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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要有人进来,虽然官阶应该比自己低,但自己身是客,沈弈也跟着站了起来。
门被推开,顾怜安看着站着的两人,忙上前行礼:“下官拜见沈大人,苏大人。”
原来是那日酒醉的探花顾怜安,沈弈认出后,抬手说道:“顾大人免礼,如今我身是客,便不要这样客气了。”
“顾大人有何事?”苏寒之仍是不愿寒暄,见顾怜安已听沈弈的话免了礼,便直接询问。
“噢,下官今日是来给苏大人送请帖的,下官过几日要搬到新的府邸,下官略备薄酒,还望苏大人届时光临寒舍。”
苏寒之并不喜这样的场合,想要以公事繁忙拒绝,但如今当着沈弈的面,拒绝他怕是会让他面上挂不住。
沈弈在一旁看出苏寒之的心思:“你们慢聊,我去卷宗殿寻了《史册》过来。”说着便要出门。
“沈大人。”顾怜安在身后将他叫住,“您要的那本《史册》在我那里,正好我用完,不若我带您去取吧。”
沈弈回头,看看苏寒之,又看看顾怜安:“也好,那有劳了。”
“苏大人,那我就等你的光临了。”顾怜安犹自对苏寒之说着,不待他说话,转身对沈弈说,“沈大人,请随我来。”
沈弈跟着顾怜安走进他的政室,才发现原来他就在隔壁一间,这几日只在苏寒之处,并未注意过其他。顾怜安室内的布置与苏寒之的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是,进门一侧有个高高的花架,架子上放着一盆昙花,只是这个季节只有绿叶在盆,并未长出花朵。
“沈大人,这是您要的《史册》。”顾怜安在从桌上找到一本卷宗递给沈弈。
接过《史册》,低头略微查看,沈弈道了声谢便往门外走去。
“沈大人,请留步。”
快要走到门前,听到顾怜安的声音,沈弈回过身:“还有何事?”
“过几日的乔迁之喜,下官亦为您备了请帖,还望沈大人赏脸光临寒舍。”顾怜安边说边拿一份请帖走上前。
沈弈与顾怜安并不熟识,只那日匆匆见过一面,如今便也不是很想前往:“顾大人,我最近案件缠身,怕是没有时间前往,抱歉了。”
转身时却一个不小心带到身旁的花架,眼见花架晃动,其上的花盆就要掉落,沈弈下意识就要躲避,却见顾怜安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做势要去接那盆昙花,但花盆下降的趋势已定,且连带花架一起倾倒,如若硬接必是要被其砸伤,沈弈只得一把将他扯过,带着他一同闪身躲到墙角,花架与花盆轰然倒下,二人虽未被砸到,但还是被花架挂到,扯开身上的衣襟。
☆、误会成双
“发生何事?”苏寒之在屋内听到隔壁的声响,立即快步过来,一探究竟,却见沈弈紧紧抱住顾怜安,将他抵在墙角,两人的衣衫凌乱,且有些散开,顾怜安眉目低垂,面色有些潮红,微微喘着气,沈弈背朝自己看不到是何表情,再看地上凌乱一片,联想到顾联安微喘的表情,苏寒之当下便判断这必是两人动作剧烈的缘故。
沈弈和顾怜安还未从花架倒塌的余惊中反应过来,便听到苏寒之在门外的喊声,齐齐向门外看去,却见他面色暗沉,原本白皙的脸似拢上一片阴霾,未再发一言,迅速转身离开。
沈弈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连忙放开顾怜安:“顾大人叫人整理一下吧,我先告辞了。”
顾怜安在身后说道:“沈大人,那去我府邸的事。。。。。。”
“好,我会去,先告辞了。”沈弈此时只急着去追苏寒之解释,随口应了顾怜安一声便匆忙离开。
快步走进苏寒之的政室,沈弈张口便向苏寒之解释:“我方才搂他是因为。。。。。。”
“不必向我解释。”苏寒之冷冷的打断沈弈的话,“与我无关。”
沈弈未完的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早便知苏寒之是无情之人,自己竟还忙着过来解释,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沈弈站定片刻:“那本卷宗我用完了,多谢苏大人这几日的不吝借用,我先回府衙了,东西随后会派人来取,告辞。”
沈弈说完这一通话,没有再看苏寒之便转身出了门,反正无论如何,那张脸都不会有任何表情,罢了,自己本就是出于好奇,如今这有些郁结的情绪大概也只是因为不习惯这种猜不透人的感觉而已吧。
苏寒之沉默的看着沈弈走出门,也沉默的看着来人将沈弈的东西全数搬走,看着那片忽然空出来的地,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本就如此的屋子如今有些空旷。
放下手中的文案,苏寒之推开门走出屋子,却见顾怜安蹲在地上紧盯着面前的一块土地,苏寒之想起那张请帖,便上前将之前欲拒绝的话说出。
听到脚步声,顾怜安转过头,见是苏寒之走来,忙拍了拍手,起身行礼:“苏大人。”
苏寒之看着顾怜安手上残留的泥土:“顾大人这是?”
