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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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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有短短的一怔,似是随意地笑说,“没有,怎么这么问?”
    苏妤的病容上也露出一缕浅笑,颌首道:“陛下不肯说,臣妾不再问了就是。”
    皇帝有点被戳穿的尴尬。他不想让她知道巫蛊一事,是以虽是心烦却在她面前掩饰着,仍是让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也不知是如何看出来的。
    饿了一天,苏妤的胃口比前几日稍好了些,故而皇帝喂得也颇是愉快,这么一口口喂下去……他的心烦似乎真的少了些?
    “咯。”
    “咯。”
    两声轻叫,子鱼和非鱼一同从殿外跑进来,又跳到苏妤的腿上。接着便看向了榻边案几上的数个碟子,眼巴巴地望着,目不转睛。
    “……”皇帝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过去,“去,想都别想,这吃的跟你们没关系。”
    “咯……”非鱼冲着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皇帝一边又扫了它一眼,一边继续喂着苏妤。
    苏妤忍不住地一笑,就想那些什么喂给它们吃,扭头看了一看……那几道菜却是委实都忒清淡,合她此时的胃口,却绝对打发不了两只雪貂的馋瘾。
    “折枝。”苏妤一唤,向折枝道,“你带它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这里没什么可喂它们的。”
    “诺。”折枝福身,走过要抱两只小貂,小貂却立即蹿到了床榻最里头,一副躲着她的样子。
    “怎么了?”苏妤微愣,看看子鱼非鱼又看看折枝。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皇帝见状无奈而笑,“你没注意么?只要你醒着的时候,它们准在。出去都是你睡着不醒的时候。”
    所以眼下她醒着,折枝还弄不走它们了……
    哑笑一声,苏妤倾身把它们揽了过来,看着缩在她怀里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的子鱼非鱼,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句:“干什么这么黏人?我这病如是好不了了,你们日后怎么办?”
    陡有一静。苏妤抬头看见神色微滞的皇帝,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
    “陛下……”哑了一哑,苏妤很是后悔。咬了咬嘴唇嗫嚅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随口一说罢了……”
    “没事。”皇帝扯起一笑,继续喂她吃东西。
    。
    待她用完晚膳,皇帝又陪她坐了好一会儿,才道:“朕还有些事,你先休息。”
    “嗯。”苏妤点了点头。躺好,子鱼和非鱼蹲在她两边,一起看着皇帝离开寝殿,接着对望了一眼,又望向苏妤:“咯?”
    “……去吧。”苏妤衔笑看着它们道。
    便见两道白影蹿出寝殿,紧紧跟着皇帝。
    。
    宫正司的一众人已在侧殿等了许久,终于听得宦官来传,到正殿下拜,张氏亲手将一只檀木的托盘呈了上去:“陛下。”
    那托盘里盛着东西,但用丝帛盖着,皇帝瞟了一眼问她:“这是什么?”
    “这……奴婢不敢说。”张氏垂眸道,“请陛下过目。”
    皇帝一疑,随手揭开其上盖的丝帛,一个人偶映入眼帘,定睛一瞧不禁勃然大怒。
    木盘与地面撞击一响,宫人们扫了眼被皇帝打翻在地的木盘,立即跪地不敢言。
    “徐幽。”皇帝道。一字字说得咬牙切齿,如不是知道皇帝是为何发怒,徐幽必要觉得自己性命不保。
    上前一揖:“臣在。”
    “传旨下去,妃叶氏,着废其位,贬为庶人。”言及此,皇帝挥手命宫正司的人退了下去,又道,“命沈晔暗查叶家,着人即刻前往煜都旧宫,问太皇太后安好否。”
    最后这个人偶……
    皇帝听得张氏说“不敢说”时,一瞬间以为是诅咒自己的。拿来一看,竟是太皇太后晏氏的八字。
    其罪当诛,其心可诛。
    。
    苏妤的病突然转好了。病情再无反复,过了不过五六日便痊愈。病了这么久,虚弱自是难免,但几位御医、太医诊过后,确定其确实无恙了。
    贺兰子珩强松了口气,怔怔地看了瘦了一大圈的苏妤良久,笑而一叹:“无恙就好。”
    苏妤苦笑:“区区风寒闹了这么久,臣妾太没用。”
    “怎是你的错……”贺兰子珩又有一喟,终是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同她说了。苏妤听罢惊愕不已,讶住半天,才道:“那……太皇太后……可安么?”
