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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而过,一个月之后,宁小虫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小毒虫灵然来易宅找宁小虫,带来了一个瓷罐子:“云姐姐再三叮嘱,让我务必亲手把这个交给你。难得云姐姐心情好,收下吧。”
宁小虫十分困惑,他和云诺的契约仅仅是用凶兽换取解药,他可从来没答应,抓不到凶兽要服毒自尽,宁小虫心里不安,迟疑着接过瓷罐,为难地望向灵然:“她让你看着我吃下?”
灵然表情一僵,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每天在乱想些什么。明明是自己找到云姐姐寻求解药,如今解药交到你手里,你愿意拿去救人,还是自己灌一肚子药,随便你。”
“解药?”宁小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又立刻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我没能抓到凶兽,完成契约,她为什么给我解药?”
面对宁小虫的不理解,灵然欣慰地笑了:“你运气好,你的一位朋友代替你来找云姐姐,帮你解决了这些小问题。”
朋友?宁小虫迷茫,他思前想后,在他身边清楚凶兽交易的朋友有且仅有一个,宁小虫喝醉后向蜈蚣诉了苦。
宁小虫心里一惊,难不成蜈蚣消失不见的真正原因是蜈蚣去找云诺了,假如蜈蚣被云诺拿去当作毒药材料,牺牲了朋友,即使得到了解药,宁小虫也丁点高兴不起来。
他决定问清楚:“它是不是一只大大的蜈蚣,胆子特别小?”
灵然随即点头,但又很快摇头,啧啧叹道:“的确是蜈蚣,说它胆子小倒也未必,它的情绪变化太快,心情恶劣起来,把百秀坊的房屋撞倒了一大片呢。”
宁小虫呆滞,他对蜈蚣撞倒房子表示怀疑,宁小虫认识的蜈蚣脾气非常好,时时缩在土坡下面,不可能伤害别人。宁小虫继续问道:“蜈蚣它现在过得好吗?它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概过一阵子吧,云姐姐需要一些蜈蚣毒炼药,要新鲜的才好。”灵然回道。
尽管宁小虫有一肚子的疑惑,可百秀坊破坏易宅在先,未免招惹麻烦,灵然不便久留,宁小虫把灵然送出了易宅。
捧着瓷罐,宁小虫心情复杂,他错怪了蜈蚣,怀疑蜈蚣向凶兽泄密的想法根本不应该有,等蜈蚣平安回来,他一定要抓满陷阱的猎物送给蜈蚣,答谢对方的帮忙,蜈蚣能说服云诺,着实不简单。
宁小虫转念一想,发觉不对,蜈蚣走后,凶兽也随之消失,莫不是蜈蚣力战凶兽抓去给云诺交换解药,宁小虫觉得这样的可能极高,凶兽已经有一阵子不曾出现了。
他深感自己以貌取人了,如此羞涩的大蜈蚣竟能推翻凶残的凶兽,蜈蚣的能力不容小觑。
一边思考一定要认真感谢蜈蚣一番,宁小虫一边欣喜地摩挲着药罐。否极泰来,他终于得到解药了,他可以为易墨治疗右手的手伤,也不知治好手伤有没有奖励。
宁小虫红着脸笑容灿烂,等易墨伤愈,他是不是可以要求一些羞赧的小奖励。
获取了珍贵的解药,宁小虫的生活重心全数转到易墨身上,全身心关注治疗效果。
轻轻揭开被子的一角,宁小虫小心翼翼地为睡梦中的易墨敷药,云诺炼制的解药与之前的药粉不同,解药是药膏能够直接涂抹在伤口,比药粉方便许多,宁小虫不必再用菜叶捆裹易墨的右手避免药粉到处洒落而浪费。
药膏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宁小虫十分喜欢这个味道,每次涂抹之后,他老实开心地坐在床上闻指尖的残余香味。
云诺并未欺骗宁小虫,药膏的药效非常明显,聚积在易墨右手的黑气渐渐淡了,不再那么疼痛,易墨能够睡得更加安稳,毋须再把自己独自封在床内承受痛楚。
易墨的身体不那么难受,宁小虫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散去。
然而,最近两天,宁小虫心神不宁,易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宁小虫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浑身不自在。他闻了闻指尖的香味,他担心,易墨的解药对他而言是毒药,即便当真如此,他也会坚定不移的为易墨敷药,直到易墨彻底治愈。
返回自己房间的途中,他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倒在走廊,吓得丫环惊叫不已。
撑起沉重的眼皮,宁小虫见到易墨坐在自己床沿,他轻轻地笑了笑:“我没事。”
