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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有朋友说过他这是奔波不停的命,他苦笑以对,现在再想起来这句话简直就是连苦笑的力气也没有了。那个他的三弟,堂堂北琉的太子殿下,没有见过面之前都听闻太子才华绝世,怎么在他看来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呢,还是,他这个兄长进入状态太快了?
“我没什么的……”这么说着的玄翎怎么看怎么心虚。
“还没什么。”飞廉的目光也严厉起来,他不通医道,却是扎扎实实的武林高手,要是分辨不出生病和走火入魔,那他以前算是白混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是单纯的兄弟,什么繁文缛节,统统扔到一边去。
“就是……就是……出了点小岔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缩到棉被里去。
握牢了掌心想要逃走的手腕,飞廉的眉头越来越紧,从脉象来看,玄翎的体内明明有真气在四肢百骸乱窜,而且这些杂乱的气冰寒至极,若是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练武之人早就全身冰凉奄奄一息了,可是玄翎除了看起来虚弱一点,说话没有气力一点——这点说不定是因为他心虚导致的——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难怪要御医来判断也就能看出个劳累体虚来。
“你练过什么?”行走江湖多年,飞廉隐约猜到了什么,还需要玄翎来证实。
睿智过人的玄翎太子这个时候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个想要保护自己秘密的小孩,“可不可以不说啊?”
“不行。”很想笑,可是飞廉还是强忍着拒绝了。
玄翎的双眉拢了拢,看向称为他兄长没有多少天的人。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着了一会儿,然后玄翎认输似地转开了目光。
“是冰雪九重天。”
果然如他所料。飞廉在心里叹气,天知道他都在心里叹过多少口气了,而且依照这个趋势,频率还有明显上升的空间。
冰雪九重天,又名霜雪诀,相传为玄教创教人所创,此功共有九重,每上一重之前都会功力散尽体质虚弱,这就是一个关口,熬过了就能更上一层楼,熬不过的话……难道莫重颜他……
“你到哪一重了?”越向上,过关越难。
“……第五……”他最近容易生病容易体虚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练了这功的原因,到了第五重向第六重冲击的关口,他能够采取的好办法其实就是尽量休息调息,可是他这个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么多的事难道就搁下不管,不要说这不是他的性格,列帝能答应吗,满朝文武能答应吗。
“你这个……”看玄翎委屈的样子,飞廉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勉强说出一句,“……小笨蛋。”
就是一个小笨蛋,一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小笨蛋,都到了过关的关口了,也不知道要多休息休息,还在青楼那么闹,就为了……
“我只想能够顺利……”玄翎更委屈了。
“我知道。”飞廉扶他坐了起来,自己也上了床坐到他身后,双手抵到他的背心上帮他调理真气,第五重的霜雪诀已经很霸道了,要纠正真气的逆流很困难,不过稍微疏导一下也能让玄翎舒服一些。
“不必……”疏导也不能解决本原的问题,还会耗费飞廉的真力。
“你别忘了,我是你兄长。”照顾小孩子不是大人的职责吗。
知道说也说不过,玄翎只好闭嘴接受。
飞廉的真力慢慢透进体内,那种力量一点也不霸道,反而让人觉得如春风拂面,带着点温暖,带着点挺秀。让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冰寒之力缓和了下来,冰凉的四肢也逐渐回暖。
很舒服,他好困……
等到飞廉收功,玄翎已经睡着了。玄翎慢慢收手,一边爬下了床,让玄翎在床上躺好了,再帮他盖好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角,关上门出去了。
霜雪诀霜雪诀,你怎么就练了这种功夫,飞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玄翎是玄教门下,可这又稍微出乎所料了一点,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江湖背景,是改天好好谈谈的时候了。飞廉的唇角又挂上了一丝微笑,习练霜雪诀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练到五重以上就不能停止,否则寒气内噬练功者必死无疑。到目前为止,江湖上有传闻的练此功的人也都是停滞在第五重,此功难练,但练成后即能大大提升功力,缺点就是每上一重都会有一个关口,而停止后每年都会有一月时间武功甚至体力大大虚弱。这一月,就是那些练功者最大的罩门。
究竟有什么办法避免,好似只能是继续练,可是到达了五重以上,需要忍受的冰寒之气就远远超过了所能承受的范围,除非是——
飞廉在院中慢慢踱步思考,此际突然想明白了,停下了脚步望向灰蒙蒙的天。
除非是体质先天特殊。
“此子虽天赋聪颖,却也是天赋异禀。”
玄翎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到过师傅这样说,照道理来说,还在那么小的年纪的他是没有什么记忆力的,可他就是记住了。
天赋异禀,好像那之后他就被父皇送去学艺了。师傅对他很好,听说自己还有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师兄,他们两个所练的,就是玄教的创始人所独创的两门心法武功。
霜雪诀,灭字诀……
卷一 青雷 第六章 我辈行藏(中)
第六章 我辈行藏(下)
飞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打搅玄翎一下问问清楚。
还来不及推门,风声就从脑后传了过来,他转身,想到了这是在玄翎的房门口,手中的力道一转,气流射了出去,把偷袭的燕子镖悄无声息地拦截了下来。
有刺客?!
