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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吕氏非常喜欢赵金化,宠溺程度甚至超过了对广中舞的疼爱。
“谢谢伯母。”赵金化有些别扭,所以才不想到广中舞府邸。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吃完后又被广吕氏留下来住宿,赵金化看也推脱不了,就让广中舞吩咐下人去自己府里报信。
夜里,广中舞抱紧了赵金化,轻语道:“这仗看似要出征。”
“恩,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如此,若出征你可愿意?”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这本就是我们职责所在。”
“中舞,”赵金化翻了身,面向广中舞,“战场上死伤难免,如果我有个万一,你一定要把我的职责也带上,好好保护皇上。”
“……”广中舞看着赵金化,“你从来都只想着皇上,怎么和那博大人一个模样?”
“中舞……”赵金化把头埋进了广中舞怀中,“我这辈子就想做皇上的怀刀,保护他的性命安全,别无他求。”
“……”广中舞叹了口气,“你啊……”搂紧了赵金化,“我知道,皇上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对不起,”半响,赵金化轻吐谦语,“我欠你太多,下辈子……再还给你。”
“傻瓜……”
益阂殿。
杨天彧当堂而坐,下面跪着小六公公安排的命理师和星像师。
“如何?”杨天彧问道。
“回皇上,微臣等经过精细查看,之前有白虹贯日之天像,是将要发生异常事情的预兆,之后流大人果遭不测,看流大人也有运交华盖之面相,
幸得皇上五采龙虎之气罡照所护,免于性命之忧,只是积重太深,需大喜冲了晦气。”一个星像师回禀道。
“哦?此话怎讲?”
“唯有皇上大婚才可冲喜。”
“大婚?”杨天彧心下一惊。
所谓大婚,即皇上立后之礼。
“难道……要立流梨为后?”杨天彧想这事情不简单。
西厢 49
“朕要博卿全力操办此次大婚之事,用庆典掩盖所有四位督军所行之事。”
“大婚?”赵金化大吃一惊。
“不错,朕要立日月俯三小姐流梨为后。”
“皇上?!”
“赵金化,朕要你私下征调广易郡、梦敖郡、格尔磨郡、马七风郡,先行调用广易郡和梦敖郡,后再调格尔磨郡、马七风郡,其它二十一郡照常规备战征用管制,兵力部署也照常,将精锐部队秘谴到四郡。”
“是!”赵金化听杨天彧一说,略微思量大致明白杨天彧所想,不禁暗暗佩服,为自己之前的担忧和想法暗觉愧疚。
“三位督军全力相助!”
“是!”广中舞,思两、行云齐声应道。
“博卿,调用火灵堂部分前去西境,秘通风仰柔和李空尘,听从安排,另外余留皇都的直接听从朕调遣。”
“是!”
“大婚之事,掩其实不掩其虚,博卿,可知朕心思?”
“微臣明白!”
吩咐完毕,杨天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却满目神彩,赵金化偷望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这位当年听着自己故事长大的小皇子,如今已经将国家,人民和自己的命运操纵在手上。心下里说不出的籍慰。
一阵细密的商榷后,博雨堂被单独留下,四位督军先后离开。
“博卿,”杨天彧忍不住一笑,“之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啊?”博雨堂不明就里。
“恩……,没事,朕之前有说要你代理朝堂之事,”杨天彧想到傍晚与博雨堂说过大婚之事,忍不住在殿内偏窗看博雨堂离开,果真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心下里就忍不住想笑,接着道,“本来朕是要亲自出征,不过现在却有人自动请缨。”
“哦?不知请缨的是哪位大人?”
“……”杨天彧板了板脸,“是幕雪。”
“啊?”博雨堂心里咯噔一下,“王爷要代皇上出征?”
“是……”
“……”博雨堂垂了首不再出声。
“博卿?”
“是。”博雨堂应道,听在杨天彧耳里却是不忍。
“博卿?你抬起头来。”
博雨堂仰起面孔,泪落襟衫。
“博卿!”杨天彧吓了一跳,行了过去。
“……”博雨堂忍住呜咽,眼泪却噼里啪啦掉的像断线的珍珠。
“博卿,你这……这般是如何?”
