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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剑刺入身体的声音,甚至是舒文宣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地传到耳边。云逸恒愣在当场,他本以为舒文宣是要取他性命的,没想到反而是要救他。看着他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染红,才回过神来。召唤出影卫对付那些黑衣人,下令要留活口,好查出幕后指使者是谁。然后便要上前替舒文宣检查伤势,猛地发现,自己双手冰凉,指尖竟有些微微颤抖。
该死的大冰块,好心没好报!你就是拿这一掌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吗?!我没被他戳死先被你震断心脉了……舒文宣努力调息着想要将这翻涌的气血压下去,却不知为何渐渐失去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哎呀,大冰块,你不要一脸凝重,搞得我好像快要死了似的。他刚才戳我那一剑没有伤到要害,流点血而已,没事的……我就是……有点困了……
舒文宣失去意识前,好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沉沉睡去……
☆、第七章
云逸恒看着大夫在床边踱来踱去,眉头深锁。不由问道:“如何?”
“回王爷,王妃失血虽多,但这一剑并未伤及要害,照常理说就算因为失血而昏迷,施以金针此刻也该醒了。但却不知为何……难道是因为那一掌震的其脏腑皆损元气大伤?不无可能,不无可能啊……”
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舒文宣,云逸恒忽的觉得很心疼。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右手,慢慢攥紧拳头。当时怎会就那样一掌打在他身上,用了几成力,他清楚的很。
“王爷,还有一事……咳咳……请借一步说话……”
云逸恒挥手屏退了两旁的下人,冷冷地看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大夫。
“此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王妃肤色白皙、眉目清秀,一看便知是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但是由脉象上看……这个……似乎……这个……”
听到“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这几个字时,云逸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控制了一下情绪,吐出一个字:“说。”
“似乎是个男子的脉象……”说完便连忙俯□来拜倒在地。“小的医术有限,兴许只是诊错了也说不准。”
听到这个消息,云逸恒似乎并不吃惊,唤道:“夜风。”
一个黑影从窗外闪入,躬身一拜,道:“属下在。”
云逸恒盯着那个伏在地上的大夫,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看‘赏’。”
那个大夫猛地抬头,似乎没有想到非但不会责罚,反而还有赏赐,满脸堆笑不停地说道:“谢王爷赏赐!”
云逸恒端起茶盏,慢慢地品着,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不一会儿,黑影又从窗外闪入,恭敬地一拜,说道:“回主子,已经办妥了。”
云逸恒放下茶盏,扶着额头说道:“门开着……”
“呃……属下愚钝……走习惯了……”
“夜风。”
“在。”
“你随我多久了?”
“回主子,快十年了吧。”
“十年……”
见云逸恒不再说话,好像陷入沉思一般,夜风的思绪也不由回到十年前。
那时候夜风还不叫夜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人家的孩子。爹去世的
早,一直是娘和他相依为命。然而娘积劳成疾,得了重病,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了药,日日夜夜守在娘的病床前,娘的病还是不见好转,最终仍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他挨家挨户去求去拜,不为风光大葬,只为能让娘入土为安。然而人情的冷漠是那么□裸地展现在他眼前。终决定卖身葬母,却又几乎无人问津。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他拖着已经跪得僵硬的双腿,缓缓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忽的一阵风吹走了他握在手中的纸,当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孩,伸手接住了那张纸。待看清纸上“卖身葬母”四个大字的时候,那个孩子抬起头来,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里竟闪着点点泪光。
“你的娘亲不要你了么……我娘亲也不要我了……她们都要睡觉……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不想要娘亲睡觉……她睡着了就没有人陪着我了……”
“我去叫她醒来……他们都不让……他们把我拉开……说娘亲睡着了,不要我了……以后娘亲不是我的娘亲……皇后娘娘才是……”
“我不懂……娘亲就是娘亲啊……”
看着那个孩子努力想要忍住泪水,眼泪还是夺眶而出的时候,心中一痛,连忙出声安慰道:“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娘亲也不想睡,可是没有办法,娘亲累了,老天爷让她睡了……就算娘亲再也不会醒来,她的心还是会一直一直牵挂着你……”
“真的么……你没有骗我……”
“真的!我没有骗你。”
过了良久,男孩止住了眼泪,将那张纸递了过来。轻轻问:“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卖掉……”
“因为我想让我的娘亲睡得安稳些……”
后来,云逸恒帮他厚葬了娘。再后来,他改名为夜风,一直追随在云逸恒身边。十年,恍然如梦。
等夜风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曾经的那个男孩,如今就那样沉静地坐在那里,任何事物都掩盖不了他的光华,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视线便无法移开。
“夜风。”
“在。”
“王妃的事,你知道多少?”
