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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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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城的兵士验过汪云崇的令牌,虽是不解何人大年三十仍要出城,还是悉悉索索翻出钥匙开出小门,放了行。

  南叠枫扬鞭催马,未回头一眼,径自踏出城门疾驰而去。

  汪云崇驱马赶前两步,翻身下马,走到城门口,望着白裘蓝袍身影渐远,闭上眼仰起头,任冰冷的雪片掉落脸上。

  谁翦轻琼做物华。春绕天涯,水绕天涯。

  园林晓树恁横斜。道是梅花,不是梅花。

  宿鹭联拳倚断槎。昨夜寒些,今夜寒些。

  孤舟蓑笠钓烟沙。待不思家,怎不思家!

  长荣七年元月,自初一开始,卫督府便恢复往日忙碌,来往官吏兵卒皆是行色匆匆,其中以总领汪云崇最甚,自大清早起便钻进主书房,常常忙到三更才歇,彻夜亮灯亦是常有之事,原本许多下属本分的案子都亲自过问处理,眉间眼里却也不见倦色。

  京中高层人物已有些听闻了赐婚的消息,想想汪云崇与柴家的势力结合,不免有些心动,便有了拜访走动的意思,却无奈未入卫督府就给拦了下来,卫军都只一句话:新岁方至,总领公务繁忙,无暇叙谈,见谅见谅。

  不过这赐婚一事仍旧只停留在传闻上,长荣帝云端尚未正式下旨,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前阵子在边关连下三城的叶廷恭后来又生擒了前来盐池压阵的轩成左将军乐正飞,一举折掉轩成一支硬翅,当真是奇功一件。

  于是,借着轩成兵溃休整的当儿,长荣帝云端召叶廷恭进京听封,拜为龙武大将。

  封戍边将领,而且封的是龙武将军,应是大事一件,边关战事多变,叶廷恭回京一趟着实不易,况且在京也呆不上几日,于是赐婚一事,便被暂时搁置。

  十五刚过,这日城外隔着十余里便可听到锣鼓震天,叶廷恭到京。

  云端清早沐浴整肃衣冠,由十二卫随护,迎出华阳门五里。

  叶廷恭远远见驾,慌忙翻身下马,一路步行而至,快步走到云端面前,领着一众将领刷刷跪倒。

  云端朗声笑道:“廷恭,几年不见,你跟朕倒是越发客气起来了。”

  叶廷恭仰起头促狭笑笑,经年戎马生涯淬出的黝黑皮肤和清亮的眼睛耀着夺目的光芒,道:“皇上莫要取笑微臣了。”

  叶廷恭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因早年做过一阵子云端的太子伴读,所以与云端是相熟的。可说除了汪云崇,叶廷恭算是在云端身边与其同龄且亲近的第二号人物。

  云端一面招呼叶廷恭平身,一面示意旁边落后半个马身的汪云崇上前一些,道:“廷恭,这是朕的十二卫总领汪云崇,前阵子可是赢过百川山庄论武大典的,你二人认识一下,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以后在路上遇着,可别打起来。”

  “早就听闻汪总领武冠群雄,佩服佩服。”

  “叶将军横扫边关用兵如神,久仰久仰。”

  正武殿骄风堂内,云端高坐龙椅之上,阶下一左一右站着汪云崇和叶廷恭。

  屏退所有闲人,连个奉茶的小太监都不留,骄风堂内空空荡荡,云端打了个呵欠。

  阶下两人抽抽嘴角。

  “坐啊。”云端一指那两人身后的红木椅,挑挑眉。

  看着两人坐定,云端微微直起身子,向叶廷恭道:“这次回京,打算呆多久?”

  叶廷恭略略想想,道:“十天左右罢,回家陪几日母亲,访几个旧友就行,边关战事紧急,久离前阵,恐生变数。”

  “嗯。”云端点点头。

  叶廷恭用手摸摸下巴,揪着眉头似乎在迟疑什么,许久,才正正身子,道:“皇上,虽然臣已经进京听封,但这龙武大将之位,以臣现在的寥寥数功,是不是太高了点儿?”

  虽然久战边关,但好歹是太后亲侄皇亲国戚,京城内的动静叶廷恭是一点儿没落下,至于祺王爷之事,更是早在未赴边关时就已了然在心,眼下那班老将又已经回到京中,叶廷恭对于自己此时坐上这个惹眼的龙武将军之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廷恭觉得过高了?崇,你以为呢?”云端看向右首。

  “昔时佟耀顶随老祺王出征,仅三年功夫便拜为大将,虽然零零碎碎的军功也不少,但显赫的也就那么一两桩。”汪云崇道,“如今叶将军戍边已有六年之久,其间大小功勋都有,俘获乐正飞更是难得的奇功,叶将军有何当不得?难道都要效法佐明兰,年逾四十方得主将之位么?”