顾怜安收回抱拳的手:“下官失礼了,方才将那盆打落花埋入土中,只是不知是否能成活。”
苏寒之不由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一幕,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却听顾怜安继续说道:“不过多亏沈大人相救,不然不止花,连我都会一起砸伤。”
“你说方才是他救你?”苏寒之一下抓到话的重点。
顾怜安不知苏寒之为何如此一问,但也如实相告:“不错,方才花架摔下时沈大人将我拉开,好险只是挂破沈大人的官服,如若是伤到他的人,我真是更加内疚。”
苏寒之没想到原是如此一回事,方才自己却打断他的解释,想到沈弈落寞的背影,原来竟是误解他了。
“苏大人,找我可还有事?“顾怜安见苏寒之独自愣着不说话,试探着说,“如若无事,下官想去清洗一下手。”
“噢,你去吧。“苏寒之忘记自己来找顾怜安的初衷,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屋内的火因为无人看管已然熄灭,空气亦有些凉。
“身体暖了,心便也暖了。”不期然的一句话闯进苏寒之的脑海,眼神一黯,死了的心还能暖吗?
“沈大人,那本案宗已按您的吩咐交给了顾大人,顾大人拖我提醒您不要忘记后天的乔迁之宴。”秦商一从翰林苑回来便直奔沈弈的书房,唯恐自己忘记顾怜安的嘱托,误了沈弈的事。
“乔迁之宴?”沈弈放下手中的文案,皱眉思索,当日似乎却是随口应了这个宴,罢了,去就去吧,借了人家卷宗,还打破人家的昙花,对,昙花!想到此,朝秦商摆摆手,“秦商,吩咐人去街上买一盆名贵的昙花,我要参加后天的晚宴。”
沈弈按照地址寻到顾怜安府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顾怜安的府有些偏远,并不像其他官员一样都在京城繁华之处。
“请问大人如何称呼,小的帮您通传。”沈弈刚一走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
沈弈手中折扇一展:“大理寺卿沈弈。”
小厮躬身朝府内伸出一只手:“沈大人里面请。”待沈弈跨进门,随即又是一声高喊:“沈大人到。”
听到小厮的传唤,顾怜安忙从厅内走出,笑着迎上前:“沈大人来了,下官还担心沈大人不肯赏光。”
“哈哈,怎会?”沈弈朗朗一笑,转而一脸歉意,“是赶车的车夫不识路,所以来晚了,还请顾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听沈弈这般说,顾怜安忙摆手:“岂敢岂敢,人本就未到齐,席也未开,并不算晚。沈大人快请!”
