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焰!」一直沉默观望的皇后忍不住发话,「你就这麽放他走?」
「母后,我别无选择。」阳焰笑得很冷,「您别插手。」
重锦搀起魏锦雪,幸悯起身,算计笑容中些许了然得意,「太子殿下,给您一个
忠告,若您一直定睛於扳倒四弟我,当心以小失大。」
「那不是正合你意?」
「是啊。」幸悯笑弯了眼,「还有,管好小兔崽子吧,他总有一天害死你。」
「……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幸悯侧过身,刻意凑近阳焰耳畔,「……不过与帝位有关。」
字字加重语气,令人生厌。
「不过我想,那也快与你无关了。」
阳焰纂紧了拳,按捺著不朝幸悯那张踌躇满志的脸挥去。
「滚。」
……
锦雪七岁入宫,目前二十九岁
天啊。。。。。。(还不是你想的!)
《皇七子》 90
「你究竟想些什麽!?竟然这般轻易就放那阉竖走!」
幸悯几人方走,皇后娘娘紧捏手中长鞭,脾气上来欲发作,靖凌却听得阳焰沉著
发话:「宫靖凌,把他弄醒。」
没见得表情也知道阳焰盛怒不已,靖凌赶紧自桌上倒了杯水掺和解药喂入怀宁口
中,丝毫不敢拖延。
「阳焰!」皇后恨得牙痒痒的,自齿缝迸出一长串怪罪话语,狠狠撂话:「你究
竟有无将本宫放在眼底!」
「母后,我说了,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你为了一个平民不顾……」
「那不是平民。」再不愿与皇后娘娘纠缠,阳焰朝他摆摆手。「那是您亲儿。」
靖凌这才仔细撕去怀宁脸上面具,轻拍著怀宁面颊,小声叫唤:「殿下?醒醒。
殿下?」
「宁儿?」皇后这才发觉那是她爱子,三步并两步走至怀宁身旁。「怎麽这般
打扮?」
「这你可要问他了。」
听见阳焰无所谓笑声,靖凌强装镇定,手上略略施力,这才见怀宁悠悠转醒。
「殿下?」
怀宁满脸迷糊,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一迳摸著後颈。「母后……靖凌?」
皇后娘娘连忙扶起怀宁上身,让他坐起。「宁儿你怎麽这般打扮?还……」
话还未说完,一声让开,阳焰上前揪起怀宁衣襟,淡漠眼底半点情绪皆无,
「……你去了哪里?」
「……哥?」摸不著头绪,怀宁呆愣看著阳焰。
阳焰抑著嗓,「我与你说过什麽?」咬牙重重质询,「我今日,与你说过些什麽?」
「……」别过头,怀宁咬著唇,不发一言。
「阳焰!」皇后娘娘不满,揽著怀宁的肩,欲护著怀宁,「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
非得……」
「母后,别再护著他了。」不耐打断皇后娘娘,「您也好我也好,都放手吧。」
平缓语气起伏皆无,却似叱喝一般,令皇后娘娘顿时止了口。
没有说出口的疲惫,自阳焰眉眼间隐隐流溢,「你去了哪?」
「……」怀宁依旧侧著脸,什麽也不愿说。
「怀宁,别惹我更气怒。」淡淡威吓,令人背脊发凉的冷静,「我不是不敢对你
用刑。」只是一直以来,舍不得罢了。「你去了哪?雁安呢?」
「……」
「宁儿,你就说啊,你什麽都不说母后要怎麽维护你。」皇后好声好气规劝,
「你皇兄不过想知道究竟发生什麽事,你就说,天塌下来有母后替你訩著,可好?」
怀宁怯怯看著皇后娘娘,「……信……」
「信?」
「……绣梅的信。」
自怀中拿出捏得皱巴巴的信笺,怀宁偷偷抬眼觑了阳焰一眼。接过信迅速读过,
阳焰忽地发笑,「这信,谁与你的?」
「你们走後,来了信鸽……」
「你要李顺勤帮你瞒过雁安?」
「……」
「我前脚方离开,你後脚便出了宫?」