  “呵呵呵,”云端轻笑,自龙椅上走下,在离二人较近的一级台阶上就地坐了下来,两人待要起身,云端作了个不要动的姿势,续道:“崇说的不错。廷恭,朕不是怀疑你的忠心,但要真等个十年八载再封这个大将,朕以己度之,也是要心灰意懒的。”

  叶廷恭锁眉,道:“可是……皇上不担心祺王爷的人反对么?”

  云端看了汪云崇一眼,随即视线又回转向叶廷恭,道:“廷恭,你刚回京城,恐怕还尚未听说。”顿了一下,续道:“等给你封了龙武将军,朕就会给崇和清北公主赐婚。”

  这下再不消多说,叶廷恭毕竟是顶着皇家亲戚之衔长大的,只这一句便明白了其中缘故,眉头锁得更紧。

  “臣……原来是钻了这个当儿,无怪并未听闻祺王有何异议了。”叶廷恭抬头看着汪云崇,神色复杂。

  汪云崇漫漫一笑。

  “这是佟耀顶跟朕提的,说是云裘自己答应的,朕也不好拒绝。”云端道,“但朕也不能这么就便宜了佟耀顶,所以你这个龙武将军,朕是一定要封的。”

  叶廷恭垂头不语。

  两日后,汪云崇与韩承希正在议事,卫督府守门卫军忽的递进来一封请帖。

  叶廷恭以私人之名,邀汪云崇往欢月楼一聚。

  尽管摸不清叶廷恭请这顿饭的动机,汪云崇还是准时赴宴。

  欢月楼这个地点也很妙,处在城南的一条僻静小巷里,是叶廷恭表兄的产业。

  在城中转悠了几圈确定避开了所有眼线,汪云崇步入欢月楼,早有小厮在门口等候,引着汪云崇上楼。

  叶廷恭也很有默契地提前一个时辰早到。

  二楼的一间雅室内,叶廷恭一身便服坐在东首,合衬的剪裁意外地比铁盔银甲更显出高大的身形和健硕的身材来。

  两人互相施礼,分宾主而坐。

  “今日廷恭愿以同辈而非同僚与汪兄相叙,汪兄若不介怀,请与廷恭一起,满饮此杯。”叶廷恭举酒道。

  “能与叶兄这般人物结交,当是三生有幸,先干为敬。”汪云崇豪爽一笑,当先一杯酒下肚。

  两人互亮杯底,爽朗大笑。

  同为云端心腹,两人司职却大不相同。汪云崇天下纵横,缉盗擒凶,多是漫历江湖,早已名声大噪;而叶廷恭却一直潜在边关,由于轩成国近十余年来少有异动,大战不多,于是六年不闻叶廷恭其名,直至今日方才出头。

  因此一言谈拢之后,两人少不了交换一番见闻考虑,对对方所为之事,皆是凝神细听。

  汪云崇心下暗暗佩服,这叶廷恭能放弃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的太子伴读之位,远走边关,而且能耐心蛰伏六年,的确是有其不凡能耐,而今日邀宴,亦不是闲聊眼下局势这般简单,叶廷恭却可耐着性子全然不着急地轻松逶迤,绝非一般武将可比。

  两人酒量都不浅,不一时已一坛见底,叶廷恭招小二换过一坛,替两人都斟满,却不动面前酒碗。

  汪云崇微微挑眉,心知即将步入正题,当下也放箸不动。

  叶廷恭开口道:“我看汪兄亦是直朗之人,今日闲谈,更是颇觉与汪兄情意相投,所以有些恐不太入耳的话,廷恭就在此直说了。”

  “叶兄但讲无妨。”

  “好。”叶廷恭点了一下头,道,“与清北公主的婚事,汪兄可是自愿的?”

