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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再选人进来,到时定给皇上挑些可心人儿。”
“羌无并不似中原地大物博,”魏光澈似乎不高兴了,“选秀劳民伤财能罢则罢了,你得空也劝劝太后。”
“太后也是担心皇家子嗣。”
“不是有了皇长子吗,行了,你要没什么说的就先退下吧。”
“陛下,”皇后跪了下来,“臣妾虽愚钝,也知要仿班婕妤,为了陛下臣妾一死又何妨。”
“你想说什么?”
“请陛下多放些心思在后宫,先帝常说,后宫安才好治天下,陛下只得一子,更兼如今只亲近赵玉熏一人,于国无益,于民有伤。”
“放肆!”魏光澈啪的将手中的茶杯惯在地上。周围的人吓得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皇后丝毫不动摇,“明知会遭陛下厌弃,有些话臣妾还是不能不说,陛下专宠赵玉熏已闹得人尽皆知,太后心中着急只是不知该如何劝解,臣妾斗胆问陛下一句,修身治国齐天下,陛下当年对臣妾说的这句话已然不作数了吗?”
“你少拿太后做筏子,”魏光澈冷笑道,“太后已经准了的事情何须你一介妇人来质问朕,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若只赵玉熏一人臣妾今日也不会在此冒犯天尊。”
“想说什么给朕一次痛痛快快说清楚!”
“太后今日忽然听闻定安侯次子被陛下拔擢在宫中当差,当即就生了大气,让臣妾亲来劝陛下,此人不可留。”
说起来我根本没见过太后,怎么她倒当我如眼中钉一般。
“青年才俊正当为国效力,有何不可留。”
“定安侯府卫二公子卫凌风的相貌妖治有伤体统,整个京城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皇上眼下重用他怕是……”
“启禀陛下,赵大人求见。”
皇后听到赵大人三个字脸色一白。
“让他进来。”
“陛下……”
“够了!即便是太后的意思你也该明白自己眼下应做的是什么,朕乃一国之君,做事何须你致琢,便是提拔定安侯次子也有自己的道理,难道朕做什么还要跟皇后一一解释才行吗!”
“臣赵玉熏参加陛下。”
皇上刚发完脾气,看到那赵玉熏脸色却好了很多。
“行了,跪安吧,朕现在是看到皇后就头疼,玉熏,你到朕身边来看看这濯亭图。”
赵玉熏站到了皇上旁边,两人头越靠越近,魏光澈还轻拍了他的手背两下。
皇后见状嘴唇抿的紧紧的,却还是跪安离了内殿。
奇怪的是,我看着魏光澈和赵玉熏谈笑晏晏的样子也觉得气闷。
两个大男人凑那么近,没得让人反胃。
“出来吧。”
只顾在心中腹诽,魏光澈说完半天后我才想到这是在跟我说话,忙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赵玉熏吓了一大跳。
“卫,卫副统怎可携兵器进内殿。”他低眉顺眼的惶恐看向魏光澈,“陛下,您看……”
“这是朕赏的,”待皇后的身影消失后,魏光澈忽然一扫刚才那亲密的语气,声调又变得波澜不惊了。
“你回去吧,朕还有事,凌风在这里的事情也别对人说。”
赵玉熏愣了愣,看我的表情也变了。他原本就跟女人一个样,阴鹜的表情看起来就更像毒心妇人了。
这种不男不女的,心里大概都不正常得紧,被他这么看着就跟被蚂蚁咬了一口,啧,真晦气。
“那臣晚些再来请陛下安。”
“朕若想见自然会找人传你,下去吧。”魏光澈倒是一脸面色坦荡。
等赵玉熏离开后,我也半跪告安了。
“臣这就回去好生擦拭陛下赐臣的……”
“谁许你走的。”魏光澈拿起笔,开始写什么东西。
我干脆不说话了,又想谋个前途,又怕中了他的道,真心累得紧。
“身体最近怎么样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臣并无大碍。”
这时王公公又进来说:
“陛下,胡容华着人送了沉落湘花茶来。”
“胡闹,朕什么时候喝过这个了。”魏光澈掷下笔,看了我一眼。“拿去给卫副统领。”
王公公转身将一个小巧玲珑的茶盏奉给我。
那茶碗倒是湘竹釉色,问题是我现在只觉得自己一靠近魏光澈就成了傻子,更不要说揣摩上意了。
看着我接过茶碗,魏光澈又道:
“兰夫人生前最爱这茶,想必你也喜欢。”
他这么忽然的提到母亲,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对母亲的一切记忆全部来自于外人零星的描述,得到的信息也不外乎是些风华绝代之类的泛泛而谈。
在卫府,兰夫人是一个禁忌,虽然父亲对母亲一往情深,可再不许人随意提起。我也只在一副画轴中见过她。
在那幅画中,她并不似一般的闺秀在花园或者闺房里,而是在江中一艘画舫之上。江风吹得她裙带飘荡若凌波仙子,嘴角梨涡微现,似有无限幸福。
我把那样的人从世上抹杀,也难怪父亲恨煞了我。
轻尝一口,这茶口感初入时清奇,随即又沉荡入底,最后只余一缕淡淡甘香。
“陛下对我的母亲还有印象?”
