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辰也不想惊扰了黎迎峰,故道,“我怕小绿照顾不周,还是回来看一下。不过说回来,小绿去哪了?”
黎迎峰目光闪烁了下,欢喜来此目的很明确,对于二十多年前的事似乎了解很清楚,他由衷不希望黎辰受此影响,只好隐瞒欢喜的事,“我打发他回去了。”
“是吗,这孩子真是冒冒失失的,门都没关。”
“呵呵,是啊。”黎迎峰明白黎辰不是这么容易唬弄的,他佯装打了几个哈气,含含糊糊的说,“药效上头了,你回去睡吧,我也困了。”
“是。”
打探不出任何结果,黎辰转身离开床榻之际,脚下不慎踩到一颗药丸,如墨漆黑的双瞳变得深邃起来,他回头转向假寐的黎迎峰,不再说什么,弯身拾起药丸就离开了。
再说欢喜,当黎迎峰对他说‘你是天合的儿子’时,便将二十多年前顾千里没有提到的事告诉了欢喜,包括小三少爷被顾千里带走,他对外谎称夭折的实情。欢喜听后大受打击,丢下手中的毒药,冲出了房间,早忘记了自己来此毒害黎迎峰的事。
失魂落魄的欢喜一蹶不振的走在凄凉空荡的望月城街道,低落的小脸上在昏沉的黑夜中出现一抹模糊的嘲笑。事实上,他可以不去相信黎迎峰的话,可笑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七月十七是你娘的忌日,从今以后每年这个时辰,你必须怀着虔诚在此祭拜,已慰她在天之灵。
“七月十七,不是凑巧对吗,黎暖暖就是我的亲娘,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实情,否则,我也不会陷害黎辰拖累我娘,以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赶得上。”
他从没怀疑过顾千里对他说得每一句话,也没有深究过顾千里话中的每一个意思,因为他是自己最依赖的父亲,就算他这一生错过了母亲的关爱,只要身边还有顾千里,他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
“其实,你就算把实情告诉了我,你还是我老爹,我依然还会在你的身边,但是,我无法原谅你的自私,仅仅为了引出楚沐年,掩藏了我的身世。现如今,我不但亲手害死了我娘,还有违伦常的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想到黎辰,心口一阵抽痛。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的身世,不然一个想要取我命偿还他母亲仇恨的人怎么会反常的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还是以前的你,那个口口声声想要取走我性命,对我不信任的黎辰,只不过你发现我是你弟弟后,才改观了对我的态度,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被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欺骗,仿佛生活之中没有任何事再可以去期待,欢喜漫步目的的走向夜色更浓的地方……
对于欢喜突然离开无医堂,焦色的顾千里一夜未眠,他细想了下欢喜的去处,十之□带着毒药进了黎府。顾千里后悔起自己考虑不周,当他把事关黎辰的事告诉欢喜,欢喜岂会袖手旁观呢。
第二天,陆满天派人去黎府打探了下府中的情况,打探的人回来禀报,黎府一如往常平静,府中也没有看到任何疑似欢喜的人。
顾千里当下起疑,难道欢喜没有去黎府?
