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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的资格,绝非一辈子只配当一只无用的小虫子。
宁小虫一边缅怀已被易墨买下的红线,一边果断的遁出门寻找考验的关键存在,白驴。
易墨提及的草棚的确位于易宅西面,不过面积大的不真实,与其说是草棚不如说是一间大大的草屋,而那里确实住着一只白色的驴子。
但是,目前这只驴子不在家。
易墨没事先告诉宁小虫,这只驴子属于自由放养状态。
它白天会出门,高兴去哪儿就去哪儿,玩累了想回来了,才会慢悠悠踱回草棚睡觉。
听丫环们说完这些,宁小虫脸都绿了。一只放养的驴子,莫不是宁小虫从现在开始需要搬到驴窝居住,等待这只行踪不明的驴子回家。丫环们见宁小虫犯愁,好心提供了帮助,她们零零散散总结了一些白驴常去的地方提供给宁小虫方便寻找。
白驴外出无非为了寻觅美食,或是出门游玩,再或者勾搭其它驴子,为此,宁小虫无言望天。
他根据丫环们提供的可靠地点逐一找去,但是根本见不到白驴的半点影子,眼看天色渐渐暗了,宁小虫取出已经被自己交易的红线,他抚摸了红线一会儿,今晚红线将执行自身的使命,按照易墨的安排达成一段姻缘。
易墨极可能坚持最初的打算,牵红线易风和冯远山。
宁小虫返回易宅来到易墨屋外时,易墨房间里的烛火已经亮了,易墨坐在书桌前正在写信,四下无人。宁小虫曾仔细观察过,筱幽仅在易墨出门时才会跟随易墨左右,平时,易墨喜欢独处。
趁着没人打扰,宁小虫头枕窗户偏着脑袋打量易墨。易墨不说话时会显得没那么讨厌,没有了言语的利刺,易墨的锋芒随之减弱许多,烛光恰如其分地柔化了冷峻的侧脸,只留下一分难得的宁静。宁小虫趴在窗户看得入神,忽闻易墨的问话:“驴子找到了?”
这个问题无疑是宁小虫的心头痛,他尴尬地笑了笑,撑起身体从窗户爬进屋,他烦恼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叹气:“没找到。”
边说,宁小虫边小心地挪往书桌的方向,他露出可怜兮兮地求助目光:“我找遍了附近可能的地方,但是白驴都不在。”
“它跑得很快,一旦出门就不会徘徊在易宅附近。”易墨写完信,放下手中的毛笔,淡然说着。
宁小虫星星眼询问:“要在哪儿才能找到它?”
易墨认真把信叠好,放入信封:“你认输,我就告诉你。”
宁小虫嘴角抽搐,企图哄骗他放弃学习法术哪有这么容易,找一头驴子而已,他才不要低头认输。他踱步至易墨身边,略微犹豫:“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不可以。”易墨平静回答。
宁小虫一脸血,他还没有问,易墨要不要回绝得这么果断,横竖都要问,既然易墨拒绝了,那么他唯有硬着头皮问了:“为什么替易风和冯远山牵红线?”
