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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蛊作者:杜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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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将军及林副将。」
  「好个慕容灼,竟还藏了这一手,恐怕是那林副将去劫的人,叫岳将军来见我。」
  守门城将向前一步,抱拳躬身说道:「岳将军现今不在城内,清晨说要出城巡视,请殿下不必多找。」
  宇文轩拍桌怒道:「他敢这般反覆?不怕落个两边不是人吗?立即给我派兵追拿慕容灼等人!」
  「是!」
  众将领命,立即调遣人手,追击慕容灼等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丘陵中的树林刚好遮蔽了骄阳,让人感觉不那麽炙热,但慕容灼的心,还是如同锅上热蚁,焦急万分。
  他跟在岳子安的身後走著,匕首始终没有离手,就怕东霖的追兵一到,自己就不再有机会逃出生天。
  远处林边传来吆喝声响,他立即贴上岳子安的後背,用匕首抵住,低声说道:「别想叫人,安静地躲到树後。」
  岳子安依言动作,声音有些近了,有人说道:「殿下是要我们捉活的还是死的?」
  「死活不论,总之把那两人带回去就好。」
  「原来如此,殿下也没多看重那岳子安嘛!」
  「不过是条走狗而已,别罗嗦了,快找!」
  慕容灼放开了岳子安,轻声说道:「听到没?如今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保我不死,我让你跟我一起回西焰。」
  岳子安看他一眼,迫不得已地点头,慕容灼压低声音,说道:「那现今你有何对策甩脱那些追兵?」
  岳子安看看四周,发现有条岔路,说道:「先上树躲著,我去小径那里故布疑阵,引开他们。」
  慕容灼点头,飞身上树,岳子安在小径上走动,留下不少慌忙的足迹,发出声响,引诱东霖一名士兵前来探看,再跳往树上浓叶里躲著。
  东霖士兵果然叫唤同伙寻著脚印追去,岳子安再度下树,在另一条小径上再留下行走脚印,接著回到慕容灼的身边,等待敌人回头扑空。
  过了一个时辰,那些士兵再度返回,前头将领骂著说道:「兔崽子,居然使上奸计,再给我找找。」
  一旁士兵探查四周後,说道:「这条路还有脚印,一定是往这走了。」
  「给我追!」
  大队人马又再随著另一条小径追赶。
  等声音渐小,不见东霖人影之後,岳子安与慕容灼才从树下跃下,沿著第一条落下足迹的小路前行,总算是暂时甩脱了追兵,两人默默无语,往著边境赶路。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整个林子都要湿透,淋了满身,两人只好找棵大树躲雨。
  慕容灼拿出火石,就著树下枯枝,升起个小火堆取暖,又拿出乾粮饮水,分给岳子安吃些。
  岳子安吃完,自己起身站到一旁,像是自动地守起夜来。
  雨仍是不停地下著,湿透了树上披风,凝重的雨水滴落,让人浑身冷了起来,慕容灼看他一眼,那湿淋淋的长发,黏贴在一身黑袍之上,很是狼狈可怜,双手环抱著身躯,像是冷得微微发抖,指尖在黑衣之上,更显得青白明显。
  却偏偏是一副倔强到不让人靠近的模样,遥遥望著远处,心思没有半点在此,就连那对薄唇,也紧抿得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过来。」
  岳子安低头不看他,说道:「这般处境,必定要守夜的。」
  「过来,我不想再说一次。」
  岳子安走近几步,警戒地看著他,不肯再靠近他身边。
  慕容灼毫无耐性,伸手扯了他的衣袖,硬把他拖到自己怀里,用双手包住那青冷的指尖。
  岳子安有些挣扎,总要起身脱离他的怀抱掌握。
  慕容灼紧紧抓著他,说道:「别闹,好好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若是无人守著,有追兵来了怎办?」
  「我会醒著,你先睡一会,待会换你照看。」
  岳子安终於没有了挣扎,静默地任慕容灼将他抱入怀里。
  慕容灼看著火堆,搓揉他的手背,彷佛思索著什麽,缓缓说道:「若我们能在这林里躲过十日,东霖应该也不会再派人搜索了。」
