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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作者:十世(出书版完结+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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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二人平和而暧昧,亲切又自然地相处了半个多月,拓跋真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在帐篷里干些活,偶尔也可以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了。
  乌吉和纳日湖经常来他们帐篷,拓跋真也认识了他们,自然少不了从他们嘴里听说自己的契弟对自己有多好,在生病期间言子星对他怎样怎样照顾。
  拓跋真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知不觉地有些接受了二人的身份。只是他奇怪自己为何会和言子星流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
  言子星大概是从前白话小说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更是酒馆茶楼的锺爱题材,再加上他那一对放弃身份地位隐居在灵隐谷里的父亲大人更是亲身的例子,所以他完美地编了一套自己听了都感人肺腑的谎言。
  他对拓跋真解释说,因为二人要结为契兄弟,却因为二人所在的两个部落是敌对关系,为双方的族人所不容,所以不得不放弃身体地位,双双出走。然後他们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却遇到马贼,在逃命的过程中又遇上大风雪,迷了路,这才流落到乌里木盆地这个世外桃源。
  他这番话编得滴水不落,连二人如何在那慕达大会上相遇,如何因为角逐节日上的‘搏塔’而从敌到友,从友生情,最後到为情私奔等等,都说得像模像样,让人深信不疑。
  拓跋真听得瞠目结舌,感觉好似在听故事一般。
  他生活在草原上,自然没有言子星在明国的生活那般丰富多彩。什麽才子佳人,恩怨情仇之类的小说、传闻,都没有听过,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也没有那麽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陌生,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所以呆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那我从前的部落叫什麽名字?我的父母兄弟都是什麽人?”
  言子星早知他会问这个问题,道:“你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是一个部落里的小族长,有些家业。你有三个兄弟,不过因为你太过聪明能干,你三个兄弟怕你抢去家业,经常与你有些磨擦。你父亲也是个糊涂的,让你很难做。後来你和我好上了,你那三个兄弟便趁机在你父亲那里进谗言,又故意陷害你,最後害得你被家族赶了出来,与我私奔了。”
  这翻话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似真有这麽回事。
  言子星聪明灵敏,可以说是狡猾。他深知谎言七分假,但一定要有三分真,才会让人信服的道理。所以关於拓跋真家族的事,他并不算胡编的,可说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演绎的,他不信拓跋真会不信。
  果然,拓跋真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接著低下头深思,并没有再追问。
  不过拓跋真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你用汉话喃喃自语……你怎麽会说汉话?”
  言子星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丝苦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明国人。我们的事之所以被你父兄反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拓跋真惊讶地看著:“你竟然是明国人?”
  “对。”言子星点点头,笑道:“你没看出来吗?我长得和草原人并不太像。我大哥是在草原上做生意的,我经常跟他的著商队来草原。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为了你,我三个哥哥也和我断绝了兄弟关系。”说著还神色黯然地低下头,神情甚是落寞。
  拓跋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反而是言子星率先打破沈默,抬头看著他,微笑道:“这没什麽。你也为了我抛弃了族人。
  我们不要再纠缠於过去了。现在我们除了彼此,都是一无所有。”说著他握住拓跋真的手,非常非常真诚地道:“阿真,让我们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拓跋真似乎有些呆愣住,被他握著手,半天没有反应。
  言子星心下佩服自己,看来他的功力比小王爷还要深了,看看看看,连拓跋真都被他感动了。
  终於拓跋真有些别扭地抽出手,颇为窘迫和艰涩地道:“我知道了。我们……一起生活吧。”
  言子星闻言,立刻做出大喜的样子,兴奋地扑上去,用力抱住拓跋真,‘激动’地大声道:“阿真,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失去记忆後,连我们的真情也忘记了。现在证明,你还是爱我的!山神保佑!我太高兴了!”
