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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由龙烨坐主位,左侧则是此次大会优胜队伍,右侧为娄靖云,其馀各族依序排坐,宴席上少不了便是酒,酒一下肚,什麽样都出来了。
库贺伦高兴至极,嘴里吃著膘大的獐肉,底下坐的是虎皮,这次秋狩是历年来成果最丰的一次,大口大口饮酒,用对面冤家不甘的神色当下酒菜,库贺伦发誓,再也没有比今日更高兴之时。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端碗酒,库贺伦走到娄靖云面前,其馀人表面不动声色仍旧畅饮笑谈,可每个人的耳朵拉得老长,就怕漏听一个字。
「敬!敬娄将军身手非凡。」库贺伦不知是喝醉了否,声音控制不了,嗓门忒是大声。
娄靖云皮笑肉不笑,总觉这话格外刺人,是来讽刺他输了不成!
碍於对方并未口出不逊,相对还是赞美之语,娄靖云端起酒杯欲一饮而尽之际,库贺伦连忙阻了下来。
「这杯子算什麽。」一手夺过娄靖云手上的酒杯,招手,身後的古力立即换上大碗,酒斟九分满,「这才叫喝酒!」
其他草原各族一看,群而起哄,对他们来说用大碗喝酒才是真男子,热闹沸腾,大声吆喝,娄靖云敌不过这种气氛,硬著头皮一碗乾尽。
才入喉,就觉呛鼻刺眼,原来古力不仅将杯子换成碗,连里头的酒都换成辣子酒,一种高纯度没一点酒量的保证一杯就倒,在草原上的民族却是喝惯了,连女人小孩都能面不改色喝上三碗。
娄靖云的酒量是到边疆後训练出来的,这种辣子酒他顶多只能撑上一罈,再多就不行了。
碗才刚放置在几上,来不及阻止,古力动作迅速又添上,一样是九分满,娄靖云心底苦笑,忍不住想,不知等会儿是直著走出去还是横著抬出去。
连饮三杯,库贺伦脸色潮红似有醉意,支支吾吾道:「这、这杯敬、敬将军、将军……大、大喜……」
话未完,龙烨赶忙跳出来,「库贺伦王子喝多了,连走路都不稳了,来人!扶王子回席。」
库贺伦摇摇晃晃,口齿不清道:「哈,将、将军……可……请、请喜……酒……」拨开旁人伸出的手,库贺伦摇摇晃晃自己走回席上,仰头竟又是一罈入喉。
一场宴席下来,光是酒就喝掉百来罈,摇晃酒杯,龙烨心想方才酒席间库贺伦醉语应是没多少人听在耳里,要没这番醉语,他还真忘了有这一回事,心底盘算,唤来善成低声吩咐,决定明早起程出发回京,先将娄靖云的事解决,总不能真让人入宫为妃。
翌日,不同於前日的精神奕奕,昨晚辣子酒的後劲犹在,不少人神态显得疲惫但并不影响最後一日的行程。
秋狩大会第三日,祭司唱念祭文,感谢上天庇护及带给他们丰收,祭文结束後,也召告秋狩圆满落幕。
龙烨则在祭文结束之後,便先行离开,虽说他已吩咐不准任何有关赌约的消息泄漏出去,心里却总有股不踏实感,归心似箭,也顾不上秋狩之後的事。
娄靖云同样心里有一股异样感压迫,如果他看到库贺伦极力压抑的笑容,就能知道这股感觉因何而来,可惜的是,一直到某个日子,娄靖云才又见到这名一手造成往後局面的罪魁祸首笑得无良至极。
一入宫门深似海 18
龙烨风尘仆仆回到京城,一到京城换上小轿直奔皇宫,隐密地从小门进入,来到玄武殿,简单梳洗整理,偏殿中五王爷龙熙和真正的七王爷龙易已等候多时。
还未待龙烨坐定,龙易一见人出现,连礼仪都抛在脑後,「皇兄!你真要迎娶娄将军为男妃?」
龙烨错愕不已,下意识回道:「朕可没说过这事。」看了看五弟及七弟的表情,心中不安感逐渐扩大。
龙易焦急万分,越急却越说不出话来,龙熙拍拍他的肩膀,对龙烨道:「还是臣弟来说,京里因为皇上将迎娶娄将军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且,北疆各族已经在询问大婚之期何时,这些日大臣们也不断再提,娄大将军虽在朝上否认,但这京里已是认定皇上与娄将军……」话说到此,龙熙不敢再说下去,当事人之一面色铁青,端看龙颜大怒,聪明人该知就此打住才是保命之道。