魏光澈点了点头。
“朕九岁那年兰夫人曾进宫给太后请安,因此见过一次,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回去就早产生下了你。”魏光澈看着我,眸色沉沉。“那时朕只是个孩童,可也觉得兰夫人美得惊人,似乎连她站立的地方也会有着百花盛开的明媚,那一日她喝的就是这茶。”
他似乎有些晃神。
“明明是如此相似的脸,你和兰夫人的给朕的感觉却这等迥异。你母亲是如寒冬之后春光初降般柔熙的美人,而你……”
他又笑了。
“你这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倒像是起风时沙沙做响的森森竹林。”
“臣与母亲,本就不是一人。”
“还是你这样好些,”魏光澈不知为何叹息一声。
“兰夫人,到底完美太过,有伤天地之合。”
☆、刀影红颜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他恨我至今,就只是因为母亲如此吗?”我问出了自己一直最想问的话。
“并不是你的错,”魏光澈眼神温柔,“只是你父母并非寻常夫妻,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有九,太过在意那些自己得不到的又能如何呢?”
“陛下也曾有过不如意之事吗?”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吃了惊,看这气氛,我倒是敢同他如常人般聊起天来。
魏光澈没留意我的异样却是点了点头。
“朕当然也会有遇到不如意之事,只不过朕要担负的是这天下,这却又不是由着性子来的。当然,这些你不知道也罢。”
我低头去想他的话,不觉有些恨意。他再如何也是羌无国的君王,谁敢忤逆于他。而我呢,名为侯府次子,实则有的不过是个落脚之地罢了,看父亲和大哥眼色将就如狗一样在府里待一辈子,连个白身还不如。
魏光澈往旁边一看,王公公忙带着小太监们下去了。空荡荡的大殿里只余我们两人。
“你的眼睛,最是藏不住心思。”他扳起我的下巴,“又在想什么呢,嗯?”
这动作何其暧昧,我僵硬的将头一转。
“臣并没有想什么。”
魏光澈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换了话题:
“你手上这把剑名唤夕狼,几十年前流落到塞外,今日才被寻回,你猜,这本是谁的剑?”
我原本想说不知,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线:
“云风眠!”
“正是他。”魏光澈点头。“七十年前他本是我羌无国第一剑客,曾被封为燃烈大将军。”
我想了想。
“似乎没听说过。”
“我说的是‘曾’。”魏光澈重复道,“被册封之后没多久云府就被抄家了,关于他的记载也全部被抹杀。”
魏光澈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担心了。
“别害怕,”魏光澈看出我的担忧,“朕既然告诉你,就说明这事早已过去了。”
“破军十八式,是他根据前人修改的,确实对内功修为大有裨益,按照先帝传下的规矩,只有入主残叶阁的人才有资格修习。”
“残叶阁?”
“是为羌无国历代君主收集情报的暗源,残叶阁的第一代阁主正是云风眠。”
“陛下的意思是,希望臣入阁?”
