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什么变化,依旧年轻儒雅,说话和声细语:“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
“唔,我忘了通知他们。”小金易坐在实验室的地上,四周是一个拆的七零八落的机械臂,在父亲提到同学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头展开一个微笑,“生日还是和爸爸单独过比较好。”
金悟真眼中流露出内疚的神色,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这时门禁响了,金悟真要去开门,小金易已经跳起来跑出了实验室,“我去开门。”
“小易!”金悟真想要阻拦,却显然来不及了,很快金易就托着个快递盒子进来,又惊又喜地道:“有人送礼物给我耶。”
金悟真的脸色僵了一下,伸手想要抢过盒子,伸了一半却停住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怎么没有署名。”小金易嘟哝了一句,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比利比利。
“是新款智脑呢,还是专业版,哗,好贵重,会不会是送错了?”小金易不置信地看着半圆形的智脑,拿起快递盒子仔细翻看,“军政区邮出来,爸爸你在那儿还有熟人吗?”
“算是……有一个吧。”金悟真扶了一下额头,说:“没有送错,这是给你的。”
“你以前的同事?”小金易疑惑地看着父亲的脸色,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爸爸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金悟真半天才长长出了口气,道:“是的小易,其实每年都会有一份来自军政区的礼物给你,只是我从来没有交给过你。”
“为什么?”
“我们上楼去说吧,这件事瞒了你十四年,也该告诉你了。”金悟真转身往楼梯走去,小金易怔了一下,返身关掉了摄像机。
到这里,所有的视频都播放完了。
投影仪还亮着,淡蓝色的光束交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无数尘埃在光束中漂浮、跳跃,像疯狂的精灵。
良久,比利比利进入了待机状态,投影仪的光束也随之渐渐熄灭,客厅里陷入了黑暗。
横在沙发上的金易颓然叹了口气,抓了抓花妞顶上的卷毛,道:“你说他能睡着吗?”
“呜?”花妞抬头看他,摆了摆尾巴。
金易摸了摸下巴,严肃道:“就算没看,他也一定会想起这些东西吧?我猜他非得失眠不可。”
花妞不知所谓地继续摆尾巴。
金易纠结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说:“你一定以为我下面会说‘不如我去他房间安慰一下他吧’对不对?”
花妞:⊙ω⊙?
金易撇撇嘴,冷笑道:“我才不会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厨房走去:“忽然好想吃春饼呀,烙饼去!”
花妞:=ω=|||
厨房里飘出春饼香味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金易把香喷喷的葱花炒蛋盛在碟子里,和土豆丝一起端上餐桌,用干净的湿毛巾盖住烙好的春饼,警告地瞪了一眼花妞:“不许偷吃哦,偷吃罚你陪后爹睡觉。”
花妞抱头趴地,撅着屁股摆尾巴,表示绝对服从亲爹的命令。
金易轻手轻脚走到古晨卧室门口,纠结了足有半分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浅黄色的窗帘密密拉着,屋子里光线朦胧,几本书凌乱地丢在窗前的地毯上,床前的椅子椅背上搭着几件眼熟的衣服,都是古晨换下来还没拿去洗的。
“真懒。”金易嘀咕了一句,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古晨裹着毯子睡在大床上,英挺的面孔一半都陷在松软的枕头里,短发略长长了一点,遮住了耳朵上沿,有点凌乱,看上去有种毛茸茸的可爱的感觉。
他睡着的样子和醒着完全不同,嘴巴微微嘟着,像是在和谁赌气,挺直的鼻梁也因此显出一点孩子气的执拗,只有眉毛还是那么嚣张,斜飞入鬓,不可一世。平时总是带着不屑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上挑的眼角让整个眼线的弧度漂亮极了,像是工笔大师最得意的一笔,灵动非常。
乖乖隆地咚,金易都要流口水了,睡都睡的这么帅,尼玛真想亲一口。
不对!我是直男啊!
啊啊啊啊啊啊!!!都是钙片惹的祸!!小爷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幻想!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傻逼自恋帝!
Yooooooooo!这不科学!
金易要被自己吓疯了,抓着头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卧室,蹬蹬蹬连退三步,一脚踢翻了床边的椅子。
古晨被椅子落地的闷响惊醒过来,睁眼,倏然坐起身,紧张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吃吃吃吃饭了。”金易手忙脚乱地扶起椅子,将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捡起来搭在自己胳膊上,吭吭唧唧道,“那啥我帮你洗衣服吧反正我一桶也装不满。”
“我自己会洗,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而已。”古晨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继而苦思冥想——他昨天预约早餐唤醒服务了吗?
“今今今今天的早餐是春饼,葱花蛋土豆丝都是绝配啊哈哈哈哈。”金易僵硬地笑着打了个哈哈,眼神乱飘了半天才绕到正题,“那啥你没事吧心情还可以吧昨晚没失眠吧啊?”
古晨花了足有十几秒钟才给他这句话标上了标点符号,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惊讶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啊哈哈哈怎么会……”金易掩饰地大笑了几声,最终还是觉得这么逃避实在太尴尬了,气馁地揪了揪头发,道,“看上去很明显吗?”
