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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溪也嘴角微提,看向杨天彧看的地方,果真胸襟宽广一派。
“朕大婚那日,在百空寺许了愿,愿佛主保佑朕的流溪快快醒来,所以今日是来还愿的。”
“皇上……”
“朕与佛主许愿,若能如愿,朕就大赦天下,”杨天彧一笑,“果然佛主怜我一片真心。”
杨天彧想问一问,“流卿,你可知道?”看流溪低头不语,便不再多问,两人相对无言。
“皇上,听说流晴来过。”
杨天彧听言,心下一冷,“是。”
流溪无意听宫女聊天才知道,早想问杨天彧,但是不敢开口,今日看杨天彧心情似乎不错,才放胆一问。
果然惹的龙颜不悦,流溪却报定了决心要问。
“皇上可有跟流晴说些什么?”
“哦?流卿怕我刁难于他?”
“……”
“微臣,想见他一次。”流溪一回身跪了下来。
杨天彧楞住了,看着流溪,满眼的不可置信,一股怒火腾的升将起来。这个人……这个人,真是狠不得抹去他所有记忆,让他从此乖乖的在自己身边。
杨天彧一拂袖,转身离去。
小六公公左看看右看看,急的直跺脚,也不知这流大人是哪根筋搭错了不是?好好的,又惹皇上生气,想想不是劝架的时候,只好一溜小跑跟着杨天彧走了。
流溪就这么跪着。
烧过香,还了愿,杨天彧就启程回宫了,下人们没一个敢出声劝的。
一直到日落了,杨天彧不但一日都未进膳,连毓日宫皇太后派来进劝的人都挡了回去。
小六公公偷偷找了人通报了博雨堂。
博雨堂赶来的时候,皇上却不见了踪影,只剩宋清源一人守在益阂殿里。
“皇上呢?”
“……走了。”宋清源给博雨堂的感觉颇似流晴。
“走了?去了何处?”
“……”宋清源犹豫了一下,“也许去了山上。”
“山上?”
杨天彧一把扯掉流溪的外袍。
“皇……上。”流溪终于出了声,他伤愈不久,又在寺里跪了一日,体力实在支撑不住,杨天彧返回百空寺的时候看见流溪还跪着,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把将他提起,摔在地上。守夜的和尚吓的直哆嗦。
“帷薄!”杨天彧喝道。
一边的和尚听了赶紧下去取了遮盖的黄绸,将杨天彧和流溪围在空地上。
一闹将起来,寺里即刻灯火通明起来。
“不……要,皇上。”流溪的抵抗只让杨天彧觉的更加的恼怒。
“皇上……”流溪终于忍不住落泪。
杨天彧似乎已经被怒火烧去了理智,什么前戏也没有就狠狠的进入了流溪的身体。
流溪呜咽着咬住嘴唇。
杨天彧一把捏了流溪的下巴,掰正了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一边狠狠的动作。
“呜……呜……”流溪的呻吟声。
一直,幽幽的回荡在漆黑的夜空。
西厢 54
杨天彧走出帏薄,用自己的龙袍裹了流溪。
流溪至昏迷中醒转的时候,看见杨天彧的脸。每次总可以从这高高在上的天子脸上看到温柔的眼神,宠溺的神情,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面容。
“皇……上。”
杨天彧侧过身去,后面是低着头的流晴。
“啊……”流溪颤抖的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流晴。
“流晴……”流溪轻声唤一句,泪落下来。
“当家的。”流晴慢慢走到床前,握住流溪伸来的手。
流溪轻轻摸着流晴的脸,满眼泪水模糊,“流……晴,你,你长高了。”
流晴轻轻一笑,深深的望着流溪。
“你可以带他走。”
“!!”流溪听言,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杨天彧。
“可以吗?”流晴接言道。
杨天彧未回答。
“当家的。”流晴回看流溪。
终于,流溪一笑,轻扑上去搂紧了流晴。
远远的,流晴仿佛看见大道,看见马儿,看见浪迹天涯的梦。
梦里却摇摇晃晃的出现了一个人。
“不要……我只要当家的。”流晴将头埋在流溪颈项里,轻声说,“我们走吧。”
扶了流溪起来,慢慢的,慢慢的走向那个人,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是失望吗?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放自己走?