  拓跋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拥抱,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举著双手,心中迟疑是要推开他,还是要回抱住他。
  要做出决定,这对从前只爱女人的拓跋真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好在正在这时,有人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谁知正看见拥抱的二人,不由愣住。
  言子星早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是故意抱著拓跋真不放的。此时仍装作不知,‘沈醉’在二人世界里。
  还是拓跋真反应过来,猛然用力推开言子星,窘迫地站起身。
  来人是纳日湖和乌吉。他们已将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了。
  纳日湖打个哈哈,道:“不好意思,打搅二位了。”
  话虽这麽说,他却一点没有打搅别人的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兴致盎然地看著他们。乌吉也是满脸笑意,笑眯眯地站在纳日湖身後。
  拓跋真脸上阵红阵白,颇为无力的样子。
  言子星却大大方方地道:“族长,乌吉,你们怎麽来了?快坐下,喝点马奶吧。”
  纳日湖和乌吉围著方几,与言子星一起坐下。
  拓跋真却因为刚才自己被言子星抱住的样子被他们看见,浑身不自在,局促地站了一会儿,匆匆找个借口道:“我出去看看墨风。”说著逃命一般离开了帐篷。
  言子星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纳日湖和乌吉道:“阿真就是这样,总是不好意思,又不是娘们。”
  纳日湖哈哈一笑,道:“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阿真病好了,乌吉,看来以後咱们可不能不打招呼就随意来阿星他们的帐篷了。”
  乌吉也笑眯眯地道:“阿星啊,你和你的契兄弟感情真好啊。”
  言子星颇有些得意地道:“是啊。不然我们怎麽会私奔呢。”
  自从他告诉纳日湖他们自己与拓跋真是契兄弟後,便将那套骗拓跋真的谎言想好了,只不过那时还不知道拓跋真会失忆,所以也只是粗略地说了说。好在纳日湖他们没有追根究底。
  草原上的人,只会热情地善待客人,从不会问人来历。
  纳日湖和乌吉又与言子星闲聊了几句,拓跋真‘照顾’完马匹後返了回来,与他们一起围著方几坐在地毯上,喝著热气腾腾地马奶。
  纳日湖觉得差不多可以说正事了,便直言道:“马上就要春天了,草木生长,牛羊繁衍,正是我们草原上最繁忙的季节。我们部落的青壮年不多,还有许多人要负责出外贩马,牧场人手不足。现在阿真的身体在慢慢康复,阿星也可以放下心事了。既然你们暂时无处可去,不如留在我们部落可好?”
  言子星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拓跋真,见他沈吟片刻,竟然流露出赞同的模样。
  这也难怪。谁让他告诉拓跋真他们都是背叛亲人私奔出来的呢?反正也无处可去,对拓跋真这个失忆人的来说,自然在哪里都一样的。而且听了言子星描述的他们以前奔波流浪的生活,现在可以和新的族人一起放牧养马,当然更和拓跋真的心意。
  不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饶是言子星一向聪明过人,一时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乌吉此时也微笑著皱褶的老脸,期待而亲切地望著言子星:“阿星,留下来给我当孙子好不好?以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面对对他犹如亲爷爷一样的乌吉,言子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再一转念,现在拓跋真什麽都不记得了,自己还要让他彻底爱上自己呢。反正不管是明国还是拓跋真的势力范围,一时都回不去了,干脆便先留下吧。
  所以他看了一眼对他流露出赞同意思的拓跋真,点了点头,微笑著对纳日湖和乌吉道:“好。我们留下来。”
  晚上二人入睡时,拓跋真对枕边人道:“你好像不是很想留下来?”
  “为什麽这麽说?”
  “我看见你犹豫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个建议只是暂时同意。”
  言子星闻言,不由佩服拓跋真的敏锐和聪慧。
  他想了想,道:“我确实不想长久留下来。不是因为这里不好,而是……我觉得男儿还是应该做出一番事业,安逸的生活容易使人钝化。”
  拓跋真认同地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
  言子星倒不意外。即使失忆了,拓跋真还是拓跋真,他的野心和壮志不会因此而消失。所以反而是拓跋真竟然愿意留下,让有些吃惊。
  言子星问道:“那你为何今天表示愿意留在这里?”