「……」
「我早该想到。」阳焰笑笑,不禁自嘲,「这就是所谓妇人之仁,对吧。」他果
然,不该顾忌怀宁感受。原不想让怀宁知晓伤心,却成了老四利用手段。难怪魏锦雪
会说他赢不了老四。他不似老四那般无情。他的狠戾,是装出来的。
「……哥……」怀宁咽著难堪,敛下眼,「对不住……」皇后娘娘不舍地将怀宁
揽入怀中。
不理会怀宁道歉,阳焰将信交与靖凌,「靖凌,去寻雁安。他说不穿仍在城内没
头苍蝇般东寻西觅。」接过有些烫手的信,在阳焰默许下摊开。娟秀字迹写著想与怀
宁好生说明身份之事,要怀宁至宣武门,信内无落款,可看在欲弄清前因後果的怀宁
眼中,不啻为诱人邀约。「还挑了宣武门这死门,老四可真会藉此说彼。」宣武门多
走死囚囚车,早被市井之人戏称死门。靖凌盯著阳焰那读不出心思的脸庞,忽觉牙酸,
不禁皱起鼻,眼眶也发热。
「别耽延。」似是见著了他脸上难过,阳焰横了他一眼,「快去,我怕他出事。」
「遵命。」靖凌垂首领命,悄悄吸了吸鼻子,将软剑系回腰间。他已不想为怀宁
说话,也不想为怀宁寻藉口。他心已死。
「宁儿,没关系,你人没事就好。」
「母后,别护著他。」阳焰冷著声嗓再次提醒,「怀宁,究竟出了什麽事?」
「我……」怀宁支吾其词,「我要李顺勤帮我瞒过小三後,独自出宫出了至宣武
门……然後绣梅……他……」他了好几声,再说不下去。
缓著脚步谛听後边声响,靖凌推开门,不意见著门外有人。身著黑衣蒙著脸仅露
出双眼的人单膝著地,右眼旁的血渍那般怵目惊心,那人却浑然不知一般,「主子,
甭找了。」朝一旁退了步,雁寒眼眸里的死灰让靖凌顿时明了;仔细一看,雁寒身上
衣裳上,似仍有未乾血湿,不起眼地掩在深沈墨黑衣料里。
「雁寒?」烦躁之情溢於表,阳焰口气不善,头也不回,「我命你去办的事呢?」
雁寒没正面回答阳焰质问,「……主子,雁安如今在锦阳宫内……」阳焰这才转
身,见著雁寒脸上乾涸发暗的血红,抿唇不说话。雁寒垂下眼,「他要小的与主子您
说,对不起,没看好七殿下。」
话一出,一室静默。靖凌看著雁寒,想起另一双肖似眼眸,因笑弯起的眼中流转
灵动淘气,那人摊了摊手抱怨被兄长嫌弃话多。想起他曾有的顾忌,现在都已太过多
馀。
几次张口皆没能出声,阳焰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攥紧拳让掌间疼痛提醒他,要冷
静。「……他人呢?」
「……」
「雁寒!」
雁寒双膝跪下,朝阳焰深深叩首,「主子不用担心,之後本家会再遣人……」
阳焰咬著牙,「我是问你雁安他人!」
「手脚筋脉全遭挑断,致命伤是胸口一掌……小的还来不及带他回宫就已……
小的已要若巧先安置尸首,待天明送回本家。」雁寒脑袋一片空白,耳际听见自己声
音毫无起伏阐述。干他们这行,杀人被杀早是家常便饭,重要的是主子安危,任务,
还有效忠两字。雁寒以为他早做好心理准备,真正遇见时却仍是止不住颤抖,要他怎
麽不难过?那是他亲弟弟啊……「主子……还想再问吗?」
「……出了什麽事?」阳焰闭上眼,按捺著不去看雁寒那双眼,不去看怀宁脸上
的吃惊自责。不去看靖凌脸上难过,他得冷静。
「七殿下出宫没多久,雁安发觉不对逼问李顺勤,赶到宣武门之时见四殿下身旁
那名护卫劈昏七殿下,雁安就与他动起手来……可仍是让四殿下护卫带走七殿下了。」
想起身体里那阵不安骚动,想起自己亲弟弟抽著气断断续续说著的技不如人,雁寒咽
著声,平板语调,「小的该死……不该丢下任务去……」
「够了。」抬手阻止雁寒继续说,阳焰走至门边亲自扶起雁寒。
雁寒红著眼,「主子,小的真的不是故意不顾……」
「我晓得。」阳焰紧搭雁寒的肩,「其馀之後再说。」
