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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没有跟进去,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的感到这两位皇兄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气场,让人自觉地退远一些。
皇陵中阴暗潮湿,凭着那不知是何物的棺木尸体一直未腐。首级也放进了棺中,但还未缝上。
棺里棺外两个人,也不知谁比谁的脸色更苍白。
五皇子轻抚着七皇子冰冷的脸,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来:“小七,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了?”
七皇子没法回答,五皇子就自己絮叨:“小七啊,五哥又不会强抢民男,你不喜欢干嘛要跟哥那啥呢?你看现在弄的…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
棺木中的寒气太盛,眼泪没涌出眼眶就被冻住,无尽的苦闷只能憋回去,压在心里头自己憋屈。
五皇子从怀里掏出那张薄薄的信纸:“你还知道写这个,你早就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了是不是?所以你陪我玩一晚上,然后留给我这个么烂摊子!”
五皇子展开信纸,咬牙切齿地开始念:“五兄,台鉴。”
“三载寒暑,何能不悟。惜少时轻狂,自负懵懂,懂情之日,亦知天命之时,唯负君意……”
“今青丘兵马之利远胜中原,父皇无心朝政,百官少有贤臣……”
“望君可守万里江山不至沦外邦之欺……”
“来生若见,定不负相思……”
“弟谨书。”
五皇子笑道:“什么叫天命?什么叫来世!什么叫不负!!!”
棺中的人不会回答他,只是紧闭着双眼,英挺的眉似乎仍皱着。
五皇子把信纸狠狠蟀到那再无生气的脸上:“小七,你够狠,你够……”
强撑了这些日子,早就不堪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垮掉,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死命咽下又涌出来,活着的、死了的,苍白的面上都带了抹鲜艳的红,炽热的温度在冰冷的皇陵中迅速冷却下去,凝成了冰。
五皇子眼前只剩下一片红,像幼年时御花园里那株牡丹的红,让他一瞬间委屈的想哭。
红慢慢变成了黑,紧紧包裹着思绪,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再也别醒过来。
这年腊月,青丘破长秦关。
帝驾崩,病榻上的五皇子强撑大局登基继位以抗外敌。
此时,张俨和沈清澜已经走进南荒十万深处,外面的风雨是非,他们还不知道。
。。。。。。END 。。。。。。
☆、番外一、张沈
月色初上的时候,南荒寂静的山里忽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娇笑,接着满山尽是鼓乐声,女子柔嫩的嗓音唱着欢快又诡异的调子。崖上树梢的奇花纷纷绽开,散发着明暗不同的光芒。
张俨和沈清澜循着歌声和光亮走去,眼前豁然开朗,大片平地上有一群着装奇异的美丽女子绕着一丛大红的花儿起舞,男人们在旁边有的围观有的击鼓弹琴,还有很多中原不曾见过的乐器。
沈清澜下意识地提高警惕,一个女子却看到了他们,妩媚一笑,向沈清澜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沈清澜下意识地摇头拒绝,跳舞的都是姑娘家,他一大老爷们儿…凑什么热闹。
那女子被拒了也不生气,笑笑之后去邀请了另外一个男人共舞,其他姑娘也开始各自找舞伴,刚才还有些空旷的平地越来越热闹。
有几个女孩子跳累了,嘻嘻哈哈地退到一边丛树上摘野果吃。
张俨趁机走过去,用沈清澜听不懂的语言和女孩子打招呼。
几个女孩子似乎很喜欢这种模样清俊又爱笑的中原男人,一个个围着他有说有笑。
沈清澜暗自嘀咕了两声,张俨已经走回来了。
沈清澜随口问:“你去勾引那些小姑娘了?”
张俨低笑道:“别乱想,我在问她们路呢。”
沈清澜道:“南荒真有仙人之境?”
张俨表情有点古怪,似乎是在忍笑,只是被夜色模糊了:“嗯,而且离这里不远。”
几个女孩子边窃窃私语边一个劲地瞅沈清澜,瞅的沈清澜浑身不自在。
张俨状似无意动了下,挡住了那些小姑娘看沈清澜的视线。
沈清澜道:“仙人之境里有什么东西?”