“朕确有此意,但朕同时又给你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魏光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盯着我。
“残叶阁里均是暗人,致死也不能暴露身份,这些朕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做的,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对你来说也算是件大事,回去考虑三日再来答复朕。”
“臣愿意。”我干脆的说。
魏光澈看我,微微眯起眼睛。
“你答的倒痛快,怕是还没搞清状况吧。”
我跪了下来。
“臣一己之身无人牵挂,愿意加入残叶阁为陛下马后。”
和我预想的也差不多。
“一己之身?”魏光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似乎也在思索着。
既然皇上开口了,自是有了决定,我再不长眼色也知这种事只有一口答应的好。
更何况,做了暗人到底也有了立命之处。
不知是不是我答应的太爽快,魏光澈倒犹豫了。
“也罢,你现在这样进阁也用不了,好生练这门功夫,既然基础不差半年后就该有所精进。到时候朕会再问你一次,若你改变主意就废了你的武功。”
他又笑笑。
“别看是被废了武功,说不定也强似做暗人。”
他既然想让我入阁又说这些话是做什么。
许是心底却有一丝犹豫,所以直到离开我也没再坚持跪地上赌咒发誓效忠于他。
统领许方然见到我的剑也是吃了一惊,我告诉他是皇上的赏赐,他似乎想问什么却终没问出口。停了停说:
“最近你可得闲,找机会哥几个一起出去乐乐。”
我知他是在点醒上次关于莲珊的承诺,只不过昨日才得罪了莲珊,今日是肯定不能去了的。
想了想便答复他:
“今日得了赏赐,还得赶快回去给父亲过目,下回统领得空了在下来请客。”
许方然看着我的剑点点头。
“也是,说起来这剑却是真不俗,皇上倒是看重你。”
“不过是看在家父的面上罢了。”
提到父亲,我确另外想到了一桩事。大哥是侯府嫡长子,半个月前已经奏请封世子,魏光澈一直压着没批,现在大哥为了顾家小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该不会是不批了吧。
耸耸肩,其实根本与我无关,定安侯府从来不当我一回事,又何谈些唇亡齿寒的话。
这时远处却大哗起来,我与许方然均是赫然。
一人匆匆跑来禀告:
“留禧园那边似有刺客!”
这还了得,许方然立刻说:
“将那一带围起来,皇上那边如何?”
“已经锁门并告知各宫宫人,皇上现下去了太后的养怡殿。”
养怡殿离留禧园相当远,许方然似乎也放心了些。
“陈泰铭和黄麟带人去保护陛下,我与卫副统一起去将那不怕死的揪出来。”
匆匆赶到留禧园,那里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地方名字虽叫的吉利,却与冷宫挨得近,靠在后面住着的只有一位身子不好的邵姓宫人,估计早被魏光澈忘的差不多了。
“听说只有一个人的踪迹,这里也一早围了起来,”许方然对我说,“但不能不防着万一,你也带人去冷宫仔细搜一遍。”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自然得赶紧过去,心下却是有些好奇的,平素也会在巡查时路过,但宫中规矩何等大,即使是被皇上废弃的女人等闲人也是不得靠近。
如此想来魏光澈对我真不仅仅是宽容而已了。
冷宫没什么人,且并不似想象中那般不堪,但更像是被遗忘一样,石灯笼上结着蜘蛛网,有阳光处零碎开着些白色小花,空气中有灰尘的影子。我让下面的人进去搜,自己也往一侧房间走去,刚跨进那已经腐朽的门栏,忽然一把银色小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倒是个女人。
“好,我不动,你也别乱动啊。”感觉到她手在瑟瑟发抖我不由有些好笑。
“你带我出去。”
“现在出去岂不是等着被斩成肉泥。”
“哼,”那女子故作镇定的哼了一声,“有你做人质我才不怕。”
“最多不过我们两个一起被乱箭射成刺猬。”我边说边想,这女人声音好听,脑子却不行。“宫中出了刺客,别说我一个普通的禁卫军,就是再大的官也不会顾惜的。”
“你才不是普通人,”那女子手中的刀紧了紧,“你腰上那把剑瞧着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这剑不过是别人随手送的,也算不得稀奇,你不是羌无人自是不懂这些。”
“你怎知我不是羌无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