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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君不知兮可奈何
作者:百里涟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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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共 6 章,最新章节:【尾声】
备注:
他脸上有些醺红,一手握住酒壶一手抓着他的肩说,“丞相,我喜欢你。”
他挣扎着,冷冷别过脸说,“大战在即,请将军心中勿存杂念。”
将军愕然松开手,丞相顿了顿转身离去,他听到将军悲凉地大笑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大军征战凯旋,丞相立于城门相迎,却不见故人归来。
☆、【第一夜】
深冬的叶城被苍茫的白雪覆盖,雪光明亮,灼人眼眸。
这个千古名城今天不复往日繁嚣,从城门口开始一直到王城前都站满了人,有次序的分列两旁,翘首远望城门方向,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来了!来了!】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让众人不由伸长了脖子向城门口方向看去。只是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
【不是说来了吗?将军人呢?】有个沉不住气不满的抱怨道,引得周遭的人都埋怨气刚才给消息的人。
【快到了!快到了!将军已经到城外十里外了!就快进城了!】刚才一路跑过来给消息的人依旧在喘着粗气,听到有人怀疑自己的消息是假的,立马就辩驳起来。
没等多久,城外响起铁骑踏过的声音,犹如远方的闷雷声,沉闷肃静,不由得让人噤声。随着马蹄声,依稀可以听得见士兵盔甲与兵器摩擦的金属声,由远及近,只是声音便教人感受到一股庄严不可侵犯的气息。
先入城的是两列士兵,有序的从城门口跑进来,分开有些散乱的行人,戍守在街道两旁,将街道空出来,等着他们的将军入城。果然不多一会儿,身穿戎装的年轻将领一骑黑马,长长的黑色披风散落在马背上,他带着头盔,昂首看向远方,目光锐利隐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持着宝剑,正是慕容允,大败南国今日班师回朝的慕容允。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铮天骑,东朝最好的军队,只有五百人却让别国闻风丧胆的铮天骑此刻有条不紊的骑着马跟在将军后方,神情肃穆,从容不迫,可以看出他们极好的纪律性。只是大多数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疤痕,新伤旧痕,昭示他们其实是和死神作战斗的骑士,而不仅仅是普通的士兵,浴血战斗,他们的身上背负着性命,却不是亡命之徒,他们是为东朝人敬佩的士兵,拿起武器守护自己的家园。
军队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寂静,百姓似乎为这些死亡骑士身上的肃杀之气所感染,不敢轻易造次。只剩下军队在默默前行。这次入城的只有将军慕容允和他的一百铮天骑以及一起随行的一百士兵,其余大军统统驻扎在城外。
年轻的将军很快来到王城前,王城门前侍卫已经清空了一大片场地,供百官奉迎,慕容允拉住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叫,然后停了下来。然而年轻的将军却依旧端坐在马背上,将手一挥示意后面随行的人停下。突然寒风起,吹动了将军黑色的披风,衣摆随风飘扬起来,大风过后,又重重的落回到马背上。
【丞相到。】从王城里传出的侍者尖锐的声音一声一声的由远及近的传来,然后王城门口出现一人,藏青色朝服,看不清面容,他一步一步缓缓走来,步伐从容。及至马前十丈,慕容允才看清此人的面容,清冷倾城,心猛然一动,却仍不下马。
