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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董琳要走,刘协依依不舍道:“你若得闲,多来陪我说说话。
董琳眼神闪了闪,道:“好。只是我的事,你莫告诉……吕布。”
刘协有模有样地端起架子来,轻咳一声:“当然,爱妃的秘密就是朕的秘密。”
董琳笑着推搡了他一把,撩起帘子出去了。
刘协又闷了两日,再度忍无可忍,正盘坐在竹榻上托腮思索着解闷的方法。
偷溜出去?可外面八名护卫保护自己,除非掘地三尺,绝无可能。去找吕布?他大约糊弄自己两句就将自己赶回来。去找刘艾?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刘协正想着,帘子突然被人撩开,一名英姿勃发的武将走了进来。
刘协怔了怔:“高将军?”
高顺笑着行了一礼:“陛下。”
刘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热络地上前搀扶高顺:“高将军,快起来快起来,你一定是来陪朕说话的!啊哈哈哈,来来,这边坐。”
高顺:“……”
高顺微笑道:“陛下闷坏了罢?末将可不是来陪陛下说话的……”
刘协虎起脸道:“你进了朕的帐,以为还能平安出去吗?”
高顺嘴角抽搐一阵,压低声音道:“陛下想出去看看吗?”
刘协呆了一呆,不可思议道:“你……带我出去?”
高顺笑道:“走罢。”
他领着刘协走出天子帐,向守卫的士卒们交代道:“我领陛下视察军营,一会儿便将他送回来,你们不必跟着。”
八名卫士齐刷刷行礼:“是!”
高顺领着刘协在军营中晃了一圈,刘协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兵?”“这装备用来做什么的?”“高将军你和奉先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高顺一边耐心地答着,一边贼兮兮地左右环顾,见巡逻的士兵恰走过去,忙矫健地跳过围起军营的栅栏,将手递给刘协,低声道:“快!快出来!”
刘协吃了一惊,却直觉将手递给他,笨拙地翻了出去,悄声问道:“高将军你带我去哪里?”
高顺苦笑一声:“不是我,是主公。要是让仲达知道我帮主公悄悄带陛下出来,指不定他怎么挤兑我呢。”
刘协一阵莫名。
高顺带着刘协疾跑到远处一条河边,见不曾有人发现,舒了口气:“陛下,末将先回去了。”
刘协正要发问,忽见一旁树林中闪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吕布。他讷讷道:“你去罢……”
高顺走后,刘协茫然地走到吕布面前,立定不动了。
吕布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道:“闷吗?”
刘协委屈地连连点头:“以前在许县,批完了奏折还可找人下下棋,听听曲。到了这里,批完了奏折也止朕……止我一人闷在黑漆漆的帐子里,可闷坏了!”
吕布漠然地伸出大掌摸了摸他的脸,刘协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偏头躲了过去。
吕布也不在意,指了指一旁放着的一套军服:“换上,侯爷带你去玩好玩的。”
刘协莫名了一阵,上前抖开那套军服,吃惊道:“……袁军的?你带我去做奸细?”
吕布木着脸点点头:“有点危险。我会保护你。”
刘协愣了半晌,迟迟不见动作。
吕布蹙眉道:“不想去吗?那就算了。”
刘协连忙摇了摇头,微红着脸道:“你……转过去,别看我。”
吕布眉头皱得愈发厉害,嘟囔道:“侯爷还有哪里没看过……”
一提起这事刘协的心情骤然跌倒了谷底。他拧着眉,指节发白地攥着手中的布料,嘴唇哆嗦了数下。吕布见小皇帝面色不善,只作小皇帝脸皮太薄,背过身开始解自己的铠甲。
刘协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解换衣服。
两人换好了敌军的兵服,大将军领着小皇帝沿河流向上走。
刘协不安道:“我们就这么混进去?有什么要注意的?穿帮了怎办?”
吕布瞥了他一眼,厚唇翕动,只硬邦邦丢出四个字来:“随机应变。”
刘协:“……”
过了一阵,吕布道:“侯爷只是带你出来逛逛,抓一个袁绍的小卒就回去。不会让你涉险。”
刘协奇道:“为什么?为了向司马仲达有个交代?”