慢慢的,经过那个人,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从他身边过,擦着肩膀走过,听见衣服摩挲的声音,却听不见心的声音。
慢慢的向前挪动,一步一步,那朱红漆的门啊,就在眼前,怎么会模糊起来?怎么会晃动起来?
这门怎这么像那西厢的门啊……那承载了多少情义却默默不能语的西厢的门,若能开口言语,是否也会道一段动人心扉的故事?
耳边仿佛响起女声唱词
“三月三,又从西厢过,只花似红颜君无影。”
“奴问君,莫要再错过,良缘薄过奴唇朱绛。”
走到门坎,再跨一步,再一步就过了这道门,出了这个宫,从今后就自由了……
“当家的。”流晴在门那边唤。
那个人,在自己身后站。
“流晴。”流溪笑的温柔,招手唤流晴。
流晴挨过来。
“流晴。”流溪笑着摸他的脸,现在要仰起头来看,原来还只和自己一样高,这会已经长大了。
“流晴。”
流晴觉的不对,看流溪的眼睛,眼泪似雨,满脸都是湿润的泪水。
“流晴。”
“当家的……”
“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也要按时辰吃饭……”
“当家的?”
“去吧。”流溪拍拍流晴的脸,“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我……”
流溪笑语:“我,不能和你走了。”
“当……家的。”流晴扑通一声跪下来。
流溪回过头来,看见那个人正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
走到那人跟前,唤一声:“皇上。”
跪落在他的脚边。
臣服于他。
肉体
心
全都臣服于他。
西厢 55
流晴重回了江郡城,因为那放不下的不只是当家的。
皇上收编了流晴入火灵堂,从此流晴执剑效忠杨天彧。
“似乎,一切都走到了归途之上……”博雨堂盯着水里绿色的荷叶滚珠,喃喃自语。庭院里蝉声朗朗,烈日白光,博雨堂似化了水的冰,懒懒的躺在椅子上。
皇上大赦天下,那些牢狱里的囚犯都酌情减刑,自己也忙了好一阵子,边关征调的情况也都按了皇帝的计划稳稳当当的进行着。
“皇后,也该生了吧。”四下无人,所以口里也去了些敬语,博雨堂端了手边的冰镇醉莲汤,饮一口,就不禁眯起了单凤眼,心思飘摇晃荡的,随了白云也不知去了哪里……
杨天彧翻了秀贤宫敏慧菁的牌子,小六公公正要退下去又被唤住,“恩,用过晚膳后,朕直接去秀贤宫吧。”
“是。”小六公公退身而出。
敏慧菁正是敏宗纪的女儿,这还是入宫后第一次被皇帝诏寝,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全听了下头管事的宫女安排。
夜里,杨天彧踏入了秀贤宫。
杨天彧到也是第一次见敏慧菁,早有耳闻这个敏相国的掌上明珠是如何如何刁蛮,看这相貌乖巧的,也想不出是怎么个刁瞒法,只看她跪着吓的跟筛糠似的,不禁一笑,轻语到,“你起来。”
“谢皇上。”敏慧菁哆嗦着起来。
“过来坐在朕身边。”杨天彧挥了挥手,宫女们放下纱帐,鱼贯而出,片刻只剩了两人。
“害怕朕吗?”
“没有……”敏慧菁轻声答道。
“怪朕最近忙于战事,冷落了你们,”看见敏慧菁转了转眼珠,杨天彧一笑,“今夜朕会好好宠爱朕的妃子。”
风仰柔掀起帐帘进到营房中,乌黑的长发未束,带进一片营外的灼热。
“呼,热!”风仰柔拼命的用手扇风,有汗珠落下。
“如何?”李空尘盯着眼前这看似女子般眉眼如黛,白净无暇的将军,实在不能明白他这和长相完全相反的大大咧咧的作风。
“皇上真是料事如神,探子说已经发现敏相国的人了。”风仰柔端起手边李空尘用的茶碗,一口把里面剩的水喝了个干。
“……”李空尘一抚额,“你,都安排好了吧。”
“是,将他的信笺调包后,还会一路保他平安的去到却奴。”风仰柔一抹嘴,直笑一个春光灿烂。李空尘摇摇头。
“你……”李空尘看那在眼前直晃的黑发和雪白的手臂。
“恩?”
