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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宫家这长子送进惜宁宫便丝毫不顾宫老养育之恩,早早卸甲倒戈了呢。』
『唉呀,对这逆子啊,宫老可说心灰意冷了,前些日子病了也没差人通报。只是
那次子还那般小啊,说来实在也是没啥助益……』
『嘘!啊,宫老,近来可好?』
循声望去,比记忆中看来更削瘦的背影映入眼里,靖凌分不出顿时翻腾而上的情
感究竟是愤怒失落还是其他些什麽。
百般无趣撇开眼,再无兴致谛听。
眼前,怀宁低声不知与斟酒的宫女说些什麽,只见宫女笑得花枝乱颤,羞红著脸
笑骂殿下乱没个正经。
靖凌霎时不知该将眼神摆哪好,只好低首紧盯著怀宁腰间锦囊,默数锦囊内应还
剩多少药丸,他是不是该请小师父差师弟送些过来。或者,他该差信问小师父,该用
上什麽药材,才能医治胸口这般的痛。
「宫护卫。」不知何时走至身旁的阳焰突然叫住靖凌。
靖凌顿时懵了般,抬眼直盯阳焰的脸。
阳焰身著玄色太子衮冕手持金杯,头顶冠冕垂下的旒玉赤白青黄黑交错,衬得那
双眸子黑且亮,像能看透一切般。
阳焰越过靖凌攀著怀宁的肩,弯身在怀宁耳边说了些什麽,而後使了使眼色要靖
凌与他一同出去。
连声遵命都唤不出口,靖凌看著阳焰的背影直发怔,直至阳焰再次回头催促才迈
步跟上。
《皇七子》 19
离开那令他胸闷的地方,靖凌分不清究竟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为阳焰突来的
怪异举动仓皇紧张。
「大殿下?」离开吵杂的大殿,靖凌加快脚步跟上。
阳焰停下脚步,好些时候才回过身,漆黑眸子里满是难解的情绪。
方才没发现,阳焰脸上,有著微醺的红润。「大殿下,您这般跑出来好吗?」
「幕落人散,戏子也总该换套衣服。」阳焰扯了扯胸前衣裳,「晚些母后找来的
戏班便要接替我这戏子。我离开片刻也无妨。」
靖凌不知该说些什麽是好。想问阳焰离开了那怀宁安危怎办,又突然忆起怀宁坐
在侧席,一旁便有御前带刀护卫,皇后与叶将军也在,况且他宴前哄骗怀宁吞了小师
父特制的药丸,普通毒物拿他莫可奈何。想来似乎没什麽好穷紧张的,要不阳焰也不
会这般唤他离开怀宁身侧。
「走吧,这身行头可沉得很。」阳焰扶了扶头上的冠冕,按了按後颈,回身继续
前行,靖凌静默跟上,好半晌才又听阳焰说道:「有件事让我挺在意的。」
靖凌愕愣了住,一颗心吊得老高,深怕阳焰会突然道出他深藏许久的心事。
「宫护卫你没发现吗?」
「……发现?」努力不显露心虚表情。靖凌谨慎求问:「大殿下意指为何?」
「老四方才就已不见踪影了。但身旁领来的人都还在。」虽没见著阳焰表情,但
靖凌知晓现下那眉间定是拧著好几个摺子。「我总觉不对劲,不晓得老四暗中筹划些
什麽。」
靖凌有一瞬松懈,但听阳焰继续说道,旋即凝神细听。
「派去的探子皆无特别回报,那日去刘家探也探无些什麽,但就是这般让我更觉
疑心。」阳焰扳著指上紫玉戒子,「老六那也一丝动静皆无,不晓得与老四有无干系。」
「方才看四殿下仍在,但因後来小的一心在偷听顺王派私语……就没注意四殿下
动静了。」
「有听得什麽吗?」阳焰索性停下脚步,环视四周瞧有无他人。
「四殿下真有意拉拢刘家,只是刘老御史固执得很,似乎进行得挺不顺利的。」
靖凌压低嗓音,「不过,倒是听说四殿下与刘宣走得挺近的。」
阳焰沉吟了一会,「我再寻些事让刘老烦心。至於刘家那名新科状元……他如今
风头正健,我不好出手干涉。你找时间私下与他谈谈。」
「这……不好吧。」靖凌没料想到阳焰会这麽说,一时有些慌张。「小的与刘
宣……」并不相熟。
「宫护卫,」话都还未说完便被阳焰打断。「你与他不是挺要好的?」
「那是许久前的事了。」靖凌反驳道。
