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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塔鞑大军已经到了城门下方,几个领头的骑兵趁着城门还没有完全关闭,靠着战马的速度冲开了城门。
塔鞑的大将军见了,喜道:“好!儿郎们,随我一同冲进去!”
“是!”
这大将军一马当先,但冲进边城后还来不及高兴,就觉得身下不稳,连人带马一同往下掉。
原来,边城里面挖了一个偌大的坑,里头布满了削尖的竹竿,他这么毫无防备地掉下去,就算有铠甲护身,但还是被刺穿了不少口子。尤其是恰好一个竹竿刺穿了他的左眼,已经是血肉模糊。
事发突然,这些骑兵又是来势汹汹,哪里能那么快停下来?一时间,先先后后几百个塔鞑士兵都掉了进去。直到最后,塔鞑士兵的尸体填满了整个大坑,后面的士兵干脆踩着战友的尸体,紧张地巡视周围。
他们这才发现,现在的边城很不对劲——往常城墙上给他们吃尽苦头的弓箭手一个都不见了,而原本已经躲进边城里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都去哪里了?
大将军已死,敌人又不见了踪影,不少塔鞑士兵开始变得不安,甚至开始要往城门外退。
大将军的两个心腹自然是不答应的,被楚朝的军队给阴了一把,甚至连大将军的尸体都已经被压成了肉泥,要是这么回去,不光是大将军死后无光,他们、甚至是他们这个部落也再没有脸面可言。
“搜城!”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想起那些死在坑里的战友,最终还是放弃了退却的心思,开始驱使着战马在边城搜索。
这么一搜,就被塔鞑士兵发现楚朝士兵在短时间内离奇消失的原因。
“报!城里有几个口子,地上有马经过的痕迹。”
“我去看看!”
总共五个口子,全都有撤退的痕迹,塔鞑军队不免陷入了困难的抉择当中。
“不能再分开了,”其中一个心腹说道,“楚朝人诡计多端,说不定这五个口子后面都有陷阱等着我们,我们不能再分散兵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大将军都死了,不如先回去,重新选一个大将军。”人群中,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个人是另外一个部落推举出来的将军,早就觊觎大将军之位了,只是他的声望不如已经死了的那个,所以和大将军之位擦肩而过。
如今大将军的位置重新空了出来,他原本就不甘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大将军虽然死了,但是我们这么多塔鞑士兵都还在!将军已经战死,我们难道要退缩么?”其中一个心腹怒道,“大将军身先士卒,难道你们一个个都要当逃兵么?”
塔鞑男儿最看不起的,就是临阵脱逃的懦夫。这个心腹刻意模糊两者的概念,战场上众人精神紧张,一时之间谁也没找出话来反驳,更是有不少士兵已经面露愧色,表态道:“我们绝对不退兵!现在已经进了边城,进了楚朝,就把楚朝西北百万人都杀了,给大将军做陪葬!”
“说得对!”
最先反对的人不好再说话,干脆闭嘴。
两个心腹商议过后,绝对先选一个口子查探,若是没有收获,再退回来,换一个口子继续。
塔鞑大军追查路上见路边有不少丢弃的弓箭、铠甲,虽然有些破旧,但上头并没有什么灰尘,显然是刚丢下的。
他们愈发坚定自己选的这条路是对的,让众多士兵排成一个长蛇阵,在路上浩浩荡荡地前行。
又走了大约半里路,来到了一个有六个岔口的地方,看到另外五个方向有军队的痕迹汇集在此处。
其中一个心腹下马,仔细检查了另外五个岔口上的痕迹,才发现其中四个马蹄都是朝里,也就是从远处到了这里,只有唯一一个马蹄朝外。
“妈的,被耍了!不管我们选哪条路都会到这里!”这个心腹骂了一句,重新翻身上马,把自己的收获说了。
“也好,方便我们一网打尽!”另一个心腹眼中闪过杀意,转头对着后方众人道,“都戒备起来,这里地势开阔,我们的战马跑得比他们快,很快就能追上了!”
果不其然,行了两里路,他们就看见了楚朝士兵的影子。
“冲!”
而楚朝的军队也发现了追兵,他们并没有立刻逃命,而是干脆地调转了马头,竟然要与塔鞑士兵来一个硬碰硬!
