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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强求来的,如今殿下仍未封王婚娶,卑职……」
仍未想得接下来该说些什麽让圣上打消念头,圣上打断靖凌的话。
「靖凌,你真像朕一名故人。」彷佛透过他看著某人,圣上眼底满是怀念挂记,
「尤其这双眼……真是像极了……」
方说道,圣上便伸手欲碰他的眼,靖凌戒慎惶恐,不知该退开与否:「圣上?」
「你与他一同,不求名不求利,只求……」那已略有皱纹的手即将抚上他眼那刹
那,圣上忽地没了声息。
「……圣上?」靖凌又喊了一声,悄悄退了步。
自嘲摇头笑笑,含糊一句:「也是,毕竟是……」让靖凌摸不清头绪。圣上而後
仅是收回手,温和笑笑,彷若什麽事皆无发生。「说了许多前尘往事,还希望靖凌别
觉得无聊是好。」
靖凌连忙摇头:「圣上可别这麽说。」
「这荼蘼花总会让朕想起许多事。」远远望著那几朵白色花儿,圣上看来有些落
寞寡欢。「曾想著全伐了省得看了烦心,却总还是舍不得。」
顺著圣上目光之处望去,满园低垂没生气的花儿托榇下,几朵白色花儿像费尽全
身气命般竭力绽放。
「靖凌,朕没多少时日了。」
话锋突然一转,恍若说著再一般不过的事情,圣上脸上净是平静。
靖凌紧张回话:「圣上可别这麽说,您是龙孙帝子、吉人天相,上天定会……」
「朕的身子朕自己晓得。」圣上摆了摆手,要靖凌别多说。「朕并非胆小怕死之
辈,只是,就这般死去,总会有些遗憾。」
「靖凌,」圣上回首望著他,「其中一个便是你。」
「……」
「朕希望,你能舍下怀宁,至前朝发挥潜藏了许久的才干,为这天下苍生,做些
什麽。」
「圣上……」
「你仔细思量斟酌吧,朕不逼你。」
还欲说些什麽,只见李顺勤喳呼著一路小跑步而来。
「看来晚膳已备妥,回去吧,别让怀宁等太久。」
圣上拍了拍靖凌的肩,力道虽是再轻浅不过,却让靖凌倍感压力。
明黄衣袍在空中划过的痕迹,鲜明得令他眼底刺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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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 37
那日之後,不知是否是圣上与阳焰说了些什麽,阳焰总寻许多理由要靖凌至太子
书房帮忙。
说道帮忙,但也不过是案牍书简、奏折信札的收拾整理抄写,那些并非非他不可
的事务。
或许,圣上真曾与阳焰说道什麽,但靖凌晓得,阳焰这般,不过是寻求藉口托词,
要他别待在怀宁身边。阳焰……仅是不愿让身上仍带伤的他伴在怀宁身旁。
无法矫捷伸展身手的护卫仅会拖累主子,阳焰不愿拿怀宁的安危赌注。
虽是清楚明了,靖凌却仍是不想轻易离了怀宁。
因此许多时刻,都是阳焰命影卫强硬请他至太子书房,他才心有不甘地迈步跟上。
心里虽有诸多埋怨,但靖凌也不敢公然违抗阳焰命令。
尤其怀宁时不时以少了个牢头盯瞧为由打趣,要阳焰尽管商借可甭归还……虽知
是玩笑说词,但总听来刺耳,让他些许受伤。
想当然尔,护弟心切的阳焰想当然尔不会轻易让怀宁独身一人,无法趁了怀宁心意。
每每阳焰唤他至锦阳宫之时,便会遣上那日屋檐上与他搭腔说话的影卫替代他守
护怀宁。令怀宁私下不满地与他抱怨哇哇叫了好几番,说道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哥
就不能行行好让他好生逍遥逍遥吗?
