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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
昔桃女官在回来的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太子殿下的面前说不出其他话来,现在的太子殿下,就像是即将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殿下,那么知道井狱下面那间石屋的人很多罗?”
“差不多是很多吧。”对外宣称病得很重的玄翎悠哉游哉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上好的圣旨纸张练习花鸟图,“二十年前是个秘密,二十年后知道的人差不多成打。”
“可是,二十年前到底是什么人造了那个地方呢?”昔桃不解。
玄翎握笔的手顿了顿,然后才将飞鸟的一只翅膀添上最后两笔,“昔桃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
“是……列陛下……”
“嗯……”玄翎应了一声,“那个也属于,父皇不希望我知道的秘密。”
列帝陛下对殿下,终究还有有所保留的。
“人之常情不是吗。是人都是有秘密的。”
听玄翎的口气不像是在不满,可那声音里,有着让人听起来不舒服的语调。
“太子殿下……”昔桃低低地叫着。
玄翎似是没有听到,“就不知道飞廉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
地牢里的人,一个悠闲一个焦急。
就算是坐下了,易奂海也是眼珠子乱转,汗水直冒。左看右看的他在接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张口想去问问震王究竟该如何办。
一边看似坚固的墙壁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随后就向一边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哈哈,震王殿下果然是安稳如泰山啊。”熟悉的笑声让易奂海吃惊。
“明武王殿下,您、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飞廉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从容不迫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叔父大人造了另一条通道,当然就对这座石屋了如指掌了。不过不知叔父有何深意?”
琉穆怔了怔,随即大笑,“若是震王殿下希望知道得更多,不妨去老夫府上谈谈如何?”
“何乐而不为呢。”飞廉跟在琉穆身后走了出去。易奂海愣了好半天,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走了好长的时间,他们才从暗道里走了出来,眼前的光亮在片刻间让飞廉眯起了眼睛。
这里,已经是在皇宫的围墙之外了。
“请。”在暗道口,早有马车在等待着。
易奂海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出声那就太晚了,“震王殿下这……”
飞廉低笑,“上车吧易大人,我们两个,八成都已经变成通缉要犯了。”
“啊!?”
——查震王飞廉及其同伙,涉嫌竹郡军饷失窃案,更有谋反之嫌,今于同谋易奂海借查案之名私放朝廷要犯,且畏罪潜逃,各部查实后当尽力捕之——
当天的这份通告无疑让全北琉大吃一惊。太子病重,列帝经此变故一气之下也病了。九司三卿紧急发通告时飞廉和易奂海早已在那位神秘的“主上”的住处做客了。
“先生的心意我早有所知。”飞廉淡笑,“只不知道叔父大人究竟为何突然加速。”
这位震王殿下,可不是传说中的谦恭仁厚的主儿,易奂海看他现在的应对,已经在心里打鼓了,他这一步究竟做得对是不对。踏错一步那可是株连九族的祸事。
琉穆看了他一眼,一抬手,示意旁人都出去。易奂海也不笨,在先前飞廉和他从地洞里出来顺势扶了他一下的时候就在他背后写了个“看”字,不明摆着要他见机行事吗。看来飞廉同明武王商谈中也有蹊跷,他不妨安静等待飞廉的安排,就此和身边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到他们出去把门虚掩上后,琉穆才开了腔,“我是什么身份,震王殿下自然是知道的。震王殿下早年在各处的劫富济贫,老者自然也是明白的。”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或明或暗地就是在做些反对朝政的事。即便是在这号称清明太平的北琉,也不可能担保每个官员都是廉洁奉公的,飞廉很早以前就见过在那些贪腐的官员祸害之下的人间地狱。为此,深有感触的他联合一些江湖上的好友组成了一个团体,专门除掉那些祸害一方的恶霸和贪官,他们所做下的案子,在九司那里可是堆得老高了。最近的一桩就是竹郡的军饷被劫案。就老者来想,若不是飞廉怕他们的秘密组织暴露,也不会不顾身份也要把关在井狱里的人救出去了。他虽然也奇怪飞廉是怎么把人从井狱里救出来,但想必他也有他的手段。要是震王飞廉是那么没有实力的人,他又怎么会找他来合作呢。
卷一 青雷 第八章 罗网(中)
第八章 罗网(下)
“先生以为是我救了井狱中的两人?”飞廉这般问。
“难道不是?”琉穆兴趣盎然,“老者对那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可是把守严密,既然不是从老者这边走的,就是从上面走的了,除去病重的太子殿下,放眼全京城,也只有刚成为震王殿下的您有这般能力了。”
“过奖过奖。”飞廉给了他一个含糊的答案,“此事乃我兄弟所为。”
“江湖辈有人才出啊。”琉穆笑容一收,再也没有先前在飞廉面前略带着疲倦的慈祥,变得阴冷无比,“我此次请震王殿下来就是为了商量大事。”
“明武王客气了,请直说无妨。”
琉穆眼中精光一闪。他是知道飞廉绝不像人们所知的那样是个流落民间的平凡皇子,可不知他的触手伸展得如此之长。世人都知道前明武王没有子嗣,却不知他最近方才得知自己早年竟还有个私生子在民间。这个无法认祖归宗的私生子,曾是他年轻风流时一个失误之下的产物,现在却成了他明武王一脉最后的血缘。天意弄人,还让他知道了关于太子的秘闻。野心与憎恨的欲火被轻易点燃,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般仇恨当今太子……
那种得不到公认和富含着野心的血脉在他的身体叫嚣着,无论如何,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疯狂的野心让他迫不及待。那是一种充满了疯狂的感觉,他不行动起来,那火焰就要把他烧死了。
罢了罢了,那些布置都已经很早就完成了,那些暗桩也牢牢地抓在手里了,很大一部分官员为他所抓住的把柄胁迫,归顺他是注定的事。所欠缺的,就只有时机,现在时机到了,他还等什么呢。
他不知道的是,那种多年的嫉妒和野心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怨恨,向着一个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指定的目标喷泻而出。
……玄翎,我要你不得好死……
“老者已经老朽了。”琉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称王为帝,早就过了那个时候了,我只是不希望琉家的皇位旁落,便宜了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飞廉皱眉,他的语气太过激烈,可不像是一位能够隐藏自身实力许久的幕后人物。
“抱歉,老者激动了。”琉穆咳嗽着喘了几口气,“此次震王回归宗室,老者是感到莫大的欣慰啊。所以老者也不想等了,近年来老者自感自己是一年不如一年,就是盼望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殿下登上皇位呢。”
飞廉品了一口特地为他准备的上好茶水,开口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震王殿下但说无妨。”除却在提起琉氏宗室时那种激烈的语气,琉穆的平静和处变不惊还是很符合他的年龄和身份的。
“先生提到了北琉宗室,可是太子继位不是……”
“别提他!”年老的王者面目一下子狰狞了起来,“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这是为何?”飞廉为他说出这话时那恐怖的表情吃惊。
“也罢,反正这秘密总有一天是要昭告天下的,这也是震王殿下能扳倒玄翎最紧要的手段了。”他略顿了顿,“玄翎不是列帝的儿子,他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杂种。”
啪!
