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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玄翎散去自己的魂魄稳固三界各域之后就有很大的可能性稳定不了自己的体温。这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又发烧了。”照着人类的说法就是这么一回事,不同的是龙族的体温本来就是和室温一样的,现在玄翎在半夜的空中吹了那么久的风还是这么高的体温,可以想象他有多不舒服了。难怪现在看起来呆呆的。
“大概有点。”玄翎自己也试探不出自己的温度。
重华的神情突然顿了顿,“是不是因为刻印的关系?”
只有他那个能够撕裂灵魂的刻印会让玄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体温,也只有太阳之火的煎熬能让玄翎的温度变得如此之高。要是普通的火焰还没有办法让龙族的体温升到这么高呢。
“休息一会儿就没关系了。”被高烧所困扰的玄翎的笑容有些虚弱,他不想去责怪重华,到底分散了魂魄的自己也是有责任的。要不是那样失去了自己大部分的灵息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不时发作的刻印所困扰了。
玄翎随手把重华的衣服还给了他,“我先休息会儿了。”
就在重华面前,毫无戒备地睡着了。
这个在重华面前还是孩子的应天帝还是老样子。重华摇了摇头,把放在一边的轻薄被子盖到了玄翎身上。
现在是黑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被间。和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他脸颊上因为高烧而起的红晕。就好像是在他的面容上点缀出了一点红色的胭脂一样。
玄翎无知无觉地睡着了,他最近这阵子的忙碌已经非常严重地消耗他的体力和灵息,再经过因为重华的出现而造成的心情动荡,就变成了现在在刻印影响之下发生高烧的情况了。
“玄翎你——”重华的声音似乎变得充满了悲伤,“真的是让我没有办法呢。”就好像是那时候最后在眠城里渡过的时间一样,玄翎很安静,那种好像要归于死亡前的寂灭一样。让他很是不安。
“到底事情会不会顺利呢?”用手指把一丝顽皮地落到玄翎额头上的头发捋到了沉睡的人的耳后。重华的声音低落下去,“要是还有后来的话,就交给你去选择吧。”
到时候要是你能够接受的话,那就继续下去,要不然的话,我是真的要去放弃了。以前或者过去,还有就是今后的岁月,全部都放弃了。
月色在外面展露出来,给义济王府的一切恶都披上了一层银色。有草木的清香从花园里传过来,更有那种特属于水域的香气。就好像是这里已经变成了水族的领域一样。
这个地方,似乎本来就是玄翎的地盘。
重华在看着玄翎睡熟之后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没有他在身边或许那刻印会不那么厉害也说不定。
夜晚的寒冷一点也影响不到重华,那点温度的变化在他看来几乎都可以忽略,最近真的是要注意一点玄翎的身体变化,虽然天庭都不再来扰乱计划了。可是在人间支撑了二十年的时间之后,玄翎本来属于人类身份的那具身体却变得糟糕起来。要是到时候支撑不住的话,那就麻烦了。
要是可以的话,重华真希望能够把时间重新回到玄翎会朝他没有顾忌地笑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玄翎真心地把他当做朋友,也真诚地在期望他的帮助吧。可惜,他让他失望了。那种形同背叛的行为真的是让玄翎感到绝望了呢。那个时候居然会让玄翎的面容上出现那么脆弱的神情,大概重华会为此后悔上很久吧。
“要是那个时候,我不那么做的话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这个问题时时出现在重华的脑海当中,却没有丝毫改变现实的作用。再怎么思考也不会更改现实了。他所能够期待的或许也就只有在封印和所有的一切之后玄翎的选择了吧。
那青色的璎珞纠缠在黑色发间的影子,也似乎在向着他微笑,浅淡的颜色在眼前逐渐变幻,重华这次知道了,他所在追逐的,已经是那个银色的身影了……
卷九 行雨令 第四章 赤璋(下)
第五章 白琥(上)
遥远的时代,有很轻微的歌谣在传唱着远古的神话。
青要山还是依旧有着贺鸟飞翔,也还是在山间能够看到不时出现的各个种族。
就在那边的宫殿里,玄翎正有些头痛地看着堆在桌面上的文书。
“他们好像真的很无聊——”
这不是玄翎一个曾经说过的。在先前是各色色样的纸张,然后随着人间的发展,下界传过来的文书也变得各色各样起来。很少有神仙知道下界的神仙写给天帝的文书那是连优盘都有。
“他们以为我这里有电脑吗?”玄翎索性把放在他面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扫到了一边,看来要想处理这些文书就只能等到他回到位于云九市的义济王府里面了。
“至少那里还有网络。”他喃喃自语,有点忘记自己这样的行为正是助长了那些家伙越来越整些奇怪的东西。
“陛下,青帝陛下来访。”那边的传令官还是上古时代羽族的一员,身后拖着长长的五彩尾羽。
还不等玄翎说什么那边飞廉就踏了进来,看起来有点——
从来都是动作优雅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感到过于惊讶的玄翎觉得自己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要倒下了,“你这是怎么了?”
