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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甚至来不及得到的时候
亲手断送了……
我将他送给别人,我让他被人喂下媚药辗转於别人身下,受尽羞辱
等於亲手折了他的傲骨
我亲手折了他的傲骨
无异於亲手杀了他……
……我不把你给任何人……你就是我的……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你对我撒过谎,现下我也对你撒了谎,我们扯平了……扯平了……所以,我带你走……你若爱热闹,我们就隐姓埋名找处繁华之地开个小小的医馆,你想要安静,我们就山野林间随处建个木屋草棚。富贵贫瘠就咱们两个……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薛梓焱反反复复的问著好不好,眸光空洞起来,一旁的下人被这光景吓得不敢上前劝解,只愣愣的站了满院。
还是小福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扯碎身上的衣衫,撕出一绺布条,赶紧几步冲过去执起少年的手腕一圈圈的将布条缠紧止血。而後他停下动作望著自己的主子,声音不再颤抖,带著急切:“主子,主子您醒醒主子!主子您看,小秋还没死,还有气儿!主子您别慌了神,小秋真的还活著,不信您自己看!”
小福硬抢过少年半边身子抱在怀里,让薛梓焱空出手来,再把少年完好的右手腕脉塞进他手下,让他指尖搭在脉动的位置。薛梓焱也不知听进没有,只是没有反抗,手怔怔的执著纤细的手腕。
“主子,小秋可还等著您救他呐。”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纤弱的手腕忽然传来的脉动顺著指尖敲进薛梓焱的心里,他心神一震,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他检查了一下被简单包扎但是已经有效止血的伤口,跟著从小福手里接过少年的身子横抱起,一边疾步走向内室一边高声吩咐著
“快!去备好热水和伤药送到我房里来,小福跟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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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实在不怎麽滴我还更了两篇… …。。
白头到老【8】弥补
【夏】
我就是号称日更的那个骗子… …。。。。。。【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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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弥补
江南的确有大户姓秋,世代书香。
在秋小少爷八岁的时候,秋老爷得罪了京里的权贵,秋家没落了。秋贵生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宠的紧,真真是手捧口含,极尽溺爱。却不想晚年的一场变故,就这麽毁了儿子的一生……
秋家家破,秋贵生夫妻俩悲愤而终,秋小少爷便被买进仇家抵债。秋无夏没有说谎,自八岁开始,他的童年便是在辗转买卖中度过。他年幼,又娇生惯养惯了,起先给人做粗使的时候基本是只有挨打的份儿。只是秋无夏偏偏继承了他爹的那一点傲气,不管如何折磨,眼睛里总淡淡的亮著星点骄傲,看在主人家眼里,犹如讽刺,更深的激起凌虐的欲望。
他想要父母安好,合家美满的平静度过此生。
可是家破了……
他安慰自己,只要父母健在,等自己幼嫩的肩膀长得强壮,必能重还往昔的温馨岁月。
可是父母亡故了……
他孤苦无依,只奢望著努力去习惯做粗重的活计能够勉力维生。
可是,他被卖进了青楼……
那一年秋无夏至多有十五岁,细嫩的胳膊瘦削的身体,脸庞都未脱稚嫩的少年模样,却也有著不能折辱的尊严。他抵死不从,甚至用尖利的指甲划伤了客人的面颊。那猥琐的富家公子震怒,老鸨当场打断了他的肋骨。
秋无夏并不曾伪造经历,他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只除了,救他出苦海的那个人。
黎家与秋家薄有交情,秋无夏对黎家的耀卿哥哥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当他拼死出逃被人当街捉住的时候,他一眼看见了那个稍稍有些印象的身影。黎耀卿救了他,只看了他一眼,就走过来,救走了他。
这一份恩情,他总记在心里。所以当黎耀卿想要得到回春阁的疑难杂症录的时候,秋无夏自告奋勇的当了这个卧底。
他要的从来不多,却没有一样得到。他本来以为自己最後要的一样东西,就是能在药王谷安度余生。
可是,他爱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救回身份不明的他,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却是犀利和透彻的冷淡,从一开始起,秋无夏就知道,他从来没被自己的谎言所迷惑。不记得哪一天,那个人第一次不由分说的占了他的身体。而他在与他云雨欢好的时候,眸子里总是不自觉就流露出轻蔑和讥讽。秋无夏知道,他不是真心要他的身体。骄傲的少年却鬼使神差的真心交付了自己,一开始,他骗自己这麽妥协是为了向黎耀卿报恩。
可是越来越多的温情渐渐让他无法招架,他越来越清晰的看穿那个人的矛盾心理。慢慢的他开始分不清他哪些动作是真心,哪些言语是假意。
怎麽会爱上他的?