双方短兵相接,塔鞑士兵最终占据了上风,而此时突然有楚朝士兵大吼一声:“保护秦王!兄弟们,拼了!”
塔鞑人中有一些虽然谈不上精通,但对楚朝的官话还是略知一二,而这两个心腹都在其中。听说楚朝的秦王就在前面,他们心中大喜——若是把秦王擒下,那可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连之前大将军争莽撞大意的过错都能免去!
“杀!楚朝的王就在前面!”
眼见己方不敌,楚朝最后剩下的几个士兵依旧没有放弃抵抗,直到倒下前,都在努力砍杀面前的敌人。
“追!”获胜的喜悦并没有享受太久,塔鞑军队趁胜追击,又排成一个长蛇阵,快速向前行军。
而此时,秦王李绍钧只在三千精兵的护卫下,拼了命地驱使着身下的战马朝着荒山奔去。
起先,他还能听到兵戎相见的嘶吼声,但随着荒山越来越近,这些声音则是越来越远,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不,不能说听不清,李绍钧的耳边还回荡着楚朝士兵面对必将到来的死亡时所发出的毫无畏惧的嘶吼声,那些人明知自己毫无生还的可能,却在流尽最后一滴血前始终不肯放下手中的刀,为他争取或许是最关键的分阴。
这就是他楚朝的士兵,这就是他楚朝的勇士!
李绍钧内心澎湃不已,一马当先,催促道:“快!荒山就要到了!”
而李绍钧并不知道,荒山前,一支六千人的军队正在等着他。
☆、第127章 荒山
“殿下,前方有人!”最先开路的一个士兵骑着战马跑回来,“看样子,似乎是邵老将军!”
“邵老将军?”李绍钧并没有想到邵方竟然也来蹚这次的浑水,只是如今也容不得他多想,便道,“不要停,继续往前走。注意着后面塔鞑有没有追上来,别让他们把我们给追丢了。”
又往前行了半里路,终于碰到了等候在荒山的邵老将军一行人。
“邵老将军!”李崇浩骑在马上,拱手向邵方致意,“您怎么来了?”
“情况紧急,未曾向殿下请示便自作主张了,还请殿下恕罪。”邵方举起右手,身后的精兵便分作两道,空出中间的大道来,“殿下,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还请殿下速速赶往庸城,小儿在庸城已经做好准备,必定拼死保护殿下。”
“邵老将军这是何意?”李绍钧看了眼邵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一直陪在他身后的姜言年,“你说的?”
姜言年干脆地承认:“殿下恕罪,殿下是千岁之躯,不能平白无故在这里殒身。我们现在只有三千人,就算进了荒山,也是凶多吉少。”
邵方接着催促道:“殿下,塔鞑大军就要到了,还请殿下速速赶往庸城!”
“不必了!”李绍钧拒绝道,“现在过去,留下的痕迹该怎么办?万一塔鞑跟着这一路的足迹去了庸城,岂不是给您添麻烦么?”
此时邵方手底下那个擅长听音辩足的来到邵方面前,焦急地道:“将军,塔鞑人就要来了!”
邵方再一次看向李绍钧:“殿下!”
“来不及了,都进荒山!”说罢,李绍钧干脆一马当先,奔向荒山入口。
邵方和姜言年皆是无奈,塔鞑大军已经逼近,而且正如李绍钧所言,现在再走,留下的痕迹来不及消除,塔鞑人极有可能先舍弃荒山,循着那些痕迹一路奔袭庸城。
“走,进荒山!”
所谓荒山,其实是一座布满半人高野草的大山,因为山道众多,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失去方向,彻底迷失在这座大山深处,所以这二三十年里并没有什么人敢进荒山。
常年来无人踏足,使得荒山没有一丝人烟味。好在邵方接到姜言年来信后,特地请来了两位当地的老人,细细询问了进入荒山后要注意的地方。
虽说这两个老人年轻时都曾进过荒山,但其实也只是在山门附近打了个转,并没有太过深入。而且距离进荒山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两位老人也只能叮嘱邵方多小心山间的毒蛇;至于猛兽,因为荒山里的动物其实并不多,所以最多也只是一些野犬这些而已,熊啊虎啊的或许藏身在更深处的地方,总之他们从未见过,也未听说别人见过。
此时邵方等人身在其中,才发现所谓荒山,其实并不实际。在这片没有些许人烟的土地上,半人高的野草间是不是就会窜过一些野兔、老鼠这些动物。这些动物并没有见过人,但都察觉到他们身上带着的那股杀意,所以很快就擦着马蹄消失在了野草间。
大约九千人一起涌进荒山,也不显得拥挤。这边并没有人工开凿出来的山道,战马行走在其间便略显没有章法,只能踩着凸出来的石块努力往前行进。
这时候,提前占据一块高地巨石观察形势的士兵下来了,小声说道:“殿下,将军,塔鞑进来了。”
李绍钧和邵方互看一眼,李绍钧率先问道:“将军有何打算?”