  拓跋真望著帐篷顶,缓缓道:“草原上的男儿要知恩图报。我们在大风雪中迷路,我又病了这麽久,多亏纳日湖族长和他的族人们收留和照顾。他们救了我们命,现在又正是缺少人手,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留下报答他们,是应该的。”
  言子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厚道’的想法,不由又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这个人男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麽无情。当日在峡谷听闻妻儿的死讯,拓跋真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将他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完全表达了出来。
  当时言子星便深为震动。他始终觉得,对妻儿有爱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就如他的两位父亲和三位兄长一样。
  想到这里,言子星心里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别的。他偷偷伸出手,握住了被子里拓跋真的手。
  拓跋真微微一震,却没有甩开。
  言子星趁机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拓跋真的双目在黑暗中极为明亮。他的神情还很镇定,但是微微紧张的声音泄露了他的秘密。
  “做什麽?”
  言子星低低一笑:“做我们早该做的事。”说完一低头,吻上了拓跋真的双唇。
  拓跋真有一双略显单薄的双唇,这让人感觉他也许有些凉薄和寡淡。但实际上,这双温热的唇,尝起来甚是美味。
  拓跋真并没有反抗,反而随著言子星的闯入,张开了嘴。言子星於是堂而皇之地将舌头伸了进去,轻轻挑动那人的气息。
  拓跋真的吻技也十分高明,随著言子星的动作,不仅开始回应,还慢慢有抢夺主动的趋势。
  言子星察觉了,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
  二人激烈地拥吻著,浓厚的雄性间状似挑战和竞争的气息,在黑夜中匀染出一副极为浓郁的情色之感。
  言子星紧紧压著拓跋真,双手箍住他的头,辗转深吻。而同时,拓跋真也用力攀著他的双肩,几次想将他翻身压下却不得,头颅随著他的辗转而不断扭动。
  到最後,这场拥吻不仅让二人气喘吁吁,欲火旺盛,同时还都感觉到一股愤怒。
  好不容易分开,彼此的唇舌间还残留著对方的味道,二人却怒目相视。
  言子星道:“你干什麽!?”
  拓跋真道:“做我们该做的事!”
  “那你就乖乖躺好!”
  “为麽不是你躺下?”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契兄弟!”
  二人彼此恨恨地对视。
  言子星咬牙冷道:“不要让我用强的!”
  拓跋真冷笑:“你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你要觉得那样有趣味,我乐意奉陪!”
  话不投机……言子星仍用力地压在拓跋真的身上,但身下人僵硬得像块石头,整个人都仿佛蓄势待发的野狼,毫不示弱地怒瞪著他。
  二人僵持住,彼此心里都在激烈的战斗著。
  言子星在犹豫:用强?还是不强?
  拓跋真在犹豫:让步?还是不让?
  二人都下不了决心,一时保持著这样怪异地姿势和状态。
  直到言子星以退为进,率先放手,翻身松开他,背转身,面向里侧,裹了裹被子,闷声道:“算了。不做了。”
  拓跋真见他生气了,反而有些心软。
  在他生病期间,毕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言子星对他的照顾和关怀,这些都让他对自己刚才的坚持产生了歉疚之意。
  而且言子星比他年纪小很多,性格还像个大孩子,爽朗热情,还很会撒娇,有时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宠让他一些。
  拓跋真病好後和他相处了半个多月,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二人之间的某种相处方式,便是有时要像哥哥一样忍让他,有时又要像‘妻子’一样听从他。
  “阿星……”拓跋真试探地唤了一声背对他的人,低声道:“你生气了?”
  回答他的是重重地一声冷哼。
  拓跋真迟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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