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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道:“我不比。”
“百川山庄与本朝同年建立,百年来一直为江湖人士尊为武学圣地,论武大典更是江湖豪杰论武争雄的盛会,但凡学武之人,无不想亲临一睹。”水扬心看着南叠枫背影,怂恿道。
“我不想。”
“师父武功独步天下,师父生前也总赞你深得其中要领比我要有天赋得多,赢下论武大典虽然不是易事,但于你而言,却也不难。”
“我不要。”
“若不是师父隐退之后百川山庄延行了女子不予参典的规矩,我也不会非求你去不可。”
“我不去。”
水扬心彻底没了耐性,倏地跳起来一跃到南叠枫面前:“南叠枫!我知道师父过世之后你根本无意扬名江湖,但是你这次无论如何得去!”
“师父的武功天下无双,我此番去论武大典上一个展露,必然引起众人生疑,日后你我再无宁日!”南叠枫极力反驳。
“师父在江湖上行走已是三十六年前的事情,当日见过、记得师父功夫的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偶有几个健在的也早已不过问江湖是非。武林中人才辈出,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忘了师父当年为何隐居?那件事牵连有多广你可有想过?纵然当时见识过师父武功的人都已过世,那件事但凡武林中人都想揭晓谜底,更不用说当时死去那两大高手的后代还有阳灵教的人!”
“那件事与龙箫又有何干?师父遗命之中的所指的五件东西,如今只差龙箫一件,若是再落入旁人手中,可就更难了。”
水扬心此话一出,仿佛被人在脑中什么地方一拨,南叠枫微微一愣。
当年陵鹤子与六大高手追杀阳灵教暗主之后,六大高手中三个已死,陵鹤子归隐,其余三个闭口不提当日之事,因他四人在江湖中威望颇高,三十余年来此事一直悬着天下人的好奇心,却也无人敢问。直至两年前这三大高手中的两位先后过世,加上陵鹤子不为人知的死,仅余的一个落叶霜掌呼延家大当家呼延铎尚在人世。奇的是,在那两大高手相继辞世后不久,呼延家传出消息说呼延铎卧病,将当家之位让与其子呼延啸,从此大门不出。
这事与龙箫又有何干?水扬心问得不错。有一个问题他心中早有疑惑,所谓的五件传派圣物既然如此重要,师父陵鹤子本事通天,生前为何不自己动手收集?再者,其余四件圣物都置于馔瑶馆内,水扬心四个晚上飞掠宫墙就轻易得手,为何只有龙箫这么难得,还是假的?
而且,龙箫还牵扯庚泰十六年的禄王案。
一支古箫而已,有什么大文章?难道还真与当年阳灵教暗主一事有关?
水扬心见南叠枫目光流转遂目频闪,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显然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不好立时打断,待他想了一阵,才道:“枫?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话未问完,两人同时一屏息,走廊内芩娘玲玲的脚步伴着有些着急的声音闯入室来:“扬心?扬心你可醒了么?”一边唤一边便去敲水扬心房门。
“芩娘何事?我在南公子房内。”水扬心一边高声回应芩娘,一边拉过南叠枫双双坐到床榻上。
芩娘反应过来,转到南叠枫门口,轻轻扣了几下门,得了水扬心应允推了进去,暧昧地冲他二人笑笑,道:“扬心今日起的还真早,希望芩娘没有打搅了南公子。”
南叠枫还以迷人一笑。
“芩娘这么早来找扬心,不知有什么事?”水扬心轻挽住南叠枫左手,挑眉。
芩娘为难地看了两人一眼,扁了扁嘴,脸上难掩为难之色:“汪大人来了。”
南叠枫与水扬心都是一惊。
“来了几个人?”南叠问道。
“就……汪大人一个人。”芩娘想了想,答道。
“前日芩娘不是已经告知汪大人,扬心这几日不陪客人么?”南叠枫收敛了微笑,沉下脸来。
见南叠枫脸上没了和悦笑意,芩娘更是没了主意,慌慌道:“南公子误会,芩娘前日与汪大人说得再明白不过。谁知今日一早方刚准备开张,汪大人便来了,在芩娘柜前拍了一沓银票……不,不是银票的问题,芩娘与南公子毕竟有约在先,哎,是……”
水扬心横了南叠枫一眼,向芩娘道:“芩娘慢说,南公子不会介意。”
南叠枫经前日与汪云崇在皇宫内一斗,除对汪云崇功夫之好大为讶异外,对此人实在没什么好感,被水扬心一白,抱着手悻悻地听芩娘往下说。
“哎,就是,汪大人说今日不论如何都要听你一曲,不然便坐到闭馆。”芩娘叹了口气,“汪大人好酒,城中几个闻名的青楼他也是常客,可谁知他最近却好上乐馆?这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汪大人是十二卫总领,朝中一等重臣,地位非凡,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生意人惹得起的。芩娘不必为难,扬心下去看看便是。”
芩娘大喜:“那我先下去招呼。”说罢立刻溜了出去,根本不敢回头看南叠枫是什么脸色。
看着芩娘下楼背影,水扬心蹙眉道:“汪云崇突然来悠莲馆,难道我们露了什么破绽?”
