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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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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铎显然也料到了此节,锁着眉思索半晌无果,闭上眼叹了口气。

  “听说……”呼延铎缓缓睁开眼,道:“慕容笛和列潇云被你赶出了山庄。虽然这两个诡邪之人住在庄中的确是不妥,但明日即是庆典之日,你在这个时候赶人出去,问过叶剪繁了么?”

  南叠枫抬起眼,幽邃的眸子微光闪动,望着呼延铎许久,不知这话该如何起头。

  呼延铎自他眼中已然读懂了六七分,皱眉道:“汪云崇怎么了?”

  三个字简直有如实力,南叠枫只觉胸口一震,仿佛什么东西锥刺般猛然扎了进来。

  略略偏过头,道:“慕容笛……给他下了毒。”

  “什么?”呼延啸自原本倚在床柱上的姿势猛得直起身来,不敢相信这等与自己声名并称的人物竟然会在百川山庄里被慕容笛轻而易举地毒倒。

  呼延铎也吃了一惊,愕了半瞬,正要开口,却见南叠枫自床榻上坐了起来,撩开搭在身上的薄被,动作不甚利落地翻身下了床,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呼延铎面前。

  呼延铎彻底惊住。

  “世伯,”南叠枫直起身子,仰起头,灿若星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呼延铎,道:“小侄……想求世伯一件事。”

  呼延啸也愣了一下,随即想伸手搀他一把,被南叠枫一手推开。

  呼延铎恍神过来,忙伸手去扶南叠枫, 却见南叠枫轻轻摇了摇头。

  “请世伯……”南叠枫也不顾呼延铎还未应话,兀自续道:“请世伯告诉小侄,二十三年前,阳灵教为什么要杀禄王爷?二十五年前六大高手追杀阳灵教暗主,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延啸未料南叠枫竟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想到父亲极有可能雷霆大怒,忙上前两步,道:“爹……”

  呼延铎面色肃刻冷沉,竖手一立,打断了呼延啸,向南叠枫道:“为什么忽然又问起这个?”

  南叠枫不知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身体发烫,额角冷汗涔涔滑落,盯着呼延铎半晌,璀璨的眼睛里满是痛苦,道:“因为我父亲,宁添南……曾经和禄王爷……是情人。”

  房中的空气顿时凝滞。

  呼延父子双双震惊当场,一时连呼吸都不及顾不上。

  呼延铎缓缓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捏紧的双拳上青筋隐现,颤着声音道:“宁添南……?”

  南叠枫仍旧跪地不起,仰着头直直望着呼延铎,再次道:“世伯……”

  呼延铎摇了摇头,沉沉叹出一口气,重重地又坐了下来,道:“真是难怪,难怪了。”

  “什么……难怪?”南叠枫的视线随着呼延铎回到红木椅上,不知呼延铎此时口中喋喋的这一个“难怪”到底是何意。

  呼延铎看向南叠枫,倾身向前,伸出手在他右手手肘上一托,道:“起来罢。”

  南叠枫早已认定今日非要问到答案,沉下身子抗着呼延铎手上递过来的劲力,道:“世伯!”

  呼延铎手上又加了一分力道,点头道:“你起来。”

  南叠枫虽是忍着身上额上的热痛跪了半晌,但见呼延铎竟是点了点头,却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如此轻易就愿意说出当年之事,一时竟然怔住,由着呼延铎将自己托了起来,扶着坐到床沿。

  呼延铎抬起头,向一边站着的呼延啸道:“啸儿,你也坐下。”

  呼延啸应了一声“是”,转身将房门关上,拉过另一张红木椅圆凳,坐了下来。

  “本来……”呼延铎就着将南叠枫扶起的动作,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本来,世伯就有准备,要告诉你的。”

  南叠枫抬起眼来,眸中有些惊愕。

  “不过,是想等叶剪繁正式宣出你是山庄的继任庄主之后。你师父已经不在人世,这世上知道当年之事的,唯只有世伯这把老骨头。自知道你决定接任庄主后,世伯想了许久,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秘密早已守到连当年固执于它的人都忘了其中的意义,与其让它跟着世伯归于尘土,不如告诉你,让你对这其中利害有个了解。”呼延铎顿了一顿,轻声一叹,续道:“现在看来,这也无关利害之说,而是……你应该知道。”