吕布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刘协“哈”了一声,道:“为何要让高将军将朕带出来?司马仲达不让你接近我?”他猜测道:“仲达他……吃醋?”
吕布面皮抖了抖,简洁地答道:“不是。”
刘协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那是什么?”
吕布被他缠不过,只得照实答道:“他说你对侯爷不是真心。”
刘协脚步骤然缓了一拍。
吕布瞥了眼神情莫测的小皇帝,面无表情道:“放心,侯爷信你。”
刘协:“……”
他笑了一笑,突然不知能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被扔上活力更新榜,本周日更+双更!鼓励我完成目标吧!
32
32、第二章 误抓细作 。。。
赤兔先前被丢在河边喝水,吕布领着刘协找到赤兔,骑上马,向北驰去。
这一路经过魏续、赵云等人的军营,若非威风凛凛的赤兔太过招眼,他们这一身袁军打扮恐怕早已被人射成刺猬。
两人在延津驻扎的军营中换了两匹普通的马,将赤兔留下,又纷纷往脸上抹了些尘土,继续沿黄河向上游走。
延津的守将是赵云,此乃最靠北的一个阵营,离了此处不到百里就是白马。白马如今归东郡太守刘延所管辖,乃是黄河南岸的重要据点。刘延虽是亲吕派,却也不直接听命于吕布。刘协眼看着赵字军旗越离越远,兴奋中又带点惶恐。
他耳边风声赫赫,鬓发缭乱,大吼道:“奉先!我们要去白马吗?”
吕布吼回去:“别叫我奉先!我们沿途找到一个抓回去就行!”
刘协点点头:“好的!大饼!你可以叫我二牛!”
吕布:“……”
天卷云舒,春水汤汤,惊涛浪千层。
这般空旷清灵的景致,却很快就要被断肢残骸污浊。刘协放缓了马速,看着水流逝去,唤道:“大饼。”
吕布亦将马速放缓,木着脸不应。
刘协问道:“当初你为何从军?”
吕布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漠然:“父母双亡,流离失所,无路可走。”
刘协虽出身天家,身世却也不比吕布有幸。且生逢乱世,这样的命运太过常见。他微有些怅然:“原来如此。你是并州人,可曾想过要回并州?”
吕布道:“没想过。”他自跟随丁原入了洛阳,连年征战,每日想着的仅是如何在乱世中求一立足之地。然而经刘协这一提,他不免想起旧事来。
五原郡北部高原、中部山地、南部平原。郡县多鹿,有会打猎的男子的家中都门悬鹿角。往年每至开春,家家户户提上猎弓,结伴出行,必有收获。家中储备风干的鹿肉往往能撑到来年过冬。
吕布忽道:“以后带你回侯……我家乡,你从没骑过鹿罢。”
刘协惊奇地咦了一声,道:“若是能打败袁绍,拿下邺城,穿过太行山就是并州。”
吕布点点头:“对,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袁绍。等我们占领邺城,先不急着回许县,越过壶关,我带你去骑鹿。”
刘协想了片刻,九原县在并州最北边,便是从邺城翻山越岭过去也要一个月的路程,这提议有些不切实际。然而他还是微微颌首,笑而不语。
两人骑了一阵,刘协忽勒停了马道:“大饼,前面有人!”
吕布脸色黑了一黑,伸长脖子一看,只见岸边的一块巨石上摆了两件袁军的衣服。他蹙着眉道:“下马,过去看看。”
两人将马拴在一块大石头上,轻手轻脚地潜了过去。
两名袁军在河中洗澡,显是偷偷溜出来的。
刘协以口型道:“怎么办?”
吕布道:“打晕,抓回去。”
刘协想了想,有吕布在此,便放心地大大咧咧从石块后闪了出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嘿,弟兄们。”
两名小卒吓了一跳,看清刘协的打扮,以为他是同路人,纷纷舒了口气:“熊弟,哪个硬嘞?”(兄弟,哪个营的)
刘协卡壳了片刻,道:“沮、沮将军手下的……呃……”
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怀疑地打量着刘协:“粪为将军被大将军关七来了,木油出整。”(奋威将军被大将军关起来了,没有出征)
刘协:“……“
眼看不到三句话就穿帮了,刘协套近乎的计划失败,向吕布丢了个无助的眼神,吕布起身从大石后面走了出来。
袁军小卒看到高头大马的吕布又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们四啥人!”
