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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于兄(兄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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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也是一样,黎详争虔诚的拜完佛像,也许不喜欢黎文安排在身边的几个彪悍高手,命令他们留守在院中不起眼的地方,避免惊扰其他上香的信徒,而他则与主持单独在一间厢房内谈论佛经。
  离开主持房间的欢喜顿闲无所事事,他仰躺在主持厢房外的大树下,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穿射枝叶斑驳下的光圈,慢悠悠的等待着屋中的人。
  想到昨晚男子的话,成功的颠覆了黎辰与楚沐年的关系,但是,没有一定的可靠性,他如何也不会让黎辰知道此事,同样,他比谁都知道黎辰想要揭开当年之事,找寻出他的父亲。要是男子真的获知全部实情,他若知情不报,总有种阻挠黎辰的意味,虽然,目前他与黎辰的关系不复过去,他顾欢喜也不是只顾个人恩怨,没有大局的人。
  此刻黎详争的出现,让他多了一丝巡查黎辰身世的希望。
  天合是黎迎峰的徒弟,作为黎迎峰独子的黎详争,对于当年的变故理应知晓一二。而且,据他了解,黎辰当年住在黎府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黎详争是非常关照黎辰的,只不过碍于身体状况,不能天天照应。
  男子的话盘旋于欢喜脑中,无从下定真伪,他决定等黎详争从主持方丈那出来,再去拉拢关系,以此从黎详争口中套出黎辰与天合的事。
  由此打算的欢喜等了会,估计昨晚失眠,现在躺在八月暖暖的阳光下,眼皮打架,忍不住睡着了。
  再等他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时辰不知过去多久,欢喜一惊,惺忪的双眼紧张的溜到之前还关闭的门扉,现在已经开了半扇。
  “难道黎详争走了?”睡过头的欢喜懊恼自己的失误,赶紧爬起身,跑去厢房一探究竟。
  “主持方丈?”靠近厢房,欢喜先在门外唤了几声,得不到任何回复,他奇怪着,主持方丈若是与黎详争一起离开,为何不关上门呢,难道是忘记了?
  欢喜甩去这种可能,方丈做事是个细心的人,这点还是可能看出的。
  他推开另一扇门,不管怎么说,他先进去瞧一眼,若是没事再关上就是。
  也就在欢喜推开另一扇门的时候,半明半暗的房中情景,全部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中,欢喜尚未踏进一步,就被推开门所看到的一幕,吓得惊恐失声。
  厢房中,一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双目圆瞪,好像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或事,震惊中被残忍地一刀毙命,倒在血泊中。男子的旁边是主持方丈,他闭合双目,头部有被重击的血迹。
  不明为何突发此事的欢喜,颤巍巍的走了进去,缓慢蹲□,提手将黎详争睁大的双眼合上。
  “我若是没有睡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有些自责的欢喜垂下头,疑惑也随之而来。不过是他睡去的时间,两个大活人就这么走了,那么,是谁狠心做出这种残害人命的事?
  一个是缠绵病榻的人,一个是得到的高僧,如何也不会惹上仇家寻仇的戏码。而这个杀人的人是何缘由杀了他们,又是谁呢?或者说,是庙中的人,还是庙外的人。



     ☆、42

  一头莫展的欢喜思考间,余光停滞在黎详争腹部处的匕首上,□在外的褐色匕首柄面沾上了一片血迹,模糊的血迹中好像还隐藏着什么,欢喜凑上去指腹抹去血迹,没一会褐色柄面清晰的呈现出一幅活跃的虎狼图。
  欢喜回了回神,惊讶道:“这不是大叔的匕首吗。”
  小屋中男子研磨鲁钝匕首的情景跃然眼前,不由自主,脑中形成了一场预谋好的阴谋。
  “大叔知道黎详争今天进庙上香,昨晚特意备下匕首,为的就是杀人吗。”没有任何怀疑,欢喜认定了这个凶手就是昨晚那个陌生的男子,只是想不明白,男子为何杀了他们。
