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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卡洛着急地吼道:“这是老子媳妇的东西,还给老子!”
“你媳妇的东西?”李政闻言一顿,立刻哈哈大笑。
“快把老子的东西还给老子!”
李政忽然停止笑声,长剑直指齐卡洛,凶狠地问道:“谁是你媳妇?”
“他奶奶的,老子的媳妇,关你屁事?”齐卡洛眼中怒气大盛。
“说!”李政大喝。
“呸!”齐卡洛朝他吐去一口口水。
李政拂袖坐回座椅,大声命令手下:“打!给本将狠狠地打!”
狱卒即刻取来刑杖。因齐卡洛天生大力,几人将他押至笞刑处时仍心有余悸。待把齐卡洛压在木凳上,闻风前来的狱长手执刑杖行刑。
齐卡洛之前受了李政一击,手脚尚在乏力,难以脱困,只得咬紧牙关承笞刑。狱长手中的木棍一杖杖击打在他臀上,齐卡洛只感屁股火热,闷痛难忍。他死死地盯着坐上的李政,看他把玩阿绿发带那轻佻的样子,恨不得狠狠扑上去咬他。狱长不停地捶打。齐卡洛虽皮厚肉燥,也经不得如此刑罚。很快,臀上青紫的伤痕上渗出了血,浸湿了齐卡洛的裤子。齐卡洛仰着头,手指扣进木凳边角,一对虎眼怒目圆瞠,咬牙忍耐。
牢廊尽头人影攒动,又有一狱卒急急忙忙朝李政跑来。他在李政耳边俯道:“李将军,曹大将军来了。”
李政一震,朝小狱卒挥了挥手,将发带收入袖中,从座椅中站起。
数名身穿黑甲的将士簇拥着身着紫绯广袖长衫外披金色衣袍的男人走入刑房。曹禹头戴洗黑小冠,一张红色描金精致面具掩去他大半面容,只露修长剑眉与一双闪耀着星辉神秘的眼睛。他稳步走近,金色衣袂顺风轻摇。
“末将参见曹大将军。”李政状似恭敬地向曹禹行礼,神色莫测。
曹禹朝他颔首,将目光投向正在受刑的齐卡洛身上,淡淡问到:“何事行刑?”
李政拱手:“启禀将军,末将正向战俘审问夏军军情。”
“可有结果?”
“未有结果。”李政回答。
曹禹入座,道:“继续审。”
“遵令。”
曹禹身后有黑甲将士执戟站立,两旁还立着众多身佩大刀的兵丁。两壁土墙上的花岩恶狗烛台中偶尔窜起的火焰,映得曹禹双眼里好似飘着赤红,红色描金精致面具更是在火光下泛起异亮。李政朝他行了礼,走向齐卡洛。
“夏营步骑兵丁、兵马、粮草几何?”李政讯问,“说!”
齐卡洛此时已不再注意李政,而是将目光、心思都投在曹禹身上。虽然与曹禹交战已有数月,在渚马山下甚至接近过他的楼车,但齐卡洛真正近在咫尺地见到曹禹还是第一次。他死死盯住曹禹,将他通身上下地打量。这男人遮了面貌,却仍散发着一种沉着俊逸的气息。他身形颀长,面容清瘦,配上文人的洗黑小冠,既不像能冲锋陷阵的将领,又不像私塾中饱读诗书的先生。曹禹身上有种齐卡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而又冰冷的感觉。有一刻功夫,齐卡洛感到浑身燥热,气血上涌,恨自己不能冲破挟持击碎眼前害死他诸多兄弟的男人。
齐卡洛对上方李政的问话充耳不闻,引得李政大怒,他未讯曹禹之意,大声喝道:“来人,掌鞭!”说完,又觉自己有些鲁莽,暗暗看向曹禹。
掌刑的狱长也偷偷地看了曹禹一眼。
曹禹注意到众人讯问的眼神,慢悠悠地冷淡道:“掌鞭。”
狱长举起鞭子甩上齐卡洛的脊背。齐卡洛咬着牙,承受撕裂皮肉火辣辣的疼痛。身上是几乎爆裂般疼痛,身受鞭刑的齐卡洛保持着神志,再次恶狠狠地盯着座椅上神情冷漠的曹禹,想象着将他拆骨入腹的情景。
“曹禹!老子一定要砍了你!”齐卡洛双目充血。
李政叫人提来一桶盐水。齐卡洛被从上灌下的盐水激得浑身发颤。他面色了白,嘴唇暗紫,弓着满身伤痕的身体,硬将叫喊吞回肚里。
曹禹蹙眉,速又恢复神态。
脚步声骤起,将军赵胜从外走来,附在曹禹身旁耳语了几句。曹禹收回目光,向李政道:“李将军,五王爷从都城西平传来书信,驿夫正在府内,你先去吧。”曹禹又朝齐卡洛投去一眼,冷然道:“他,留给我。”
“末将遵令。”李政垂首回道。
李政带着先前的人马离开地牢。离去前,他微微侧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李政走后,曹禹注视着受刑的齐卡洛。狱长仍挥动着皮鞭在齐卡洛背上一下又一下抽打。齐卡洛虽疼痛难忍,几欲昏厥,但依旧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曹禹一抬手,狱长机灵地放下皮鞭。
曹禹慢慢站起,踱步走向齐卡洛。齐卡洛紧握双拳,指甲用力扣进肉中,迫使自己神志清醒地盯住逐渐走近的曹禹。凉夏多次交战,齐卡洛深知曹禹行事诡秘,不容小觑。他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曹禹行至他身边。齐卡洛看到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探到他肩胛处,微微地翻动了下他的军服。只闻一声清澈的男声道:“千夫长?”
