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御卿府,虽不算寄人篱下,但生病之人在陌生之地最容易身感失落,自己若是不多加陪伴,就枉他称自己一声大哥。
沈弈到府后只匆忙沐浴了一番,便倒头睡下,绕是这样,第二日清晨,还是被秦商叫了几遍才勉强起床,赶到大殿时,文武百官已齐齐站到殿中,沈弈方站到自己的位置,皇上便随着一声公公的高喊走进殿中。
今日的皇上似是额外的欢喜,不仅走入殿时精神奕奕,比平日的脚步快了几分,连招呼众卿平身的语气都显得额外欢快,双目更是发亮的看着殿中某处。
沈弈心下奇怪,也朝着皇上的目光看去,一个有些瘦弱却挺拔的背影闯入视线,心里咚的一声,那是让自己当年一见便无法忘怀的背影,那是自己辗转难眠时脑中的背影,那是自己午夜梦回时梦里的背影,如今毫无预料的出现在眼前,意识到自己的心毫无规则的跳动着,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念。
“苏爱卿。”龙椅上的皇上首先开口喊道。
苏寒之听到传唤走到殿中,双手抱拳,略微低头,声音无波无澜:“臣在。”
皇上炙热的眼神望着苏寒之:“朕临时召你回京是否劳累?”
苏寒之并不抬头,只恭敬的说:“为国效劳是臣的荣幸。”
皇上微微收敛些笑容:“明日便是西丰国的使者到达之日,朕此次召你回来,也是命你全权负责迎接,短短一日,爱卿可有把握?”
苏寒之不急不慢的回道:“迎接使者可依照现成礼法,臣在回京路上已拟好一份奏折,里面有详尽的计划,朝前已呈上,还请皇上过目,若无问题,按此安排,一日足以。”
“哦?”皇上话音刚出,一旁的公公已将奏折递到眼前,一番翻看后,立即面露赞赏之色:“好,爱卿的计划甚是妥当,朕准奏!”
苏寒之却无任何准奏后的欢喜,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皇上。”便低着头退回。
简单的几句问答,却让满朝大臣都看的到皇上的心思,自然也逃不过一直紧紧盯着苏寒之的沈弈之眼,以致直到退朝,沈弈都听不进任何其他朝堂之事,只知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思。
不出意外,方一退朝,立即有许多大臣围到苏寒之身边恭喜,苏寒之不愿多做逗留,推说自己有事便从包围他的人群中走出,走出不远却察觉左后方有一道目光在对着自己,扭转过头,沈弈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苏寒之有些不期然的惊讶和无措,他也反朝了吗?自己装作没见怕是不妥,要向他打招呼吗?一时犹豫不决中定在那里。
本来尚有些犹豫的沈弈看到苏寒之对自己的这一回眸,对视中光波流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似是担心苏寒之消失一样,快步朝着他走去,却在仅离两三步远的地方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
沈弈诧异的转过头,看到是与自己相交甚好的户部侍郎董大人,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寒暄便可直接打发,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董大人嘻笑着说:“沈大人走这么快莫不是急着去见你的情郎?”
情郎?苏寒之一愣,眼见沈弈是朝着自己走来,董大人说的情郎难道是自己?心里有些疑惑还伴着些许慌乱,莫不是表白的事被外人知晓?
沈弈更是一愣,连忙看向苏寒之,担心他误会,忙解释道:“董大人莫开玩笑,我与怜安只是兄弟之情。”
怜安;顾怜安。。。。。。那日在顾府前的情景映入脑海,原来是顾怜安,自己竟然自作多情了?简直是笑话,自己怎会沾染情?脸上顿时一冷,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这一停顿却又被方才未来得及道喜的大臣拦住,明明是听着对方的恭敬之词,耳朵却也无法阻挡身后的声音却不断传来。
“什么开玩笑?顾编修已经与御卿大人相认,满朝都知道你整日出入御卿府,我看都快成御卿大人的成龙快婿了吧?”
“我。。。。。。”
“沈大人,今日可同我一起回府?”
是顾御卿的声音将沈弈的话打断,片刻静默,苏寒之终是听到沈弈的一声“好。”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理会对面大臣还在说什么,便拱个手先行离开。
苏寒之今日的背影决绝中透着些落寞,沈弈愣愣的看着,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在意自己?