“你没必要知道。”易墨说。
“这是我重要的月老考试,”宁小虫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做梦都梦到通过考试,成为月老。”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不学法术,自己决定牵红线的人。”易墨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
“红线交给你,是我的决定,我做出的决定不反悔,”宁小虫停了停,“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是他们?易风在为冯远山安排婚事,这样强制牵姻缘明显没有结果。”
“想知道原因?”易墨问。
宁小虫给了肯定的答复。
易墨凝思许久,静静说着:“冯远山是父亲挑选的人,我相信父亲的眼光,仅此而已。”
宁小虫似懂非懂地应了声,他准好红线,准备跟着易墨出门,但易墨并没有外出的打算,而是唤来丫环,命丫环速速喊冯远山过来一趟。
此后,易墨让丫环准备了一桌酒菜,宁小虫站在易墨身侧,他一边盯着桌面的菜淌口水,一边等冯远山出现。
☆、21 第21章
冯远山没多久就来到了易墨的房外,进屋后,他首先看到的是悠闲坐在桌边的易墨,然后看到的是守在易墨身旁表情纠结的宁小虫,宁小虫虽然肉身还留在易墨旁边,但眼睛几乎快掉进菜盘子了,估计宁小虫的魂儿已经住进了菜心。
白天忙于四处找白驴,宁小虫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饭,如今到了晚上,易墨好死不死备了一大桌好吃的,宁小虫死盯满桌饭菜恨不得连菜带碗全部啃光光。
绿油油的菜叶腾起缭缭热气,散发出一阵又一阵诱人的香味。宁小虫完全经不住这种诱惑,他舔了舔嘴唇,想吃到了极限,奈何易墨没允许他吃饭,他不敢伸出手,易墨那把亮当当的长刀砍起来可是相当实在,宁小虫怕遭遇剁手。
左扭扭右扭扭,宁小虫一边内心期待着扑向菜盘,一边努力强忍这种有极度风险的举动。
冯远山稳了稳情绪,他三两步行至易墨跟前,礼貌行礼。介于主仆身份有别,他不敢贸然靠近,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易墨发话。虽然冯远山平时仅接受易风的命令,但是毕竟易墨才是易宅的当家,家里的大小事最终还是由易墨说了算。
易墨在解决冯远山的问题之前,发现他不得不先处理另一个难题,他简直忍受不了宁小虫几乎淌到地面的口水,他颦眉,拿起筷子轻轻把菜往桌沿移出了一截,靠近宁小虫的方向。宁小虫对于吃饭反应速度向来很快,他清楚明白的收获了易墨的指令,开心地在易墨旁边坐下,他伸出手刚准备填肚子,下一刻,易墨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筷子。”
宁小虫低声应了声,缩回了手,他左瞅瞅右瞅瞅,拿起桌面另一双筷子开始奋斗他的晚餐。
在易宅,介于身份差别,极少有人坐在易墨身边吃饭,宁小虫不懂易宅的规矩,所以他的顾虑少得可以忽略,不管易墨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但易墨这次饲养的生物的确太过兴趣奇特。冯远山不动声色地收回困惑的视线,他平静询问:“不知大公子叫我来有何安排?”
易墨尚未说话,宁小虫竟已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整盘菜,他没吃饱,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易墨,易墨淡然地避开视线,赶在宁小虫油腻腻的筷子摧残他的衣服之前,易墨又把另一盘菜移向了宁小虫的位置。
毫不客气地揽过菜碗,宁小虫乐颠颠地填肚子,顾不得理会其它了
易墨自顾自斟了一杯酒,神情轻松:“我听说,二弟为你安排了婚事,对方是林家的四小姐林若雪。”
冯远山应了声,点了点头。这属于近两天冯远山的郁闷事,他死心塌地跟随易风身边守护九百多年,一心一意,忠心耿耿,他原以为感情会随着时间的累积慢慢加深,直至水到渠成,两情相悦,哪知竟然遭遇飞来横祸,他的付出突然就全数落了空。
九百多年的时间里,他唯一一次逾越自己的身份,就是易风受伤昏迷时,他替易风疗伤之际,忍不住吻了易风。
当时神志不清的易风并不知情。
他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会令易风讨厌,以至于要让自己远离。冯远山需要这个答案。
“当初父亲命你为二弟的贴身护卫,仅听命于二弟,由他调遣,所以,这几百年,我从不过问你的去留。”易墨喝完杯中的酒,他夹了一块肉,肉片巴掌大,半肥半瘦,切得薄薄的,易墨看了两眼,忽感不对胃口,他面无表情地把肉片放到了宁小虫的菜盘内。
宁小虫凝视盘里多出来的肉片看了又看,尽管青虫常年吃素,不过,没人限定变成人形之后的青虫不准吃肉,于是,偶尔宁小虫会尝试荤菜。既然这种半肥半瘦的肉,不符合这位易公子今天的心情,而浪费食物是不好的习惯,所以宁小虫不介意替对方解决这个难题。
他夹起肉片大口吃掉,然后忍不住连连点头,口感非常好,很好吃,他不懂为什么易墨不愿吃。宁小虫心里琢磨,肯定是易墨平时吃好吃的吃太多了,才会变得这般挑剔,跟随心情改变食谱,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愿吃。宁小虫从小没有舒适的好生活,他一直都是有菜叶啃就很不错了,饿的实在找不到食物时,凡是能啃的植物他全都吞进肚子,为此差点中毒死掉。
这养成了宁小虫早作准备的好习惯,他会在食物充裕的时候进行储备,他总是随身带着他的小菜叶,一旦某天再度面临食物匮乏的悲摧事,他就啃他的小菜叶熬过困境。
这是宁小虫活蹦乱跳的生存下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目前易墨没有这样的食物顾虑,他夹起一块瘦肉,估计这次的肉比较符合他的心情,他默默吃掉了。易墨父亲把这个家交给他时,曾交代他照顾家人的同时也得善待其它人,有一部分人需要特别留意,其中包括冯远山。
想到这儿,易墨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些许,冯远山则仍在静静等待易墨告诉自己,这次找他来的真正原因。
半晌,易墨问道:“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让你陪伴二弟身边吗?”