“凉狗,就算打死老子也甭想从老子嘴里问出什么!”齐卡洛咬牙切齿道。
曹禹不言语,站在他身旁,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深深地望着齐卡洛。齐卡洛被他看得恼火,忿忿地骂道:“看什么看?别以为老子会怕你!”
“好一个抵死不怕的草原之人!”曹禹朗朗笑道,声音柔和,似高山流水。
齐卡洛一怔,抬眼望向曹禹,目光炯炯。只见曹禹双眉渐展,面带笑意,眼眸熠熠射出数道慑人的异釆。齐卡洛仿佛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星辰,一种心悸的涌动令他着实心慌。他虎起脸,复又愤怒地叫骂:“歹人曹禹!老子不会放过你!”
曹禹大笑,似乎未将齐卡洛的怒骂放在心上。他广袖一拂,悠然转身,未再审问齐卡洛,带领赵胜与一班随行的将士们如清风一般举步离去。
☆、第八章
第八章
暗,能弥补心虚人的惶恐。
夜下,一道人影猫腰沿着墙根急行,八方张望空无一人,踏上阶梯疾步前行于回廊。前方忽有巡兵脚步声响起,人影向回廊旁鱼跃而出,身贴廊下石壁低头静待巡兵从头顶走过。夜灯由暗至明摇晃而至,在上方照亮廊下静默的身影,齐卡洛额头不禁布满细密冷汗,双手拽紧身上肮脏的军服,过分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自己紧张的呼吸。明亮过后黑暗再次无声无息地漫来,齐卡洛微微抬头,侧耳听不到声响,两手慢慢攀上廊栏,蹬足上跃继续向前。
自那日受刑后,身上的伤痛令齐卡洛夜不能眠,每晚都在时梦时醒中。今夜用了囚饭后他顿感头晕眼花,很快便失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一阵奇异地响动,齐卡洛赫然惊醒,起身间铁枷竟有些松动,原本紧铐的锁链顷刻划下。齐卡洛警觉事有蹊跷。他凑向牢门通风处,借着壁上火把的昏黄光晕,发现牢门外的看守姿势怪异地卧倒在地,廊道尽头一道黑影闪身消失在前方。齐卡洛推了推牢门,锁了自己多日的牢门铁索有被砍断的痕迹。他有些不敢置信,显是有人有意放他出牢。虽然可疑,但生机在前顾不了许多,齐卡洛不愿失去眼下生路,拖着疲惫的身体悄然而出。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水滴砸在地上的啪啪声让人心生浮躁,齐卡洛迷茫地穿梭在陌生的庭院里,前方无尽的围墙使他深觉在冗长、暗黑的蛇肚中找不到出口,齐卡洛抬手虚抹了把脸,试图打散将自己越缠越紧的不安。转弯处又见星星黄晕抖来,齐卡洛身贴围墙无处藏身,抬眼目测了下墙高,不再犹豫,起身一个上跳攀上墙头。
白墙后是另一座庭院,树丛高大便于藏身,齐卡洛轻身跃下,落地时脚下不知踩到何物,一阵响铃划破沉沉夜空。
“有夜袭!”顷刻,雨中伴着刀剑凌冽的碰擦声,无数火把在蛇躯里蠕动聚拢又分散,叫喊声震得齐卡洛心肺颤动,“抓刺客。”
飞身跃至一座厢房外,借助屋檐掩住的一抹漆黑,齐卡洛攀上房梁,等待纷乱的凉兵从身下跑过。手持兵刃的士兵很快经过身下走廊,这时却有一个看似将领的男人在经雕花木门处突然停下。梁上的齐卡洛不禁打了个冷颤。
男人在木门前犹豫了下,意图扣动门梁的手指在即将接触到木门时又悄然放下,转身离去。
长吁了口气,齐卡洛跳下房梁,刚踏出几步,前方又有一队凉兵急奔而来。来不及细想,齐卡洛见身后厢房西侧一扇纸窗半支在那边,上前五步,一个鲤鱼翻身蹿了进去。