“走吧。”顾御卿在身旁催促。
沈弈回神,知道即使同去御卿府,却从不与自己同行的顾御卿忽然如此,定是有事相告,当下收敛心神,抬脚与他一起离开皇宫。
☆、使臣来访
京城的永定街,是唯一一条从皇宫一直通到城门的街道,也是本国专门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街道,一早便被官兵将中间的道路清出,将百姓拦于街道两侧,只等苏寒之按照使臣之前递交的时辰,领着礼部一干大臣到永定门迎接。
苏寒之看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大约估算着时辰,这会比预定的时辰晚了至少一个时辰,可还是不见使者的影子,心里暗暗思考,这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遇到些什么事?要不要派个人前去看看,若是有事也好及时回来禀报,毕竟若是在本朝国土发生什么意外,对本就不怎么和睦的两国无意于雪上加霜。
苏寒之正想着,便听到有人来报,西丰国使者已至城门外,正欲招呼其余大臣上前迎接,却见几人骑着高大的枣红色骏马趾高气昂的从城门外进入,后面跟着一辆很是奢华的马车,其后亦跟着一些骑马的随从。
苏寒之的动作立即一停,只是静静的站在路边并无任何动作,一旁的大臣不由小声提醒着苏寒之该尽的礼仪,苏寒之却仍是丝毫不为所动,并且严令无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上前。
骏马上其中一人面色不善的骑马走到苏寒之一干人等前,眼睛俯视着众人,态度蛮横又强硬的质问着领头的苏寒之:“为何我西丰国使者前来拜访,尔等不知按照礼仪前来行礼迎接,原来云沂国是这等无礼仪之蛮夷吗?”
苏寒之淡淡的开口,语气却不卑不亢:“按照礼仪,来访使者进入永定门,需下马,轿,车等一些乘坐工具,之前在下并未见到有人遵循此礼仪进城门,猜想甚重礼仪的西丰国不会如此,因此并未想到阁下便是来访使者。”
“你。。。。。。。”骑马之人立即语结,只管瞪大双眼怒视,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苏寒之身后的大臣此时才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赞叹,苏寒之这一句话回的明褒暗贬,且彬彬有礼,让人想要反驳想要挑错都无从下手。
只听苏寒之再次开口:“在下知道贵国是一时忘记礼仪,为了不给我国子民留下西丰国不知礼仪的错觉,还请阁下等人退回城外重新下马进城。”
马上之人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眼中怒火熊熊燃起,竟然拔刀而出,对准苏寒之:“你不想活了吗?”
立即便有一旁的守卫齐刷刷抽出跨刀围住马上之人,好端端一场迎接仪式眼看就要兵戎相见。苏寒之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却是昂首挺胸,毫不退缩。
“退。”一个轻朗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马上之人虽然流露出不平,但也立即收起刀随同伴退回城门外。
再次进入城门时,一行人已改为牵马,车中之人也走在其中,看其面容大概二十五六岁上下,俊朗中带着些不羁,一席蓝色长衫外套着一件毛绒皮衣,却不仅不显得臃肿,倒是显得壮硕许多,手持一只翠绿色玉笛,从进门便专注在苏寒之身上,好奇的上下打量。
苏寒之却是除了完成一套既定的礼仪外,目光在其身上没有任何逗留,这却让玉笛公子更加好奇不少。直到已进入皇宫的众臣接风宴时,眼神依然在苏寒之身上打转,丝毫不掩饰他对苏寒之的兴致盎然。
这一切自然落在同在宴会上的沈弈眼中,听着派去打探情况的探子将当时的情景讲述,沈弈不由苦笑,苏寒之这么一张冷清的面容,这么一个冷然的性子,却是用一个才情迷住了当今圣上,用一个才智吸引了西丰国的使者,这般种种更是深深的困住了自己的心。沈弈甚至开始怨天尤人的想,如若他没有这张冷俊却招摇的脸,会不会好一些?