  岳子安看著火,不发一语,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犹如眼前跳动的火星,虽然明显,却聚不到一块,厘不清这烟雾般的谜团。
  慕容灼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低声说道:「睡吧!等会换我安歇。」
  岳子安闭上眼睛,在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睡去。
  慕容灼看著他的睡脸,心中有几分柔软,这人就只有睡著才会老实,会乖巧地让他抱著,没有狱中那样地狠毒折腾。
  轻贴著他的脸颊,可以听到缓慢而规律的呼吸,这样安心似的神情,好像完全信任著自己,慕容灼不禁想著,或许就是这样,自己才会如此在乎疼惜,就算只是假像,也不想放手腾出。
  自幼而长,每个人都只有权谋算计,不曾有过些许温情,就连床上之事也充满心机,有人伺机暗杀,有人温柔献媚,有人恐惧害怕,没有人会单纯地依偎著自己。
  慕容灼略是使劲,箍紧了岳子安,就看见他眉头微蹙,嘴里嘟嚷了几句,却依然沉睡,没有醒来。
  他嘴角微扬,心底带上笑意,觉得怀里这人还是如孩子般的可爱,放松了怀抱,调整姿势,让人睡得更为舒适。
  初见岳子安,那十五岁的孩子,闪著坚决意志的眼眸,确实让自己难忘,在提防外又多了一丝作弄心思,逼他服下了淫蛊,从此受制於己一生。
  随著他一年年的长大,青涩的身子也变得淫靡诱人,但那样坚定复仇的眼神,却不曾变过,甚至是单纯得让人著迷。
  渐渐有了独占的心思,想让他的眼里印著自己,不论身体或心,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占据,即使是逼迫屈从,也想把他囚禁在自己怀里。
  他轻柔地吻过岳子安的唇瓣,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这样温柔以待,他不想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使是岳子安本人。
  毕竟,身处在复杂诡谲的宫廷皇室中,掩饰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保护,所以他待岳子安一样同於下属,严厉狠决,不容宽待。
  他看向西焰的方向,心想自己若不是在这般处境,是否就能够不再作戏?
  但一离开那争斗的漩窝,失去权力的自己,还能够拥有这人,有机会得到一颗真心吗?
  还是连屈从假意的柔顺都会失去,只留下愤恨不屑,连一抹目光都不会停留呢?
  甚至还有一点恐惧,不管自己做了什麽,这人心里只有利用自己报仇,没有半分情意。
  慕容灼看著眼前逐渐熄灭的火焰,心绪纷杂,想不出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得到渴望的温暖柔情。
  他抱著岳子安,舍不得叫醒,就这样一夜无眠,直到天亮雨停。

  13 放逃

  燕王痴迷地看著眼前的龙袍,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那明黄色的丝绸,顺著金丝银线所绣的五爪龙形,想像自己几日登基後的风光。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後,却又紧蹙眉头,尚未收到东霖宇文轩的文书与慕容灼的首级,让心头多了几分疑虑不安。
  但环视四周,都是自己的亲信,再说太子被擒,皇兄又无其他子嗣,皇室宗亲中再也没有人势力比他更大,这皇位只有他有资格来坐,心中又是安定许多。
  心下一喜,便叫太监服伺他穿著龙袍,戴上那垂著十二玉旒的冕冠,威风骄傲地看著一切。
  「启禀王爷,有人偷袭宫门,意图闯入寝殿内庭。」
  「什麽?哪个人敢这般不要命了?」
  「夜色昏暗,实在是看不清楚何人,只是领头之人的身形,看来有点眼熟。」
  「再去探看仔细,调上百名亲兵,守卫此处寝殿。」
  「是。」
  那亲兵统领慌慌张张地领命而去,燕王在内室焦急踱步,远处隐约传来刀剑相交的声响,宫门夜斗越演越烈,但怎麽也想不出来袭的会是何人。
  再过片刻,那统领又进来禀报,声音颤抖,断续说道:「启禀王爷,领兵的人是……太子殿下……」
  「胡说八道什麽,太子分明被东霖宇文轩所擒,就算逃脱,也不可能比大军还早回国。」