他是曾与刘宣要好过,但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以前刘老常带刘宣来家里走动,他又与刘宣年纪相仿,因而总是一同厮混玩闹。
但刘宣指著他鼻子骂道的场景历历在目,现下他实在不愿与刘宣多打交道。
「那毕竟有过交情,」阳焰扳著手指,「就当是为我传话。 告诉他,要不中立,
要不就为我所用。」
「记得,断不能让老四称心如意。」
阳焰这般说道,靖凌也不好拒绝,只好乖乖点头没再吱声。
阳焰正待要说些什麽,靖凌耳尖听得拐弯不远处有人说话。
「大殿下。」
示意阳焰噤声消匿气息,靖凌屏声息气,拉长了耳朵细听。
『无法?小弟,切莫忘记咱们家被他们害得多惨。事到如今你还犹豫些什麽?别
告诉哥你不忍心。咱们兄弟都这般苟延残喘訩到现今了,眼看就快能扯下他们,究竟
有啥好犹豫的?难不成你内奸当久了,对那些贼人有了感情?』
靖凌听见衣裳翻动的沙沙声,还有深深吸气的声响。
『罢了罢了,不要如此迫他。』
『可是殿下——』
『我道罢了,别迫他,要不我管不著你是他兄长或谁,定要你好看。』幸悯语气
中净是狠决。
那人没吭声。
靖凌听见幸悯叹了口气,『你们兄弟俩都是我这盘棋中再重要不过的一著,可别
在这种时刻阋墙。』
『……遵命。』靖凌仅听得一人回答。
『离开这麽久了兴许有人发觉了,我得回去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我会再与你
们联系。』
『还有,这般私闯皇宫总是危险,要小心行事。否则纵使母妃及我有通天本领也
难以保你。』
『属下知道。』
晚风恰好吹过,树梢沙沙作响,那人武功应颇高强,靖凌竟无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好半晌,靖凌才又听得幸悯的声音。
『你也回去吧,小心别被拆穿了。』
『……』
接下来的说话声有些含糊不清,晚风又刮得枝叶沙沙作响,靖凌渐渐听不清他俩
说话声音,提气想使轻功越上屋顶再靠近些,却听得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好作罢。
「怎了?」瞧他一脸失望,阳焰不禁问道:「听到了些什麽?」
靖凌一五一十告诉阳焰。
「内奸?」
「那人的确是这麽称呼的。只是没听得另一人声音。」
阳焰訩著下颚深思了好一会儿,靖凌见况赶紧赔罪。
「对不住,小的没见著他们的脸。」
「罢,若贸然接近兴许会被老四发现。」阳焰摆摆手,倒也不在乎。「看来老四
真筹划些什麽。」
「但也从没听说老四麾下有对兄弟,看来有必要好生调查。」
靖凌点头。他总觉得另外那人声音曾在哪听过,却怎麽都理不出头绪。
「改日,去顺王府探探。」已换上一身赤色常服坐在紫檀桌後的阳焰低喃,金织
蟠龙随阳焰抬手在空中舞爪。
靖凌瞧了瞧窗外的月亮,直觉他们出来许久了,该是时候回去露脸。但看阳焰这
般靖凌又不好开口,踌躇了半天,只低低唤了声大殿下。
阳焰单手訩著额不说话。
好半晌,靖凌才听见一声轻笑。
「这次,会是谁叛我?」
……
我再不上传的话就要被砍帐号了(喂)
《皇七子》 20
怀宁一句「我出不得宫你们也别想出宫」,维持了几日,阳焰生辰刚过,便又旧
态复萌,时不时嚷嚷要出宫解闷。
因阳焰曾交代近来宫中情势不定,靖凌总想尽办法劝怀宁打消出宫念头,却不怎
麽有效,怀宁总有办法闹得他脑仁生疼。
靖凌只好联合惜宁宫的人,变著法子转移怀宁注意。不过,怀宁似乎不怎麽领情。
「靖凌,好无聊。」
靖凌假装没听见,继续手边工作。
「我说:好、无、聊!」坐在一旁的怀宁拉著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大喊。
经师父训练後,靖凌的耳力原就比常人要好,如今怀宁这般大声,靖凌只觉得耳
朵发疼,嗡嗡作响。捂著耳朵喊了声:「殿下!」