向来堪为温文尔雅典范的青帝飞廉现在可不怎么好,长发七零八落地披在身后也就算了,看那样子还像是被烧过一样。
“我本来想去看看你家眠沅湘梦境里出了什么问题的。”飞廉的脸颊上红了一块,似乎是被烫伤了,其他除了头发以外都还没有什么。
“梦?”玄翎在问出来之后就明白了。
飞廉是发挥了自己的责任心,到底现在那位本来就是南方天帝的眠沅湘还是人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他似乎也不好交代。可是——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敌我不分的时候。”飞廉抹了抹脸,就算他是东方青帝那块被烫到的地方还是好痛。
“哈哈哈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青帝飞廉那铁青的脸色就连玄翎也不敢造次。
“所以——”飞廉的眼神真的是难得这么恶狠狠的,“眠沅湘梦境的问题你就自己去解决吧。”
说是眠沅湘梦境的问题,其实主要还在于千年之前心魔所留下的那一个念。玄翎可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念险些闹出来的麻烦,要他再去碰他实在是不怎么愿意。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明白,那些纠缠最终还是要持续到最后的。
“这个倒是和我的计划没有什么关系……”有些感慨,也有些无奈,遥想起当年父王的低语,他就有些悚然。
原来,帝俊早就知道了吗……
天水镜不光能够照出发生的事情,也能够保存在他附近的人像和言语。
前天帝的声音透过天水镜流传出来,“那个身影不可能再出现了,你所期盼的,也不会再发生了。喜欢自欺欺人的你,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玄翎身上呢?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我最心爱的孩子吗?还是你以为我不会保护我的孩子呢?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真的就只是自私吗?玄翎靠在树上看着平静的水潭,任何只要有水的地方都能通过他的力量变成和天水镜相连的镜面,这点大概就连帝俊都不知道。玄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只要将自己佩戴的作为西方天帝信物的白琥玉佩在水面上轻轻一触,就可以办到了啊。
那是执掌着天下刑律的标准,也同时是能够探查世间一切的力量。
“青要山……不周山……共工……”记忆回来得其实不是那么完整,不过那段关于不周山的早就已经回来了,到底在牵涉到阵法的记忆是最先被自己设定恢复的。他也真的是有点做习惯了,就连自己的记忆都做了手脚按部就班地去用。
“好像是有点要全部想起来了,不过为什么老是会有那么久远的记忆回来呢?”就好像是他在千年之前就曾纪联想过的一样……
……千百万年之前,重华的妹妹离开了他。不断的争吵,不断的意见分歧,矛盾的增加让他的妹妹,拥有和他同样来源的女神再也无法忍受了。
“就算你这样,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将来的走向。”他的记忆中还能记得重华这样对自己的妹妹和妻子说,“总有一天,这个世界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去重生,你又何必违逆这个规则呢?”
在自己的记忆里玄翎都要分不出哪些是女神的意识哪些是自己的了,他还记得女神自始至终都在微笑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个劫来得太早,他们都没有充分的准备,就这样消亡了,对他们不公平。”
“用你的血去喂养他们就公平了吗?”那边的重华恼怒异常,他最挚爱的人竟然为了那些生命而舍弃自己。
在那一天离别的夕阳映照下,那位曾经创造了万物的女神全身都沾染了那种透明的红色,“他们有了我的血脉,就能够得到你的护佑了吧。”
重华没有说话,他真的很想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那些沾染了女神的血的生命体就算他不愿意,那力量的纽带也会让他不自觉地这样做。
女神向前踏出了一步,悬浮在半空中,那个时候她的长尾已经化作了修长的双腿,风儿吹过她的长发和衣摆,就像这天地间盛开的花朵,只是这花朵带着皎洁的月光。
“再见了,哥哥。”女神的身形在漫漫地消融,她要离开了。
在那个时候的重华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阻止她的语言了,“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他最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来,可是……问不出口。
“不知道呢……”女神的笑容在空气中变得透明,最终不见了。
重华所不知道的是,也是女神所最终隐瞒着他的,就是这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这之后直到女神耗尽自己的力量弥补天地间的不足而回归虚无,她都没有回来。
从女神消失的那个时候起,那个名为重华的神灵就已经疯狂了……
小小的水滴在玄翎身边的树叶上滴落下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土地之中。女神的记忆戛然而止,而后,就是那曾经被他当做很重要的朋友的重华的出现了。
那曾经在西海之侧中出现的身影是如此清晰,让他都觉得自己的身影是真的随时都会和女神过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一样……
还记得自己在西海之上随意走动的时候脚下一滑就掉进了水中。
“嗯?”重华站了起来,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可是还是有点担心。
哗啦一声,玄翎从水中抬起头来,银色的长发湿透了,白色的鲛纱衣衫略为散开了一些,露出精致的锁骨。
“没事吧?”重华伸手想拉他起来。
“没事。”玄翎没有起来的意思,“我好久没有在水里泡了。你以为,会有在水里淹死的龙族吗?”
“哈哈。”重华被他逗乐了。
玄翎游过了湖面,在湖面上出现的,是覆盖着鳞片的鱼尾,他贪图游泳的舒适,稍微变化了一下形态,重华知道,龙有千变万化之能,化作这样鲛人的形态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可看在重华眼里又是两回事。
那样的模样,后来玄翎才知道是太过于接近他和妹妹最开始的样子了。银白色的鳞片,半透明的鱼尾,如果现在不是白天,如果这个时候夜晚的月光能够出现,那么他大概会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风在耳边轻轻吹过,回响着这个世界对那湖面上的神灵的喜爱。就像它们在热爱着它们的女神。不管是女娲,还是玄翎,那放开了所有矜持和礼节的开朗笑声,就同他所听到过的,创造了生命之后的妹妹的笑容一样。
待在玄翎身边的重华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他不要,不要再重复过去,他想要的,是把那月光留在身边,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事实是很难实现的,就在重华面前的,是天帝帝俊的嫡子,下一任天帝的人选。那样的神灵,是自由的力量,是灵息和灵魂的实体,这样可以做到无形无质的一种神灵,又要用怎么样的办法才能禁锢住他们。
重华当然也曾经思考过他这样做的后果,可是他受不了了,再不靠近那能让他平静的力量,他就真的要疯了,到时候,他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真的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在他的所有猜测中,最荒谬的大概就是他想到或许天帝会默认他的行动。至少,天帝在大概可能猜测到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