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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看出顾怜安有所动容,欣然一笑:“如今令尊贵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无人敢动你的心思,你可以放心与你的情郎在一起了。”
顾怜安眼神一黯,静默半响还是开口:“我心上之人怕是不喜欢我。”
“哦?”沈弈一惊,“你怎知?是他亲口告诉你?”
顾怜安低下头:“不是,他不知道。”
“哈哈。”沈弈大笑,“我就说怜安如此优秀,怎会有人不喜欢,你连心意都未向他说明,怎好自己下结论?”
顾怜安低声说:“我不想为他徒增烦恼,若是他心中没我,说出来只会让大家尴尬。”
沈弈摇摇头:“这个弈兄便要说你了,如今你并不知他所想,若是你误解他的意思,便是误了大好姻缘,而且我人物,既喜欢一个人,没有追求就放弃,那便是对不起自己。退一步讲,即便他真的不喜欢你,说出来,也不枉自己的一片情。”
顾怜安抬起头,打量着沈弈的神情:“弈兄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是。”沈弈抬起右手从顾怜安的身后绕过,拍拍他的肩,“勇敢点。”
两人此时坐的本就靠近,沈弈这一动作更像是揽着顾怜安,顾怜安脸色立即变得微红,直直的看着沈弈,呼出一口气,认真的说:“弈兄,我喜欢你。”
沈弈的脸色倏地一僵。
“当。”门口一声清脆的响声,似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方因顾怜安的话震惊的沈弈又是一惊,扭头望去,门口的苏寒之正弯腰捡起地上一个白色物什,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便被他紧握在手里,抬起身朝着自己的方向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便转身快步离去。
沈弈一阵疑惑,他怎会这个时候回来?方才的话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将苏寒之叫住,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顾怜安肩上,这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形从苏寒之的位置看过来,更像是自己拥着顾怜安,加上方才的那句话,即使不想让他误会都难。
远远的望着苏寒之快步离去的背影,沈弈心里一慌,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弈兄。”身旁的顾怜安低声说着,眼中带着歉意更带着神伤。
沈弈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是经历了一场告白,对象正是自己当做兄弟的顾怜安,而恰恰这场告白还是自己所鼓励,当下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愣愣的望着顾怜安:“怜安,我。。。。。。”
顾怜安苦涩一笑:“我终究还是给你徒增了烦恼。”
沈弈连忙开口:“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你何时开始对我。。。。。。我一直以为你当我是兄长。”
既然已经将心事说出,顾怜安便不想再有所隐瞒,直接说道:“在我们做兄弟之前。”
做兄弟之前!沈弈一愣,难怪自己第一次求他,他便毫不犹豫,原来他当日所说的心上人是自己!
回想着两人的相处,他为自己第一次去求父亲,并且答应了一直不愿的条件,又因救自己的送的昙花落水,更是在自己生病时不解衣带的照顾自己,沈弈不由懊恼,怎会如此糊涂,竟是错把他对自己的感情当做兄弟之情?
沈弈在一旁兀自感慨,顾怜安却把他的情绪通通看在眼里,震惊,恍然大悟,懊恼,无奈,却独独少了一份喜悦,也许是不想为难他,也许是不想听他说出拒绝,顾怜安站起身,勉强对着沈弈一笑:“弈兄,我先走了。”
看着顾怜安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沈弈心里亦是十分难过,从心里发自肺腑的一句话:“怜安,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
顾怜安打断他的话:“弈兄不必抱歉,感情之事本就无关对错,倒是我如今造成了你与苏大人的误会,你却有伤不便去寻他,不然让我去向他解释吧?”
“不用。”沈弈连忙阻止,如今得不到心上人的回应,已经让他难过,怎能忍心让他对自己的情敌再去说这些心酸的话?
顾怜安转过身:“好,那怜安就不管了;你放心,从此你只是我的弈兄,我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必介怀,就当。。。。。。”顾怜安咬咬牙,“就当没发生过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
沈弈静静的看着顾怜安的背影未发一言,又能说什么?如今对他的深情根本无法做以任何回应,原来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也是这般无奈。
忽然想到从未有过明确回应的苏寒之,想来自己也让他无奈过很多次吧?心里一阵自嘲,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也好,省得自己忍不住让他再次无奈。
☆、意外惊喜
虽说如此,今日的晚膳还是被沈弈拖的无限长,心里依旧隐隐期盼能等到苏寒之的回来,可是直到饭菜变得冷透,还是依然看不到苏寒之的身影。
“秦商,把饭菜撤了吧。”沈弈朝门外喊道。
秦商走进屋看着一桌子的菜:“大人,您这几乎没动啊!”
