如其来的现实,染尘的手一脱力,倾倒的身子却被他环在怀中。
“尘儿……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欧阳飞弈有点语无伦次,可是每一句都那么发自肺腑。
他伸手探了探染尘的额际,转身问道:“伺候殿下吃药了吗?”
女子上前两步,恭谨答道:“回陛下,公子一醒过来,奴婢就差人去禀报了,还未曾用药,奴婢这就差人去太医院拿药过来。”她说着,正要往外厅走去,却被欧阳飞弈拦了下来,说道:“顺便将胡太医一并请过来,就说公子醒了,请他来问诊。”
女子接了令退出了内室。房中只留染尘与欧阳飞弈两人。
第55章
欧阳飞弈小心的扶着染尘靠在床上,眸子始终盯着染尘的脸,一刻都没有离开。
染尘被看的窘迫了,低下头,小声道:“我杀了你儿子……”
欧阳飞弈的脸上拂过一丝伤痛,无奈的垂下眸子,眉角微蹙,嘴里溢出一串长长的叹息,良久,才抬起头,看着染尘道:“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以后不要再去想了。那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过两天就要被处决了。”
“可是……”染尘倔强的直起身子,他忽然觉得,在他眼前的,根本不是人们所形容的暴虐无常,不可一世的吴国天子,而只是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可怜的老人。
他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欧阳飞弈伸手掩上了染尘的嘴,略带威严的说道:“既然你欠我一个儿子,那从今往后,你就当我的儿子,可好?”
染尘不忍心拒绝,点头答应。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而屋内,却是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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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冷风夹着细雨,吹过欧阳子恒的脸颊,冷的彻骨,全身的衣物已经湿尽,贴在身上,犹如从冰窖里面走出来一般。欧阳子恒咬着牙,一言不发的跪着。
自从刚才去天牢探视的染尘,发现人被掉包,欧阳子恒已经在这御书房外整整跪了两个时辰。他心中从来都没有如此惶恐过,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父王的中途出现完全扰乱。
难道是自己的计划出了差错,还是染尘的身份被识破了?
他们会把他关押起来,让他受尽□虐待?
还是会将他秘密的处死?
一个个让自己几近崩溃的可怕念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欧阳子恒几乎是跑着来到这御书房外的。可是,父王的一句不见,却将自己堵的死死的。
“陈公公,麻烦你再去为本王通报一声。”子恒略显烦躁,但言语中却听不出丝毫的不敬。
陈公公很为难的看了一眼欧阳子恒,说道:“靖南王殿下,不是老奴不帮您通报,只是陛下他确实有旨意,说今日一律不见外人。殿下不如请回吧。”
欧阳子恒握起拳,在冰冷的大理石里面狠狠的砸下去,坚硬的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不小的坑,血混着雨水从裂缝中溢出。
陈公公吓的呀了一声,皱着眉说道:“殿下,您又是何苦呢?”他走上前,将自己手上打的伞递到欧阳子恒手中,说道:“殿下,这冬雨凉的很,殿下可不受了风寒。”
欧阳子恒一把打翻他递过来的伞,高声道:“父王,孩儿向你请罪来了!”说着,更是伏下身子,用力的磕起头来:“父亲,孩儿向你请罪来了……”
房中的人微微咳了一声,陈公公闻声,弓着腰推门进去,未过多时,又跑了出来,凑到欧阳子恒的身边道:“殿下,陛下让你进去。”
欧阳子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连忙站起身来,却未料腿脚一阵僵硬,险些摔倒,所幸陈公公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御书房弥漫着浓浓的龙诞香的味道,陈公公识趣的掩门退出门外。
欧阳飞弈埋头于一堆厚厚的奏折之中,细心审阅,偶尔朱笔亲点,放在一边。
欧阳子恒就这样跪在地上,一时间四下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子恒只觉得自己就要被这香味给熏晕过了。才听见伏在案上的人淡淡开口道:“不是说要向朕请罪吗?怎么进来了就成了个闷葫芦。”欧阳飞弈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父王……”欧阳子恒开口,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承认自己和染尘串通,那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是杀死太子的幕后真凶?不承认自己与染尘的关系,那又为何为了他,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
左思右想了片刻,欧阳子恒才继续说道:“父王……儿臣要向父王请罪,前日那个承认刺杀太子的案犯,她是无辜的,儿臣已经查出,刺杀太子另有其人,请父王将她放了。”
“哦?另有其人?恒儿,你做事未免也太过草率,人命关天,怎能儿戏。”
“父王?”欧阳子恒心中一凛,只觉得一身冷汗又将刚刚才有些反干的衣物,弄的一片潮湿。
“朕一时气急,已经将她赐死了。”欧阳飞弈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