伏地在屋中滚了两圈,齐卡洛猝然收势,单膝跪地,借着窗外恍惚的光晕打量屋内光景。木床上是凌乱的素色被褥,厢房正中一些青瓷酒杯正散乱地被搁置在几案上。
齐卡洛在房中走了几步,转身间,顿感一阵凝结的杀气从黑暗的角落快捷无比向地周身袭来。齐卡洛急速后退至窗前。
屋内人影晃动。
窗外灯火闪过,温和的光投射在两人中间。
“阿绿?”齐卡洛在望见那双熟稔的眼眸时,心头一喜,全然没注意寒光擦身而过。对方显然也没料到齐卡洛会出现在房内,饶是一愣。他假意被衣袂绊住,倾身向前。齐卡洛见他站立不稳,立刻伸出大手把他扶起。“小心!”。
曹禹顺势将匕剑收入袖中。
“阿绿,你怎么在这里?”齐卡洛见到他急忙问,“你是被凉军抓来的?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曹禹没有回答他,探手在他背部轻轻一拍。齐卡洛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曹禹见状又立刻撤回了手。屋外人声嘈杂,齐卡洛把他带到暗处,小声道:“老子前些日子吃了姓曹的一顿鞭子,现在背上碰不得。”
曹禹向他点头。
齐卡洛见他了然,继续道:“这地方是凉军重地,危机四伏,到处都是巡视的兵将。老子刚才不小心碰了机关,曹禹一定已经发现了老子,老子必须趁夜离开这里。”
此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屋里的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门边,随即又面面相觑。
齐卡洛下意识伸出大手亟亟捂住曹禹的嘴,另一只空闲的手,慌乱地指手画脚,食指竖在嘴前。“一定是曹禹的人!”
曹禹打量眼前满脸胡渣的汉子,眼中流光忽明忽暗。门外响声愈急,齐卡洛愈加慌忙:“千万别开门,那些人是来抓老子的。”
门外将领见无人应门,敲打声越加急促。曹禹拉下齐卡洛拽着自己衣衫的手,走到门边。开门前,他又侧身瞧了一眼蜷缩在角落朝他直摆手的齐卡洛。
曹禹拨开门闩,缓缓走出门。
屋前两丈多宽的庭院内,两排军兵手持兵器肃然站立。面对门前的兵将,曹禹不动声色地将身后的门板合上,沉稳地问:“什么事?”
“曹大将军,有人触动了庭内的机关,属下担心有人夜袭,特来保护将军。”身着军袍的将领躬身道。
曹禹环视庭内将士。“不必了!你们去周将军那边看看。”
“遵命。请曹大将军务必小心。”
曹禹点头。门前群将们渐渐散去。
曹禹回房时,齐卡洛仍紧张地躲在角落偷偷向外张望。见只有曹禹一人回屋,齐卡洛小声问:“他们走了?”曹禹点头。。
齐卡洛挠着脑袋憨憨地乐:“还是你对老子好!”
曹禹微笑。
齐卡洛高兴地窜起,鲁莽的动作又扯动了背上的伤痛。瞬间他拧起眉头,蹲在地上,嘶嘶叫唤。曹禹将他拉至几案前,示意他坐。齐卡洛不好说自己臀部也遭了刑疼痛难忍,只得将一小半边屁股挨在几案旁的圆椅上,茫然地问道:“干什么?”
曹禹转身从箱内翻出一个锦盒。齐卡洛闻到一股伤药气味。他刚要询问,已被曹禹扯去了军服。齐卡洛黝黑的脸孔顿时红了。“这……这不妥吧……”
曹禹将按住他,齐卡洛一时不好动弹。
借着窗外火光,只见背部伤浅处已愈合,一条条褐红色痂爬在齐卡洛宽实的背侧,好像一团破乱的蛛网。伤口深处不时有粘腻的液体从缝隙中缓慢渗出,显然已经化脓。曹禹从箱子中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