每当怀宁这麽说道,靖凌也仅能苦口婆心规劝安抚怀宁。
靖凌也晓得阳焰烦心些什麽,如今阳焰仍未清楚明了幸悯肚腹里盘算些什麽,怀
宁却更是变本加厉,不带护卫不易容都敢擅自出宫……近来更是变著许多法子欲甩开
影卫出宫溜搭。
阳焰当然也清楚怀宁一倔起来谁也拦不了,却又说不了重话。
几次下来,只要不甩开身旁护卫,阳焰便睁只眼闭只眼,由怀宁去了。
阳焰甚至命他将人皮面具还给怀宁,免得怀宁在宫外被朝中人士识认指出,让怀
宁好阵子看见阳焰便亲腻地一口一声哥撒娇不断。
拿回人皮面具後,怀宁更是如鱼得水,三番两头地自密道溜脱出宫,在阳焰严
命下,靖凌跟不得,只得与影卫更调职务,留在宫里看著太子书房内如山高的奏折书
牍乾瞪眼,呕得他一口怨气不知该往哪发作。
这般,靖凌在惜宁宫的时间少了,在锦阳宫的时辰多了。
与总爱变换陈设的怀宁不同,太子书房内字画摆设十年如一日,似时间在此凝止
驻足不前了般,不知为何总让靖凌有些不适。
许多时候,太子书房里仅有阳焰与他一同。起初,两人鲜少交谈,阳焰偶会提防
地抬起头,盯瞧靖凌有无偷懒停歇,次数一多便让靖凌脾胃生疼。这时,靖凌每每会
忍不住开口,与阳焰有一搭没一搭攀话,免得气氛尴尬滞碍。但有时,搜肠刮肚仍是
寻不著话语,靖凌便会沉默听著外头薰风摇曳树梢的沙沙声响,手上继续阳焰分派事
务。房内书页翻动的细微响音令人昏昏欲睡,靖凌不禁怀念起惜宁宫内时时响起的焦
尾琴音,悠悠扬扬,带了些稚气天真,与这幽沉宫廷不符的宁静。
而後,兴许是阳焰已稍没了戒心,阳焰偶会寻些事情与靖凌说道,少了些不自
在,话语间也无那麽咄咄逼人,慢慢的,靖凌竟也习惯不那麽戒备字字琢磨推敲阳焰
话中含意,说起话来也不那麽拘谨。
进宫这麽久时间,这还是靖凌首次与阳焰这般相处,道不出的奇异。
一直以来,靖凌都不太明了该如何拿捏忖度与阳焰说话的尺度。
阳焰总在怀宁面前挂著亲人温和的笑,转身却淡漠朝他人冷言号令,翻脸之快宛
若翻书,在旁人眼里看来百般复杂滋味。
更多时候,阳焰是喜怒不形於色,让人难以捉摸的;嘴角挂著轻浅微笑,却看不
穿内心究竟盘算打量些什麽,仅能偶自那双墨黑眼眸中捕捉不意透出的情绪,但总还
是让人看不分明,像隔了层厚帐,摸来满手的尘埃。
靖凌一贯不愿太过深入解读阳焰情绪。阳焰仅是怀宁兄长,是一样利益将他们兜
搭在一块;无论搭档共事再多次,靖凌最终在意的,仍是怀宁。
更别道阳焰是东宫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阳焰说起话来拘拘束束,手脚更
不知该摆哪好;似甫进宫那日亮晃晃的刀锋时不时地抵在颈间,让人喘不过气。
靖凌有时也会困惑,心思这般捉摸不定的阳焰如何待遇服侍他的宫女近卫。
如今,在锦阳宫的时间长了,自然也些许明了。
对人警戒防备的阳焰,就连惜宁宫内打杂跑腿的小黄门都得一一挑过审视打量,
做事不俐落爱嚼舌根的,绝进不了惜宁宫近不了怀宁身旁。为让这班宫人杂役更耿耿
忠心,阳焰更制了分明规定,赏罚严明。
这般为怀宁仔细选挑大批人手的阳焰,贴身侍奉的近卫女官却仅有寥寥几人。能
进得了锦阳宫伺候的不多,真正能近阳焰身旁更在少数,不过若巧、影卫几人。
只是在靖凌看来,阳焰也非完全信任这寥寥数人,彼此默契不道破罢了。
时序悄悄行进,御花园里百花虽仍争妍,却有些不耐暑气燠热低低垂首,落得遍
地奼紫嫣红;雪白荼蘼花苞已缀满枝桠,朵朵小巧花儿团簇其中,夸耀展颜迎风摇曳。
近日来至太子书房递拜帖的人日益渐多,阳焰看来也些许焦虑,更时常将自己关
在书房内不见客,连奏摺也鲜少批阅,镇日看著窗外荼蘼直出神。
靖凌见状不禁壮著胆问道:既无事可作,他身上的伤又将愈合,是否能让他返回
惜宁宫,他实在不放心怀宁……却不知为何遭阳焰横了眼。阳焰没答应也没反对,仅