“欢喜会去哪里?”楚沐年问出顾千里的疑惑。
陆满天尽责道,“我已经派人去望月城附近暗中寻找,一有他的下落,即可带回。”
顾千里没有因为陆满天的话感到安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欢喜这孩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欢喜精灵聪明,不管他做什么,一定有办法脱身的。”楚沐年安慰道。
“但愿如此。”
站在屋中看着顾千里似乎放心不少,陆满天堆上笑容朝楚沐年热情的转移话题,“沐年,你的房间重新安排好了,过去看一下吧。”
楚沐年本来奇怪于陆满天的话,安排房间全由屋主做主就行,他原想回答‘不必麻烦。’双目意外接触到陆满天自得其意的笑容,楚沐年晃了下神,似乎想到什么事,他连忙改变想法侧头对顾千里道。“千,我过去看一下。”
顾千里颔首,昨夜楚沐年住在欢喜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与欢喜的房间相邻,夜间很容易听到隔壁辗转反侧的声音,想来,沐年与他一样,都在焦心着欢喜一事。
楚沐年在陆满天的带领下,绕在无医堂,远离了顾千里的厢房,才走到一间宽敞的房间。这房间与陆满天的寝室很近,陆满天担心楚沐年别有心思,忙解释,“我知道你不想顾千里阻止你盘算黎辰杀黎迎峰的念头,我特意把你们的房间隔离一段,而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随时都要秘密协商计划,我们太远的话,反而不方便。”
“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全的。”楚沐年面无表情的坐在中间一张雕花圆凳上,触手抚摸着摆放在檀木桌上热过不久的茶壶,“昨天,我也以为欢喜去替辰儿毒死黎迎峰,虽然与我想要的结果差不了多少,不过……”轻缓下双睫,欢喜是天合的儿子,他杀或者黎辰杀,其实都一样。不过,当他看到顾千里为欢喜彻夜未眠,满脸急躁的担忧神情,就像看到了一名爱子心切的父亲。
也许是他自私爱屋及屋,见不得顾千里重要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反而希望欢喜不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可惜的是,欢喜并没有去杀黎迎峰。”陆满天接着楚沐年的话道,“最后还是需要黎辰亲自杀了黎迎峰以及黎文。”
楚沐年抬头纠正,“黎文是生是死我不在乎。”
陆满天赶紧摇头,“黎文死了,你就自由了不是吗。”
楚沐年不可否认陆满天的话,却也不得不去想以后的事,“就算他死了,我依然是江湖上缉拿的头号凶手。”
“不。”陆满天断口否认,言辞灼灼,接下来的话犹如一场隐匿的风暴,直敲人心,“黎文与黎迎峰一死,黎家仅剩下黎辰,换言之,黎辰不只可以得到黎家所有的一切,还能继黎文之后,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73
“辰儿会不会成为武林盟主,倒是其次,这几天辰儿进入黎府后,过的十分充足,可见黎文是真的把辰儿当做自己的表弟对待,没有一点的虚情,为何你就单单凭借一封遗书,就能确认辰儿会杀了善待他的黎文。”楚沐年想到昨天被顾千里的出现打断的遗书内容。
陆满天了然一笑,掏出怀里的一封信交给楚沐年,楚沐年毫不犹豫的拆开没有密封的信,半刻,看完信后的楚沐年清秀的脸上神情巨变,一脸青色。
陆满天很满意楚沐年的神情,他无情道,“黎家易主,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们所做的,只是让一件被隐瞒了十年的事真相大白摆了。”
“你说的没错。”楚沐年一改方才的态度,“黎文非死不可。”
还未感觉到风暴席卷而来的黎辰,拿着在黎迎峰房间捡到的药丸,质问着熬药的小绿,小绿委屈的跪在地上讲述着当夜遭人偷袭,晕迷不醒,等他有意识之时,就在柴房中了。至于其他发生什么事,他一概不知。黎辰挥手退下小绿,事情很明了,当夜确实是有人找过黎迎峰,黎迎峰却想隐瞒此事没有告诉他。
“外公为什么要隐瞒,那夜的‘小绿’又是什么人?”无从得解的黎辰盯着手中的药丸,唯一确信的是,这是一颗毒药,那人趁夜混进黎府,目的是想对黎迎峰下手。“看样子,府中必须再加强守卫了。”
黎辰并没有继续追查此事的打算,此刻的他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欢喜没事,他只想着等黎文回来,自己再找个理由离开黎家跟欢喜他们汇合,一起想办法离开望月城,远离黎文的追捕,过着他们的逍遥生活。
傍晚,黎辰终于等到了回报,黎文回来了。
黎文在外抓回张靖已是疲惫不堪,草草沐浴完身体一到就睡着了,第二天,陷入梦中的黎文大汗淋漓的从榻上惊醒,他惊魂未定的在房间中四处环顾,似乎在检查房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静了静神,窗外大亮,心中的颤抖恢复平静,“持续了十年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黎文换来小厮下榻更衣,到了厅堂,打着离开黎府的黎辰,已经备下一桌丰盛的早餐等候许久,黎文想到晨时惊醒的噩梦,面对着黎辰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情挤压胸膛,他热情的招呼黎辰一起坐下,共同用餐,席间不停的感谢着黎辰在他不在之时,照顾黎迎峰,打理黎家。