【慕容将军凯旋而归,陛下令臣特来迎接,请将军下马觐见。】清朗的声音不卑不亢的传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双手作揖,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慕容允毫不犹疑的跳下马,然后步行至宇文在面前,摘下头盔的瞬间又是一阵寒风,吹动了将军如墨般的发丝。
【有劳丞相。】慕容允回道。【请丞相领路,劳烦了。】
【慕容将军。】宇文在此刻却抬头直视年轻的将军。【请将军将随身佩剑交由侍卫代为保管,王城觐见不容兵刃,请将军见谅。】
慕容允看了宇文在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便将随身宝剑丢给侍卫。
【劳烦丞相带路。】慕容允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眼神中却完全没有任何对宇文在的不敬。纵然是绝世天人,不过是天子面前的马前卒,没必要为难。
【不敢。】宇文在移开眼神,只和慕容允并驾前行。其实根本不需要带路,通向大殿的路已经由侍卫打开。
此次班师,回朝的约有二十万大军,进城的却只有两百人,觐见随行的不过十八人。年轻的将领功高震主,把守通向大殿道路的侍卫是平日的两倍,让人轻易知道年轻的君王所在。
慕容允和宇文在走在前方,百官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王城里。
【今年冬天可真冷啊。】慕容允突然说道,看向丞相消瘦的身体。【丞相看起来该多穿些才是。】
【多谢将军挂怀。将军此次能在大雪之前将南国打退,为百姓造福了。在诚代表百姓感谢将军。陛下此次龙心大悦,必定重赏将军。】
【丞相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敢求赏。】
【将军过谦了。】
如此客套了一番,便也快到大殿了,于是收了声不再说话。
一行人及至大殿外,等待天子的召见。
【百官入朝!】侍者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百官有些骚动,但是前方两位还未入殿,他们不敢造次,只是依旧站在原地。
【将军请。】宇文在先发制人,伸手向前一划,眼睛看向慕容允。
慕容允与他对视一眼,不作多言,大步一跨,先行一步入了大殿。宇文在跟在他身后,只落后两步。等到他们进了大殿,剩下的官员才敢进殿,有次序的排列在大殿之上。
文左武右,慕容允和宇文在分站两边,昂首站在百官前方。随着侍者尖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众人齐齐下跪,等待天子的到来。
身穿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皇者走到王座前,伸手将长袍抖开,端坐在王座上,面容隽秀,正是东朝的新帝上官珉。
【众爱卿平身。】新帝扫了一眼百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慕容将军。待到他们起身站好,天子又开口道。【慕容将军此次大败南国,凯旋而归,实乃我国之幸,朕实感欣慰,欲大行赏赐,将军可有什么想要的?】
慕容允上前一步,又行了一次大礼,然后才回话。【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敢求任何赏赐。】
【将军谦虚了。】上官珉欣慰的笑道,复又开口。【南国趁先王驾崩之际侵略边城,扰我黎民安宁,索性有将军才能将敌军逐出边界,保我东朝,实则功不可没。朕欲封将军为御风大将军,赏黄金万两,白银五万两。】缓了缓,年轻的帝君又一次开口。【朕已命人在城中新建了一座大将军府,赐予爱卿作为府邸。爱卿以为何如?】
【臣诚惶恐。叩谢隆恩。】慕容允又一次行了大礼。【只是此次战役,并非允一人之功,臣愿意将所得赏银分给其余的将士,和在战场牺牲的将士的家属,望陛下恩准。】
【将军重情重义,实乃我国之幸。朕特赐白银十万两,美酒三百坛,另摆宴席三天,以犒三军!】年轻的帝王金口一开,又是大量的钱财封赏了出去,却始终只赐了一个大将军的虚名,并未赋予任何实权。
【臣代众将士叩谢圣上恩典。】然而慕容允似是毫不在意圣上的封赏,又行了大礼拜谢,才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宇文在望着神态自若的慕容允,有些欣赏,没想到这个将军并不是那些不谙世事,只会舞刀弄剑的大粗,反倒心思细腻,知道自己已经功高震主,不敢再妄图索要实权,把持朝政。只是看着他一眼望不透的眼睛,宇文在不知道他是真的满不在乎还是埋得太深?