  燕王大声斥责,心里却有万分不解,统领低头不语,转身出去领著士兵守卫寝殿门口。
  打斗声越来越近,燕王抽出随身佩剑备战,百位士兵团围守住门口,刀光闪闪,在夜里更显肃杀无情。
  明亮的火炬群,慢慢靠近,数百铁甲士兵的脚步声震碎夜的宁静,那人终於来到门前,身後跟著无数禁军,朗声喝道:「放下武器投降,不然以叛国死罪一论。」
  那人身穿明黄衣袍,头带玉冠明珠,剑眉入鬓,神情不怒而威,气态华贵不凡,正是西焰的太子慕容灼。
  眼看燕王亲兵并不後退投降,禁军卫尉踏步向前,吼声说道:「好大的胆子,敢违抗大子命令,还不放下武器求饶?」
  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投降,有人往後看看燕王,有人往前探看太子模样,忽然有人丢下兵器,跪下说道:「太子殿下饶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到害怕,连燕王都怔愣住,瞬间卫士们丢刀弃剑,跪成一片。
  慕容灼走上台阶,门口前的人潮退了开来,燕王从内走出,看到眼前这人,又惊又怒,说道:「怎麽可能?」
  慕容灼下令禁军将他围住,说道:「皇叔,你弑兄篡位,不知该当何罪?」
  燕王脸色灰败,却仍勉强说道:「何来弑兄篡位之说?你父皇是病重驾崩,而外传太子你被东霖所擒,是朝中大臣为了西焰著想,才推举我继位大统的。」
  「那皇叔也不必急著到宫里穿上龙袍冕冠,难道不应该先来救侄儿我吗?还是已有篡位之意?」
  燕王沉默以对,任人脱下龙袍冕冠,慕容灼又再说道:「来人,押解燕王到天牢,静待廷尉审理。」
  燕王甩开禁军,说道:「不劳费心,我自己会走。」
  慕容灼做了个请的手势,燕王昂首走过,低声说道:「你这假货可别露馅。」
  慕容灼低语回道:「不劳皇叔担心,六年前的帐,侄儿会一并奉还。」
  燕王瞬时睁大了眼,紧握拳头,心中惊异万分,六年前一事已被人查出了吗?
  「让人好生伺候,可不能亏待了皇叔,以免让人参上我不敬尊长之名。」
  慕容灼嘴角扬起,正是一抹邪笑,让燕王看得胆颤心惊,心思一转,难道二十几年前的皇室密闻竟是真的?
  待燕王走後,慕容灼立即招了杜兰卿进宫,要他向东霖散布消息,西焰太子已回国继位,燕王夺位失败,入狱待审。
  三天之後,宇文轩收到消息,惊愕不解,一旁谋士说道:「殿下这消息可是为真?或许是西焰特地放出的假消息。」
  宇文轩沉思半响;,叹了一口气,说道:「除了消息之外,探子已经证实燕王被抓入天牢,近日将要受审。」
  「那……」
  宇文轩远眺窗外,望著那片西方丘陵,林木葱葱,派人搜索了几日,也还抓不到西焰一干人等,虽有不甘,却是说道:「收回人马,那藏在密林中的人也不必再找,不论那皇子是真是假,如今都没有用处了。」
  「是。」
  东霖的将军领命之後,便让人去调回兵马,宇文轩拿起桌上茶盏,啜饮了一口,心想自己也该回到京城,重新布局一番。

  14 'H' 藏林

  两人在这丘陵树荫里走走停停了几日,林中的骚动越来越少,再来皆无士兵人马在此搜索,不过几日,竟是一切归於平静,安静到只有两人相伴而行的脚步声。
  慕容灼猜想该是西焰国中有了动作,皇兄应已捉拿了燕王,对东霖宇文轩放出消息,心中总算放下大石,让岳子安前去寻个歇处,让两人好好休息一番。
  岳子安循著地上湿径找到一条山间小溪,水中清澈有鱼,邻近更有个不小的山洞可供两人栖身过夜。
  略作些探查打扫後,两人便捡了些树枝乾草,铺在洞内,打算在此过夜休整。
  在小溪中洗浴完,岳子安又用剑刺了几条鲜鱼,在火堆上烤著,晚些时候,便是权当晚饭地用了。
  日落之後,天渐渐地黑了,林中更显黑暗,岳子安自己靠著洞口,守起夜来。
  望著一片漆黑的林里,偶尔听到几声夜枭低啸,有种茫然凄清的气息,岳子安抱著剑想著,也不知陪慕容灼走上这一路是否正确?
  原本他是不甘身受蛊毒,十日受辱,为了得到自由而投靠东霖,反叛西焰,然後又被慕容灼挟持,不得已叛出东霖,如今真可说是落个两处皆输,西焰东霖都不再容得自己。
  就算真的护送慕容灼安全回到西焰,但那人会饶过自己吗?
  慕容灼待下一律严酷,怎麽可能会轻饶过自己?现今是路上不得不容忍自己,要是回了西焰,自己恐怕难逃罚责。
  若是刑罚痛苦,忍过一阵也就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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