黎辰一时看不懂黎文何时变得如此客气,谦虚应对,期间又准备趁热打铁,想要提出离开的想法,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名黎文的手下,神色慌张,他在黎文的耳边窸窸窣窣的说了些什么。
坐在对面的黎辰只见黎文血色尽褪,摆下碗筷,对他说了句“有事先行离开。”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黎辰抿了抿嘴,他也明白,黎文身为江湖上带领人物,不比普通的人,随时都有一堆的大小事务要去处理,不分时辰,今日只能说他运气不佳,离开的事只好再找时机了。
没有心情再继续享用早餐,黎辰唤来丫鬟撤走菜肴,自己就独自回房了。
到了房中,屁股还没做热,侍候他的一名丫鬟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坐在书桌前的黎辰拿起一本蓝皮厚书,看了起来。
“二少爷,奴婢今早听伙房的张妈说,她在集市听到一些……一些……”
“又是什么街头巷尾的谣言吧。”黎辰看着书页,耳边听着丫鬟的话,叹了声,这群下人平常无事,就喜欢到处八卦。
那名丫鬟犹豫半会,鼓起勇气道:“也许是有人想离间二少爷与大少爷的关系,才会到处乱说,大少爷对二少爷关怀备至,又岂会杀了二少爷的母亲呢。”
黎辰蓦然从书中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十年前母亲被神秘人掐死,那具冰冷,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喊着他‘辰辰,蝴蝶’的女子尸首,沉痛的击碎了他所有的意志。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追查母亲的凶手,一无线索,二无动机,终是未果。灰心意冷时想到‘父亲’楚沐年的失踪,或有联系,待解开二十多年事后,失望的发现两者竟没有任何的关联,母亲的死还是成为了一个不解的谜团。
为何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外界突然谣言起这件停滞了十年的事?而且,还轻轻松松的就把他如何也查不到的凶手给揪了出来。
没有被仇恨冲晕头的黎辰,有点佩服自己这会还能想这些,他起身丢下书冲出了黎府。事情虽然透着些古怪;空xue不来风,无独不成偶,外界由此谣言,必由此原因,偏偏还将凶手指向了黎文。
黎辰到了人口密集的集市之时,耳边所听到的仅有买菜吆喝声,缺斤短两的争吵声,并没有丫鬟口中谣言一事。他逮住一个挑着水果摊子的农夫,塞了些银子问起今日有何异常的话题。
民夫见钱眼开,老实交代,“我来时是听到有些人神神秘秘的在说些什么,不过公子,我耳朵不怎么好使,听得也不是很清楚,相对的,眼睛精明,就那会,这里跑来几个黑衣男人,二话不说就把那群乱说话的人给带走了。”
黎辰忽然忆起餐时黎文匆匆离开的表情,八成是他听到谣言,派人带走了那群生事的人。
再踏进黎府,黎辰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无比沉重。
如若黎文没有做错什么事,心底坦荡,又何必如此匆忙把造谣的人给惩治了,这就是做贼心虚吗。
假如凶手真的是他,母亲是他的亲姑姑,是一个没有思想,只有小孩心智的女子,当年的表哥有外公的宠爱,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宋玉,为何还要对母亲下手,难道仅仅是为了嫉妒自己,把怨气发泄在母亲身上,逼迫自己走出黎家吗。
事情真的只是这样,为何十年过后,他对自己推心置腹,留于府中。是因为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还是他的罪行牵引了深处的良心。
☆、74
外界突然谣起十年前黎暖暖被杀一事,谣言虽无凭无据,却也让黎府上空瞬间凝聚了一层无形的冰层,每当黎辰与黎文不期而遇时,过路丫鬟家丁,总感到心惊胆颤的寒冷。
他们明白,自家的两位少爷嘴上不说,心里彼此都在猜忌,一位处处防止被认定为凶手,另一位半真半假怀疑是凶手,在如此暧昧不清的情况下,两位少爷小心翼翼的避过谣言一事,以便难堪。
原打算离开黎府的黎辰,由此一事后,也没心情再去想着离开,暗中开始着手调查起谣言的祸端。另一边的黎文,最担心的不是外界的人如何猜测,而是黎辰对他的怀疑,当他得知黎辰开始调查时,便找了躺在榻上的黎迎峰,两人叽叽咕咕的讨论了一阵后,黎文就离开了。
黎迎峰唤来小绿请黎辰过来,换上一脸的老态,虚弱的对黎辰道:“我老了,真的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