他没有出声,这种掷飞镖的力道的角度实在是太熟悉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头顶上的屋顶落到了他面前,一张笑嘻嘻的面孔,一双看起来老是眯着的眼睛。
飞廉的太阳穴又开始抽抽地痛了。
“傅青,你怎么在这儿。”他昔日的好友,目前正以他最头痛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哎呀!真的是你。”傅青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友,一脸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的模样,“我就是想来看看最近最出名的震王殿下是个什么人物,听说和你一个名字的,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傅青有一天也会和皇家人物扯上关系。”
不是扯不扯得上关系的问题吧……飞廉想起了另一个向来和傅青孟不离焦的人物,左右看看却不见人影,该不会是——
咔嚓——哄——
房顶无法承受巨大的重量,猛地塌陷了下去。
傅青的同伴那肥胖的身子重重地摔到了玄翎房间的地板上,把刚入睡不久的太子殿下给硬生生吵醒了。
玄翎不禁庆幸他没有从自己床榻的上面摔下来,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这么一压之下自己还有没有命在。
摔进他屋里的了无和尚身高和飞廉相仿,这重量却足足比三个飞廉加起来还厉害。和傅青同时埋伏在屋顶上的他在傅青下去确认了下面的人就是他们的朋友之后也想跟着下来,可是他这外功内功厉害的高手碍于这些年来持续增长的体重,在轻功方面不得不退步尤多,一个掌握不好就压塌了房顶。好在他皮草肉厚,这么摔一下竟然也是蒙了一会儿后什么事也没有地站了起来。
一抬眼,就看见了床上坐起来看着他发呆的玄翎。
该死!摔进人家女眷的内室了。他嘿嘿笑着挠挠头,飞一般冲了出去。房门还是关上的,他一头就撞了出去——
“傅——”青字还没出口,一排银光闪闪的抢头就指到了鼻子尖上。
那么大的动静,真当这些侍卫是吃干饭的。
“没事没事。”飞廉挥挥手,“都是我以前的朋友,不懂规矩。”
侍卫们疑惑着相互看了看。震王殿下这么说,可这屋子里的太子殿下是他们保护的重点。
“没事了。”屋子里传出了声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玄翎的声音很平稳,侍卫们立刻就退了下去。
飞廉可听出来了,那声音分明就带着笑话的颤线。玄翎大概是在里面开心得乐不可支了。
了无和尚直到侍卫们都走光了才把示意他没有恶意高高举着的双手放了下来。
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飞廉再度关好的房门,“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好大的威风。”
飞廉连白他的力气也没有了,“那是我三弟。”
“恭喜你找回家人了。”了无和尚一句话脱口,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现在是震王,那么你三弟不是——”
太子?刚才那个漂亮的孩子就是那么只应天上有的琉漓太子。
了无和尚哎呀一声,又往回窜。被飞廉一把拉了回来。
这个和尚!险些把他的手臂拉脱臼了,“你干什么去?”
“回去看看清楚。”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他刚刚都没有好意思看仔细了。
“你算了吧!”飞廉手臂用力把他拽了回来,“还嫌笑话闹得不够啊。”
再回去玄翎还不得笑死。
傅青在边上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冷不防飞廉把了无和尚往他那里一推,“老傅,你也给我看着点他,这里不是外面可以随便。”
是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子的驻地,有那么多的眼睛在看着,飞廉这身份又是新得到的,做事都要小心一些,了无和尚是个不明白的粗人,傅青却是出自书香门第,对规矩和场合还能分清楚些。
他大笑着拉过了无和尚的一只手臂,“是了是了,就顾得上看见你高兴,都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咱们好久没有碰面了吧,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叙叙了。”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直待在院落中假山后的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到了玄翎的房门口,恭谨地叫了声太子殿下。
玄翎的声音隔着门板很轻地传了出来,“都走了?”
“是。震王殿下看来是把他们带到留香阁去了。”
“恩。”玄翎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竹郡那边三个月前的劫案有消息了吗?”
三月之前,就在竹郡之内发生了发往边关的军饷被劫的事件,朝廷为此重新向边境拨款,九司要求密查此事,关于劫案的消息在朝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人影怔了怔,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问起这个,答道,“还没有。”
“呵呵。”玄翎笑了起来,“飞天虎傅青,禅霹雳了无和尚——这样吧,去告诉竹郡那边一声,这案子转到我手里,让他们不用管了。”
“是。”
人影转身离开了,玄翎在床上看看地板上的瓦砾碎片,再看看房顶上的大洞,睡意全消,“这么睡也不踏实,还是先找人来把这个洞补好吧。或者,干脆换个房间睡?”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怕是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他可不想让这个大洞这么摆着。
留香阁是昆吾城中最著名的酒家,这里烹制的牛肉一口下去唇齿留香甚得文人赞美,故而学过点墨水的老板便为自己的酒店改名为留香阁,这次改名之后声名大噪生意更加火爆只乐得老板合不拢嘴。
飞廉他们就点了一些小菜,配上当地的米酒,叙叙分别后的日子。
了无和尚只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傅青却在注意观察飞廉的神色。许久不见,飞廉的性格并未改变,可是他究竟是不是能同意他们的大计却是一个未知数。还是小心试探为妙,他也不想朋友为难。
“现在你可是认了祖宗归了家了。就不知你对现在这‘家人’的看法如何?”从这一个问题问进去似乎更为妥当些。
“看法啊。”飞廉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面上带着含蓄的笑容,“庙堂之上的那位我是还没有见过,不过三弟为人很好,其他的弟弟尚且年幼。”
“巽哥儿,你现在可是皇帝的长子了,就不想自己当当皇帝吗?”
傅青小心的试探,飞廉小心地回避可让是个粗人心里藏不住话的了无和尚一句话给炸得无言以对。
“你们怎么会这么认为的?”这来得也太突然了。
“这……”傅青狠狠瞪了了无一眼,了无和尚嘿嘿笑着挠挠头。
摊上这么个藏不住事儿的,他也没办法。话都挑明了,他也不藏者掖着了。
“实话说给你听吧。”傅青压低的声音,这酒楼里不是吃饭的时辰,宾客也比较少,刚才了无的大嗓门也没人听见,“我们这些家伙可都盼着你能当上皇帝呢。”
“为、为什么?”这太平盛世,玄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