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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日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请王爷允了,方敢救王爷一命。」
李宣冷然,「败军之将,倒要听你说教。什么不情之请。」
慕容天不动声色,「小民求王爷起个毒誓。」
李宣怒极反笑,「你很会拿捏时机啊。如果我不起呢?」
慕容天沉默一会,方道,「那我便只能杀了你,放她和我一条生路。」
李宣沉下脸。隔了片刻,才勉强道:「你先说说。」
「王爷请起誓,今生今世不再为难这位女子及我们各自的家人,否则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李宣勃然,「你这誓够毒。」
慕容天低头,「王爷恕罪,王爷你为人不留余地,又天生九面玲珑,不毒我怎么敢信,请吧。」
李宣哼了两声,终于道,「你听好了,我李宣起誓,有生之年,不再为难她及你们各自家人,否则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多谢王爷。」
李宣铁青着脸,冷冷看着他,「何必客气。」
李宣得救后,果然依言把那女子放走,不曾为难。
◇◆◇
次日,李宣被宣入宫,慕容天大松口气,少了人来刁难自然是好事。到了晚间,用餐回屋后,小鱼提着个食盒来敲门。
「王爷吩咐,给天少爷送碗参汤。」小鱼笑吟吟道。
慕容天讶然,还以为这王爷会记恨在心,昨夜受要挟后,不是一直恨得牙痒痒吗。
「王爷说天少爷是个有骨气的人,很是佩服,希望用完参汤后,能请少爷过去秉烛夜谈一番。」
慕容天沉吟,伸手端起碗看了看。
「天少爷看什么呢?」小鱼道。
「看他……是不是下了什么药。」慕容天笑。
「不会,我亲手炖了,倒在碗中拿过来的,中间还没换过手。」
「小鱼,有时候我不知该怎么谢你。」慕容天一饮而尽。
小鱼没说话,只带着笑。
又是昨天那栋房子。小鱼在前面提着灯笼,上了楼。门虚掩着,分内外两间,外屋的铺空着。两屋间挂了数层薄纱,层层叠叠,屋中挂着个银制熏球,阵阵花香入鼻,一派旖旎景象。
慕容天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堂堂王爷就寝居然外屋没丫鬟们伺候着。昨天事急,一时也没注意。说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小鱼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道,「我家王爷不喜欢有人伺寝,向来丫鬟们都在隔壁。」言毕上前一步,道:「王爷,天少爷来了。」
内屋「嗯」了一声,正是李宣的声音。薄纱被掀开,李宣着一身青色锦袍,隐隐锈着花,领口和袖口各镶着一圈纯白兔毛,很是华贵。
「小鱼告退。」
「不必了,你今晚外屋伺寝吧。」
小鱼一愣,看了看慕容天。慕容天也有些奇怪,不知李宣何意。
「天不早了,你先歇着,我和慕容兄说说体己话。」李宣一笑,就来拿慕容天的手。
慕容天不觉一退,避开了。
小鱼连忙低头,李宣扫了她一眼,对慕容天笑道,「请。」
慕容天进了内屋,才发觉内屋远比外面大得多,正中摆着张大床,三面都是刻花的大屏风,中间是月洞门式样的床额,雕着镂空花纹,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床前是块踏几,下有抽屉,可容小物件。整床通体红色,甚是醒目。
桌上除烛灯外,还有两只酒杯,一壶酒,几盘小菜。环视一周,慕容天道,「不知道王爷叫慕容来何事?」
◇◆◇
李宣道,「这可不是看看就明白了吗,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请慕容兄来喝上几杯,以谢昨日救命之恩啊。」
「王爷客气了,在下昨夜唐突,还请王爷恕罪。」
李宣笑,倒了两杯酒,「喝完了这杯才能谈恕罪,不喝怎么恕?」
慕容天微微一笑,取了一杯,一饮而尽,喝完还将酒杯倒转过来,果然一滴不剩。
李宣笑道,「我知道慕容你定然是个明白人,咱们坐下喝个痛快如何。」
烛花一闪,不觉两人已将那壶酒喝光,李宣拿起酒壶摇一摇,晃之无声,沉吟了片刻。慕容天只道他要再叫小鱼拿酒,可李宣却是不说话,拿眼来看他。
这是为什么?