“不会,”南叠枫摇头道,“如果他只有一个人,未必是冲着我们来。况且若真有破绽,直接来拿人就是,何必绕一大圈点你的曲子?”
水扬心抿着嘴点头,一边站起身整整衣衫,道:“不错。你在房里等着,我下去探探端倪。”
南叠枫斜着腰看着水扬心姗姗而去,低眉抿了抿嘴,直起身抖抖衣摆,也跟了下去。
两人下得楼来,偌大的迎客厅内空空荡荡,仅靠东窗的一张宽大楠木桌旁坐了一个人。此人剑眉朗目,过分英俊的脸上挂满桀骜,着一身墨青色长袍,腰间的金绣黑绸上坠了一块精雕碧玉,碧玉上流苏滑润斑斓,一看便知官位显赫。
他所坐的位子正是一进门便能看见的地方,芩娘在一旁丝毫不敢怠慢地斟茶,偶有几个想来听曲的商贾少爷,刚踏进门,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触到屋内迫人的气势,颤抖地道了一句:“汪……汪大人……”就赶紧溜了。
芩娘见生意反正做不成,干脆把门也掩了。
水扬心未与汪云崇真正对上过,头一遭遇见这等气势的人,也略略一惊,缓了缓神,才开口道:“扬心来的迟了,让汪大人久候。”将汪云崇视线成功吸引来之后,浅笑着微微一福。
汪云崇嘴角一勾,心中赞了句:“好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目光在水扬心身上浅浅一滞,最后落在了跟在水扬心身后的南叠枫身上。
汪云崇陡峭的俊眉一耸,眼神一亮。
京城不同于乡野僻城,烟柳缭乱,男风广为盛行。但是男色这东西也只有权贵富商才消遣得起,平民少有这个财力尝试。不过,对于他十二卫总领而言,却倒也算是日常消遣之一,因此看到秀俊的男子,也不免心神流连一番。
水扬心顺着汪云崇的目光看回去,才发现南叠枫竟然不听话地跟了下来。
南叠枫拒绝迎接汪云崇打量的目光,自然地将视线移开,快步越过水扬心,捡了汪云崇面前的一张桌子,背向着汪云崇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一边拿起芩娘她们一早刚换过的热茶,自斟自饮了起来。
这么个样子摆明了是向汪云崇挑衅宣告自己的不满,芩娘心里惴得七上八下,连水扬心也拧起了漂亮的眉心。
汪云崇眉挑的更高了。悠莲馆乃是京城此时最旺的乐馆,水扬心又是悠莲馆里的当家招牌,连董之弦这等不懂音律的盲流都对她赞不绝口,想必是美貌才华都颇有过人之处了,因此见到水扬心其人,汪云崇也不如何惊讶。倒是自南叠枫进入视野开始,汪云崇的目光就几乎一直随着他走。依芩娘所说,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南公子就是连人带曲包下水扬心三天的客人,不过——汪云崇上上下下地将南叠枫背影瞧了个遍——这个南公子纤纤细细白白净净的,倒比水扬心看起来更想让人怜爱。
芩娘见汪云崇盯着南叠枫不放,连忙对水扬心招手:“扬心,别站在那儿,过来坐,问问汪大人想点什么曲子。”
汪云崇仍然看着南叠枫。方才与南叠枫仅一瞬的目光交错让他心里着实惊艳了一把,白如细玉的皮肤上薄唇轻抿,挺直的鼻子线条温润,尤其那双清冽的眸子里烨烨有光,连淡淡撇过一边的神采都像光晕在琉璃上晃动闪耀,侧过脸看去更是精雕一样的完美。
水扬心缓步轻移过去,一边蹙眉也盯着南叠枫背影,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芩娘见水扬心也不发话,只好继续圆场道:“汪大人想听什么曲子?我们扬心弹奏吹唱可是样样擅长,汪大人尽管点便是。”
汪云崇兀自出神。这个人,长这么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已经够招摇的了,偏偏他不知是不知道他汪云崇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还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为了一个乐伶而已,就这么不识趣地跟自己计较上了。