“殿下原本的打算呢?”
李绍钧苦笑一声:“不过是想办法拖住他们,能多拖住一刻便是一刻。王建和孙金勇带着士兵在后头等着呢,就等塔鞑全数进了荒山,他们便守住山门,就算没办法杀光塔鞑人,也要把他们困死在山中。”
“殿下,现在还不到玉石俱焚的时候。若是殿下愿意,不如听老夫一言?”
李绍钧忙说道:“将军请说。”
邵方指着周围的士兵,说道:“这荒山极大,又有众多大树巨石干扰视线,不如摆一个*阵,让塔鞑人在此迷失。”
李绍钧有些担心:“这么点时间,来得及么?”
邵方笑道:“殿下,我在这等了你们两天,可不是就干等着什么都没做的。”
李绍钧大喜:“邵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倒是我太稚嫩了,考虑得不够周全。”李绍钧佩服邵方之余,连平日惯用的“本王”都改成了“我”。
邵方却并没有因此飘飘然,反而急切地说道:“事不宜迟,还请殿下下令,让大家都舍弃马匹,十人一组,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这里有不少蛇出没,现在白天并不太冷,蛇喜欢在白天出来晒太阳,晚上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殿下千万小心。”
李绍钧点头道:“将军放心,我明白了。”随后,他唤来几个传令官,将邵方交代地转述给他们,让他们速速下去传令。
等众人都从战马上下来,邵方便让自己的精兵领着李绍钧带来的三千人,按照先前的安排,各自隐蔽起来。还有几百个精兵留下,仍旧骑在战马上,等待邵方的下一步指令。
邵方见大多数士兵都已经躲起来,便对着那几百个精兵说道:“等塔鞑人来了,按照先前我说的行事,千万小心。”
为首的一个抱拳道:“将军放心,还请将军与殿下多多小心!”
邵方交代完了,便转头和李绍钧与姜言年等人说道:“殿下,各位,随我来吧。”
塔鞑军队跟着地上的痕迹一路追来,面对一座大山而已,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是一个长蛇阵,浩浩荡荡地进了荒山。
一路上都不见楚朝士兵的踪影,有些塔鞑士兵便急躁起来,拿着路边路过的野兔野猫出气。这些野兔野猫一身的肉,塔鞑有吃野味的习惯,当下也不浪费,也不把这些野兔野猫一口气弄死,吊着一口气,捡起来放进马背上绑着的行囊里,笑着和旁边的同伴说道:“等把那些楚朝人都杀了,就用那些人的尸油点火,烧着吃。”
说的人多了,不少原本并没有这个意思的塔鞑士兵也忍不住动起手来——在他们看来,楚朝的士兵并不是值得他们尊敬的对手,而对于这样的对手,肆意侮辱他们的尸体就成了发泄杀意的最好的办法。
只是他们并没有料到,就在他们整支队伍进入荒山后不久,就有大批楚朝的士兵将几个山门都围了起来,随时戒备着。
最先的塔鞑士兵看到了高处那几百个邵方留下的精兵,大喜道:“儿郎们,敌人就在前方!”
众多塔鞑士兵都变得兴奋起来,后面的催促道:“还敢不敢上了!不敢就把人头留给我!”
前头的骂道:“你他娘娘的闭嘴!”
两个心腹中一个更为谨慎一些,皱着眉头喝道:“都闭嘴!这些人站在这一动也不动,当心有埋伏。”
这时候,高处那几百个士兵像是才发现了塔鞑军队一样,匆忙之间驱使着身下的战马朝着四面八方逃去。
“追啊!”后面的见敌人跑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