慕容天突然心中一动,猛地站了起来,身前的酒杯「碰」的一声,落到地上。
「你,这酒……」慕容天只觉下腹骤然燃起一团欲火,突然间人就有些软了,不禁脸色猛变。
屋外,只听悉数之声,小鱼在外叠声道,「王爷什么事?」
李宣笑一笑,悠然道,「没事,你先别进来。」
慕容天撑着桌面,狂恼自己疏忽,只是两人同饮一壶酒,那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
李宣凑过身来,慕容天一退,却没躲过,李宣在他耳旁轻轻道,「这『春宵一夜』发作起来可还舒服?小鱼就在外面,你是希望她听下去呢,还是打算叫她出去?」
慕容天死死瞪着李宣,只后悔昨夜没一刀砍了他。
「说起来,『春宵一夜』也不是太猛的药,你要撑也是能撑过去的,只是……」李宣伸手一撩他的衣,慕容天满心厌恶,却无暇去理,「这么一番美景要我看着这么忍受,却也是难。要不就让她听听吧?」
「……」
慕容天无声长叹,低声道,「你就让她……出去吧……」
李宣抿嘴一笑,扬声道,「小鱼,你去隔壁歇着吧。」
外头小鱼低声应了,只听门「吱」一声,再没了声息。
李宣却是一步步走了过来。
◇◆◇
「你是如何下的药?是那人参?」那春药其实确实不算太强,一个人勉强也能受得了。可李宣在此,又怎么会放过他?
「你闻了这熏香没,这香便叫『春宵一夜』,平时就是吃一斤也没问题,可如果合了人参一起,就是闻一口也是春心荡漾啊。我特意为你找的,效果强了怕你受不了。」李宣直笑。
「王爷有心了。真想要慕容,说一声便是,何必这么大费周折。」慕容天笑道,尽力站直了腰,慢慢泰然自如起来。外头少了人听,他压力便少了许多,居然似乎能把那药效压了大半下去。
「说得好。」李宣见他站起,暗中奇怪,脚步便停了下来。
但愿这虚张声势能起作用,慕容天笑道,「王爷能垂青,我做百姓的受宠若惊啊。」
李宣目光一扫,却见他手指微颤,心下豁然明了,「那我们可是两相情愿了。」
慕容天此刻武功尽失,就是个壮硕些的汉子也未必打得过,见他步步进逼,不禁暗地吸了口凉气。想要退让,可偏偏难挪半步。李宣行到慕容天面前,见慕容天毫无弱态,腰身挺直,若是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此刻眼前仍是当年那个武林高手。也不由有些佩服。
事已至此,如是对方此刻显了劣势,倒好下手,如慕容天这般自如,用强扑上去似乎反落了下风,就是得手也难有趣味。
偏偏床第之事最要情调。
那药似乎没起到效果,却是奇怪。他微一踌躇,围着慕容天转了一圈,慕容天也不理他。行至背后时,慕容天不由微微偏头,他心中一笑,猛然伸手,搂住了慕容天的腰。
「你到底胆怯了。」他笑道。
慕容天静了片刻,居然也没任何动作,「何以见得?」
「如不胆怯,何必担心我的动作,当年的你,即使背后有人,也根本不屑回头,听音辨位,我虽然只在旁看看,却也觉得潇洒啊。」说着便伸手来摸他衣带。
顺手解了外衣,再摸索进去,触手却是一片温暖,让人心怡。再往中衣内探索,就是那让人心醉的肌肤了,此刻真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等关口,他却突然省醒,不对劲,怀中人如是反抗倒还在理,也添情趣。可像这等不见丝毫动作,任自己亲薄……,这人看似温和,其实满骨子的傲气,纵然是武功全失,也不可能束手待毙。
心中虽是疑虑万千,手中却也没停下,一直摸上去,直到慕容天胸前那小小的突起,轻轻摩擦,慕容天终于忍不住微微震了震。
他俯在慕容天耳后,柔声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热气在耳廓间暧昧地萦绕不散。
慕容天仰头长吐了口气,纵声笑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王爷可否容我自己宽衣解带?」
他一征,抚掌大笑,「慕容兄果真妙人,请。」随即松手。
慕容天转过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瞧着他,他脑中突然便冒出眉目如画四个字来。
其实慕容天长相并不柔弱,可剑眉星目,颜色分明。他此刻才晓得「如画」这两个字原来不仅是为女子准备的。