「回锦阳宫吧,我们……去送他最後一程。」雁寒用力颔首,眼眶里的泪滑落,
和了些暗褐,融入墨黑蒙脸布里。
阳焰侧脸看来苍白,眉角满是逞能的武装。靖凌还宁可见阳焰昨夜那般示弱,也
不愿他挂上面具掩去情绪。他好想,为他卸去重担。首次渴望能为他担起一些,能替
他分担一些。他不想,再见他独自一人訩得那般辛苦。他不想,放他一人。
「怀宁,我会再……」 顿了顿,找寻合适话语,「安名护卫给你,你今夜就在
母后这过夜。母后,您再与他说李顺勤之事。」
皇后娘娘撇撇嘴,似有些不满阳焰对她下令。
「……」怀宁用力咬唇,直至泛出血红。皇后娘娘急急想为他拭去嘴上的血痕,
怀宁只是瞪直了眼,泪啪搭啪搭落下。怀宁怎麽也不敢相信,小三他……怎麽会……
他以为小三他仍被李顺勤蒙在鼓里,小三不是应该在惜宁宫……他只是想知道前因後
果,只是想与绣梅问清楚为什麽,他以为、以为……他……
「哥……」
听见怀宁唤他,阳焰头也不回,沉默了好一会。
「怀宁,」嗓音乾涩喑哑,阳焰迟疑了会,仍是坚定说道:「……若非得要有人
死才能让你明了轻重缓急的话,这代价太大,我付不起。」
「我从没这麽恨自己,先前那般纵容你。」
「哥……」
拍了拍雁寒的肩,阳焰瞥了靖凌一眼,「回去了。」
半分犹疑皆无,靖凌迈开脚步,假意没听见身後抽噎啜泣。
他已做了选择,他不想,丢下阳焰独自面对。
纵使那,或许,仍称不上爱。
顺王府。
遣退随从,爱怜轻抚著锦雪後背上药包扎之处,幸悯些许不解。「锦,你在气些
什麽?」
「没有。」连抬眼也无,锦雪将脸埋入软被中。
「别欺蒙,」幸悯将脸贴上,轻吻锦雪後颈,「你分明就在气我。」
「没有的事。」阖上眼,他只希望幸悯快走,留他一个人好好想想。
「你在气我没与你说那是幌子?」
「……」被道出心声,锦雪沉默著不愿回话。
「春嬷嬷不识字,盐枭之事我也不可能交与母后。那事早该落幕,怎麽可能现在
才让老大捉到把柄?」吻著锦雪耳根,幸悯说得轻挑:「老大想玩,那我就陪他玩。
我不过顺水推舟,让事情进行顺利些。」不住轻笑,「瞧,现下你不就不用再服侍那
小兔崽子了?」
拾起一缕长发把玩,幸悯扬起算计笑容,「老大也快挺不过了,我想赶紧把你自
那拉出来,省得受牵连。」无所谓问道:「这般……不好吗?」
在心底数到三,锦雪才缓缓开口:「……我没这麽说。」
「锦,要骗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口吻很淡很淡,带了些漠然。「锦,你是
聪明人,你懂我的。」
抑下心底绝望,锦雪狠狠咬牙,「我晓得。」他晓得,他是那麽了解幸悯。可幸
悯却,不愿正视他的心。有时很恨幸悯,明知道只要他示弱,自己就愿为他做任何事,
不计代价。
「那便好,」幸悯轻手轻脚将锦雪揽入怀中,轻吻著锦雪额间,「别多想。别心
烦。」指尖轻轻抚过面颊,「我会与母妃说,从今起你只要留在我身旁就好了,不会
再要你出任务了。」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锦雪睁眼,又阖上。自指尖唇间传来的怜爱疼惜切切情意是那般浓厚,可却仍觉
得,很不够。
在幸悯心中,他永远,矮了那皇位一大截。
这一夜,格外难熬。
锦阳宫内,若巧跪在地上,仔细为雁安拭去身上血迹,欲为他换上乾净衣服。眼
眶里止不住的泪落在伤痕累累身躯间,在一片暗褐血红间,溅印朵朵碎花。
阳焰不发一语,拿过若巧手中布巾,亲自为雁安擦拭。
「主子……」若巧咬著下唇,想阻止阳焰,怕脏了阳焰的手。阳焰仅是摇头。今
日会发生这种事,他难辞其咎。
若巧退了开,站到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