“微臣……也,也不知道。”博雨堂低下头去用袖子抹眼泪。
“唉……”杨天彧叹了口气,轻轻揽了博雨堂的肩头,“朕已经诏了幕雪,他一会就过来。”
门外杨幕雪看到的却是杨天彧搂着哭泣的博雨堂,不知心里做何想法,只转身离去。
“哎……王,王爷。”小六公公跟着直嚷。
“你回皇上,就说本王明日再请觐。”
“啊?王爷……王,王爷!”小六公公跟了一会就被落下了,“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杨天彧听小六公公的禀告,思忖了一会,让小六公公派人送了博雨堂回府,自己也回了寝宫。
流溪依然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
杨天彧洗漱后,轻轻上了床,捏了捏流溪的脸,“你可真贪睡。”忍不住一笑。
“朕要立流梨为后,为了浩日和你。”轻轻把流溪的头枕在自己肩上,“你不会吃醋吧?”
说完复又一笑。
“朕要流梨为朕生个皇子。”
“朕要大婚为你冲喜。”
夜清冷,没有声音。
西厢 50
杨天彧亲到皇都的艳名山上,皇家寺院百空寺里求了签,再让主持亲算了良辰,择了日子准备纳采、问名。
所谓纳采,即送礼、议婚,请媒人去探探口风、虚实;问名,就是举行一个仪式,询问对方的姓名、出生日期,看看“命相”是否合适。这两步是大婚前奏。
到了纳采、问名这一天,礼部官员拟定了礼仪程序和规范,又和一大帮太监、宫女,忙前忙后,布置典礼会场。按“常仪”,陈设仪仗于皇宫百纳门外,设女乐于振坤宫丹陛上。振坤宫正殿内,设置两张桌子,铺上杏黄色缎子桌布,一桌上面放“节”,另一桌上面放“问名”诏书。准备送往日月府的娉礼,也全数列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切早早布置妥当后,皇室成员、朝廷命官、其他中央机关来观礼的官员都早早就在振坤宫前排了个整齐。
担了钦天监之责的博雨堂,也披了红缎丝袍,到的振坤宫前,宣布吉时已到!话音一落,杨天彧便在内大臣、侍卫、太监簇拥下,踏了乐声缓缓而出,杨天彧着了明黄的龙袍,罩了血红的丝锦,额上双眉之间由皇太后亲点了红印,招示大婚之喜,双耳后也由皇太后选的四位妃子点上朱砂印,意示同主后宫,姐妹一心,相互尊敬,侍奉皇上。
杨天彧面色饱满,气宇轩昂,在日升时,背负万丈日光从东侧而入,金光笼罩全身,却让那文武百官看做天人,赞叹不已。
杨天彧步入振坤宫正殿,升座。文武百官伏地叩拜,高呼万岁。宣制官奉诏书,站在东侧丹陛上,高声宣诏,任命正、副二天使,去日月府纳采,问名。乐曲声中,两位天使奉节、奉诏。
礼成,杨天彧退朝。
正使持节,副使捧问名诏书;仪仗队、鼓乐队在前开路,送礼官员跟在二使之后,自振坤宫出发,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奔向日月府。
这边赵金化已经带了人马,由皇都水港,以皇帝大婚看样订货,采礼购件之名,分批去往全国各地,去往东、南、北的是今年新征兵力,由博雨堂的兵马总理殿调派随了采购的人马去,其中去往西部的夹杂了赵金化的人马。博雨堂亲选了火灵堂的人,暗中随行。
杨天彧退了朝,立马请了内大臣到益阂殿里,商量立金册、金宝(也就是现在的证书和印鉴),册立皇后,另外再选定册立皇后同时,所要选配的四名妃子。
“不知皇上是否有中意之人选?”右丞上国相敏宗纪请道。
“恩……朕暂时没有中意的人选。”杨天彧貌似困惑的摇摇头,“敏国相,你可有推选?”
“这……”敏宗纪心里转了转,拱手道,“这个,户礼官上大人刘水刘大人的妹妹刘玉衔品貌俱佳,且年过豆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恩,还有吗?”杨天彧垂了垂首,似是无意般说道,“敏国相,听说令千金也已年过豆蔻?”