  南叠枫眸中萤光烨烨,面对已然近在咫尺、江湖中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答案,胸口中隐约的不安随着屋中加深的静默渐渐壮大起来。

  “我……”沉久的寂静过后,呼延铎发出了第一个字,却因将出口的这一句话就要揭开沉寂了二十余年的秘密而语气微颤,道:“我应该跟你说过,我见过你父亲一次出手。”

  南叠枫点了一下头。

  “那次……就是在二十五年前,”呼延铎缓缓道,“我们追杀阳灵教暗主的时候。”

  南叠枫胸口一震,道:“难道父亲是……!”

  呼延铎笃定地摇了摇头,道:“是禄王爷,云幽。”

  什么……?!

  南叠枫一瞬之间全然惊住。

  那个传言之中只好音律、于朝政毫无盼念的禄王爷,居然是当年阳灵教的暗主。

  那个让传说中如神若仙的宁添南和阳灵教明主风溏为他争风的禄王爷,居然是阳灵教的暗主。

  那个在庚泰十六年全家被戮的禄王爷,居然是阳灵教的暗主!

  明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明自己的胞兄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明明是一生荣华不缺的帝家贵胄,为什么偏偏要去做阳灵教的暗主?

  “所以……”南叠枫的声音也有些不稳,“那个时候,父亲……也在场?”

  呼延铎再次摇头,道:“他在最后的时候,救走了禄王。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六个人已然都是重伤,但他一人一招制住我们六人,且未伤到半分经脉,武功之高出手之准……绝属当世第一。”

  虽知道阳灵教的历任暗主都不是寻常人物,这暗主不论说谁都可是情理之中,但……怎么会是禄王爷?

  南叠枫勉强稳住拼命撞击胸口的心跳,道:“世伯不是说,师父从来没有见过父亲?那当日……”

  呼延铎抬头看着他,沉痛道:“你师父当时自废武功,内力散失过重,及至你父亲到时,早已是不省人事了。”

  “自废武功?!”南叠枫倏地站了起来,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江湖上被诩为天下第一的陵鹤子,十余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居然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功力尽失。

  “你师父虽然武功已废,但她到底内功精深,修身护气的底子还是在的,加上你们又是她自小教养起的,瞒住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身上的那股逆气,她若是功力尚在,想必还是有办法帮你试着化去的,可惜……”呼延铎语意宛然,将二十五年前之事徐徐揭开,已不似先前那般激动,道:“至于她为什么不告诉你这逆气缘由,世伯就猜不出了。”

  “师父她……为什么要自废武功?”无法止住强烈颤抖的声音,好容易稳住的心绪被再次打得纷乱,再也无从收拾。

  “因为禄王。”呼延铎道出简短却力逾千斤的四个字,长长叹了一口气,眼角泪光隐现,道:“你可知道,禄王直至身死,府中始终未册王妃?可他曾答应过你师父,要请庚泰帝下旨册她王妃之位,要与她相携长老,白首不离。”

  南叠枫微垂下眼,长睫挡住眼中朦胧的水光。

  连续的惊愕接踵而至,心仿佛已经震痛到麻木,由他再多的惊天谜底倾覆而来,把自己压垮。

  也只是半月之前,在玉华山脚下,听舅舅说起的,禄王和父亲的旧事。

  他也曾许过他一世荣华,甚至为他置宅设院,远离京城,过起非你即我的清淡日子,不理尘嚣。

  可他也曾为陵鹤子发愿请旨,甚至想将她娶入府中,立为王妃,从此一心一意,再无他想。

  又怎知,这样相同或相似的话,他有没有对风溏说过,有没有对再多的人说过?

  一颗清泪冷不防滚落,滴在暗灰色的地砖上,洒溅成一片浓重的深灰。

  重伤之中与风溏搏命的父亲,生下自己却含憾而终的母亲,武功全废在三年之前安静离世的师父,知不知道,自己是为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而死呢。

  禄王爷,禄王爷呵……

  他到底是清心寡欲只知音韵琴律的禄王爷云幽,还是野心肆虐四处留情的阳灵教暗主?

  他到底好在哪里,让一个个江湖风尖上的人物为他倾心辗转、命也不要?