易墨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探了探宁小虫的额头。宁小虫的额头微微发烫,易墨掌心的温度不太高,宁小虫舒服地往对方的掌心轻轻的蹭了蹭。
宁小虫向来身强体壮,恢复能力极强,他讨厌生病,他若是病了就不能陪在易墨身边了,而且他害怕自己生病不中用了遭到嫌弃。
宁小虫时时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可这一次他的情况与以往不同,他窝在床里软绵绵地躺了好几天,越是躺着越感到困倦乏力。
想到一些不好的将来,宁小虫连啃白菜的心情都荡然无存。
恐惧占据心头,一千多年来,他第一次这么担心自己,担心自己要离开易墨了。
无力地蜷在床上,心闷的时候,宁小虫抓过枕边的新鲜菜叶塞进嘴里,口中的菜叶嚼着没有多少味道,非常的寡淡乏味,与从前宁小虫爱吃的那种清香脆嫩的口感完全不一样。
宁小虫明白自己病了,病了好久丝毫不见康复。
傍晚,风有些凉,宁小虫趴在窗户往外看,走廊尽头,他远远地瞅见易墨来了,他望着易墨由远而近的身影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不过很快,宁小虫笑不出来了,易墨身后跟着一位肩挂药箱的大夫,药材气味随着凉风吹来。
易墨表情平静,他扶着宁小虫示意对方不用紧张,宁小虫心里理解,可大夫来为他看病,宁小虫怎能不紧张。他的病情迟迟未见好转,连宁小虫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快要不行了。
大夫的表情不算凝重,但宁小虫的心情相当沉重。
然后,那一天到来了。
宁小虫呼吸微弱,躺在被褥里已不愿动弹,他的枕边堆了不少菜叶,关心他的小丫环们每天都送新鲜叶子过来,可宁小虫没丁点胃口,望着菜叶频频叹气。
白驴此前来过一趟,送了一套白菜花纹的新衣服给宁小虫,它说:“穿几天吧,以后就没白菜啃了。”
一句话说的宁小虫血泪。
最后来看望宁小虫的是易墨,易墨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放满了菜心,菜心洗得干干净净,挂着晶莹的水珠。易墨放下碗,扶着宁小虫坐起来,宁小虫难过的嗓子疼,他双手捧着装药膏的瓷罐交给易墨,哑着声音说:“不舒服的时候就抹在手上,一会儿就不痛了。”
易墨点头,他端起大碗,拿起一个菜心递给宁小虫。宁小虫低下头闷不吭声地啃菜心,他一边吃,一边回想从前。他来到易宅,第一次住在菜心,结果被煮的半熟,险些丢了小命,在那之后,厨子对菜心的处理都格外小心,生怕宁小虫又无声无息地窝在菜心睡觉。
或许,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心里梗得慌,鼻子一酸,眼泪落在了菜心上面。
宁小虫啃着菜心哭,易墨担心宁小虫噎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慢慢吃,时间还多。”
宁小虫泪流,他还有那么多的理想没有完成。
易墨迟疑着拿出一把匕首,匕首的握柄镶嵌了一颗黑色的石头,泛着神秘的光泽,易墨把匕首慎重其事地交给宁小虫。宁小虫盯着匕首哭地伤心,他不要易墨送他最后的礼物,他想要继续和易墨一起生活。
“多吃一些,不然时间太长,你会饿。”易墨说。
宁小虫流着泪吃完了易墨端来的菜心,又把自己珍藏的菜叶全都吃掉,现在不吃,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易墨看了宁小虫好一会儿,在宁小虫额头吻了一下。
宁小虫抹了抹眼泪,一路走到现在,原来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
易墨守着宁小虫躺下,又为宁小虫盖上锦被,坐在床沿陪着他。宁小虫呼吸极浅,可仍旧牢牢抓住易墨的手不放开,易墨拍拍他的手背,淡淡道:“不用怕,化蛹而已。睡醒之后如果不知道怎么出来,就用匕首划破外壳。”
易墨的话语轻飘飘的抚过耳畔。
宁小虫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困得睁不开眼睛,慢慢地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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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虫:一脸血,化蛹而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以为我活不下去了T^T
易墨:化蛹也是有生命危险的,不是每个菜粉蝶都能破茧成蝶,万一你饿死在里面……
宁小虫:⊙▂⊙还好我吃了很多