冯远山点头,语气肯定:“照顾公子的生活,保护公子的安全。”
“还有呢?”易墨挑眉,语调加重,显出有些不满意。
冯远山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略显尴尬:“必要时,治好公子的眼睛。”
“看来你还记得父亲的命令。”易墨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这几百年都在做什么?贴身护卫九百年,二弟依旧看不见,到头来,他还要你离开。”
“冯远山办事不力,愿接受重罚。”冯远山深深地埋下头。
宁小虫虽顾着吃饭,依然免不得竖着耳朵听身旁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到治疗易风的眼睛这个问题,他内心颇有疑虑。莫非易风的双眼仍有治好的机会,难道冯远山是妙手神医,能够起死回生,假如真是如此,为什么冯远山没有替易风治疗,为什么易风要赶冯远山离开,这不合常理。
他稍稍减缓了吃饭速度,期待听得更清楚些,他抬起脑袋好奇地望向冯远山,又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易墨,但易墨轻松发现了宁小虫偷看的视线。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在偷听易墨他们谈话,宁小虫选择了一个最适合的话题,他握稳筷子,看着易墨:“肉。”
话音刚落,易墨的表情僵了僵,他深吸了一口气,红线牵好之前暂留宁小虫一条小命,他挑选了一块肉多的肉骨头放到宁小虫盘中,然后又夹了一块,直到盘子堆满。
宁小虫:“……”
他装作不在意易墨谈话内容的模样,兴致盎然地低头啃肉骨头,实则继续留心凝听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实在是太好奇,易风的双目到底如何才能复明。
“你守护二弟这么长的时间,赤诚相待,我不会惩罚一位忠心的护卫。但是,二弟双眼的治疗,你的失职难辞其咎。”易墨目光严肃,话语骤冷,“我再给你十年时间,假如依旧没有任何进展,那么,你做好准备拎着聘礼入赘林家。”
闻言,冯远山又惊又喜:“可是,公子命我近期去一趟林府提亲。”
“这门婚事由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你谨记父亲的命令即可。”易墨说道。
冯远山稍稍安心了些,但仍有些苦恼:“公子换了新的护卫。”
“这是小事。”易墨缓了缓,“大事在于,你必须清楚,为什么二弟决心换掉你。你回到他身边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会让总管在易宅为你安排适合的职位,近来烈焰开启将至,你多加留心祖屋,那儿出不得乱子。十年时间,转瞬即逝,你自己好好把握。”
“是。”冯远山应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难得易墨愿意插手这事,他总算获得了一些时间来了解来龙去脉。
“你先下去吧,闭门反思。”易墨命令。
易墨交代完,冯远山自觉自动地离开了,冯远山转身往外后走的瞬间,宁小虫忽感事情不太对劲,他腰间有股莫名的拉力。他低头一看,捆在自己裤腰带上面的红线,红线的一端已变得有点模糊,他惊讶地反复看了好几遍,在冯远山合上屋门之前,宁小虫总算看清的问题所在。
红线的一端居然已系在冯远山脚踝。
宁小虫呆滞,什么时间牵的红线,为什么他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冯远山进屋之前,易墨曾问过宁小虫月老考试的相关要求,易墨让宁小虫在红线两端各打了一个活扣,无需易墨动手,仅在对方踩入活扣之后稍稍往上挪至脚踝即可,待对方走远,红线固定在宁小虫裤腰带,随之自动收拢拉紧了,如此一来,也算宁小虫亲自系好了自己的考试红线。
关键在于,宁小虫根本没看清易墨何时下手,他激动地擦了擦嘴,扯住易墨的袖子,情绪十分兴奋,他不断询问易墨何时牵的红线,如何办到这一切。
易墨的回复云淡风轻:“想知道答案,先找回毛驴。”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