张俨揽着沈清澜的腰,低声道:“清澜,你想不想要个我们的孩子?”
沈清澜本就比较圆的眼睛使劲瞪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
张俨低声道:“我查过很多古树,发现南荒有让男人生子之法,就在仙人之境里。”
沈清澜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表情略微妙。
张俨扑哧一笑:“别看了,我生还不行吗。”
沈清澜的表情有的像便秘。
。
。
张俨在来之前听说南荒有大山十万,疆域之大不输中原,等真来了这里,却没几天就到了南荒最南的地方。
南荒的尽头是海。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浮在遥远的海面上,把整个大海染成温暖的黄色。
沈清澜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傻了半天才想起他们是来干什么,脸“腾”就红起来。
张俨但是很淡定,只是向四周张望着,嘴里喃喃道:“书上说神树生南尽,形体不定…那到底在哪里呢?”
沈清澜低声道:“你…你真要生?”
张俨扑哧一笑,低声道:“沈家若绝后,端妃娘娘还不扒了我的皮?”
沈清澜扭头道:“你…你…你…倒是贤惠!”
张俨刚要再调戏几句,却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沈清澜脸色微变,拔剑就要砍过去。
拍打张俨的那东西迅速缩回去,是条手臂粗的树枝,柔软地在半空中抖出波浪线。
张俨阻止了沈清澜砍过去的欲望,皱眉道:“阁下是谁?”
树枝晃了晃,不知从哪里又伸出几条树枝,笨拙地组成了一个笑脸。
沈清澜:“……”
张俨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轻咳着憋回去,彬彬有礼道:“阁下,便是南荒的神树?”
笑脸变成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随即把树枝收了回去。收到一半又停住,朝张俨和沈清澜勾了一下,摆出一副“还不过来?”的高冷姿态。
沈清澜磨着牙又想拔剑,被张俨一把握住手跟着树枝走过去。
那树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缩了半天还没缩回去,直到拐了七八个弯才见到那棵传说中的神树。
那树笔直高大,几乎看不见顶,枝条从上方垂下来,互相打闹嬉戏着。
树干上有个不小的洞,人声从里面飘飘悠悠地传出来:“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沈清澜想杀过去,却被张俨搂在怀里,张俨温声道:“是人。”
树洞里的东西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两条树枝落到两人旁边,盘成团状把两人托了上去,送进树洞里。
树洞中出人意料地宽阔明亮,光源处一个少年似的人状物负手而立,一派看破红尘的仙气:“尔等万里前来,有何事相求?”
张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含笑道:“在下想生孩子,不知大仙可有这种仙法?”
大仙飘飘欲仙:“那个…南荒神树…可孕万物…你们…你自己生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生?”
张俨纠结了一下,尽量委婉地说明意思:“我自己生…生我们两个的孩子。”
大仙严肃地点头:“本仙明白了,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
张俨含笑道:“还请大仙指点。”
大仙嘴角不自控地咧了下又狠狠把笑憋回去:“你们在我仙府中云雨一番,自可有后。”
沈清澜一愣:“在哪里?”
大仙仙手一指前面的平地:“就这里。”
“……你!”沈清澜眼看就要抓狂,张俨朝他眨了下眼,在沈楼主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大步走上去把“大仙”拎下来,提布袋一样提着大仙就往外走:“未成年不得观战,就麻烦大仙回避一下了。”说着走到树洞门口,作势就要往下扔。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大仙”忽然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你你…你居然…居然欺负本…本大仙!!呜呜呜!!!!”
张俨笑得温文尔雅:“大仙说的哪里话。”
大仙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你…凶我……呜呜呜……”
张俨轻巧地把大仙放到地面上,那“大仙”还不到他肩膀高,粉嫩嫩的让人特别想欺负。张俨轻叹道:“小朋友,怎么脑子里老想这么不健康的东西?”
“大仙”低头抽噎着,沈清澜看着不忍心,走过去揪了揪大仙柔滑的头发:“喂,你逗我玩的吧?”
“大仙”已经被坏心眼的张管家欺负过了,怯怯地点了点头。
沈清澜:“……”
张俨低笑道:“那大仙现在可愿意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做了吗?”