怀宁一丝罪恶皆无,笑得小奸小恶,彷佛诡计得逞。「我快闷坏了,晚些……」
「您的五十回《孟子》还没写完呢。」靖凌訩著脸,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除了第一日认真提笔面对外,其馀日子怀宁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写著,似也不在意。
而过了阳焰生辰,皇后派来的宫女便回去了,兴许真是皇后那段时间太忙乱,想
找个法子绊住怀宁罢了。
「还提那干麽?」怀宁龇著牙,被踩著的猫儿似的。「我都忘了。你也给我忘了。」
「喔。」靖凌点头,「不过皇后娘娘不知忘了没。」
怀宁起身双手叉腰,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母后才不会计较那些。」
「是这般啊?」靖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一接近夏日天气便闷热了起来,下午时分外面总晴雨不定,有时天边黑压压一片
却也不下雨,偶有天雷划过,闷腾腾的令人头脑发昏。
抬眼看了看四周,含李顺勤在内的几个太监宫女都不住瞌睡,只有怀宁精神得很。
「晚些会下雨。」见怀宁执拗地在一旁打转,靖凌指了指窗外。
「那又如何?我快闷坏了。」怀宁像只小兽,焦躁地在笼中来回走动,「再不放
我出去我会死的。」
「晚些会下雨,而且是磅礴雷雨,今日不宜远行。」靖凌随口胡说,「改日吧。」
怀宁瞪了懒病发作的靖凌好一会儿,然後抄起桌上《孟子》,直往他脑杓招去。
没待靖凌喊痛,怀宁便喊了李顺勤一同离去。
「李顺勤,咱们走。」
瞌睡中的李顺勤顿了好大一下,连手中捧著的金盘都掉了。见怀宁横了他一眼便
也不管金盘了赶紧跟上。
「殿下!」
靖凌捂著头起身欲追上,却又差点被门板砸到。
「靖凌你这混帐东西!不许跟来!」
怀宁气怒的吼声震得靖凌脑袋发晕,朱红雕花门窗不住震动,抖落好些灰尘。
听著逐渐远离的脚步声,不知为何,靖凌竟还有馀裕想著改天得好好教训清扫擦
拭的太监宫女。这般灰尘都没擦扫乾净,未免太过松懈怠惰。
回过神,凝神细听,有一轻盈脚步跟随著怀宁离去,靖凌知道,他不需太过操
心了。有阳焰的影卫跟著,断不会出什麽岔子。
更何况,怀宁手边的人皮面具前日被靖凌以修缮之名收了回来,饶是怀宁这般大
胆也不敢顶著原本相貌偷溜出宫,定是领著李顺勤在宫中兜兜绕绕,等气消了便会回
来。
靖凌挠了挠头,深深叹了口气。
也不是想不出其他事哄怀宁做,只是他今日真没兴致陪怀宁胡闹。
昨夜阳焰遣影卫要他赶紧与刘宣会面,免得幸悯先下手为强。
可是他晓得刘宣那般个性,两人见面不免冲突一番。
只是啊,阳焰都已遣影卫警告了,他也不好就这般拖延耽搁……
靖凌坐回椅中,脸贴桌伸长双手,瘫软在桌上。一旁宫女急忙询问宫大人是否身
体不适。
他慵惰地抬了抬手。
长吁短叹了好阵子,靖凌终究是咬牙訩著爬起身。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再糟不过这样吧。
《皇七子》 21
只是靖凌万万没想到,刘宣似乎早已铁了心投靠顺王派。眉眼间的坚决让靖凌好
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撇开刘老御史不道,刘宣是新科状元又是刘家嫡子,走到哪人家总是得让他三分,
朝中势力虽未明朗,但总有一定说话份量,要不阳焰也不会特意要靖凌前来。
刘宣一见靖凌便一迳地笑,要靖凌甭问了,他定不会为阳焰卖命。
「那至少别……」
「宫靖凌,」还未来得及要刘宣中立不倚,便听得刘宣唤他名,「你现在是以什
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