☆、62 第63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转眼就是十年。
易宅里面住有一只半夜会咕咕叫的蛹,时常扰得易宅的夜晚不安宁。暖春伊始,咕咕叫的声音愈演愈烈,被吵得实在睡不着的夜晚,白驴会苦闷地冲到隔壁房间狠狠地给蛹一脚。之后,蛹会清静一天,然后又开始咕咕的响起来。
一天清晨,气候正暖和,易宅的蛹苏醒了。宁小虫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身旁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打了一个哈欠,支起身正准备起床,哪知刚一起来立刻一头撞到了硬硬的外壳,撞得他头晕。
赶紧躺回原处,宁小虫困惑地打量周围。他迟疑着伸出手摸了摸四周,坚硬的壳将他与外界的世界隔开了。宁小虫尝试了好几次,奈何长久的睡眠让他乏力,他撞不动外壳。
半晌,宁小虫整理了混乱的思绪,他仔细在身边寻找,开心地找到了一把匕首,他握紧匕首,割开结实的外壳。壳裂开了一条细细的长缝,柔光闯入了黑暗的世界,新鲜的空气随即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宁小虫畅快地呼了好几口气,稍稍恢复了精力,他吃力地掀开外壳推到一旁,他稍稍闭了闭眼睛,适应外面的光线。
稍微休息,他从壳里爬出来下了床,脚踩地面的瞬间,宁小虫立刻感到不自在,他的衣服很奇怪。衣服莫名其妙地短了一截,手腕露出了一小段,不仅如此,衣服诡异地非常宽松,尤其是腰。腰带松垮地搭在腰际,宁小虫速度系紧,又拉稳裤子,他的裤腰带松得可怕,仿佛随时随地会从身下掉下来。
不知自己昏昏沉沉睡了多久,待处理好腰带,宁小虫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他想见易墨,他想知道在自己睡觉的岁月里,易墨过得好不好。
事不宜迟,宁小虫急忙出了门,哪知刚推开门竟意外遇到了住在自己隔壁的白驴,对方悠闲靠近。白驴听到旁边房间有轻微的动静,掂量着过来看看情况,意料之中的见到宁小虫睡醒了。
它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之情,些许的情绪消失的极快,它淡然地问道:“醒了?”
出门即可碰到熟人,宁小虫高兴地点点头,本该和白驴多说会儿话,不过,宁小虫此刻的心已经早一步飘远了,他转身往易墨房间的方向跑:“我先去易墨那儿,晚上带萝卜过来和你叙旧。”
白驴望着宁小虫跑远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宁小虫的衣服短了好长一截,这一次的变化的确很大,宁小虫不仅个头长高了,身上的肉也变少了,胖青虫的气息成为了过往。
有变化,白驴觉得这是好事,毕竟宁小虫现在不再是一只胖乎乎的菜青虫,而是一只清秀养眼的菜粉蝶。
模样改变的宁小虫褪去了那一份傻气,眉宇间平添一分硬朗的气质,白驴暂时还不能判定,此刻的宁小虫的内在修养与外貌能够相符合,千万别浪费了辛苦蜕变而来的容颜。
不过这些琐事和白驴关系不太,宁小虫再怎么变化也进入不了它的喜好范畴,于是白驴心情轻松地溜达出门玩去了。
当前的宁小虫情绪激动,顾不得头晕乏力,一门心思地往易墨的房间跑,他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丫环和家丁,大家欢喜地与他打招呼,宁小虫客气地对大家点头微笑,脚下的步速丝毫不减,他急不可待地期待与易墨见面。
易墨正在屋内和易风谈事情,易风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倚坐在红木椅子,征求易墨的意见。易风正欲说话,耳尖地听到远远地脚步声,易风微微扬起嘴角,淡笑道:“总算睡醒了。”
闻言,易墨抬眼望了一眼窗外的春景,又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儿,气喘呼呼地宁小虫欣喜地奔到了易墨的窗边,他下巴枕着窗棂,瞅到易墨身旁坐了一人,虽然那人背对他,但从身形穿着不难看出,那人是易风。
宁小虫心里犹豫,自己要不要爬窗偷偷进去,他刚抓稳窗棂,只听得易墨沉稳的声音传来:“要想进屋就从门进来。”
动作一顿,宁小虫识趣地收回手,老老实实推开房门进屋了。尽管他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见易墨,但见到易墨之后,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给易墨说什么,呆呆地站在那儿傻笑。
易墨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