“你知道却奴吧?”
“如何?”
“却奴现在是西边最大的麻烦,而且他们的族人个个骁勇善战,残忍无比。此次出征,生死未知,你,不怕……”
“你怕?”风仰柔一笑,白花花的牙齿直让李空尘迷惑,“战士是应该像狼一样,站在战场上饮毛茹血,征战撕杀才是本性。”
李空尘皱了皱眉,仿佛嗅到了血腥味。
“有人等你吗?”
“什么?”
“你那里,有没有人等着你?如果回不去,等你的人该如何是好?”
“嘻……”风仰柔一笑,“又不是女人。”
“是啊……”李空尘用手支了下巴,看向远处。
“啊?等你的人,会害怕吗?”风仰柔笑问。
“怕?他那个人啊……”李空尘一笑,不再多说。
西厢 56
流梨生了个儿子。
杨天彧知道的时候,仿佛微微松了口气。
为这未来浩日的君王取名为杨睿晟,封年号旭。
夜里,流溪轻声的问杨天彧,“皇上,你可开心?”
“恩,”杨天彧一笑,“开心,等朕打个太平天下出来后,流卿也给朕生一个吧。”
“皇上!”流溪一怒,“皇上又笑话我。”
“呵呵,”杨天彧揽一手温柔在怀中,“朕要的是你,只为你一眼回眸,朕已经今生难过你这美人关了……”
流溪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回手也搂紧了杨天彧,把自己藏在他怀里,“皇上,那日可是真的要放臣离开?”
“是……,朕知道有些事情放了手才终归是解脱,只是朕是如此的不舍。”
“哦?那还让臣离开,万一臣真的离开了……皇上不会后悔吗?”
“流卿不会的。”杨天彧一笑,拧了拧流溪的鼻头,流溪却唰的坐起来,“皇上好大的自信啊。”
“呵呵……那是自然,谁叫朕是皇上,来来,”又把人捉回自己怀里,“告诉朕,什么时候,这里开始装下朕的?”杨天彧在流溪胸口划了个圈。
“……”流溪却低下了头,“那日围猎,臣看到大皇妃的箭直射过来的时候……臣的心,仿佛……”
杨天彧搂紧了流溪,“朕知道了……朕以后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
“皇上……”
杨天彧宣布征战却奴,借皇子杨睿晟踏天而出之时,大举西征。敏宗纪一等果真雀跃叫好,附和连连。
“朕要亲自西征。”
一语倾朝堂,再语覆天下。
博雨堂眼见着那些觐见的百官快踏破了益阂殿的门槛,却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
心里的想法却牵牵挂挂,不知为了哪般。
皇上出征,杨幕雪也会随从吧……去西征……
西征。
那浩浩荡荡的送征队,踏着滚滚尘烟,直行到皇都百艳城,西郊五十里外。
杨天彧一身戎装,在众百官眼里还是第一次看见。
杨天彧掉转了马头,回头望那一众跟在自己身后的文武百官,看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自己这一生都将为了这些人,这个国家,这片尘土而战……这些人里,却有多少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
看皇太后。
看博雨堂。
看流溪。
看敏宗纪。
看众生百态。
齐唰唰的跪倒一片,祈求苍天辟佑年轻的天子。
杨天彧静静的看着这些臣子们。
掉转了马头,由快到慢的,骏马终于飞驰在尘道上。
出征的勇士们,紧紧追随皇上。
“皇上……”一声一落泪,流溪站起来,飞身上了马,随那黄土隐去。
“流大人!”博雨堂也快马追去。
“大人!”博雨堂身后的一片侍卫突然乱成一片,牵马的,推搡的,挡路的,乱七八糟。
真的乱成一片。
宣凤英冷眼看着,拍了拍凤撵,架轿的御夫将轿子抬到众人跟前。
终于安静下来。
“皇上出征,为的是鼓舞士气,平定北方乱族,壮我河山,扬我浩日威名,尔等却才分别君王就乱如离兔,成何体统?”
众人跪卧不语。
宣凤英也回首望那茫茫尘烟。
“回宫。”
“回——宫!!!”太监尖细的声音催促众人,仪仗队吹起了长长的号角,队伍的旗帜也在烈日的风中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