外衣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慕容天着一身月白中衣站在屋中央,也不看他,低着眼,缓缓伸手解开束发,随着动作,黑发一缕缕垂到脸前,月光下,把那张英俊的脸慢慢遮出一分黯然,三分认命,九分暧昧。
他突然觉得一团火自腹间伸了上来,瞬间就烧遍了全身,不禁前行了半步,又突然停住。该死,自己居然被他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撩得难以自制。
慕容天却停了,手扶着衣领,露出修长的颈部,侧头,似犹豫似懊恼。
搞什么,他暗骂一声。终于忍耐不住,踏前一步,伸手去扯最后那件碍事的中衣。
寒光一闪。
下一刻,慕容天的右手被扣在了李宣手中,掌内是他束发的一只铁簪,尖端锐利如针,光似秋华,完全是件暗器了。
李宣哈哈大笑。
笑完却恨道:「好你个慕容天,你以为我能不防你。」
慕容天微笑,「自然不会。」
「哼。」李宣伸手接过那铁簪,仔细把玩片刻,赞道,「这可是千年寒铁所制,难怪毫不起眼,我可真小瞧你了……」语音未落,突然反手,将铁簪插向慕容天肩头。这玩意何等锐利,无声入骨,只露了扇型的簪头在衣外。慕容天闷哼一声,忍不住单手抱肩弯下腰去。
李宣伸手抬起慕容天的下颚,「你没事吧?」
慕容天痛得满头大汗,一手捂着伤处,一边却睁目笑道,「还好。」
李宣轻声耳语,「也好,那我也就用不着客气了。」
◇◆◇
天灰蒙蒙的,象个大罩子压在头上,把人逼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小鱼再次呼喊追来的时候,慕容天没有回身,而是沿着小道自顾地往前走。
然而,他再怎么用力,却也无法更快。股间的痛楚让他一步一轮回,在忘却和回忆中挣扎。昨天夜里的事情,他极力想忽视掉的经历,那生不如死的经历。任他如何告诉自己,不过如此,不过形同被狗咬了一口。那些却还是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痕迹,让他虚弱和难以言明地灰心挫败。他似乎想吐,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全身都难受着,所有的打击都转成了身体上的不适,便是风,此刻也似乎能把他吹翻,那寒意一直冷到骨子里。
他真想就此躺下来,席地而眠,进入一个跟此地无关的世界,然而还有一个信念,却盖过了所有这一切,让他能无限制的支持下去。
那就是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人,永远也不再见到他。
◇◆◇
小鱼很快追了上来,「天少爷。」
慕容天没说话,他所有的精力此时都只需用在行走上。
「天少爷……」小鱼跟着他走,见他置若罔闻,不由有些着急,「你听我说句话。」
「不用了。」慕容天道,依然没看她。
「天少爷,你在怪我……」,小鱼跟着慕容天,满腔的话都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骇住了,不禁流下泪来。
慕容天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停下来,「没有。」
小鱼轻声哭泣,显然并不相信。
「你要说什么?」慕容天有些倦了,终于在小鱼的坚持面前投降。「我在听。」
小鱼呆立半晌,突然扑的一声跪了下来,「天少爷,小鱼对不起你。」
慕容天伸手要去扶,却又半路缩了回去,「……,罢了罢了,说这些其实无益,小鱼姑娘,我真不怪你。你起来吧,我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再说。」
小鱼抬起泪眼,「天少爷,你什么都没带,到哪里去吃住呢?这簪子你拿着吧,典当了也是能值几个钱的。还有,这份地图,你按着图去找这个人,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但或许能帮你恢复功力。」
慕容天随手接过簪子和地图,「多谢了。」
小鱼欣喜,复又落泪,「天少爷,我对不住你。」
慕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