  欢喜想了想不禁嘲笑起来,这种事与他无关不是吗,他不过是一位借宿之人而已,何必自寻烦恼。此刻的他应该惊慌跑出命案现场,急急通知寺庙中的人,其余的事就是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不想乱趟浑水的欢喜如此想着,恰恰没预料到他还未踏出命案厢房,过路的一名小沙弥发现了主持房间敞开的房门,瞅了眼屋内的情况,一名倒在血泊中,一名头部重击不知是生是死,还有一名少年手上带有血迹,正准备惊慌离开现场。
  在小沙弥看来,眼前的一幕铁铮铮就是凶手杀完人准备逃离的情景。他凭着人类最直接的感官,惊叫起来,顷刻间,寺庙中的人就跟沸腾的野马一样蹦跶过来,而欢喜被堵在厢房内,莫名其妙就被小沙弥指控为凶手。
  黎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寺庙,所见父亲没有任何气息,跪地痛哭一阵。身为武林盟主,望月城唯一的主宰,悲痛过后不忘控制寺庙的整个局面。他唤来当事人小沙弥,一一详问情况,得知已抓获真凶,命人带上。
  另一边百口莫辩的欢喜,无论如何澄清自己,也无法得到那些沉沦在失去主持与老爷的和尚、家丁的信任,在他被几个高手带到黎文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大了。
  浑身被麻绳捆绑的欢喜,站在命案现场的房间中,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清理过,只有一滩深印在地上的红黑色血迹没有清洗干净。
  黎文高高的坐在凳子上,目光锐利瞪着下位的欢喜,黎文的旁边,站着一名长相普通的家丁,那名家丁嘴扯坏笑,就像随时都会将人推下深渊。
  欢喜暗中啐了一口,这下不只是落入了黎文的手里,该死的还在采花盗手中。
  “是你杀了我爹?”
  很无聊的开场白,欢喜翻了个白眼,他也不指望黎文第一句话是:你不像杀死我爹的人。
  “你们指控我是凶手,那么,你们有证据吗?或者是小沙弥,他是否亲眼看到我动手杀人了?我手上的确沾有血迹,因为我觉得刺死黎老爷的匕首十分熟悉,才去看上一眼,以此沾上血迹。”欢喜简单阐述出现在现场的过程,其余的人做不了主,他相信黎文是有头脑的人,不会盲目行事。
  黎文思索着欢喜的话,也未作出判定,一旁乔装成家丁的郑佛安悄悄的凑到黎文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只见黎文双目微瞠,细细的打量着欢喜一会,面色难看之极,反问道:“你叫什么?”
  黎文的脸色转变之快,让欢喜多了一份顾虑,他把目光移到老神在在的郑佛安身上,深明他在黎文耳边嘀咕的话绝非是好话,不敢贸然回答。
  “顾欢喜。”没有得到欢喜的话,黎文冷笑了下替他回答,“我是否该说一声‘欢喜姑娘,好久不见’呢。”
  欢喜勉强笑了下,看来郑佛安在黎府不是白住的,当初连他乔装成女人被黎文带进黎府的事,也查的滴水不漏。
  “一码归一码,此事过后,我自会向黎少爷赔罪。”欢喜虔诚道歉,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无关的事,影响他的清白。
  “是两回事还是一回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郑佛安站出来挑拨,“少爷,这人分明是男的,却装成女人引你带他进入黎府,可见居心叵测。很明显那时的他就开始对老爷怀恨在心,由于黎府高手如云,不得下手,于是在府中多方打探老爷的行踪,终于知道老爷每年都会来此,便留在此地伺机行动。”
  “不男不女的,你瞎说些什么呢。”欢喜听着郑佛安扭曲事实的话,想要跳上去在郑佛安那张欠揍的脸上打上几拳,可惜被麻绳受捆的身体无法灵活运用,只能变成一跳一跳奔近郑佛安。
  “清者自清,顾公子何必这么激动,莫不是被我一言说中了。”
  “我呸,黎老爷卧榻多年,以我跟他的年纪,根本就不可能相识,何来仇恨。我看,是你脑子秀逗了。”欢喜反咬郑佛安一口,要比挑拨,他顾欢喜横着竖着无往不利,岂会落于不男不女的人。他不屑相望转向黎文,“黎少爷聪明才智,盖世无双,如何查明我是否清白,应有分寸,哪轮到一个低贱的下人做主,左右主人的思想,主人又不是没有主见的木头。”
  顿觉面子无光的黎文,转头瞪向郑佛安,意味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他来说话。
  欢喜见此,继续追加,“听人说,当今盟主宰相肚里能撑船,区区一件无意的欺骗,黎少爷也不会斤斤计较吧?”