“回主子,属下知道的并不多,今天又添一样罢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后果如何……”
“依属下愚见,
若是传了出去,百害而无一利。”
“该怎么办,你清楚吧。”
“属下明白,主子吩咐的事,属下定会办妥。若是主子仍不放心,事成之后属下亦可自我了断。”
“不必,我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别人。”
夜风猛地一震,“主子信任至此,夜风死而无憾。”
云逸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去吧。”
“属下告退。”
待夜风离开后,云逸恒走至床边轻轻坐下,抬起手轻轻抚上那苍白的脸庞,喃喃地说:“或许,你会是另一个值得我相信的人……”
☆、第八章
床在晃……还好像一颠一颠的……舒文宣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怎么就醒了呢……本少爷还没有睡够……环顾四周,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在一辆马车里。
“主子!王妃醒了!”伴随着侍从惊喜的叫声,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帘子被猛地掀开,舒文宣忍不住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却又从指缝间隐隐约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要努力看清他眼里的神色,只看到他逆光的剪影一个转身,又离开了他的视线。正要直起身来,胳膊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又软软地倒下。
不一会儿,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了马车,望、闻、问、切,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才冲车外喊道:“启禀王爷,王妃已无大碍,只是几日粒米未进,身子还有些虚弱,待小的开几帖滋阴补血的药,再以食补加以辅助,不日即可痊愈。”
“好,你下去吧。”
听见那久违的冷冷清清的声音,舒文宣只觉得心头一热。
“主子,您刚吩咐下去的粥已经熬好了,现在给王妃端进去吧?”
想来大冰块一定又只是点点头,随着帘子被掀开,粥的香味就钻了进来,舒文宣直勾勾地盯着那碗粥,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云逸恒挥了挥手,侍从们纷纷退下。看着舒文宣那恨不得连碗都吞下的神态,忍不住微微笑了,看来还真是饿坏了啊。在他身边坐下,抬起手舀了一小勺,轻轻吹了几下,递到他嘴边。
舒文宣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乖乖地吃了下去。等那香香的暖暖的粥一直滑到胃里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云逸恒那原本冷峻的眼眸中闪过的一抹温柔,舒文宣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自己睡了很久么?怎么觉得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久到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抑或只是一场一碰就碎的梦呢……
云逸恒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快吃吧……”
舒文宣点点头,一口一口吃着云逸恒亲手喂的粥,胃里暖暖的,心里暖暖的……
等到把碗碟都撤下去,云逸恒下令继续向前行进之后,两个人终于能好好说说话了。舒文宣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倒是云逸恒一反常态,率先开了口。
“你真傻。”
听他这么说,舒文宣忍不住撅起嘴来,眼角却是弯弯的。“好心没好报……”
云逸恒
微微低头,轻声说:“对不起。”
一瞬间舒文宣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好像听到大冰块和自己道歉啊。等到抬起头来看见他的神色,才知道这是真的。玩心大起,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云逸恒微微蹙眉,嘴角一抿,却似再也不愿多说了。
舒文宣连忙摇摇头说:“没事啦,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看见大冰块的神色依旧冷冷的,便赶紧找话题。“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京城。”
“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呢?是因为我么?”
“是也不是……”看着舒文宣疑惑的神情,云逸恒接着说道,“前日得到消息,太子薨……”
“朝中定会有一场大乱了……哎?那些黑衣人也和这事有关么?”
云逸恒点点头:“说是二哥派来的。”
“若是他们自己招的,恐怕其中有诈,怕是想借刀杀人呢。这招还真是厉害,不管能不能成功,对他们来说都有好处,一箭双雕啊。”
听他这么说,云逸恒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神色,嘴角微扬,说道:“静观其变。”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妙,两个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样,感觉很美好……
车外忽地传来夜风的声音:“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云逸恒轻声说:“早些休息吧。”便起身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文宣忽地有些心酸,其实很想让他陪着呢……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权利让他留下呢……也不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份他已猜出了几分,他什么都不问,自己反而更加心慌。若他知道自己瞒了他那么多,或许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了吧。舒文宣独自胡思乱想着,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开头就想歪的亲请举手~~~呵呵~~~
☆、第九章
太阳渐渐西沉,染红了远处的天空,天上的云朵时而舒展,时而汇合,变幻莫测,每一刻,都是一幅不同的风景。微风轻抚着脸颊,云逸恒看着缓缓行进的马车,想着车内的那个人,一瞬间有些失神。
夜风看云逸恒半晌都没什么反应,试探的唤道:“主子?”
云逸恒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派出去的探子得到了一些消息。”见云逸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接着说道,“京城内如今人心动荡,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大致意思是说圣上治国无方触怒天神,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隐隐有逼其退位的意思。再者太子一死,立储之事又成为了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朔王府最近热闹的很,一来是朝中百官多数认为按长幼顺序立储顺应天意,主动投靠朔王;二来便是朔王自己在拉拢一些重臣,只是做的有些明显,圣上已是不满。滇王倒是极沉稳,甚至曾扬言无心皇位,每日按时请安,并替圣上分忧,抚恤太子府的一干人等。”
“二哥太心急了……真正难对付的是三哥。若是要玩手段,二哥还不是他的对手。”
“主子也要多加小心,如今离京城还有三天的路程,想必他们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有你在,我放心。”
“夜风定会誓死保护主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云逸恒微微摇头,问道:“另外一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属下从悦来客栈查起,并未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能提供些线索的,就是这悦来客栈是幻月楼旗下的产业。”
“幻月楼?”
“幻月楼已有多年的历史,原本只是京城的一家酒楼,却在新一任楼主接管后迅速壮大起来。吞并了数家对手,在商界独占鳌头。之后大量收购了一些镖局、当铺乃至赌场、青楼,南北各省均有其旗下产业。这新楼主善于利用连锁效应,生意极好,口碑倒也不错。”
“这楼主是谁?”
“幻月楼楼主的真实身份神秘莫测,江湖上从未见其现身,但是方方面面打点的却又极为稳妥,小到某个帮派的帮主成亲,大到三年一次的武林盛会,幻月楼楼主在礼数上从未落人口舌,却又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让人不禁怀疑,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