“啊?”敏宗纪一听,直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年过四旬才得一双儿女,甚为珍爱,,百般宠溺,所以一儿一女脾气都娇贵的很,平日里为非作歹不说,更是祸事连连,在皇都是出了名的一对惹事宝。
这女子入宫,若不是做皇后,都无人愿意,除非报了目的而去的,再说自己女儿的脾气自己不是不知道,给送到皇上身边,万一一下惹怒了龙颜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当下想的就直冒冷汗,不敢说话。
“怎么?敏国相可是不愿意?”杨天彧戏言。
“这……微臣不敢,皇上钦点实是微臣的荣幸,只是……只是微臣管教不严,小女性情幼稚,怕是不能辅佐皇上……”
“哦?那不如交给朕来管教?”说完杨天彧仰头一笑,下面一众大臣也只好跟着附和。
“你们再商定两位,将名册报给朕就可。”杨天彧接着说道。
“是……”敏宗纪无奈一揖。
这厢,大臣们也打笑着来恭喜敏宗纪,敏宗纪却只有苦笑迎合。
这边大国公宋思先在大门口跪接天使,奉旨,接受礼品,谢恩。就事儿举行问名仪式,宋思先把写着女儿姓名、简历、生辰八字儿等项内容的“表”,呈交天使。礼毕,日月府盛宴招待天使。仪仗队、鼓乐队员,则在府前院内用餐。
酒足饭饱后,天使率队回皇宫。进南门,在太平门外停下,将“节”和“表”,交给司礼监太监小六公公,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司礼监太监持节、表,到振坤宫复皇命。杨天彧向王公大臣“诏告”纳采、问名情况。
杨天彧按钦天监博雨堂选下的吉日、吉时,行纳吉、纳征礼。
纳吉,其实就是算卦,由星宿师为皇帝大婚结的事占卜吉凶;如果是“吉兆”,生辰八字儿又合适,就请媒人携带礼品去订婚。
纳征,则是送订婚礼品。
事过三日后为吉日,于是纳吉、纳征便开始,在宫中摆过了礼仪,又有天使持节,带着礼物和有关文件,前往日月府。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把日月府赏赐了个够。
经过纳吉和纳征,这门“皇亲”即是定了。
之后由博雨堂和小六公公亲去日月府告期,也就是把结婚的日期,通知日月府。
至此,大婚的序曲唱完。
西厢 51
流晴赶到日月府的时候正碰上告期,宋思先看到流晴的时候大吃一惊,流晴看到日月府上的动静也大吃一惊,不明白发生的事。
“流晴,许久未见到父亲,可是不好意思说话?”一旁的博雨堂何等聪慧,有人来报二少爷回来的时候,就猜到是流晴,只是当初皇上对日月府的说法是将流晴与流溪一道留在宫中,于是赶紧接话道,“宋国公,府上两位公子都进了宫,现在连小姐也要入宫了,皇上特许了流晴回来探望。”说完微笑着看向流晴。
流晴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博雨堂,想他说的话,流梨要入宫?
“流晴。”宋思先开口唤道,“在宫中可好?”
“……是。”流晴低下头去答道。
“流溪可好?”宋思先又问了一句。
博雨堂一听赶紧接话道,“宋国公,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要赶紧回去。”
“哦……不留下来用餐?”宋思先站起来挽留,
“不了,还有许多事情有待安排,”博雨堂挽绝,“流晴,我们一道回宫吧。”
流晴抬头看了看宋思先,点头应道,“父亲保重身体,不孝子流晴告辞。”
“好好,以后流梨入了宫,你们要相互关照,好好侍奉皇上。”宋思先点头允了。
“是,谢父亲教诲。”流晴磕了个头,站起来随了博雨堂一干人等打道回皇宫。
博雨堂让了流晴到自己轿中坐。
“我是兵部刑法堂的博雨堂。”
“哦,那个笑面阎王就是你?”流晴面不改色的问。
博雨堂一语塞,“这个,面无表情的死小鬼!”面上却笑道,“呵呵,坊间流传不可信。”
流晴没答话,盯着博雨堂,“当家的怎么了?”
“当家的?”
“流溪。”
“哦……恩,他受了伤。”
流晴一皱眉,“伤的如何?”
“呃,这个……”
“是谁干的?”
博雨堂已经感觉到流晴眼神的变化,周遭气氛也有些不同,“这个,等会我带你去见……”话未说完,只听到一声金属吟声,流晴的剑划过博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