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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吗?他究竟是人还是神?神有干涉人的权利吗?
“唉——”
炎帝拿起药膏开始抹在轩辕背上,这要舒服上很多,轩辕不由趴在那里眯起了眼睛,恩,要是再稍微重一点就更舒服了。
冰凉的膏药缓解了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本来就已经恢复上很多的伤口经过这次撕裂倒也没有加重,再过个三天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就是你这两天最好趴着睡。”炎帝当然知道那会很不舒服,不过对轩辕,还是这样让他放心。先前他说过几次前几天不能碰到伤口要趴着睡的,他压根就是当成了耳边风。
“你去哪儿?”等到声音出了口轩辕才惊觉自己好像声音大了点。
起身的炎帝不解地看着他,“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战争中造成的伤患还需要处理。
“那边有人看着,不用你亲自过去。”扯扯炎帝的衣角,“都破成这样了,让他们看笑话吗?”
炎帝觉得自己不会打架这种事情早就不是笑话了。不过还是听了轩辕的话重新在他床边坐下。
轩辕的手指滑过破碎的衣角,有些不敢想象要是没有祝融及时赶到眼前的这个人会怎么样。蚩尤从来是打仗的好手,和他相比女魃甚至是他都显得稚嫩。他们长久地生活在安静富饶的平原之上,不像蚩尤部族在穷山恶水中挣扎出一条生路。他们闯过的关卡要比他们多太多。这次因为地形的关系大家在平原之上变成了面对面的形式,但轩辕知道蚩尤部族擅长的是在复杂的环境当中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现在的蚩尤有夸父部族的加入如虎添翼,自己这边则来了九天玄女。先前的几天躺在病床上也不是干躺着的,九天玄女所传授的战法玄妙,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在实际中应用了。
炎帝看着轩辕的手牢牢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很显然地心思已经用在了别的地方,“在想什么?怎么打仗?”
炎黄部族中也就轩辕一个人的头脑用在战争上出奇地好,若是假以时日肯定能够和战神蚩尤相提并论。
“化无形的力量为我所用,这是个很难做的东西。”到最后也免不了要和蚩尤面对面较量。除去那次冲动之下去找蚩尤算账不说。要正面和那位战神分出胜负是他能够做到的吗?
“玄翎说过如果到了那一步他会出面。”
轩辕突然转过身来,被他吓了一跳的炎帝赶忙在他背后垫上了东西避免他的背直接靠到木板上。轩辕咧了咧嘴,涂上了药膏之后他就不觉得背上疼了,“玄翎这么说过?真是奇怪。”
没有把面无表情和冷峻的面具戴在脸上的炎帝看起来就像个淡薄的年轻人,很难想象出他已经过了人类百岁的寿限。外表看起来他甚至要比比他年轻的轩辕还要小上一些。当初轩辕黄帝就是在这个方面上过当,结果被这个看起来比他小的炎帝骂得哑口无言心火中烧,回去后怎么想怎么想不透的他由此拉开了阪泉之战的序幕。
现今轩辕黄帝也过了百岁的寿限,很多事情原来不明白的现在也明白了。他的肩膀上同样担负着部族的安危和富饶。他也明白了那个时候不得不和他一战的炎帝而落败的炎帝的心情。
那个时候的自己太年轻,没有能明白战败的炎帝眼底那抹痛楚。再怎么样战败者一词都会落在炎帝和他的部落身上无法抹消。后来自己也做过很多的事情试图让所有人都忘记那些。他还是很成功的,炎黄两个部族在平原之上建立起的辉煌不断地让一些小的部落融合进来。他们来者不拒,追求的是一种融合而不是不同文明之间的排斥。很多的矛盾都在这种融合之下消融于无形。他甚至将部落的名称从轩辕改成了炎黄。当初的那种奇怪的遗憾似乎也消散了很多。现在的人们都知道阪泉之战促使了炎黄部落的辉煌,再不去想在那场不算战争的战争中还要区分战胜和战败的双方。
“我那时候说的话你不用当真。”隔了很久很久以后,轩辕觉得浑身一轻,他总算是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嗯?”炎帝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轩辕闭上了嘴。
不记得是一件好事。
那时候战胜的他站在自己的战车上看着站在地面上无奈地宣布自己战败的炎帝悄悄说了一句,“这样好了,只要你以后过来我这里当人质,我绝对会把神农部落照顾得好好的。”
现在已经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说出了那句胡的。是战胜者的骄傲还是一句玩笑?在他说完之后炎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空洞的眼神让他心头一缩,他当时就后悔了,却碍着面子什么都没有说。
那之后过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记自己曾说过些什么。只是从那之后开始改变。炎黄部落合并之后炎帝似乎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绯色的衣袍上似乎不再有那么华美的纹饰,除了在祭祀中必须之外他就没再看到炎帝穿过那身代表着帝王的冕服。
他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太年轻,总会犯错误。可他不想让这个错误持续到自己进入地府之后。
“你不用介意。”炎帝的眼神没有望向他,“我自己想留在这里。”其实那时候轩辕到底说过些什么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他觉得自己在战败后无言面对族人才会待在轩辕身边。看着轩辕的成长他也觉得放心。那个时候真的觉得不会打战只会给族人带来战败耻辱的自己能为自己族人所做的就是这些了。
轩辕看他的手指在破碎的衣角边巡回,心中觉得那很不该,可是自己的手就是上前握住了那双衣角下难受时就会摸自己衣袖的手。
炎帝回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在这里。”轩辕的手紧了紧,不让炎帝挣脱,“炎黄部落在这里,终有一天我们的部族会遍布整个中原甚至整个世界。你和我,姜炎和姬轩辕会在这里。”
是的,他们在这里,他们的部族和他们自己。
炎帝会心地笑了出来。
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他这么笑了,每次自己和族人回忆起来记忆当中的炎帝总是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面无表情。从对方的族人那里听说似乎在炎帝成为首领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年纪似乎变得更小了。轩辕无良地猜测他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年纪老一些更有威望一些才不笑的。
炎帝笑得很高兴,不过轩辕很快就不那么高兴了。
“就算你这么说,药还是要吃的。”
“啊?”