任谁也解答不了。
那个人……
他在情欲里会迷陷在自己的目光里,喃喃的就问出了口
小秋,为什麽看不出,你究竟想要些什麽?
他在别人觊觎自己的时候伸手将自己藏在身後,事後淡淡的诘责
叫你给我招蜂引蝶!
他曾经拥紧了自己,轻柔的许著自己这辈子都没曾奢望过的诺言
我带你走……你若爱热闹,我们就隐姓埋名找处繁华之地开个小小的医馆,你想要安静,我们就山野林间随处建个木屋草棚。富贵贫瘠就咱们两个……
……我不把你给任何人……你就是我的……
他说过的。
却用淡淡的一句“你去吧”
就把他拱手让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秋无夏曾经回答他:因为不要,便不会要而不得。
多可笑!?
不要,便不会要而不得。
谁学得会不要?谁忍得住不要?
更可笑的是,他曾经问他,可曾真的相信自己。
难道不是抱著欺骗的目的而来?又如何奢望他真正相信著自己!?
秋无夏放纵著自己的意识越沈越深,他回不去了,无论是药王谷,还是那个人的身边……恍惚的闻见淡淡的茶香,院子里的老树下,湖蓝色的身影手捧著紫砂茶壶,一副懒懒的模样。而他对面的自己,满身脏污,残破的自己都不忍睹之……
其实可以不用这麽决绝的方式……可是仿佛不用鲜血,他洗不清粘不起他那些满是污垢、破烂不堪的骄傲……
他不想要重新开始,因为他害怕再次的不得。所以当他发现轿子是往睿王府的方向的时候,他心底涌上的不是欣喜而是害怕……而唯一可以阻止自己不再去要的方法,就是让自己不能再要……
归结起来,不过二字──绝望。
薛梓焱几天来第三次察觉到手心里握著的那只手微微的颤动。他有些紧张的抬头看著床上那张苍白的容颜,有些怕,却又不可抑止的希望那纤长的眼睫在下一瞬间掀开,露出凤眸里潋滟的神采。
小福一改往日的毛手毛脚,轻轻的走到近前,压低声音唤了一声:“主子。”
薛梓焱又盯著瞧了一会,见那双眼还是紧紧的闭著,他幽幽叹了口气,微微侧首示意小福说下去。
“主子,药王谷的人又来了。”
轻柔的帮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薛梓焱带些不舍的松开手心里半天才捂出热气的手,站起了身问道:“东西到了没?”
“回主子,东西小然前两天就送回来了。只是……主子真的要……”
“去罢。”薛梓焱挥挥手打断他下面的话,“把东西备好送到厅里,我马上过去。这里找人看著,等我回来再给小秋换药。噢,还有,灵犀丹再去拿一颗来。”
“……是。”
黎耀卿这回派来的是他的大徒弟兼心腹白芷和另一名没见过面的少年。两个人一见了薛梓焱还是跟前几人同一套说辞──接紫苑回谷。
薛梓焱并不回话,手指摩挲著桌上的檀木匣,一遍遍。
“薛阁主,紫苑毕竟是我药王谷的人,总留在王府叨扰不是办法,师父命我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接他回去。”叫白芷的少年终於不耐,俊秀的面庞满是厌烦之色。
“可是,我就是无论如何不能放他回去。”薛梓焱终於淡淡开口,在少年将要翻脸的时刻,纤长的手指飞快的挑开檀木匣子,露出装订精致的几本书册,“这是‘疑难杂症录’的正本,上册是病症,下册是医法,还有几本是我阁里这些年来总结出的针灸图谱,你们一并带回去,这些在你们谷主眼里大概还是够换的。”
白芷脸色变了几变,与身旁的少年对看几眼,好半天才道:“此事我们也做不得主,还待报呈师父,请他定夺。”
“无妨,这些你们先收著。”薛梓焱说完也不顾礼数,径自背转身向内院走去,脚步不自觉的快了几分。
先是阁里疗伤补身的圣品灵犀丹如糖豆一般的灌,再就是豁出了师门秘籍去交换,薛梓焱仿佛没有了心不会计较一般。小福暗地里心疼的跳脚,可惜连正游历在外的老医圣都是淡淡一句“由著他”,自己一个奴才,敢说什麽?