走到厅门前,沈弈忽然顿住微微侧头,跟在身后的秦商忙绕到沈弈身前,将手中端着的一盆昙花递到沈弈手中。
沈弈手捧昙花,带着些许歉意又不乏真诚的语气说道:“那日不小心打翻顾大人的昙花,今日特意送上一盆,还望顾大人不要嫌弃。”
顾怜安顿时眼前一亮,笑容比方才更灿烂,接过沈弈手中的昙花,抬头时,眼眸波动的望着沈弈:“我很喜欢。”
沈弈未想到一盆昙花便让他如此激动,连官场上的称呼都忘了,尤其是这望着自己发亮的眼神,更是让人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顾大人喜欢便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怜安忙侧身:“沈大人快请进厅。”
沈弈点点头走进客厅,厅中摆着一张大大的圆桌,想来是为一会的宴席所用,大概十几个已到的大臣聚在一起攀谈,均是翰林苑的官员,见沈弈进来,忙停下谈话迎上前来。沈弈下意识张望了一番,并没有苏寒之的身影,也是,当日他便流露出不想来的情绪,今日大概不会出现吧。
走过去与各位大臣寒暄一番,平日最会应付这种场面的沈弈,今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明知不会见到苏寒之,却仍是忍不住不时朝厅外看上一眼。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顾怜安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厅外,回头吩咐小厮:“准备上菜吧。”
吩咐完回身招呼道:“各位大人,请入席。”
沈弈自嘲一笑,苏寒之果然是不来了。找临近的位子背对厅门坐下,默默的看着大家互相招呼着入座,默默的看着小厮在自己面前奉茶。
茶叶在水面上漂浮盘旋,继而沉入水底,茶香就这样飘散开来。沈弈端起杯轻抿一口,一丝苦涩侵进喉咙,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像自己的心情。
“抱歉,我来晚了。”
一声不期然的声音让沈弈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冒着热气的茶水洒到手上,却未觉出丝毫的烫。放下手中的茶杯,并不回头。
苏寒之的突然出现让大家均是一愣,顾怜安忙站起边迎上前边说:“苏大人来了,下官并未听到通传,有失远迎,我回头一定狠狠责罚他们。”
“是我来晚了,怕扰了大家,便未让通传的。”苏寒之淡淡的说着。
顾怜安走到一个空位前招呼着苏寒之:“苏大人快请入座。”
苏寒之坐定抬起头时,才发现沈弈竟是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接触到自己的目光后,沈弈的头却立即低下。苏寒之原本无波澜的心不知怎的就沉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何故,便听顾怜安说道:“多谢各位大人光临寒舍,顾某感激不尽,敬大家一杯聊表谢意。”
顿时一片寒暄声此起彼伏,觥筹交错间,只听一个人向着自己举杯:“苏大人,今日虽是顾大人乔迁之喜,但下官也想借今日恭喜大人。”
苏寒之今日故意晚来,却仍是避免不了大家将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便也淡然的说:“多谢。”
话音未落,便听一旁的官员开口:“苏大人,以后还劳烦你在皇上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不待苏寒之再开口,已有人接话道:“那是自然,苏大人是从我们翰林苑出去的人,怎会忘记我们?”
“来来来,顾大人快上酒,让我们恭喜苏大人高升尚书一职。”
“尚书?”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沈弈终于在这些话语中找到重点。
“沈大人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圣旨已到翰林苑,苏大人荣升尚书。”
呵,二品尚书,这官职升的可真快,自己不过才是三品,沈弈更加自嘲一笑,端起刚刚端上的酒壶,倒满一杯酒,站起身对着苏寒之:“恭喜苏大人。”
苏寒之亦站起身,将自己的酒杯填满,朝着沈弈:“多谢。”
视线相对,“请!”“请!”两人默契的声音重合,皆是仰头一饮而尽!
☆、联名弹劾
“好!两位大人真是好酒量,今日我们要一醉方休!”
苏寒之在被连续敬了几杯后,摇摇头:“各位大人抱歉,我今日身体不适,这酒不能再喝了。”
“苏大人身体不适?听说苏大人昨夜在皇上寝宫一夜未归,想必是劳累所致。”
此话一出,桌上顿时一片寂静,沈弈朝说话人看去,认出此人正是上一届的状元,如今的李修撰李大人。
“不止如此,苏大人昨夜劳累一晚,今日便又接受赐封,走马上任,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呢。”
沈弈只觉心里像堵了块石头,直直的望着苏寒之,希望他可以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却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不发一言。
果然那边的话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以前我以为有学问便可升官加爵,如今看了苏大人才知,这美貌要比学问来的重要的多。”
“李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论!”沈弈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声音掷地有声,“你是在质疑苏大人的能力,还是在质疑皇上的册封?”
“下官不敢,下官一时贪杯,酒喝多了些,胡言乱语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怪罪。”李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因嫉妒说出的话有多严重,额头的汗珠不禁连连滴下。
沈弈冷哼一声,转身朝向顾怜安:“今日多谢顾大人招待,只是府上还有事,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顾怜安方要挽留,只见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