沉默半晌,龙易呐呐道:「因为北疆各族的使节一同问起,我们才知有这件事,本想先封锁消息,谁知流传的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所以,这事朕倒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话中有著不容错置的危险存在,龙易肩膀瑟缩,吓了一跳。
龙熙倒抽一口气,亦是被这天子之威压得呼吸困难,支吾道:「……臣、臣弟在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只是……」咽了咽唾液,艰难地续说:「只是……似是错过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本来照预定行程回京时应是走大道,然而,因龙烨为赶时间,遂是带一小部份人抄小道一路马不停蹄赶回来,一来一往如此错过了,直到方才他们收到消息得知龙烨回京城了,两人忐忑不安,这消息竟没传到天子手中,可想而之随之而来的天子盛怒将是雷霆万钧。
龙烨缓了缓神色,对於被他吓得发懵的两个弟弟心里略感抱歉,他大致猜到是怎麽回事,也没料想到当初已让善成将消息封锁在边疆,对方反比他快上一步,不仅让使节来问大婚之期,甚至於消息快速传播出去,弄得现在骑虎难下。
库贺伦早在知道自己赢得胜利时便让人快马将事情通知京城的使节,并且将消息从京城往外传播,打得就是不让此事有转桓的馀地,光想到娄靖云不甘愿地嫁入皇家,单是想像都让他作梦也发笑。
揉揉眉心,现在首要是将这事做一个处理,「传太傅与大将军。」
宫人得令,忙不迭去传谕令,不过两刻钟,鄂太傅与娄大将军已在殿外候宣,原来龙熙派人事先告诉两人今日皇帝回宫,要他们在紫辰殿暂候,两人也觉事态不容再迟延下去,使节又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加上临固王爷火上加油,过往娄靖云喜男子的传言又搬上来,几种因素相加,大半的朝臣竟是相信,假扮皇帝的龙易根本不知来龙去脉,无法为此事做个断绝,再拖下去龙座上不是真皇帝一事就快曝光,两人暗地里急得团团转。
两人进入偏殿中,一五一十将最近之事详加报告。
晚宴前库贺伦便派人往京城,一路快马加鞭,要三十天的路程缩短为二十多天,一得到消息的使节,立即跑去问礼部婚期在何时,他们好准备贺礼,被问得一头雾水的礼部遂是去问右相,右相一听,疑虑上心,皇上与娄将军两人八干子打不著,顶多也就因鄂皇后而有姻亲这层关系,找来使节一问,不得了,连对方的王子都可为证,还说七王爷便是为两人的婚期而特地前往一趟。
右相虽还存有几分疑虑,但似有摇动,毕竟今年的秋狩大会在春季时就已决定由临固王爷代表,况且这次的临时换人换得还是七王爷,皇上的亲胞弟,消息一出,朝野惊讶不已,如果说,七王爷正是为皇上与娄将军之事而走这一趟,之前的不合理也说得过去。
本想再观望一会儿,礼部又传来消息,不只是乌銮族使节询问,连其他各部族也同时一起问起。
事不迟疑,右相将消息传给左相知,左相也同右相一样的反应,龙烨秘密前往北疆一事只有五王爷、七王爷、鄂太傅和娄大将军知,毕竟这等事当是越少人知晓为好,左、右相都误解了,更论其他朝臣,当然也有保持怀疑态度者,但毕竟是少数。
被问到此事的假皇上当是答不出来,只是朝臣们自动将皇上沉默的态度解读为害羞,问起娄大将军,大将军始口否认有这事,朝臣们才不信,毕竟太祖皇帝当时迎娶鄂君时也是如此,暧昧一笑就当娄大将军舍不得儿子嫁出去,下朝後,龙熙立即派人去问这事,算算皇帝在回来的路上,拦截一下,问清事实他们也好处理,岂料,龙烨换装改走小路,就此错过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谣言传播的速度比风还快,早上的事,下午就传到凤太后耳里,拜她懿口一句整个京城都以为皇家要办喜事,其实凤太后对娄靖云的印象尚停留在多年前的一场春猎上,面如冠玉的少年郎长大成人後也不会差到那儿去,想像那副光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一句相配,话既出,覆水难收,有了太后一语,众臣更加确信,不到两天光景,京城如炸了锅似的,每个人脸上都是八卦当道的表情,同时间,皇帝与娄将军一事如火如荼迅速传开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 19