  汪云崇倒没料到叶廷恭要谈的是这件事,略略一笑,道:“叶兄说笑了,这是皇上赐婚,何来自愿不自愿之说。”

  “如此,便不是自愿了。”叶廷恭直截了当。

  汪云崇笑道:“叶兄莫要害我,这是皇上的意思,我等做臣子的,岂能妄自发愿。”

  “哦?”叶廷恭道,“廷恭以为汪大人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心中自是有愿与不愿之分,却未想也早给这庙堂上的角斗给磨光了。”

  汪云崇微微一怔,半月前除夕雪夜,那人似乎也是这般莽撞。

  ——“在下以为,如汪大人这般快意恩仇的人,至少会娶个喜欢的女子,却不想在此利害角逐之下,亦是低头妥协之辈!”——

  心底某处莫名其妙地一阵绞痛,连带着眉心也绞了起来。

  叶廷恭看出他神色变化,正了正身子,道:“我叶廷恭自认行事磊落,所得与所为不敢说匹配相当,却都是凭心所挣,六年蛰伏边关虽苦,但廷恭亦不愿靠裙带之连提前得封大将,即使是间接的,也不行。”

  这一句话分明是把汪云崇也给骂进去了。

  叶廷恭醒悟过来,发觉言语失当,脸色微微一窘,端起酒来,道:“廷恭失言,自罚一杯。”说着仰头干尽。

  汪云崇挑眉起来。难怪叶廷恭不愿做太子伴读而远去边疆,原来是觉得叶太后的亲侄子这层关系,也是“裙带”。叶家先祖世代为将,当时多为世人仰慕,后来日子舒服了,出的大多是败类,门庭衰落,直到叶太后嫁进宫情况才好转起来,却难免被人诟病,也难怪叶廷恭对“裙带”之事如此忌讳。

  看来无关祺王佟耀顶等人,叶廷恭自己也是不想要这个龙武大将的。

  “既然叶兄已经打定主意,又何必来问我?”

  叶廷恭摇头道:“若婚事是汪兄愿意的,那么廷恭自然乐见其成,至于封将之事,自当另向皇上奏明。既然汪兄不愿,那么廷恭正好也不想做这个大将,汪兄也不必替我受这个委屈了。”勾手示意汪云崇靠近一些,低声道:“不瞒汪兄,当年我在宫中做皇上伴读之时,亦是与清北公主相处过的。说句不敬的话,这位公主……实在,呃,有些麻烦……”

  汪云崇微微一愕,云裘的难缠自己当年确实是领教过的,未想这个叶廷恭居然也被作弄过。

  忆起年前云裘示威性地来卫督府送礼,竟抢在自己之前向卫督府众人宣告婚事,当真是霸道得可以。

  汪云崇向椅背上一倒,抱手不语。叶廷恭亦缄口不言,室内顿时一片沉静。

  许久,汪云崇蹙着眉,开口道:“叶兄可曾想过,若是叶兄此番未得龙武大将之位,正是遂了别人的愿。”

  “是否遂了别人的愿,眼下或许还看不出来,”叶廷恭道,“汪兄当是绝顶聪明之人,怎会不解其中玄机?”

  汪云崇被此话一点,眼中一亮。自论武大典之后,诸事纷乱,加上清北公主来卫督府耀武扬威了一场,被这么一顿胡搅蛮缠,竟险些未料到此节。此时只略略一琢磨,当即恍悟过来。

  应下与清北公主的婚事,表面上看是与佟耀顶示好,连结了柴闻厚,该是一举多得风光无限,而钻了这个空子得封龙武大将的叶廷恭,看似也得到了便宜。但是——成为驸马之后,难免要避免冷落公主而留在京中,汪云崇本是常年游走江湖的,如此才有今日名声,才能辨清天下局势,有这么一桩牵绊个两三年,可说是龙锁深渊,纵使有个十二卫总领之名,亦是空谈。再说叶廷恭,眼下看来确实是年少得封,可说是志得意满了,但叶廷恭出边六年默默无名,却突然一步登天,马上就会变成树大招风众矢之的,京中朝中乃至边外前阵上各种势力自会想法设法将叶廷恭拉下马来狠狠踩踏,届时祺王爷只需稍稍推波助澜即可。

  能够一举解决云端身边最靠得住的两大能人,就算先让其欢喜个一两天,又有什么要紧?

  汪云崇点头道:“叶兄果然真知远见,受教了。”

  叶廷恭却皱眉起来,道:“不敢,汪兄只是一时扰了心神,现今能参透这其中因果,亦是不晚。不过……”

  两人蹙眉对视,神色凝重。

  皇上被夹在其中,对佟耀顶的请求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况且,应是中计,不应亦是中计。

  但这夹缝之中,却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只是,这一步若走得好,全盘皆活,走不好,满盘皆输。

  雅间内针落可闻,室外却是一片歌舞喧嚣,好不热闹。

  汪云崇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自静寂之中昂首大笑起来。

  叶廷恭也给他笑得有些懵。

  “叶兄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只需叶兄给我一个承诺。”

  叶廷恭想也不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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