刘协得意洋洋道:“我叫二牛,这是我哥大饼。两位弟兄咋称呼?”
吕布:“……”
一个较为贼眉鼠眼的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窝叫山狗(三狗)。”又指着另一个浓眉大眼的道:“他四四石!”
吕布懒得下水去捉他们,面无表情道:“熊弟们上来,有话问你们。”
两名袁军哪里敢上岸,又纷纷往水深处退了两步,警惕地打量着吕布。
吕布不耐烦地撩起袖子,再次重申道:“上来!”
两人又退数步。
吕布深吸一口气,一个扎猛子跳入水中!
刘协眼看着三人在水中你追我逃,兴奋地拍手大叫:“大饼哥!快快!左边左边!对头对头!……哎呀!可惜了!”
吕布被他一口一个大饼哥叫的险些吐血,且水下发挥原就不如岸上矫捷,扑腾了半天,好容易抓住三狗的胳膊。
三狗大惊失色,一回头,与吕布鼻尖相对已不足一尺。
他定睛一看,吕布脸上的尘土都已洗去,露出原本英挺的相貌。三狗突然变了脸色,大叫道:“猪!猪!你是猪!”
吕布额角青筋暴起,一个手刀劈落,大吼道:“你才是猪!!!”
四石见三狗被捉,也慌了手脚,没扑腾几下也被吕布捉住了。吕布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四石一脸纠结地看着他:“啊!你是猪!”
吕布:“……”
又一个手刀落下,世界清静了。
吕布一手提着一个人上了岸,拍拍手道:“完工,回去罢。”他浑身湿透,略窄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结实的身材。胯|下拳头大小的突起更是令人挪不开眼,刘协不由脸色一红,又想起了那夜发生的事,不由抿着唇移开视线。
他将目光投到三狗和四石身上——这两人都全身赤|裸,身上无一块膘肉,该结实的地方都很结实。绵软的性|器歪在腿间,颜色较深,显是风月老手。小卒能有此身材,实属难得。
吕布抹了把脸上的水,发觉小皇帝盯着地上的两个人,竟是满脸通红。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脸色沉了一沉,不悦道:“好看吗?”
刘协怔了怔:“啊?”
吕布黑着脸冷哼一声,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胯,浓眉高挑:“嗯?”
刘协瞬间醒悟,脑中轰地烧起一把火,蒙了。
吕布随手将他们脱在石头上的裤子扯来,为他们套上。他动作简单而粗暴,甚至将两腿塞入一个筒里,只掩住关键部位,就将两人扔到马背上。
刘协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且难得出来一回,不舍得这么快回去。
他道:“不去白马看看吗?”
吕布摇头:“不了,太危险。已经有东西交差了。”
刘协:“……”
他不死心地忽悠道:“有奉……大饼哥在,怎么会危险呢?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捉个大的!”
吕布有些迟疑。
若眼前人不是小天子,他一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自然相信以自己的武艺千军万马虽护不过来,护一个少年定非难事。可是刘协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自己此番将他带到离敌军这么近的地方已有些冲动,若再带着他更深入,让司马懿知道了,定会念叨自己几个月。
吕布犹豫许久,道:“回罢,带着他们行事也不方便。我只是怕你闲闷,带你出来走走,如今时候已不早了。”
刘协泄气地应了,翻身上马,向来时的路驰去。
两人领回赤兔,回到大本营时,只见一名紫衣玄冠的男子手持羽扇,翩然立在大营外。
刘协吐了吐舌头,抬头看了吕布一眼。
吕布显然有些懊丧,跳下马,将刘协抱了下来:“你先回去。“
刘协乖巧地应了一声,从司马懿身边路过,向天子帐走去。两人擦肩时,司马懿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他小心肝不由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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