飞廉手中的茶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老者似乎是对他的反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震王殿下知道我是多么高兴您的出现了吧。”
“……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先皇后殿下和列帝陛下的嫡子怎么可能不是列帝陛下的亲骨肉。这个消息怎么可能会让眼前的老者得知……
“是啊,怎么可能。哈哈哈哈——”琉穆狂笑起来。
“叔父您是……”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琉穆停下了大笑,他的面容本就清隽,平静时候看起来和列帝还有那么一二分相似,“老者自然有老者的消息通道,我能告知殿下的,就是这消息绝对准确。北琉宗室岂能让没有琉家血统的人坐上皇位!”
“我知道了。”飞廉起身拱手做礼,“叔父大人的苦心着实让在下佩服。”
琉穆也连忙起身回礼,“震王殿下可以体谅老者,真是让老者受宠若惊了。殿下请放心,老者一定要亲眼看到您登上大宝。”
“好说好说。到时我一定会让叔父得偿所愿。”音节在得偿所愿上绕了绕,就不知到时究竟是谁能够如意。
“老者说过,已无此心思。”琉穆叹息一声,“只是最近老者刚刚获知年少时曾在江南遗留一子,若是犬子有幸能继承老者王位为殿下分忧解难老者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惜派出的好几拨人马都被对方打发了回来,他那个唯一的孩子并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议论起自家的孩子来,这位老者谈起玄翎的狰狞面目都不见了,让飞廉错觉眼前就是一位安详的老人。
“原来如此,不知这未来的明武王现在何处。”
“他似乎对本王有不少误会。”琉穆摇头,“不提也罢,那孩子回来我也要好生花些心思教导,要不然市井之徒难登大雅之堂,只会惹人耻笑。”
“明武王岂不知父子相承,有父如此,令公子必然会青出于蓝。”飞廉说完骤然间想起,玄翎不正是继承了他父王的衣钵,一脉相承的固执,一脉相承的义无反顾。他不禁微微一笑,“多方打扰着实令小侄不安,夜色已深,还望叔父好生休养。”
他这一句正说在明武王心坎上,连连称他为未来的孝道皇帝,将他送入了自家早就准备好的客房中。
相互利用也好,相互合作也好。这一天的日子,似乎特别漫长。
对正处于“病重”中的玄翎来说,休息得太过头也不是一件好事。身为太子,震王涉嫌谋反这种大事他也必须去和同样在“生病”状态下的列帝说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是因为病还是用病当借口躺在床上的列帝无力地嚷嚷着。
“儿臣也不知原委。刚才已经去九司问过,那道要他们宣布布告的圣旨确实是从宫里出去的,但是向他们宣读圣旨的使者却在回宫的路上不见了。”玄翎一板一眼地告知着,“儿臣已经严令立刻彻查此事,并收回了布告。”
“那么你兄长去哪儿了?”震王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依着先前和飞廉亲热的劲头,他才不信玄翎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玄翎垂下了头,“……儿臣不知。”
“玄翎啊。”列帝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着,“也有不少的人认为,是你在陷害你兄长……罢了罢了,你去吧。我早就不管事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多谢父皇。”玄翎退了出去。
清晨的雾霭围绕在他的周围,花草的芳香在白色的清雾中若有若无,玄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地离开了。
列帝年中,震王飞廉反,集异人之力与朝中乱党围困京城……
——《碧落传司天历》
“我只有一个要求。”露出恶毒的眼神的明武王如此说着,似乎料想到了他的条件震王飞廉一定会答应,“我要玄翎死。”
次日再次商议要事,飞廉不经意地发现明武王身上魔息甚重,已经严重耗伤其骨血,要不了多少时日这老人恐怕就要油尽灯枯了。心魔虽然没什么好意,不过魔类还算是言出必守,那就是眼前这个老人自愿的了,那样的话他就算是身为青帝也无法插手……
“这……”飞廉犹豫着,“玄翎再如何也是我三弟……”
“难道震王殿下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他根本就不是我琉家的骨血。”
“但是毕竟他也当了十多年的太子,深得民心……”
琉穆一挥手,打断了飞廉的话,“到时候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就是玷污琉家血脉的杂种,处死他自然不会引起民众的反对。”
“说的也是,不过,叔父大人。”飞廉的这声叔父可正是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