  “不会。”黎文清楚欢喜在灌迷魂汤,无法反驳,身为盟主,必要有盟主的度量。“诚如你说的,一事归一事。刚才你说认识凶器,可知道是谁的。”
  “是。。。。。。”这是欢喜最难抉择的地方,如果他能坦然承认是那位大叔,或许他早就获得清白,不过,他犹豫了。一是,单凭一把匕首就认定大叔就是凶手,太过草率。事实万变,难保别人不会认为大叔的匕首是被人偷走遭到栽赃陷害。二是,大叔说只有他可以替黎辰解开当年之事,这话的可信度如何先不提,现在唯一可以提供线索的黎详争离奇死于非命,就算大叔是凶手,若是落在黎文手中必死无疑,那黎辰所要知道的真相,也就一起消失了。
  两难之下,他到底该如何回答,才能保住大叔平息此事,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43

  “是什么?”黎文等的不耐,催促道。
  犹豫不决的欢喜,咬了咬牙,决心随便扯个不认识的名字出来作为缓兵之计,他缓了缓气,煞有其事的挺胸道,“就是………”
  “天合。”欢喜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背后门外出现一人,及时打断了欢喜。
  厢房内的人皆投向途中冒出,走进屋中的人。男子一身的白衣,翩翩俊朗,胸有成竹。
  “黎大哥!”
  “辰?”
  欢喜与黎文异口同声,前者是惊异与各种的糊涂,为何城中的黎辰会来此,又为何没有参与此事的人会信誓旦旦的说凶手就是天合?一个死人怎么会杀人呢,他难道不明白此话是多么的无稽之谈吗。
  后者是想确认什么,被赶出黎家十年的人,从未出现在他们面前过。眼前的人,不论昂扬的气质,还是临危不惧的内敛,像极了那个处处都在他之上的表弟。
  黎辰屹立在欢喜身侧,对上黎文,谦和有礼道:“表哥,好久不见。”
  黎文点头算是回应黎辰,表兄弟相隔十年再见,似乎并没有太多交流与激动,黎文转回正题,问出欢喜心中的疑惑,“天合已死,你我都是知道的,你又何以认定凶手就是他。”
  “表哥误会我的意思了,天合是不是凶手我不清楚,不过。。。那把匕首,表哥可曾注意过?”
  “匕首?”黎文一惊,当时只顾失去亲人的悲痛以及事发情况,哪里还在意一把自以为很普通的凶器。他赶紧命人呈上斑驳着血迹的匕首,拿在手上翻看,匕首很陌生也很别致,这些不是黎文在意的,当他留意到匕首柄面上的图纹时,才不由叫道,“虎狼图?”
  黎辰适时开口,“这幅虎狼图与外公书房中的那幅墨宝如出一辙,必是无疑了。当年,外公念天合天资聪明,收为徒弟,可天合出生门第,多了书卷之气少了一份凶猛,外公听信术士之言,请人在天合的匕首上刻下了那副虎狼图带之身边,也便成就虎狼之势。”
  “天合死后,他的匕首也就一起被埋在黄土之下,怎么会出现这里?”
  “天合的身后事是由外公一手安排,天合被安葬在何处,除了外公也无人知晓。再者,舅舅卧榻二十余年,期间绝不会与人结怨,若硬要找个杀人的理由,可能就牵连至舅舅与天合之间的恩怨。只是,当年的事我们甚少听闻,还能够清楚经历当年之事的人,也只有外公。”
  目前所有的疑团都集中在黎迎峰身上,从小生长在黎迎峰威严下的黎文多少有点忌惮,要不是事关自己的父亲,他又岂敢对黎迎峰有丝毫的怀疑。
  “那个,我刚才想说的也就是黎大哥的话,现在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吧,还不放了我。”欢喜眼见情势有了转机,顺应黎辰的话,提醒某人他是无辜的。
  此刻的黎文满脑只想着带上匕首赶回黎府,将此事告诉黎迎峰,好让他提供二十多年前的事,助他找出凶手。
  他挥了挥手,下面的黎辰回头解开欢喜身上的绳子,脱困的欢喜得意的瞟了一眼黎文身旁有所不甘的郑佛安,大摇大摆的随着黎辰走出他的视线。
  出了厢房,挤开一堆围观的小沙弥,欢喜收回脸上的得意,嘟哝着小嘴换回小媳妇幽怨模样,跟上前方那个让他整晚都心神不宁的男子,轻轻的扯了下他宽大的衣袖,“你怎么会来这里。”
  前一晚的黎辰并不比欢喜睡得安稳,身边空落落的好似遗失了重要的宝物,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继续等着想通后的欢喜,却见李叔回来惊慌失措的告诉他:黎详争遇害。
  黎辰是个念旧的人,黎详争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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