沈弈一脸不快:“做的不好吃。”
“不好吃?”秦商一愣,“那要不我让厨子做几道甜食过来?”
甜食,勿食甜食,想到苏寒之的规定,沈弈更是一阵烦躁:“不吃了,去烧水,我要洗澡睡觉。”
秦商点点头,将今日极度不正常的沈弈扶到床上躺下后,赶紧一溜烟跑去烧水,唯恐耽误了时辰,又不知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人,水烧好了。”门外的秦商边敲门边说着。
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沈弈继续闭着眼:“进来吧。”
秦商将木桶放至地上:“大人,给您放好了。”
“嗯,下去吧。”听到门重新关起的声音,沈弈慢慢坐起身,动手解着衣服。
“怎么今日这么早便要擦身了?”
沈弈的手骤停,猛的扭转过头,眼前的苏寒之正站在桶边看着自己,眼前一亮,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只能说出一句:“你来了。”
“嗯。”苏寒之拿起一旁的毛巾伸入水中,“水温正好,脱衣吧。”
“哦。”沈弈安静的脱下衣服,仍旧只剩一条里裤在身。
苏寒之将毛巾的水拧出一些,如昨日般从肩膀开始向后背擦起,转到胸前时,沈弈看着他如常的脸色,终是忍不住开口:“今日怎么中途回来了?”
苏寒之并不抬眸,只是淡淡的说:“预定的事提早完成,就先回来了。”
“哦。”沈弈试探着继续问,“那后来去哪了?”
苏寒之一边轻轻的擦拭一边回答:“回府上拿了些衣物。”
原来不是想离开,沈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却听苏寒之忽然问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沈弈一愣,他这是让自己对午后那场误会做以解释吗?不知是近情情怯还是过于忐忑,沈弈试探的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不如他的一番纠结,苏寒之淡淡的回答:“字面上的意思。”
终于确定了苏寒之的意思,一种强烈的喜悦从心中荡漾开来,呈现在脸上是无尽的笑意,沈弈仔细的听着苏寒之:“你承认吃醋了?”
苏寒之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眉,未置可否。
沈弈的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一条线,却在如何解释上犯了难,斟酌半响还是实话实说:“怜安那会在向我表白。”
苏寒之手下动作一停,忽然直起身子转身走开。
沈弈一急,赶忙说:“但是我没有接受,你不要走。”
苏寒之却是停在桶边:“我只是洗毛巾。”
见苏寒之重新拧了毛巾走近,沈弈这才呼出一口气,却是仍然心有余悸,眼珠一转,直接拉过走到床边的苏寒之:“寒之,坐下。”
被忽然拉着坐在沈弈身边的苏寒之一愣:“你做什么?”
沈弈不答,只是伸出右手从苏寒之的后背环过,覆上苏寒之外侧的肩膀,之后才说:“我当时只是这样拍他的肩。”
本以为如此解释会让苏寒之释然,却不料苏寒之声音变冷:“你平日就是与他如此勾肩搭背的吗?”