“时辰也差不都了,女魃应该熬好药了。”
“呃——”
“我好像听说你上次就喝了半碗。”
“那是——”
“今天我就看着你喝。要是不喝一碗明天就加倍。”
“救命啊——”
“我看谁敢来救你!”
“……”
……
在山脚下休息的共工嘴角抽筋地看着天水镜中炎黄二帝相处的场面,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玄翎坚持说他家祖父是绝对不会被欺负的。这个样子摆明了是他家祖父在欺负轩辕嘛。
那边的神祇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样子。共工在心底里小小地同情了一下轩辕。将手中的镜子交还给了现在名为嬴挚的神灵。
“放心了吧,还有祝融在那里盯着,谁也动不了炎帝。”
共工点点头。
嬴挚细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额角点了点,“我想起来你好像也应该姓姜才是。”先前镜中两人的对话给了他启发,“不过别人都叫你康回,但你的名字应该还没有定吧。”
祝融每次见面都被自己的这个儿子气得半死,哪里还有心情研究一下到底该叫什么好。
“就叫姜回。”司水的水神简单地回答,他不想因为一个名字再和这位神祇纠缠许久。这一路上他是明白了,嬴挚喜欢那些旁枝末节的东西非常。
黑发的神祇歪歪头,似乎是觉得他总算是有点进步了。
“走吧。”共工也不去管他是不是在发呆,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那边的山体还在云遮雾绕之中,秀美的树林已经变得稀疏,他们身边的温度也降下来不少,再往前就只有荒芜的土地在等着他们了。高度的增加也带来了各种压力,好在他们两个都是神祇,能在其他生灵无法生存的地方存在。
“不周山还是老样子。”嬴挚随手在地面上拔了一片草叶,放在手心里把玩着,“也不知道以后会变得怎样。共工,你会做坏人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的水神看着他,看着神祇嘴角那抹颇有深意的微笑。
卷五 玄黄 第六章 忘(下)
第七章 青冥(上)
不周山没有山巅,就算是一路攀登上去也只能看到眼前无限伸张的漫长悬崖。
“不周山的山巅就是天地尽头。”名为嬴挚的神祇抬头望去,云雾之间隐藏着的山峦就是通天的道路,沿着就能上到天庭之上。
共工跟在身后,“昔日华胥氏生伏羲于成纪,是他第一次转生?”
嬴挚停下了脚步,“没错。那是他第一次成为人类。”
“人类和神祇的区别是什么?”水神的声音有些尖利,“到底为什么伏羲要成为人类,你也要成为人类?”
“我成为人类了?”嬴挚的脸色惊奇无比,伸出手来仔细地看着,“有吗?”
共工汗颜,这神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为人类大概也是一种逃避的方法。”嬴挚微笑,“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一开始的时候神仙不就是从人类变过来的吗。”
“你不是说现在天庭的那些家伙。”共工努力把自己的话说明白,虽然他觉得眼前的神祇是在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我是说伏羲,是说你,为什么要成为人类?”
“我们没有成为人类。”嬴挚的眼睛微微闪动,“人类的成分本来就是我们的一部分,不过是在什么地方变成什么而已。”
这些共工也是明白的,就好像他如果潜入到海洋深处的话也会让自己的外形更加符合那个地方的生存模式。那么就是说他也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不对啊,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奇怪的变化发生在应天帝身上的时候他的年纪总会变得很小。而且不是固定在一个年龄里,而是在逐渐变化的。
“你是怎么回事,好像越来越小了。”想起先前带他出来的时候嬴挚还是十七岁的年纪,现在看起来肯定不超过十五。
“你也注意到了。”嬴挚叹息,“这孩子的力量不稳定,连带着我要出现的话就会吞噬掉他的一部分力量和魂魄,所以年龄就越变越小了。”
“吞噬掉魂魄?”共工皱眉,“那么玄翎——”
“不会有事的。”嬴挚示意他不用担心,“只要完成混沌的转化,他就不会有事。”那时候魂魄彻底融合在一起,他就真的不需要担心了。
“说到底,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完成封印?”这才是他们来的重点。
“混沌的力量就融合在我的力量当中,所以要转化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转化我自己的力量,”他说的没有错,目前这种状态直接转化他自己的力量要比直接对上混沌的力量安全得多,但是——
“你想封印自己的力量。”
“也不是很多。”嬴挚的手指轻轻接触陡峭的山壁,“大概能维持到涿鹿之战后期就足够了。”
共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他太过于冒险,若是到时候封印没有完成,嬴挚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还是你想我支撑不下去混沌彻底被释放吞噬整个世界?”
共工哑然,他当然不能说他希望如此,也知道嬴挚所能做的是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事。先前的天地大劫大多是因为混沌不稳的关系,十八次打回重生,他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不能让这个世界就这么又回到最初。
“放心啦。”嬴挚看不过他满脸的不甘愿,“这个世界不会有事,玄翎也不会有事。”他还看不出这孩子的担心。是谁说共工水神冷酷残忍的,不过是不习惯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不习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关心罢了。
“谁关心了。”果然共工扭过头去。
实在是可爱,嬴挚忍不住伸手在水神白皙的脸颊上掐了一下,刺激得共工跳起来,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嬴挚哈哈大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共工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但转念思及对方的身份只得作罢。
探首向外面看了看,嬴挚的脸色凝重起来,“这里的高度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