是夜。城外军队驻扎营大摆筵席,宇文在代天子偕同百官前往。一时间笙歌四起,从沙场归来的战士都在慕容允一句不要拘束后大吃大喝起来,闹腾了大半夜,所有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东倒西歪的回营帐睡下。众官员要么由随从带着回家,要么便宿在军营里。
夜已近天明,宇文在苦笑今晚大概也无处安睡了,便在营帐外不远找了处干净地坐下,他喝得不多。从沙场归来的战士不屑和文人喝酒,百官素知他清心寡欲不喜饮酒,不敢闹他,所以闹腾了大半夜,他除了开始代天子敬了将士三杯,便只是偶尔应付下来敬酒的人,所以依旧清醒着。抬头望了望清冷的月,仍凭凉风吹着,散散酒气。冷不防身上突然多了件黑色披风,宇文在回头便看见慕容允站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他。
【冬夜风寒。丞相倒不怕着凉?】慕容允在宇文在身边找了处坐了下来。
【多谢将军。在素不畏寒。】宇文在也笑了笑回道,却拢了拢身上的还带着体温的披风,即使不怕冷但也还是喜欢温暖,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夜。
【看丞相这身形,倒真看不出来。】慕容允拿过随身带着的酒囊喝了一口。然后长叹一声,温热的气息带着酒香形成白雾。
【将军今日舟车劳顿,怎么还不去休息?】宇文在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投向远方黑暗处。
【行军打仗,几日不睡也是常有的。】慕容允随意的说道,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递给宇文在。【丞相喝么?这是南国的吟风酿。如今这是最后一囊了,南人打仗不行,酿酒技术倒是不赖。】
【呵。】宇文在觉得有些好笑。【先前还觉得将军过于谦让,现在。。呵呵。】接过酒囊,喝了一大口,大概是喝得急了些,酒又实在是冲,一时竟呛着了,咳嗽了几声才说了句果然好酒。
却不想慕容允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声,将酒囊又拿了回来饮了一大口。半晌才开口道。【这南国人打仗真不行,我不骗你。】
宇文在看他眼神真挚,也有些感兴趣了,便问道。【怎么个不行?】
慕容允想了想,道。【我受命刚去的时候,也不了解情况,头几战都吃了败仗,南人似乎早有准备,我们刚想出什么策略他们总是应付自如,好像先知似的,我还以为南国有个了不起的将军,揣摩敌心居然如此准确,派人去打听,得知是南国大将军南宫傲之子南宫秀,从小熟读兵法,我一想,这下糟了,碰到硬茬了。料想前几次边城告急大约是守城将领轻敌了,我自己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所以不觉得年轻的将军带不了兵,可是守城将军从军都有二十余载,大约小看了南宫秀,加上这人又实在厉害,所以连连败退。】说道此处,慕容允停下来又喝了口酒,然后将酒递给宇文在。又道。【我想着败仗也不打紧,哪个将军能不吃败仗啊?敌人越是强,我越是兴奋,没日没夜的研究新战术,可等到真正施用,却总是被对方识破。我还真以为碰到神人了。】
宇文在听到此处,便隐隐觉得不对。【怎么说?这南宫秀有问题?】
【岂止是问题!根本一切都是唬人的!他料事如神那是内奸安插的好!】慕容允愤愤的又喝了口酒才继续说道。【怀南坡一役,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怀南坡地势偏高,我们在高处算是抢占了有利地形,我命人搜集了火油和大石,等敌人上坡时用滚落的岩石和点燃了的树桩子攻击。可是开战前一天,我发现下了怀南坡有处山谷地势偏僻,绝对是设伏的好地点,于是我便改了策略,打算在怀南坡佯装败阵,退到那山谷再给他回马一枪。这决定下的仓促,我谁也没告诉。第二天我下令撤退到山谷设伏,却不想对方居然毫不犹疑就追了过来,在山谷被杀的片甲不留。后来他们败退,我下令追击,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慕容允又喝了一大口酒,冷笑了一声。
【看见了什么?】宇文在猜了个大概,却还是问道。
【他们都带着重盾,穿的都是重甲,这分明是防我先前战略!可惜我突然改了策略让他们措手不及,逃跑的时候因为穿戴不便,真正逃走的不过数千人。两万大军只剩数千人,哈!我总算是看明白这形势了。再后来,我干脆就不布阵,每次开战前才公开战略,呵,可惜对方连个雁行阵都不会破,自此我方战战告捷,大退南国,到最后南国居然派了南宫傲来顶替南宫秀,笑话!阵前易帅,军心尽丧,更是被我拿下五城。你说,这南国人算是会打仗么?】慕容允喝着酒笑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下。
【那人是谁?】宇文在抢过他的酒囊来喝,有些好奇那内奸到底是何许人。【你有没有告知陛下?】
【没。我没说。这人是谁,我心里有个