在隔日拿了一卷书卷,命靖凌将里面人物关系牢记在心底,尤其朱色圈记而出的人,
更得小心注意。
靖凌有些不解不甘却仍是乖乖接过,阳焰也没多做解释,仅道仍有政事得处理,
留下若巧与靖凌一同,便领著影卫走了。
靖凌看著什麽鬼怪般,猛瞪著那书卷好一阵子,直到阳焰走远,若巧轻声提醒:
主子说道要您两日内将这熟记。靖凌这才回过神来,咬牙认分地拆开卷上编结。
摊开一看,靖凌吓得差点没把手中书卷摔落。
那是前朝有名分官员关系把柄,乃至与後宫妃嫔牵扯关联。
这般书卷名单,若落到有心人手上,若真有意,这朝中说不准要大搬风……阳焰
竟如此轻易与了他……说不上什麽滋味,或许这次,圣上是真有意要让他至前朝,要
不阳焰也不会这般态度。
只是一直以来,靖凌都跟在与政事尚无牵连的怀宁身旁,虽对前朝情势略有耳闻,
但总也是一知半解,更有许多是单自阳焰口中听得,如今要他两日将这些朝官宫妃之
间派别利益弄分明……靖凌望著那份长长书卷,後脑杓隐隐抽疼。
两日期限眨眼即过。鸡鸣破晓之际,阳焰往常一般命影卫领靖凌至太子书房,并
交代靖凌顺手带上书卷。方到太子书房,阳焰命他归还书卷,指著他眼下阴影,浅笑
问道是否已熟记。未等靖凌应答,阳焰便就著案桌上仍未熄去的烛火焚了书卷。焰舌
窜噬而上的火光闪动,映得阳焰侧脸一明一暗,瞧不出心思。
那日之後,阳焰时常就著奏摺,低声询问靖凌意见。
起初见靖凌有些怯懦迟惑,阳焰戏谑笑道又非要他立於庙堂上奏,只是想听听别
人说法罢了。几次之後,靖凌才较敢说出自己看法。
阳焰鲜少打断他,总等他说完後才提点几句何处不够周详。有时阳焰也会抚著下
颔仔细思量他提道的见解,而後不冷不热称道赞美几句,让靖凌受宠若惊。
而阳焰也会开始与他分析阐明如今朝中谁说了什麽话,谁或有什麽心思,并著手
郑重引荐他与朝臣职官会面商讨朝事。
靖凌虽不知阳焰真正盘算,但阳焰看来些许躁急,迫得靖凌冗忙得几无閒暇,也
忽略了怀宁面上日益红润丰泽的羞赧在意。
待後来察觉,却已为时已晚。
……
阳焰好可爱(啥鬼)
六万六了(按照Word的算法的话)
终於。。。。有一点进展了吧QAQ (自以为!)
《皇七子》 38
那日,若巧道圣上突然有事找大殿下商谈,要靖凌别至太子书房,留在惜宁宫便
可。靖凌不意扑了个空,又因昨夜听得怀宁留了冬烟侍寝,靖凌不愿如此早回惜宁宫,
便索性捧著书在太子书房待了下来,欲待阳焰返回之时与阳焰议论书内记载的用兵之
计。
自阳焰开始与靖凌商讨朝事後,阳焰便予了靖凌权力,让他能自由进出太子书房,
房内藏书也任他翻阅展读。兴许,阳焰已对他稍有信任了……靖凌也道不上个所以然。
只是太子书房内有许多他不曾拜读过的书籍,因此当下靖凌也没推却,事情便这般定
了下来。
几个时辰过去,若巧忽然敲门入内通报。
自书中抬首,靖凌困惑看著满脸不知所措的若巧:「发生什麽事了?」
「宫大人,外头……」
靖凌有些狼狈地推开门,门棂应声砸上的巨大声响让他想起了十七岁那年,他也
是这般甩上门,头也不回地负气离家而去。
再次看见那张比记忆中憔悴年老的面容,眼眶深处微微发热,却被靖凌硬是压了
下来,道出口的话语,再冰冷生硬不过。
「找我,有事?」
太子书房门外,身著仙鹤襆朝服的宫云凌负手而立,神色凝重。眼下或因劳累而
生的阴影,让宫云凌看来比实际年岁更老许多。
「靖凌,爹为你觅了桩婚事。」没多做解释,连声招呼也无,宫云凌劈头便道。
「对方是刘家远房的千金,家在边疆做生意,在当地还小有名气……」
靖凌霎时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瞢了一般。
「你收拾收拾,与爹回府去。晚些爹会与圣上……」宫云凌上前,欲握住靖凌的
手。
退开一步,「多年没听你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