    “太皇太后无事。”皇帝淡笑,说着把手递向了她,“出去走走?”
    “……好。”苏妤抿笑下了榻。
    。
    苏妤在几日后搬回了绮黎宫。头一个来造访的是娴妃,娴妃亲手做了几样她爱吃的点心,笑而说道:“怎么说姐姐才好?说是除了叶氏吧……姐姐又不过在成舒殿养着病,两耳不闻窗外事;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姐姐又一举除了叶氏。”
    “两耳不闻窗外事间除了个劲敌,不好么?”苏妤清浅一笑,取了块点心出来吃着,又道,“叶氏被废,叶家呢?”
    “不知。”娴妃道,“不过这么大的事,陛下表面不怪叶家,背地里只怕也免不了要查的。”
    苏妤颌首表示赞同。如是背地里要查,这个时候,禁军都尉府的人大约已经布置下去了。
    就凭叶景秋从前那般找过沈晔的麻烦,沈晔不会让叶家好过的。
    。
    苏妤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在成舒殿伴驾的时候碰上沈晔前来求见,皇帝未叫她避,她便也没有主动去避,有心想听一听沈晔的求见与叶家有关无关。
    沈晔片刻后入殿施礼,继而递上了奏章,拱手一句句沉稳道出。是叶阗煦的弟弟圈地之事,皇帝听罢看罢,将奏章一合:“知道了。”
    如此这般的求见,在之后的几日里有过数次。弟弟圈地、姊妹大修陵寝、侄子强抢良家女为妾……
    种种罪行,有大有小。苏妤认真地听下去,似乎没几件是直接能和叶阗煦扯上关系的。
    她明白这个道理,皇帝更加明白。但此事既是有心要治叶家的罪,这便也都是叶阗煦的错了。
    “接着查。”皇帝语声冷冷地吩咐沈晔说。
    。
    偶然和沈晔在成舒殿前碰了个照面,互相见礼,苏妤终是不做掩饰地直言笑说:“沈大人真是睚眦必报。”
    “说不上。”沈晔也无甚遮掩,朗笑一声说,“不过她既要给臣扣那么不堪的罪名,如今便怪不得臣不放过叶家了。”
    这话倒是不错。当初叶景秋说她“秽乱六宫”,她的生死取之皇帝一念,沈晔亦是。
    此时便奢求不得沈晔放过叶家。
    “那这些日子便有劳沈大人。”苏妤款款而笑,略一欠身又道,“陛下重视这事,是以再小的错处,沈大人也都照实禀一句为好。”
    “自然。”沈晔笑意微冷,声音低下两分又道,“且不说我沈晔找不找叶家的麻烦,这些年叶家也在大燕嚣张得够了。”
    要挑叶家的错处,根本不用他去夸大其词——虽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吧,但光是种种骄奢加起来,也够触怒天子的了。
    。
    再过几日,苏妤终听闻宫外传来消息,叶阗煦的长子叶谈自尽。没有细问叶谈是被禁军都尉府查到了什么错处,要紧的是他死了。
    “既是叶阗煦的长子,那便是庶人叶氏的兄长了。”抿唇轻笑,苏妤扶着折枝的手站起了身,“该去见见叶氏了。兄长自尽,总该知会做妹妹的一声,好歹让她哭上一哭。”
    备了步辇,稳稳地朝冷宫而去。
    已是初冬,天很有些冷了。苏妤端坐在步辇之上,目光微凝,远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冷宫,心底有让她自己都觉得残酷的冷笑。
    被废了位份,一切份例都没了。没有炭火、没有过冬的衣物……
    倒要看看这个冬天叶景秋怎么过。
    她蓦地明白了为什么会用那么多仇家“冤冤相报”。实不是因为谁心狠或是小心眼,而是……当自己受了足够的苦、吃了太多的亏之后,如若有朝一日得以翻身,必会想让对方将这些尽数尝一遍,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这已是她第二次踏足冷宫。叶景秋被废了位份,便不住在从前那个院子里了,而是一处更加破败的小屋。
    进屋后,苏妤笑看了她许久,道出一句:“这次……你算是说不得我该向你见礼了。”
    “我没有害你!”叶景秋有些声嘶,“我没有诅咒你!”
    “当然。”苏妤下颌微抬,淡看着她,面上一缕笑意嘲意分明,风轻云淡地道了一句,“我比你更加清楚,你没有诅咒我。”


☆、第67章 魇胜

    “你……”只短短的一滞;叶景秋便倏然明白了;眉目间登显错愕与愤怒;“你害我……”
    “还是你先想害我的。”苏妤淡看着她,“纵使那些人偶并非出自你之手,你敢说你全然不曾想过以魇胜咒我么?”