秘籍送出几日後,白芷又来了王府,一并带来了药王谷的归灵丹和能打开那盛秘籍的匣子唯一的一把钥匙。
“我们谷主说,此物暂托薛阁主保管。谷主愿等紫苑醒来征求他的意见,若紫苑自己肯留在府上,那时再跟阁主讨这钥匙。若师弟想要回谷,还望阁主莫要为难,到时药王谷必将秘籍原封奉还。”
薛梓焱点了点头,却暗自在经过少年身边的时候稍施手段将钥匙塞进了少年腰间的一只锦囊。他薛阁主,堂堂睿王爷,就要做一回无赖了。无论愿或不愿意,他都要将那秋无夏绑在身边,直到觉得自己的心不再那麽揪得难受了,或走或留,或许才会依了他所想。
这麽打算,不说对秋无夏,反正对药王谷他觉得理直气壮。一来因为他豁出去的秘籍,二来就是从黎耀卿那学来的厚脸皮。这厮潜了卧底进他的回春阁,还敢心安理得的差人过来正大光明的管他要人,无论是药王这麽讨厌的肆无忌惮,还是黎耀卿表现出的对秋无夏的这份紧张劲儿,都让薛小王爷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添不爽。
不爽归不爽,药王谷的丹药倒真是极好的。归灵丹辅以针灸、补药,不到半月秋无夏的脉息便强壮起来。薛梓焱亲力亲为的照顾著尚未苏醒的秋无夏,只是每每忍不住要在旁边无人的时候小小的说一句两句黎耀卿的坏话挑拨一下。
这一日天将黑,薛梓焱命人端了热水亲自替秋无夏擦身。待小心翼翼的帮少年擦遍全身又换了衣裳,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睿王爷拿著沾湿了水的巾子坐在床边,执起床上人瘦削苍白的一双素手,细细的擦拭起来。彷佛对著一样易碎的宝贝,薛梓焱轻柔而专注的擦拭著那手,连指缝都不放过。左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前些日子薛梓焱厚著脸皮差人去药王谷要了除疤痕的药品,如今那些斑驳坑洼的痕迹已经淡淡的就要消失了。擦拭的时候薛梓焱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伤痕,多看一眼,都觉得呼吸艰难……那是他将他亲手送与别人的证据啊……
鼻腔一酸,薛梓焱吓了一跳,忙向上翻著眼珠逼退眼角湿意。再低头便专注的只将视线凝视在那只手上素白完好的皮肤,他开始了每日里都要来上几回的独角戏。
“……想不到你那无赖师父倒对你有几分真情意。”薛梓焱撇撇嘴,在水盆里浸湿了帕子又上来擦拭那双手一遍,“看来药王谷的家夥除了无赖倒也没甚坏心眼儿。我听说黎耀卿从前有回上京,救了个遭薛梓绍蹂躏的少年,看见的人都说那叫霓裳的少年也是极俊俏的。不知道这霓裳是你哪位师兄弟?提起你那些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师兄弟,啧啧啧,我才刚知道原来这无赖竟有这麽个爱好!亏你死心塌地的为他,谁又知道他当初收你为徒是不是看上了你这长相……我看你啊,从今以後就跟了我,我可不像某人,一个谷里弄的跟皇帝後宫一般。不管你将来怎样,还醒不醒的过来,就……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
一滴水渍晕开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温热,瞬间冰凉。薛梓焱半张著唇有些艰涩的把那一日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