“大仙”拿了个手指粗的的金属圆桶出来,小声道:“从十指指尖各取一滴血,两个人的都要。”
张俨满意地接过来,沈清澜一声不响地从暗器袋里选了根没淬毒的银针,十个指头挨个扎过,一滴一滴地滴进圆桶里,又把银针递给张俨。
张俨把自己的血放进去,摇了摇递给“大仙”,柔声道:“拜托了。”
“大仙”哆嗦了一下,笑眯眯的男人最可怕了嘤嘤嘤嘤。
在张俨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大仙”小心翼翼地把圆桶里的混合血液倒进了高台上,鲜红的液体瞬间被吸收,化为一条红线迅速穿过脚下半透明的地面,缠上一根树枝向远方蔓延。虽然树枝伸的很长,但张俨和沈清澜莫名就能看的很清楚,血色在树梢停下,慢慢鼓出个淡粉色的小花苞,在微风中轻颤着。
张俨回头看向“大仙”,“大仙”小声道:“不用你们自己生啦,等几天花开了,就会有小宝宝出来。”
张俨笑道:“那就谢过大仙了。”
大仙惊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大眼睛里还有没干的泪珠,让人越看越想欺负。
沈清澜忍住捏他脸的冲动,问道:“那我们要等几天?”
大仙一伸手,树枝托着花苞送进了树洞,那花苞有拳头大,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着。
张俨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指尖有跳动的感觉,和他的心跳同一频率,让人的心瞬间就软了。张俨柔声道:“清澜,这是我们的孩子。”
沈清澜也伸手碰了碰,那柔嫩的颜色让他生怕碰坏了,可心跳的感觉很清晰,一下、一下都重合起来。
。。。。。END 。。。。张沈番外完
☆、番外二、57之惊起却回头
57番外:惊起却回头
七皇子醒来时,耳边远远传来一声尖锐拖长的高呼:“礼成一一”
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竹礼炮,一声一声震得人耳朵里嗡嗡响。
外面的草木已经泛黄凋零,似乎是深秋了,满处挂着大红绸子,勉强粉刷出些喜气来。
来往的小宫女都穿的比往日艳了些,捧着不知些什么东西边走边笑着低语。
七皇子有些茫然地逛了几圈,明明是熟悉的宫墙,却怎么都想不起回家的路,只能一圈圈转着,循着笑声与人声往那相对温暖的地方靠。
御花园前面就是大宴群臣的地方,酒菜的香气与脂粉味混杂着飘出来。丝竹声、歌舞声、推杯换盏的谦让声、劝酒声,模模糊糊却说不出的刺耳。
首座上应是皇帝的位子,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却怎么也映不红那苍白的脸。
男子从对桌女子的手中接过一杯酒,轻抿了一口,微笑时两颊有浅浅的酒窝。
不该这么浅的……
七皇子莫明其妙地想着,是不是他瘦了?瘦的连酒窝都变浅了。
七皇子就那样皱着眉看这场华宴,直到夜色深重才散了。
年轻男子起身时扶了□边的侍女,似乎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七皇子跟着他往深宫里走。看样子今天是他大婚,按礼是应去凤阳宫陪新皇后。可这个人…却拐进了太后宫里。
七皇子又开始皱眉,心情微妙地有点零乱。
隔着一道门,里面的声音缥缥缈缈锝传出来。
“今天是你大婚之喜,不去皇后那里恐怕会让臣子心里泛嘀咕。”
“母后,我不想去。”男子说话的语气竟有些孩子般的委屈,让七皇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后轻叹了一声:“宁儿,这都多少年了?”
男子道:“可我觉得小七没走,我觉得他在看我,真的,我觉得他在看我。”
七皇子心口轻微抽疼了一下,恍恍惚惚地越过墙进了屋。
隔着轻红的薄纱,他看到一个太后正站起身,柔声道:“不想去就不去吧,在母后这里休息一晚,皇后那里母后去说。”
男子“嗯”了一声,沉沉睡去了。
太后带着侍女退出去,房中空荡荡地有点冷。
七皇子来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想帮那男子掖好被角,手却穿了过去。
七皇子一怔,朦胧间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自己死了,却留下这个人苦苦撑着局面,咽着思念,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