“一点点吧。”古晨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久违的温暖,他昨晚看过视频以后确实心情很不好,虽然后面的都没继续和金易一起看,但从小到大这些片段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解开比利比利的密码,就好像忽然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对父亲的爱,对严高的恨,对过去的留恋,对未来的野心,潮水一般涌上来,堵满了他的胸口。
想到第二天就要直面严高,和他争夺对金易的监护权,古晨就怎么也睡不踏实,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期待,脑子里甚至演练了好几遍聆讯的场景,法官会问什么,严高会说什么,自己又要怎么回答……亢奋似的辗转了半夜,想了无数种可能,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闭眼再睁开,竟然看见那个整天炸毛小狗一样冲自己龇牙的家伙满脸通红地站在床前,穿着白围裙,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食物的味道。而当他开口说“你没事吧”的时候,古晨整个心忽然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金易的话,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人,好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把他纠结了一夜的忐忑焦虑都一把挥开,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力量和满满的自信。
没有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
无论他是自己,还是别人,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古晨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他要保护好这个看上去傻的离谱,有时候又聪明的让人惊讶的家伙,爸爸死了以后,这就是唯一一个值得自己去保护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做饭!
现在还要帮自己洗衣服!
而且他关心我!
“谢谢。”古晨难得爽朗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大手在金易头上使劲刨了两下,把他满头黑发都揉的乱七八糟,道,“放心吧,你会永远都属于我的。”
“啥?”金易愣了两秒,愤怒地把脏衣服往地上一摔,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老子好心好意给你做饭关心你,换来的难道就是卖身为奴吗?
天哪你情商还敢再低一点吗?敢吗?
27、夫夫一心
上午九点半,金易和古晨来到了约克市中级法院。
聆讯十分钟后开始,进场前古晨理了理自己的正装,回头审视了一下金易,替他将衬衫领子平了平,双手按按他肩膀,说:“镇定。”
冒牌货控制了一下自己微微发抖的小腿,不甘示弱地道:“管好你自己吧。”
意料之中的反应,古晨挑挑眉毛,让炸毛小狗先走,自己跟在了后面。从前要面对重大事件的时候,金悟真就是这样站在身后保护他的,现在换了他来保护金易,古晨想用肢体语言告诉他:我永远在你身后。
不过炸毛小狗完全没有体会自恋帝的苦心,趟地雷什么的,挡箭牌什么的,走在前面的太苦逼了。
原告席上站着的并非严高,而是严一城,海军大校穿着笔挺的军礼服,仿佛参加联合军演一般郑重其事,连军帽都戴的一丝不苟。
严一杰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休闲服坐在严一城后面,双手抱在胸前,在金易走上证人席的时候灰蓝色的眼珠一直盯着他,包含着淡漠、不耐与少许的鄙视。无论在五百年前的地球,还是五百年后的敦克尔星球,同性恋仍旧是不为主流舆论认可的,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父系家庭出生的野孩子。
一个四十来岁的黑人女法官走进法庭,宣布聆讯正式开始。律师呈上各种法律文书,讨论有条不紊地展开,金易坐在证人席上,因为穿着正装衬衫,衣领系的太紧,很快汗就从耳朵背后滑下来,脸色也有点潮红。
一双手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古晨从被告席上俯身过来替他解开了最上面的纽扣。虽然聆讯现场没有观众,但法官律师什么的一大堆,大庭广众之下金易也被他这样亲昵的动作搞的浑身发毛,小声道:“站你的!不要毁坏老子的仪容。”
古晨皱眉,低声耳语道:“你别一副要死了的表情行吗?觉得热就解一个扣子好了,反正你天生乖乖相,法官不会误会你藐视合议庭的。”
他在夸我长的帅吗?金易有点沾沾自喜,喜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我擦这水仙又在自恋了!
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正好严一城的律师要求向他提问,金易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金易,据被告说你和他在签订婚书之后并没有举行婚礼,你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夫关系是吗?”
“是的。”
“你们感情好吗?你愿意在十八岁和他履行婚约吗?”
细密的汗珠从金易脑门上溢了出来,硬着头皮道:“我愿意。”
为毛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站在牧师面前的的赶脚?金易打了个冷战,囧的。
“古晨的财务情况并不乐观,几乎没有存款,你确定他能履行监护人的职责吗?”
“他已经得到了一份高级理疗师的工作,为陈福记华人俱乐部服务,我想他今后应该有这个能力,至于存款……”金易回忆起同居这二十多天里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再看看旁听席上一脸倨傲鄙视的严一杰,忽然有了一种和古晨相互扶持同仇敌忾的感觉,镇定地道,“我父亲生前已经给我存够了未来四年的生活费,如果仅只在经济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古晨是我的法定伴侣,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互相了解,有近乎亲人的深厚感情,我确信他能够在生活上和思想上给于我最合适的监护。”
严一城和严一杰对视一眼,眼中的鄙夷和失望更甚,而被告席上的古晨却有点愣了——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台词没错,但他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说的自己都有点感动了。
“律师先生,法官女士。”影帝兴致上来有点刹不住车了,接着振振有词地道,“严将军虽然是我父亲的朋友,但十六年来和我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我从未受到过他的照顾,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军方新闻报道,至于他对我的了解,恐怕和我的两位义兄一样——”说着忽然指了指严一城和严一杰的方向,“——我想我不用解释了,各位,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女法官的视线下意识地随着他的指引看去,立刻将二人从不屑变为震惊再变为尴尬的眼神尽收眼底。
“我出生于单亲父系家庭,从小遭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对待,现在我又和一个同性签订婚书,这一切可能都得不到主流舆论的认可,和严将军的某些行为准则也相悖,他就曾当着古晨的面警告过我,让我带眼识人,洁身自好。”金易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看过的视频,金悟真无奈又坚强的微笑依稀就在眼前,不由从内心深处为他爱上严高这样的伪君子深深不值,沉声道,“我不想就同性恋孰是孰非做什么讨论,我只想表明我的态度:我尊重他人的选择,也肯请他人尊重我的,我感激严将军对我的关心爱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