很有意思。汪云崇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看南叠枫耍什么花样。
水扬心见他两人僵持,上前两步,在汪云崇对面坐下,展开婀娜笑容,刚要说话,店门被人一推,一个浅青色身影出现在悠莲馆门口,南叠枫擎着茶盏的右手微微一住,有道目光从面前扫过,接着那抹浅青色三晃两晃绕过了他站到汪云崇面前,一手按住汪云崇面前的楠木桌。
南叠枫眉尾微微一挑。
极佳的轻功,极秀气的脸。
“崇哥,东西都备好了,就等崇哥吩咐上路了。”
汪云崇笑笑,拉住他往椅子上按,一边道:“嗯,之冉,辛苦你了,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听两首曲子。”
京中十二卫另各种侠盗飞贼闻之丧胆,不仅仅因为他们的总领是出道仅六年便叱咤江湖声名鹊起的汪云崇,还因汪云崇手下有十二卫四大绝顶高手:两位副领韩承希、董之弦,副领下专司缉捕的薛骏,以及专司查访搜寻的陆之冉。
而现在出现在悠莲馆内,顶着一张秀气脸蛋疾走如风的,自然就是陆之冉了。
陆之冉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汪云崇的动作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向南叠枫的背影扫过一遍,脸上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他一丝情绪。
水扬心弯眼浅笑,倾身袅袅地斟了茶,轻轻往陆之冉面前一推,道:“大人,请用茶。”
十二卫的四大高手不仅所司职务不同,性格也是十分迥异:一副领韩承希精明认真,做事一丝不苟;二副领董之弦与汪云崇最为合拍,酒肉声色爱玩爱闹;薛骏豪爽大方忠肝义胆,办案抓捕骁勇无比;陆之冉则是波澜不惊,永远一副淡漠神情。
而今日一睹陆之冉其人,与传闻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秀气面庞上细眉修长,略有些丹凤意味的眼里如有帷幔掩着,秀气的鼻子也是又细又挺,本来颜色就偏淡的薄唇更是有意无意地抿着,整个人看着就像是用轻描勾出来的水墨画,光是看他一眼,再躁的心都能凉下几分。
南叠枫自然也对这种人物有所耳闻,心里反复计较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悠莲馆吸引到这两位稀客。
汪云崇对上水扬心含笑的眸子,道:“水姑娘曲艺歌技在京中满城闻名,我们二人虽不甚通晓音律,还是慕名前来聆听见识一番。至于什么曲子之类,我二人不算内行,水姑娘但请随意弹奏,我们洗耳恭听便是。”
芩娘连忙附和:“对、对,扬心,就奏一首你最拿手的罢,《月儿高》如何?我去取筝琴来。”
水扬心尚不及开口,忽听南叠枫“呵”地冷哼了一声,芩娘也给这一哼吓得不敢动作。
“不晓音律却要听曲,如何识得好坏?既然汪大人无从挑拣,何必非要来悠莲馆又非要点扬心的曲子呢?”南叠枫一边说着,一边惬意地抿了口茶。
陆之冉目光迅速移过,左手指节一曲——汪云崇的手却马上盖了上去,安抚性地轻轻一拍。
不通音律又非要来悠莲馆寻水扬心的,当然是为求一睹美人芳颜的了——当然这个理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汪云崇问道。 南叠枫微侧过身,赏汪云崇半张俊美侧脸,作揖道:“不敢,敝姓南。”
“哦,南公子。”汪云崇点头,“记得日前芩娘曾提起,南公子也是熟客,若公子不介意,不妨过来同桌共饮,也好一起听曲。”
水扬心眼神示意芩娘赶紧取琴过来,又向南叠枫道:“既然汪大人相邀,公子就不要推却大人好意了。”
南叠枫站了起来,转过身,微笑一拜,道:“在下一介草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