知情的人有口难言,也不敢妄下定夺,要知道去的人可是皇帝本人,谁知道这三天会有什麽意外发生不成,等不到事情真相,也来不及阻止流言扩散,演变成当事人是最後一个知晓,喔,尚有一个远在边关的还不知情。
龙烨头痛得要命,天下太平无事貌似也不是件好事情,閒到八卦当道,上至群臣下至百姓乐此不疲,此时此刻,他多少能体会六弟的心情,子虚乌有之事,实让人郁闷不已。
龙烨将在秋狩上的赌约一事说了一遍。
「如果……现在说这不过是谣言……会有人信吗?」龙易支吾问道。
在场人互视一眼,心里同时叹一口气。
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收拾残局,既要做足皇家的面子,也要顾到娄家。
众人沉默,在场的人皆知道龙烨为何目的去北疆,虽说这赌约是库贺伦与娄靖云两人间的事,但是,难免无法多做联想。
「说来也是朕太过贪心。」微叹口气,济北一带他早想拿下来,不可否认,这场赌约也是在他半默许下进行,为此,他还让暗卫去动点小手段,只是,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脑筋动到他头上,最後虽是平安无事,却也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对皇上这话说什麽,只能说优胜奖品太过诱人难以拒绝。
「若依目前情势来看,皇上是认为库贺伦有意将娄将军调离北疆。」龙熙猜测,否则难以说明为何库贺伦使这一计。
「不,朕倒认为库贺伦只是为让娄将军难堪,他应猜想到我们不可能真让娄将军入宫,於是让使节刻意向天朝问起婚期,不过,其中必有有心人推波助澜,否则也不会演变到如此局面。」
「首要是该如何杜悠悠之口?」鄂太傅摸摸胡子,眉心折成川字形,甚是苦恼,他们已失了先机,想将这事处理完美恐是考验众人大智慧。
「祖宗法制呢?」
「有鄂君一例,已是不攻自破。」龙熙回道,龙易脸垮了下来,挠著头想想其他方法。
「就让他嫁了!」
『什麽!』惊愕讶异声同时响起。
龙烨咳了一下,力图镇定,方才失态的神情一瞬不见踪影,然而,眼神不断往娄大将军方向飘去,似是难以想像刚才震惊四座的发言真是娄大将军所出,毕竟,另一名当事人可是他的独子。
「臣以为不如将计就计。」娄大将军解释道:「北疆一直是我天朝隐忧,现在的大可汗当初独排众议与我朝缔结和平,其中有异议者不在少数,如今大可汗身体状况不佳,正是他们的大好机会,臣认为库贺伦王子只是一个契机。
与其费心探查不如请君入甕,他们既要天朝边疆铁塞出现漏洞,那就让他们进来,一网打尽。」
「这不咎是个好提议。」龙熙喃喃道,抬头对龙烨说:「皇上,臣弟赞成大将军之语,我朝虽自七年前与北疆缔结和平条约,可实际上仍是兢兢业业,即是知道北疆有二心亦待兴兵之机,光在探查北疆情资便花上不少人力,更论屯兵边疆,照理应减少军备,但这七年来虽未增也未曾减,军用支出劳民伤财。
臣弟知皇上一直希望除去北疆大患,如大将军所说,倒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以求一劳永逸大计。」
龙烨略是动摇,从国家考量面,这确实是好计,可……
「可是……子洛,靖云不是你的独子吗?我天朝法规夫夫是不可离异的。」鄂太傅一语便问出龙烨最在意之事。
「追根究底,谁让那小子输了,愿赌服输,理应如此。」娄大将军的思考相当简单,娄子谁闯的谁去补。
龙烨心一惊,貌似这破娄子他也有一份,思量半晌,道:「就这样吧!」不由得苦笑,这鸳鸯谱点来点去,倒点到自个儿头上来了。
娄靖云的入宫案就在自家老爹赞成下拍板定案,而远在边疆的娄靖云尚不知此事。
一入宫门深似海 20
人说谣言不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可这皇帝与将军的谣言不过几天便成了事实,礼部开始准备婚礼事宜,而将军府也被四面八方的贺礼淹得前厅都放不下,奇的是,皇帝竟要在三十後举行婚礼,由於婚期紧迫,礼部在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