    这一出震惊后宫、并且很可能还会殃及前朝的巫蛊案,却是从两只小貂开始的。
    那几日天还不算太冷,两个小家伙时常跑出去玩。苏妤对此颇有些头疼;因为它们出去不要紧;还总往回带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藏在绮黎宫各处,收拾起来很有些麻烦。
    还有的时候会如同献宝一般;将寻来的东西“奉”给苏妤——当非鱼把一只死去的田鼠叼到苏妤面前的案上时,苏妤吓得打翻了一桌子茶器。直待宫人将那田鼠收拾了去;苏妤仍是抚着胸口缓了半天,才怒斥非鱼道:“狗拿耗子已是多管闲事!你个雪貂凑什么热闹!”
    彼时非鱼巴巴地望着她,一脸的委屈。
    又过几日,娴妃正一道在德容殿的后院里同她品茶时,子鱼蹿上了石桌。
    苏妤一瞬间觉得……子鱼可别扔个死老鼠在娴妃面前。
    好在,子鱼张开嘴,落下来的只是一根一指长的木质管子。那管子上刻着文字和图案,还漆有黑漆,看上去很是精致。苏妤一时好奇拿起来看,拿在手里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似的——上面的字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看上去又明明是汉字,至少长得很像汉字。
    坐在她对面的娴妃却有些惧色,凝视半晌伸出手来:“姐姐,给我看看。”
    她把那木管递给娴妃,娴妃亦是思量了很久,俄而道:“姐姐跟我来。”
    便随着娴妃去了月薇宫,径直去了书房。娴妃爱读书是在宫里出了名的,不只是女子常爱读的诗词歌赋,还有各样异志她也多爱寻来一看。皇帝对此倒也不管,只要不涉及政事,其他的书都随意便是。
    是以娴妃的书房比其他嫔妃的书房要大出一倍还多。只见娴妃屏退一众宫人,自己站在书架前找了又找、寻了又寻,最后抽了个类似羊皮卷的东西出来。兀自展开看了看,微微一笑,递给苏妤:“就是这个。”
    苏妤将羊皮卷打开,就看到上面画着一幅图,旁边还有些标注。标注一时没来得及细看,目光就全然被那图样吸引——图上所画的木管,与她手中的一般无二。
    扫了两眼旁边的标注,苏妤面上一白:“这是……”
    “宫中有人下蛊。”娴妃的声音颤抖中不失笃定,“这该是无意中丢下的,本该是让巫者拿去做蛊的东西。”娴妃的目光停在她手中犹握着的那枚木管上,“既已封了口,里面就该是已装了东西的。”
    “什么东西?”苏妤一奇。
    “……我怎么知道?”娴妃不满地横了她一眼“不过随意看了两本闲书罢了,你拿我当巫者么?”
    便想打开看一看,却被娴妃拦住了,娴妃道:“咱又不知里面有什么,如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她们谁也不懂这些邪术,还是莫要轻易触及为好。
    便把东西交给了娴妃,托她想法子送到宫外打开让人看一看。娴妃也未敢耽搁,次日便差宦官出了宫。那宦官也是知晓规矩的,寻了民间的高人把木管打开,确认无碍后便带回了宫里,自己并未看里面有什么,只知里面有一张纸条。
    交回到娴妃手里,娴妃疑惑又有些兴奋地看了看那纸条,满带好奇地抽出来一看,登时全身发冷。
    那上面写的是苏妤的生辰八字。
    “速去请充仪来。”满心的惊惧之下,娴妃抑制不住齿间的颤抖,只说出了这六个字就再说不出话。
    那日未敢告诉苏妤的是,这是祁川西边的邪术。因祁川与靳倾相邻,很多巫人将两地邪术相结合,传说阴毒得很。
    具体有多阴毒娴妃并不曾见过,但能用处这样的法子,可见这人的心思已是够毒的了。
    有时无知便无惧。苏妤并不曾了解过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反倒比娴妃镇定许多。看着那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字条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宫中素来忌讳这些东西,不管是谁要下蛊,总不能是宫人帮着下,必会寻法子找巫者入宫。咱们小心着,查着这巫者,便知这人是谁了。”
    很快便有了线索。叶妃自入冷宫后便身体不适,本是有医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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