玉笛公子自称白玉,官职却是不得而知,一套基本的寒暄之后,果然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苏寒之身上,举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对着苏寒之笑着说道:“之前因路上耽搁,令尚书大人在城门前久候,白某特敬尚书大人一杯,以表歉意,希望尚书大人海涵。”
话一出口,龙椅上的皇上立即脸色一变,这西丰国使者第一杯酒竟然敬给了苏寒之。即便是以道歉为由,也免不了有些藐君之嫌,沈弈亦是一惊,再反观众位大臣的脸色,除了国师以略带怒意的眼神看着白使外,其余均是目不斜视,却看的出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为苏寒之捏了一把汗,这杯酒若是喝了,定让皇上不满,若是不喝,又是驳了白使,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苏寒之却是不急不慢的站起身,虽然拿起酒杯,却并不抬手,而是淡淡的说道:“白使客气了,比起已早早等在皇宫盛宴上的吾皇和众位大臣,在下等候那区区一个时辰着实不算什么,不敢独应了白使的这杯酒,若是白使有意致歉,还是一起敬吧。”
沈弈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勾起,转头见皇上,果然脸色已缓和不少,看向苏寒之的眼又多了许多赞赏之意,众大臣虽依然面不改色,却也看得出那藏不住的敬佩之情,只是让人有些困惑的是国师的神情,虽然似松了一口气,但是怒意却不减的望着白使。
被明着婉拒又被暗着谴责的白使却是一点都不恼,反而带着更大的好奇目光看着苏寒之,将酒杯转向皇上:“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是白某考虑欠周全,如今自罚酒一杯,向皇上和各位大人赔罪,白某先干为敬!”说完,甚是豪爽的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尽数饮下,还特意翻转酒杯以示一滴不剩。
席上众大臣跟在皇上其后也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这个插曲才算过去。之后对饮闲谈,赏鉴歌舞,白使再未有任何越矩,只是这看着苏寒之的目光却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在宴会结束前竟然主动提出来访期间,由苏寒之作陪游览京城,怎奈苏寒之是尚书,这要求于情于理都不过分,皇上虽不怎么愿,却也只能勉强应下。
沈弈面色不善的回到府中,一进屋就把头顶特意用来迎接外使而佩戴的官翎重重的摔在桌上。
眼见官翎就要从桌上落地,秦商赶忙上前一接:“大人,您有何不顺心之事和小的说,可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沈弈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眼睛一眯:“去给我派人日夜盯着那个白使,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回来给我禀报。”
秦商心里疑惑,但见沈弈面色不渝,便也不敢多问直接差了人去办,直到第二日下了早朝后回府的沈弈边用早餐,边听派去之人汇报前一日打探的结果时,才知又是与苏寒之有关。
“回大人,宴会后白使被苏大人领着去了皇上安排给白使下榻的府邸,大概月出后苏大人出府之后,便就寝。”
“啪。”沈弈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
来报人身子猛地一抖。
秦商悄悄地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沈弈眼睛一眯:“月出后才出府?”
来报人一愣,才想到沈弈问的是苏寒之,连忙回道:“正是,苏大人出来时我仔细辨别了一番才看清,所以定是月出后无疑。”
沈弈重又低头端起碗掩盖住脸上神色:“那他们在府中都做了什么?”
“这个。。。。。。”来报人一愣,“大人,属下只在府外守候,这里面的情况我不知。”
“啪。”碗再次被沈弈重重的放在桌上,里面的汤汁飞溅到沈弈的手上,秦商赶忙取来毛巾递上。
沈弈接过毛巾轻轻擦拭,面无表情的问:“我不是交待要把一举一动都探清楚吗?”
来报人吓的赶紧双腿跪地:“大人,是属下的错,昨日使者下榻的府邸中守卫甚多,属下很难潜入。”
沈弈将毛巾放下,淡淡的说:“我的要求便是一字不落的给我叙述,并且不能被发现,若是你不能胜任,我便派别人。”
来报人连忙摇头:“不,大人,属下一定尽力完成。”
沈弈这才抬起头:“起来吧,那后来还有什么动静没有?”
来报人从地上站起:“夜里很是安静,今晨属下看到苏大人前去,才想起大人您已经下了早朝,便赶紧来报。”
沈弈忽的站起身:“苏大人前去?你来之前苏大人便去了?”
沈弈这一起身,吓的来报人腿一抖,差点再次跪下去,颤颤悠悠的说:“正是。”
沈弈深呼一口气:“速去多加几个人日夜轮流盯着,不能再有任何差错。”
来报人只说了个“是”便一溜烟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