沈弈彻底愣住:“不是,我只当他是兄弟。”
却见苏寒之不再说话,而是扭过头做势站起,沈弈急着叫道:“寒之。”手下亦是一个用力,试图将已微微起身的苏寒之重新揽在身前。
苏寒之丝毫未料到沈弈的举动,身子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一个倾斜,眼见便要撞到沈弈胸前,担心撞到他的伤口,苏寒之赶忙伸出双手一撑,不偏不倚覆在沈弈有些坚硬的胸膛上,身体亦尾随其后贴近。
沈弈亦是未料到苏寒之会忽然朝自己扑来,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一接,便将他拥在自己怀中,却未想到他那两只修长的玉手刚好覆在了自己的两处敏感之上,几乎是同时,自己那另外一处敏感也在他的触碰下开始不争气的蠢蠢欲动。
沈弈面色一沉,呼吸立即变得有些急重,却忽然感觉他的双手在自己胸膛上慢慢蜷起,那微弱的滑动更是自己忍不住一片战栗。方要低头确认他的意图,却觉他的身体也在微动,似是要离开自己的身体,沈弈并未阻拦,而是松开手任他起身,自己的某处却不可遏制的勃发。
担心压到沈弈伤口的苏寒之一站起身便朝伤口处看去,却被那再次高高支起的里裤吸引了目光,心里微动,手伸开又握紧几个来回,终是朝前伸出手。
“你做什么!”感觉苏寒之的手隔裤覆在自己的欲望之上,沈弈浑身一震。
苏寒之却是一手握住,话中亦带着些暗哑:“帮你。”说着,抓起越来越硬的欲望上下晃动。
沈弈一惊,强烈的欲望让自己想要继续,可心里却不想让苏寒之如此这般委屈满足自己,亦有些不想让两人的第一次如此草率,咬了咬唇,艰难的伸出手按住苏寒之的手:“寒之,不用,我还有伤。”
苏寒之手中一顿,感觉掌心传来的火热:“那你怎么办?”
沈弈呼出一口气:“冷静一会就好。”
“咕噜。”苏寒之的肚子戏剧般的响了一声。
苏寒之收回手,顺水推舟的说:“我还未用晚膳,听秦商说你也没用,我去叫人准备一些。”
“好。”沈弈爽快的回答,没有苏寒之在侧,自己还能平静的快一些。
苏寒之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沈弈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只是两人边吃边聊了大半个时辰,沈弈的□才渐渐熄灭。
也正因为如此,这之后每晚的擦身便成了沈弈最难熬的事,尤其是那个敏感部位因为清洁问题不能次次跳过,更是让沈弈受了不少身心的煎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高尚。
好在沈弈的身体底子好,又有爱情的滋润,再加上如今因伤告假,休息充分,只用了大概一个月,表面伤口几乎完全长合,除了碰到的时候隐隐有些痛之外,几乎不再有影响,更是不再怕水,让沈弈可以独自洗浴,避免了每日的天人交战。
而苏寒之的计划也已完成的差不多,皇上为了对其嘉奖,补偿连日辛苦,特批半个月的时间供其休息,更让两人可以整日腻在一起,吟诗作画,喝茶聊天,若说距离快活似神仙,大概只有唯一的差距便是,每每两人情到深处不由自主亲近时,却因那腰上尚未恢复完全之伤,不得进行到最后一步,让两人每次只得气喘吁吁,隐忍着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肉肉会有的,我保证嗷嗷
☆、突破进展
“寒之,你在做什么?”沈弈一进书房,便见苏寒之在书架上翻动,手正伸向一只折扇。
苏寒之拿起折扇慢慢打开,细细的端详着上面多出来的字:廿四风吹开红萼,悟蜂媒蝶使,总是姻缘,香国无边花有主。一百年系定赤绳,愿浓李夭桃,都成眷属,情天不老月常圆。
苏寒之并未抬头:“难怪你的折扇一直未用,原来是提了那副对联在其上,莫不是写完后怕人笑话未敢再用?”
沈弈上前一把夺过折扇,在胸前轻摇几下:“谁说我不敢用?我是因有字画在其上,怕拿出来用不小心弄坏。”
苏寒之但笑不语。
沈弈望了望微乱的书架:“你方才在找什么?”
苏寒之看着书架的一角:“我们的字画去哪了?”明明每日两人做的字画都被自己特意收起放在一起,原本有厚厚的一大摞,如今却只剩昨日画的几张。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沈弈眼珠一转:“你不是要回府拿些东西吗?现在午后的阳光正好,不如我们去八全街转转可好?”
自那日匆匆与袁宗告别,还一直未去拜访过他,苏寒之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因着要拿了东西回沈府,两人决定还是先去街上闲逛,只是让苏寒之颇为奇怪的是,沈弈一上马车便吩咐去八全街上的字画馆,难道他也知道自己想去探望袁伯父?苏寒之这样猜想着,却未问出声。
一下马车,苏寒之便发现字画馆似乎重新装潢过,尤其是门前装典的一排并蒂莲花灯更是颇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