  红日西斜,慕莲院中暖色一片,花团累累,青草曳曳。

  主屋的房门大敞着,汪云崇面对着一张木桌孤影而坐,偏西的阳光流泻进来,将地上的影子拉得沉长而落寞。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也不知今日的百川山庄是否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只觉到腿和背脊隐隐的发麻。

  面前空空如也,可是心却已经堵塞得到要爆裂。

  枫还没有回来,不知是在呼延铎的寒花院里还是在叶剪繁的归一阁中。

  要不要去找他?如果去找他,该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动作,怎样的神情?

  从来……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

  头好痛。

  原来在十五岁后就从未体会过的酒醉,是这样痛苦的感觉。

  清醒之后的陆之冉,埋在自己的怀里不停地掉泪。

  陆之冉就是这样,即使是哭,也是一如既往地静默,连抽咽声都不闻。

  泪水润湿前襟,已渐单薄的夏衣承受不住这样的侵透,一路凉进心里。

  埋在怀中的脸颊微烫,固在腰间的双手已经哭得没了执拗的力道,而自己却使不出一丝劲将这双手推开。

  如此极尽亲密地同枕共眠过一夜之后,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把他推开?

  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对陆之冉说出的是怎样糟糕的劝慰,只依稀记得,那孩子一样的清秀脸颊上满是止不住的水痕,最后……还是出手再次制了他的睡穴,把他带回了赏桐院,交给薛骏。

  也不记得薛骏当时的神色,是惊默、紧张或者是失望,不记得自己对他、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就这么毫无记忆地又回到了慕莲院,浑噩得不像是自己。

  汪云崇抬眼去看将要西坠的斜阳,刺目的红光迫得他半眯起眼睛。

  对于每一段感情,连开始都不会的自己,却硬生生地要学着去结束。

  汪云崇深深吸入一口气,沉沉地阖上眼,强迫让自己陷入黑暗。

  在不知在要如何的时候,就顺从感觉的判断,像从前在十二卫时那样。

  在全然的浓黑之中,感受愈加缓重的呼吸声盖过周遭的吵杂,用仅剩的最朦胧的意识,去寻找茫黑之中的微亮。

  这是,在八年前丢下自己一去无归的师父,教给自己的方法。

  那是……他的父亲。

  枫的父亲。

  夕阳的金光投进屋中,汪云崇猛然睁开眼,倏地站了起来,奔出了主屋。

  几乎是同一瞬,门外一阵匆忙到凌乱的脚步声扑面而来,不及汪云崇做出判断,一个人影已经当先夺了进来,毫不减力地直直撞在汪云崇身上,发出一声闷哼。

  “薛骏?!”汪云崇被猛窜而来的力道撞得倒退半步,本能地抓住来人的肩膀,却在抬头时愕住。

  年轻志满的脸上此刻是毫不掩饰也根本无法掩饰的惊恐,薛骏一把回抓住汪云崇的手臂,紧固得像是抓住绝望之中的最后一片飘萍,惊颤的呼吸破碎而匆乱,道:“崇哥,皇上、皇上不见了!”

  呼吸和心跳凝止在同一瞬,汪云崇双手扶着薛骏的肩,盯住那已经从容尽失的眼睛,英气迫人的眸子里渐渐地,也染上了同样的恐惧。

  怎么可能?!就算自己不在身侧,但身边无时无刻不有十二卫心腹围护的皇上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用力拍了拍薛骏的肩背示意他不要慌张,汪云崇扶住额角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紧蹙起眉。

  “什么时候的事?”汪云崇低头思索,一边问道。

  “我……我……”薛骏哽了住,犹豫了一下。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见薛骏支吾不答,汪云崇抬头起来,喝了一声。

  薛骏被这已经久旷了的怒斥激得一凛,再也不敢犹豫,道:“是……是四月初四。”?

  “四月初四?”汪云崇倏地站了起来,眼中已然带上了怒意,道:“今日已是四月初七,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离京城千里之遥,希要通知你最多也是在路上耽搁一天就够,你怎么会今天才……”

  出口的责问生生顿在最后一句上,汪云崇仿佛忽然怔了住,颓然地又坐了下来。

  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把这样的失误,一下子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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